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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赚第一桶金？太简单了

这些人一股脑冲了进来，险些把孙掌柜冲倒在地。
孙掌柜定了定神，一看来人大约二三十人，将这小小的房间都挤满了，有身上沾着白面的，有遍布油渍的，还有几个身上溅的黑黄sè的东西，好像是酱料之类。他们进屋之后，也不说话，见了地上、桌上摆的玻璃器具，便都抱在怀里，生怕被人抢了似的。

遇上抢劫的了！孙掌柜心想，就有意赶紧跑了报官，突然背后被人一拉。

“你就是掌柜的吧？”这人五大三粗，身上一股黄酱味道，衣服上都是黄褐sè的一片一片，拉过孙掌柜来问道。

“是，这琉璃您……”孙掌柜吓道，想说这琉璃您随便拿走，只要不伤了我的xìng命。

“不讲价了！都是说好了的，大的四百，小的二百，这里四小一大，你看好了。”说罢，从腰里扽出一串铜钱来。“总共一贯又二百个大子，拿着吧。”

将钱塞在孙掌柜手中，抄起三件琉璃起身便走，身边跟着一个小伙计，手中还提溜着两个小的。

之后，纷纷有人来给孙掌柜钱，不到一炷香时间，这店里的一百多件琉璃器皿便都卖了个jīng光。孙掌柜看着空空如也的屋子，又看看脚下堆积如山的铜钱，此时还恍如梦中，只是这梦不断被人打断，这帮人走后，还不断有人过来问，知道已经卖光了，便恨恨而归。

这样不停解释了半天，才见徐有财和宁宣儿有说有笑回来，原来带出去的三个琉璃瓶已经没了。此时宁宣儿手上拿着一串糖葫芦，脚上也换了一双新鞋，粉红颜sè，甚是好看，一蹦一跳的，倒像两只粉蝴蝶翩翩飞舞。

“呦，卖完了。”徐有财朝屋里一看，故意笑道，才迈步进门来。“孙掌柜，我给宣儿买了双新鞋，这是剩下的钱，一会花掉的从我的分成里扣。”

“不用不用，那钱你都拿了，一会咱们再分这些。”孙掌柜连忙摆手道，此时脸上已经是笑开了花。“来来来，徐先生，赶紧坐下。”

“一会不见，怎么改了先生了？”徐有财就孙掌柜搬过来的椅子一坐，回头冲宁宣儿笑道，宁宣儿也是噗嗤一乐。

“哪里话，孙某有眼不识高才，真是该死。”孙掌柜媚笑道，又递上来刚沏的茶水。“还要请问徐先生，怎么就把这些没用的东西，都卖出去了？”

“诶。”徐有财板着脸道。“这些都是做生意的窍门，哪里能随便跟你说。”

徐有财听言，自知多问了，尴尬不已，只是赔笑，却不知话该怎么往下说。

“哥哥，你就别戏弄孙掌柜了。”宁宣儿看了孙掌柜的窘态，心中又是好笑又是可怜，于是摇着徐有财的胳膊，撒娇道。

“不戏弄戏弄怎么帮你报仇？”徐有财回头笑道。“也罢，你想说，就跟他说了吧。”

“对啊，宁姑娘，你赶紧说说吧，我孙大成给你赔不是了。”孙掌柜见有转机，连忙哀求道，让了自己的椅子。“来，坐下来慢慢说。”

“好吧，那我就说了。”宁宣儿将剩下的糖葫芦，放在柜台一张纸上，娓娓道来。

我和哥哥出门之后，就去了旁边的集市里，只见满街的商户，门口放了装柴米油盐的大缸小罐，现在正是下雪，街上也没什么买家，各自都坐在店里闲着闷坐。哥哥见了，便找了一家卖米的，上去攀谈。

“店家，生意如何？”哥哥笑道。

那店家也不答话，拿眼斜瞟了哥哥一眼，才缓缓答道：“这哪里有什么生意？买米不买，不买出去吧。”

哥哥也不恼怒，只说：“我进米店，当然是要买米的，我先看看，都有什么米。”

说到这里，那店家才站起身来，指着各种米介绍了一遍。正介绍着，突然见一个老妪提着只面口袋走过，哥哥连忙撇了店家上前问道：“大娘，买米吗？”

老妪见哥哥向他问话，也是吓了一跳，一看清楚，才答道：“是啊，去前面买米。”

“不如来这家看看吧，这边的米也不错。”哥哥说道，便要请老妪进去，老妪却摆摆手。

“我一直在那家买米，那家的好。”说罢，便迈步要走。

店家在里面看见了，心里面也纳闷，这人怎么比我还上心？但不管怎么说，总归是能多招揽一个生意，便也上前道：“大娘子，进来看看吧，确实不错，都是江南的小稻，吃起来筋道。”

老妪却还是要走，道：“你说你的好，我怎么知道？看也只能看见上面那层，底下不照样是陈年的老米。”

我听到这里，心里面也明白了。原来米店里的粮食，都是装在大袋子里卖的，你若是整袋整袋要，自然好掺假，就是零买，他一瓢舀下去，自然也能带了陈米上来，那表面，却还是袋子表面的新米，老妪就是怕上当，才不进去看的。

哥哥听了，连忙道：“怎么就是陈米？我全倒出来，让你看看，你就知道是不是了。”

说罢，进了米店里抄起半袋米来，却被店家挡住了。

“诶，你全倒出来，不就脏了吗？我还怎么卖？那老妪也就是个小买卖，我不做就是了。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就别在这里捣乱了。”

哥哥心里早有主意，笑道。

“包管脏不了你的米，如果脏了，我全买下来就是。这蚂蚁虽小，也是肉，以后她常来，就不是一袋米的生意了。”

“那也不行，你这小子，一会起身走了，我又怎么能拦得住你。”

听了这话，只见哥哥眼珠子一转。

“莫非你口袋底下真是陈米？不敢倒出来？”

我哥哥这句话说出来，那店家当时就傻了，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只好一摆手，权当同意了。

说完，拉过那大件的琉璃瓶子来，将米慢慢倒了进去，最后，正好倒满了。便拿到老妪面前，那老妪也是听了我哥哥的话好奇，并没有就走，看见哥哥托着瓶子过来，仔细看了看瓶里的米，拍手道。

“果然都是好米，那家给我的米里，还搀着一分的假，你这里面，倒全都是新米，不错不错，这里面的，我全要了。”

说罢，抻开口袋，哥哥便将一大瓶米都倒了进去，老妪束紧了口袋，背在肩上，欢天喜地的走了，还回头道：“下次还来你们这家买。”

我们回到店里面，店家也是喜不自胜，连声感谢我哥哥，末了问道：“你这瓶子多少钱？我买了。”

我哥哥突然小声和店家叽里咕噜说了一通话，我也没听见，店家听了之后，赶忙喊了伙计看住店门，就慌慌张张走了。

后来我问哥哥，都说了什么悄悄话。

哥哥道：“我说，这瓶子是从南边买的，沿着街走一会就到——那掌柜的货少又贪财，管我要五百铜子，那两个小的一个要三百，我还了半天，才还到大的四百，小的两百，这事你莫跟人说，到了那也别问价，只管挑了丢下钱走就是，如果掌柜的拉住你问，就说定好了的价。他心亏，就不敢跟你讲价了。”

呵呵，我听了都笑得不行了，不知道哥哥还有这种心眼。只见那店家走了之后，旁边有看见的，也纷纷跟了上去，剩下的，我哥哥便到了其他店铺里，也是这般一说——我笨嘴拙舌，也没帮上什么忙。最后忙了半天，才将这一带的商户都说遍了，便将那三个琉璃瓶子也都卖了，开始往回走。

路上，哥哥又见有卖鞋的，见我这双鞋旧了，便给我买了一双——哥哥让我把这双旧鞋扔了，但这鞋是孙掌柜给我的，我想着还是带回来，哪天替换了，还能穿，要是掌柜要，就还给您吧。

说罢，将一双旧鞋从怀里掏出来，揭开外面包的草纸，递给了孙掌柜。

掌柜接到鞋之后，激动不已，顺手向门外一扔，道：“还要它做甚？有了徐老弟，咱们以后便是吃香的喝辣的，财源滚滚来，还愁没有一双鞋穿。”

是啊！徐有财心想，我可不就是奔着发财来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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