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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心结【收藏先】

睡眠灯照shè在美人们那无暇的脸蛋上，反shè出柔和的sè彩。由于窗帘的阻挡，窗外的一切都不在视野之内，分不清此时正值何时。肖然看着灯下美人的低声呢喃，也没有心思关心此时究竟身处何时何地。
“肖然，我先给你讲个故事，好吗？“常月娥压低这声音，显然怕打扰了其他几位熟睡的人们。

“好！”肖然简洁的回答道。

“你肯定在想黛儿是不是我亲生的吧？”长妖jīng微微一笑，盈盈的目光注视着肖然，妩媚中的一丝憔悴更是惹人怜惜。

“是啊！大家都以为小娥是你妹妹呢！”肖然回答道。

“那你怎么觉得。”常月娥继续问道。

“你本来就是小娥的妈妈。”肖然肯定道。

“嗯，小娥是我女儿，但是小娥他没有爸爸！并不是像你所想的负心汉之类的狗血桥段，如果有的话，我或许还有人可恨、有人可怨，而是小娥根本就没有爸爸。”常月娥低声说道。那不要钱的眼泪又像雨滴般滚落而下。

肖然递过床头的纸巾，也没有其他话，常月娥就那么独自的压低声音啜泣着。有时爱哭何尝不是一种福分，让所有的烦恼都随着眼泪流出体外，唯独留下快乐幸福陪伴自己走过每一天。哭声渐缓下来，哽噎的声也止住了，常月娥擦了擦红肿的眼睛，道：“我是不是个爱哭鬼？”

“即便是鬼，也是最漂亮的爱哭鬼。”

常月娥破涕为笑，然后又低下声欢欢道：“我老家是在山村。那里有山、有水，天空蓝蓝的，晚上的月亮也特别的明亮。虽说，那里地方有些偏僻，村里人的思想也相对比较保守、迷信，但我依然觉得自己的童年时快乐无忧的。我爸爸是村长，妈妈是教师。家里也只有我一个女儿，我整天就是上上课、看看书、放放牛羊。然后期待节rì来临时，吃好吃的、穿新衣服。但是，有简单的幸福，就有无奈的不幸，十四岁那年我的肚子突然一天天胖了起来。妈妈叫来大夫一把脉，才知道我已经有身孕了，而且已经七八个月了。爸爸是村长，好歹在村里都是有头有脸的人。但自从出了这事，我们一家人无论走到哪，都会被人指指点点的。山里人本就迷信、保守，出了这种事，我没被侵猪笼就算是万幸了。”

常月娥微微的缓了口气，继续道：“我小时候很听话，生活也规律，就像小娥现在的三点一线一般。我敢保证没有人侵犯过我，我怀孕后我妈妈还替我检查过，那层膜还在呢！”常月娥说道此处脸上浮现一丝羞涩的红晕。

“我听新闻上说过，意大利有位女童是因为在男女混合泳池里游泳而无故怀孕。你们那里有山、有水，你肯定也会经常去游泳，那么的话，不小心怀孕的可能xìng也是存在的！”肖然压低声音分析道。

这种无奈与不幸自己承受就行了，肖然不想让这种伤心事影响到其他人。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常月娥虽是一个爱哭的妖jīng，但这点并不妨碍她成为万人迷的事实。迷人妖jīng苦涩心酸的一面隐藏在yīn影下就行了，肖然不想让迷人妖jīng在别人眼中变成一个惹人同情的悲苦小狐狸。

肖然在那次生rì时就默默的发誓，自己要让常月娥和小娥母女二人永远幸福快乐。这些并不是一时激动下的口出狂言，而是要尽其一生去守卫和呵护的！

“可能只有这个原因吧！”常月娥苦笑，“我其实当时挺恨肚子里这个来历不明的孩子，我也想尽各种办法yù要将其扼杀掉。我挺着个大肚子跑步，穿很紧身的衣服，吃过巫婆神汉给我配的堕胎药，但生命是顽强的，小娥在不久后还是降生下来。”

常月娥迟疑了片刻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脸上散发出母xìng的光辉，“小娥刚生下来可丑了，粉红sè皱巴巴的小脸，小小的眼睛总是睁不开来。他出生的时候才有三斤多一点，柔弱的身子好像你一不小心就会摔碎似的。我也就是那时喜欢上了这个丑丑的小丫头，也就是我的女儿。小娥是喝牛nǎi长大的。那时由于还没有什么正式的医院，山里的孩子夭折的概率还是很大的。但小娥却依然健健康康的成长起来。小娥没有爸爸，我也是一个不太懂事的小丫头。爸爸、妈妈都对这个来历不明的孙女不甚喜欢，我有时生气的时候也喜欢乱发脾气。那时的小娥才刚刚学会走路！我知道小娥很聪明，很早的时候就学会说话，但她却只有在没人的时候才怯生生的叫我一声妈妈。我问她，会不会说爷爷、nǎinǎi。小娥点点头，小声道；‘爷爷nǎinǎi凶小娥，凶妈妈。’小娥知道爷爷nǎinǎi不喜欢她，害怕爷爷nǎinǎi骂我和她，所以一直不敢叫他们一声爷爷nǎinǎi。当时我心里真的好痛、好痛，孩子是无罪的，不论她是从何而来，将来又会变成何种模样，但是她们却是善良纯净的没有一丝杂质，她们是无辜的。”常月娥微微颤抖着像是在申诉着不公。

肖然静静的看着那个歇斯底里，却犹然压抑着自己声音的迷人妖jīng，心中也随之疼痛起来。

“时间过的很快，小娥很快就到三岁了，我没事的时候会教她认字，有空的时候也会给她读几首唐诗宋词。小娥长的粉嫩漂亮，人也很聪明。爸爸、妈妈也慢慢的改变了态度，经常买些糖果之类的给小娥带回家。我那时还天真的以为我们母女俩在受尽白眼后，终于得到了家里人认可和谅解。又两年过去了，那年我十九岁，记得刚从田地里干活回家，却见不到小娥的身影，她每次在我忙的时候总是很乖的呆在家里，但是我每次回家的时候她那小小的身影就站在门前等我，没变过一次。”常月娥说道此处已是泪流满面，哽噎的声音断断续续。

肖然看着绑在自己右手上那个带着一个粉丝小心形饰品的红绳扭成的小手链，双目微微发热。肖然不知道眼泪是否同样从自己的眼中止不住的流下。

脑海中仿佛看到一个个小小的人儿就那么默默的站在门前，静静的等着妈妈归来。chūnrì野花烂漫，夏rì烈阳炙人，秋rì萧索一片，冬rì四野皆白，唯一不变的就是小小的身影与期盼的目光。而究竟是何等压抑的环境，才会是小小的孩子对母亲有如此依恋。肖然可以想象，却不忍，也不愿去想。

肖然声音有些发哑，勉强的笑了笑，继续道：“然后呢？”

“小娥，竟然···竟然被他们以两千元的价格卖给了人贩子。”常月娥说道此处声音冷的厉害。

肖然的心中也是猛的抖动起来，作为爷爷nǎinǎi究竟是何等心肠，才会把那么一个粉嫩可爱的小女孩卖给人贩子。肖然并不是为了自己而活着的，肖然相信只有在亲情、友情、爱情的羁绊凝于一身时，才能感觉的到自己活到的意义。

一个自私自利的极端个人主义在潜力和动力上远远的比不上为保护亲朋而战的勇士。而以肖然的个xìng也无法想象，感情为何在有些人面前是如此的廉价。

后面的情景肖然已经可以想象，继而补充道：“然后你就偷了家里的钱，历尽千辛救出了小娥，离开了那个家，对吧！”肖然在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心情很酸、很涩，肖然不愿再让那个迷人的妖jīng忆起不堪回首的往事。

因为在情绪波荡的时候，肖然觉得自己上次施展的那种瞳术竟然有自主爆发的迹象。那样的话，肖然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做出什么连自己都不可预知的疯狂事情来。

常月娥显然早已习惯了肖然这种突兀插话的聊天方式。微微的点点头表示肖然说道并没错。忧伤的气氛从两人暗淡的目光中散发出了，沉闷、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