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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取证

四十分钟后，孟军和陈才已经跑到小村庄前的山口。又过了二十分钟，二牛也喘着粗气到来，但已经说不出来话，双手撑在膝盖上后，口水就象自来水样流出来……。
“水”喘了半天，二牛终于挤出一个字。

“你现在还不能喝水，在歇会吧，正式入武后天天都得这么折腾。”虽然二牛已经累了不成样，但毕竟到了，现在就能跑这么远的山跑，到了部队绝对是尖兵。

“二牛，一会先到你家，把这个带给你爸妈！”说着孟军递了一盒礼品给他。二牛坚持不要，但被孟军用力塞进了怀里。

……

来到二牛的“家”，孟军终于见识到了传说中的贫穷：一米高的土墙围着间土瓦房，室里一贫如洗，一石头进去都打不到东西。

见两个解放军和二牛一起回来，牛爸牛妈还有个十来岁的牛妹站得笔直，俨然一副士兵见到将军的样子。还没等孟军开口，三个人就扑通扑通跪了下去，吓得孟军和陈才赶紧跑过去扶人！

“叔叔你这是干什么呀？”孟军郁闷的问。

“解放军同志，二牛是个好孩子，你们就收下他吧，余下的一千五等开年我把家里的二头牛卖了就给你们送去。”

听着牛爸滴血的话，孟军对秦战的恨又增了不止一成，陈才也是青筋鼓冒，拳头紧握。自己是人民子弟兵，可人民这般穷苦却还要被人压迫，认谁见了都不会好受。他们只是想把儿子送上部队报效国家而已，他们有什么错？为什么要受如此不公正的待遇？为什么要被那些披着羊皮的狼欺压？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一个个难以置信的问题缠绕在心里，孟军感觉的心被堵得沉沉的，有点喘不过气。要不是亲身经历，打死他也不相信如此强大的共和国还会有这样的事发生。

向牛家人保证了只要二牛一切身体指标合格就一定能入武，不会在因贷款的事影响他的政审，三千元也不用交后牛家人更是象贡菩萨样把他们贡了起来，还坚持把家里唯一的母鸡杀给他们吃，拦都拦不住；可坐上饭桌时孟军却一口都吃不下。

悄悄将mp3并调致录音状态，孟军让牛家人重述了一遍他们的“遭遇”。虽然不清楚孟军为什么一直问这些事，但对这俩个可以让二牛入武的人，全家人对他们的问题是知无不答，答无不实。

了解了牛家的情况，孟军打算去其他几家被秦战非法收过钱的人家调查。现在太阳已经快落山，他们今晚必须赶回去。由于穿着军装，不太好行事，弄不好人家为认为是部队上来调查自己儿子的，反而什么都不会说。于是他向二牛借二套衣服，但二牛总共就两套，他自己穿了一套只剩一套。于是牛爸也提供一套据牛妹说是牛爸过年才穿的“好衣服”。

穿着牛家最好的二套衣服，带上几盒礼物后，三个“农民”就这样大摇大摆的上路了，虽然看出牛爸一直言而又止的想问，但孟军并不想对他解释，相信不久他就会知道心中的“大好人”秦部长的真实嘴脸。

……

“你们问这些干什么？”见孟军打听儿子去年入武时送钱的事，与二牛同村的金山他老爸jǐng觉的问。

“大伯你别误会，偶是XXX村的，今年也想参军，但视力不合格，偶听二牛说你家金山去年身高也不合格，但你老还是有门路把他弄进了部队，偶这不是来向你老取经来了吗！”孟军说完，二牛的心差点跳出来，并不是因为孟军知道附近村子的名字，因为那是自己告诉他的。可他没想到孟军竟然说一口几呼和自己一模一样的本地方言。要不是一早就知道他们的身份，二牛自己绝对会被骗到。

被孟军“你老你老”的一捧，加之他说的也是本地方言，身上也是农民打扮，金爸的戒心逐渐消失。只见他四平八稳的坐好说道：“门路是有的，只不过……”说到这，金爸双眼盯着陈才手上的礼品溜溜转。

陈才非常“乖巧”的把礼物献上说道：“这是偶们兄弟孝敬你老的。”这回二牛算是彻底崩溃了，因为陈才说的也是自己的方言。“原来军队还可以学这些！”他对军队的向往又加深了一层。

金爸“客气”的，笑咪咪的说道：“都乡里乡亲的，干嘛这么客气呢！”可手已经接走了陈才手中的礼物。

“应该的！应该的……”说着孟军悄悄打开了mp3，他可不想把前面套金爸的话也录进去。这是当年和张凯学的：段章取意。

“看你们俩小子这么懂事，我就给你们介绍点经验吧！”收了礼物，金爸的口自然就松了：“其实方法很简，只要交给秦部长五千块钱就可以了，去年我家金山身高差二公分。于是我把家里的三头牛卖了，交了五千块给秦部长后就顺利入武了。不过秦部长特别交代过这事不能乱对人讲，我只是看在你们也是两块好料子才说的……。”金爸的嘴撬开了，孟军寒喧了几句后就离开了。等他们“问”完附近所有人回到二牛家时，已经是半夜二点多钟。二百五十六M的mp3空间已经所剩无几，他掌握了秦战和部分征兵办领导的大量徇私舞弊证据，这些录音足以让他们身败名裂。特别是秦战，就算不被枪毙，下半辈子也给在高墙中度过了。

……

见孟军和陈才换上军装要走，二牛着急的说道：“都这么晚了，你们不如就在我家歇一晚明天在走吧！”

“别老是你们你们的！”孟军高兴的说：“以后叫我班长，叫他副班长。”

“班长，副班长！这么说我已经是军人了吗！”二牛激动的吼道。

“可以这么说！”通过今晚的走访，孟军彻底相信了二牛的话。“你也收拾一下和我们一起走，要是体检没问题，你也就不用回来了，直接跟我们去部队。”

“别忘了带身份证！”陈才也高兴的补充了一句，从军校到部队他都一直被孟军压着，这回终于有了自己的一个“兵”，当然给好好“教育”一翻。

“是”说着，二牛向他们敬了个解放军礼，不过孟军看着更象是德国希特勒军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