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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意外的结果（五）

第190章意外的结果（五）
大陆历1768年寒风凛冽的初春，整个凯因斯大陆沉闷而平静的日子都因为这场战争而显得多姿多彩，这场战争也以其少有的惨烈而被永远的载入了史册，更因为其间涌现的一些新战术新武器而被后世的军事历史学家所津津乐道，争相研究。

3月29日黎明前宁静的夜空，被以戈亚雷斯帝国军为首的西大陆盟军这架庞大的军事战车所打破，位于进攻最前沿的奴隶军团在负责指挥整个正面强攻集群的戈亚雷斯皇家第一重步兵军团军团长克里斯蒂安.赫斯的指挥下，率先向铁木堡要塞发起了自战争爆发以来最庞大、也是最有胜利希望的总攻。

克里斯蒂安.赫斯排出了三个相隔五十米，各个正面宽度达到二百米宽的攻击方阵，走在每个方阵最前面的是一群身着皮甲，高大强壮的半兽人和人类大汉，一律手持上方下尖一人高的巨型塔盾，塔盾一律由厚实坚硬的铁木所制，盾的表面还覆盖着一层坚固的冰层，在木盾的表面泼上水后由冰系法师施法凝固而成，既可以增加塔盾对飞石箭矢、火系魔法的防御，又能对电系魔法的连锁伤害有一定的阻止效果。

数十辆攻城车和高大魁峨的塔楼就夹杂在攻击方阵中，随着攻击方阵的前进而缓缓的移动着--整座攻城塔楼由大量原木搭建而成，底宽十丈有余、顶宽八丈有余、高达百米分十二层，整个平台地后方连接一道楼梯状的缓坡。前后长度足有二三十余米，正前方略向前倾，两侧略往里斜，前壁、侧壁皆由坚硬地木板钉死，表面覆以生牦牛皮，关键部位还以大块大块地铁片串连而成地护甲覆盖，上面开了无数的射孔。整座塔楼地顶部是一个足可容纳数十人地巨大平台，前方是高高收起的吊桥。吊桥上同样开着更细小的射孔，不但能够保证塔楼在前进的时候有足够的高度和火力压制敌人，更保证了已方的士兵在通过吊桥地时候不至于被这些射孔陷住脚，整个设计不但合理，更考虑了方方面面的可能影响，这些由整根原木制成地庞然大物看似沉重无比，但是在加持了风系法术的“漂浮术”以后却能毫不吃力的随着队伍的前进而轻巧的移动着。每座塔楼后都跟随着上千的披甲奴隶兵--一旦靠近到距离城墙足够的位置，上面隐藏着地重甲勇士便可以通过放下的吊桥一拥而上，与对方抢夺城头的控制权，后方楼梯状的缓坡更保证了后续源源不断的兵源支持。

整个就是一个坚固的、足以让任何一支缺乏魔法师重火力保护的城防部队精神崩溃的移动堡垒。

在这一波方阵后是数个抬着云梯地步兵方阵，清一色的轻装士兵，由最精锐的正规士兵组成，其中掺杂了大量身手灵活却又力大无比的豹人，是整个攻城序列中的主力部队。在塔楼吸引了守城部队的主要火力后，由他们发决死突击！

如果说前面地攻城车和塔楼部队是进攻的箭头，他们就是斩开对方重甲的利刃--这把刀的锋利程度，决定了攻守双方胜负生死之势！

在这一序列之后就是在进攻中起最主要火力压制作用的发石车和人类魔法师以及兽人的萨满祭祀组成的掩护部队，在整个进攻序列中他们的阵型是最为松散不堪的，但是他们在战斗中的威力和作用却毋庸置疑。至少没有哪个哪怕只有一点点常识和理智地敌方主将敢于小视，那些敢于小视地人不是上了军事法庭就是在地狱里面忏悔--如果说前面两波部队是主将手中最锋利的战术武器地话，他们就是主将手中的最大筹码，挥舞在手中的战略武器，是进攻或者防御中最坚固的护盾和足以砸破任何坚固城堡的重锤！

但是无论是庞大吓人的攻城武器还是甲胃森严冷意慑人的精锐士兵方阵都不是所有人的目光焦点，在所有进攻方阵之前大约不到两百米处还有一支不到两千之数的部队，一式的制式皮甲，重锤巨斧，他们的任务是为进攻的攻城车和操纵塔楼的部队清理出冲锋的道路，要想让这些威力巨大的攻城器械顺利的抵近城墙发起攻击。通畅的道路是必不可少的。这么多天的攻防战在战场上还是遗留下了数不清被击毁破坏的攻城器械，虽然根据大陆的惯例每次战斗结束后双方都享有一段特殊的时间以供双方专门的部队清扫战场。但是这可是一场城堡攻防战，守城的东大陆一方在城堡外并没有遗留有东西，除了每次大战间隙修理补充一下埋在外面做为障碍以阻止对方攻城部队顺利接近城墙的鹿角、尖桩和魔法阵外，他们可没有可必须清扫的，当然更不会好心到帮戈亚雷司帝国清理那些同样可以做为障碍物的垃圾，在这种情况下，莱昂.布鲁姆将军当然不会让自己的部下冒着生命危险到靠近城堡的附近去从容的收拾，他还没有天真到以为双方在死伤无数，结下那么深的仇怨以后，会相信对方那些守在城墙上的普通中下级军官和士兵们还会高尚到恪守狗屁骑士精神，大度的让他的部队从容的收拾那些威力巨大的攻城器械，拿回来修整好后再回头去收割他们的生命而无动于衷，这可是生死一瞬间的战场，而不是体现骑士精神的决斗场，惯例也只是惯例，而不是具有拘束力非遵守不可的条约盟誓，能睁只眼闭只眼的让他的部下到城堡下收回尸体和伤员就已经不错了，再有非份的想法那就是脑子进水幼稚到愚蠢了。

这只部队的任务就是在近可能短地时间内为后续的部队清理出足够发起进攻的通道，不到两千之数是通过需要进攻的宽度正面计算出来的。既保证了清理的力度又不至于因为人数太多而提前惊动敌人，这只部队全部是由帝国在押的各种族重刑犯和死囚组成，他们还有一个任务，在通道打开或者被敌人提前发现后就地发起干扰性地攻击以最大限度的吸引对方地火力，让已方进攻的大部队和攻城器械能够以最小的损失尽快的通过那段危险的距离靠近城墙，以发挥它们该有的作用，他们是真正的亡命之徒。前锋中地前锋，炮灰中的炮灰。

抛开他们重刑犯和死囚的身份。其实他们在军队还是颇受尊重的，没人敢小看他们，即便是那些眼高于顶的贵族老爷们，就算是炮灰中的炮灰，但是能够在那么多次的残酷战斗中和能存活到现在，这个事实本身就是一种足以让人肃然起敬的资历，在这个以实力论资历地世界。这种冷兵器时代的军队中更是如此。

有一点可以看出莱昂.布鲁姆将军对这次进攻到底抱了多到的希望，只从这些平时穿着烂麻破布遮身，随便拿着一跟削尖了的木棍当武器就冲锋在前的奴隶炮灰兵们现在一水的正规部队制式盔甲武器，在这些奴隶炮灰兵身上也下了那么大地本钱，就可见一斑。

戈亚雷司帝国虽然强大，但是西大陆贫瘠的矿产资源决定它在战争中的表现，它的军用物资特别是铁器制品方面还没有丰富到让他每战如此挥霍。

但是不管怎么说，或许是进攻前戈亚雷斯各级军官宣传鼓动的到位。又或者是待遇的改变让那些冲在最前面作为炮灰消耗的奴隶兵们看到了胜利的可能，看到了成为自由人的希望，反正不管是原因，他们虽然清楚自己此时的命运仍然不过是作为消耗用地炮灰，但是精神上却一反以前那种要死不活地颓废麻木，不论是士气还是斗志。都有了天翻地覆的改变，那种昂扬地斗志让将军和一干高级将领们几乎掉了一地眼球，这也算是一种出乎意外的收获吧，将军甚至怀疑，如果早这样干的话铁木堡说不定早已经被帝国踩在脚下了。

值得一提的是，这个世界的魔法文明虽然昌盛，但是这样规模的城堡攻防战，由于双方魔法师的相互压制和保护，攻守双方胜负的结局仍然不得不以这种原始的白刃战来决定，士兵们仍然不得不冒着纷飞的箭矢踩着战友的尸体或前进或坚守。依靠这种以命搏命的残酷方式来决定双方胜负的最终命运。

在这个前提下。任何军队的战术其实根本没有任何玄奥的地方，无非就是先用炮灰去填。再用预备队在战况胶着的情况下一锤定江山--别说那些挖地洞扒城墙用水灌放火烧之类的蠢话，在密密麻麻布满了地下的预警魔法阵和包括土系魔法在内的各系魔法师的严防死守下，这样的举动除了自掘坟墓外，不缔于是在历史上给后人留下些茶余饭后的谈资，特别是防守方比进攻方在魔法力量上更占有优势的情况下。

现在浓如漆墨的夜色成了戈亚雷司进攻部队最好的掩护，战士在宽达千米的进攻正面上汇聚成巨大的钢铁洪流，有条不紊地按照秩序展开阵型波次前进，刮过山谷上空的过山风更是无所不到的在战场上肆虐席卷，强劲的回旋风不时的把战场上遗留下来的盔甲兵器、残破的器械部件等垃圾翻卷移动一下，发出阵阵或细碎或清脆的嘈杂声，意外而又最大限度的掩护了那只在前面执行清理任务的炮灰部队。

再加上鹰眼上不断抛下的巨石的干扰，帝国的进攻部队大有可能潜近到不到百米的距离才被发现，以戈亚雷司帝国精锐部队的勇悍再配以称甲大陆的兽人战士在这样近距离发起的排山倒海进攻，对即使是坐拥高墙坚垒，还拥有可以俯视整个大陆的魔法师力量的联军来说也同样是一个巨大的灾难，冷兵器时代的战争和现代战争可不一样，黑暗之中哪一支军队的威力都得打点折扣，就算是魔法师军团也不例外--即便是号称拥有着接近神的力量的魔法师，也只有在提前发现敌人并有足够准备时间的时候才能够在拥有距离优势的情况下占据住主动。

如果情况就这样发展下去的话，几乎可以肯定胜利女神已经抛弃了东大陆，但是事情的发展显然不可能那么简单，否则也不会有后来吟游诗人所四处传唱的“奇迹之夜”“逆转命运的血夜”等等传唱不衰的传奇诗篇唱遍整个大陆了，当然，这是后话了……

不过泛大陆漫长的历史上确实曾经涌现出过无数历史辉煌号称战场不败的军团，但所有战绩辉煌的军团不管他们曾经多么辉煌多么骄傲创造过样的奇迹，然而在事实面前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世界的夜晚却仅仅只属于狼人，特别是月圆之夜的狼人大军，更是号称大陆不败的神话！任何一支妄图想颠覆这一事实的军队都变成了踩在狼人脚下成就他们不朽丰碑的垫脚石。

但是就算是传奇般让所有敌对势力都眼红妒忌顺带痛恨不已的号称月夜不败的狼骑兵，在碰上了拥有了魔法师的军队时也鲜有夜间突袭成功的经典战例，这一次，联军同样没给莱昂.布鲁姆将军与创造历史的机会。

联军的魔法师在铁木堡前所布置下的魔法侦测法阵起到了相当重要的预警作用，虽然用来作为报警比不上拥有高度优势的“鹰眼”的超远程距离，但是当帝国的前锋部队接近到铁木堡前大约两百米的时候，布置在距城堡最远处的预警法阵的还是爆发出耀眼的魔法礼花窜上了天空。

事实上这是个意外，其实莱昂.布鲁姆将军的部队应该还能够走的更远，在更靠近城堡的地方才发起进攻的，如果这样的话，或许这场戈亚雷斯帝国近百年来准备最充分，投入最大，规模也堪称的进攻（是的，是进攻，虽然东大陆诸国坚持认为是侵略）会有一个不一样的结果，甚至整个泛大陆的历史都可能因此而改变，只要他们的运气再好那么一点点，谁知道呢？

一个小小的意外，一个身份卑微的佣兵，因为一个临时起意的打赌改变了这一切，就为了那点少的与生命相比微不足道的赌金，或许他只是想证明点，也或许他只是赌一口气，于是，不经意间，历史改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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