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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全都明白

风若离真的不知道自己妹妹的真实情况吗？不是的，她都明白，也都知道。只是在宗门利益面前，她选择站在了理智的一边。早在很小的时候，风若离就非常明白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修习极天五式，然后接任rì月宗主之位，在她自小所受的教导里，成为根深蒂固的信念。
她从来没有认为有什么不对，她冷静的接受比训练男子更加严酷教导。她知道只有将自己的身体训练的更为强韧，才能在修习极天五式，应对它的反噬时，支撑的更久一些。风若离并不认为自己是天才，所以绝不可能在反噬中幸免。可是所有的准备工作，在十年前的南北武林决战之后，全部失去了应有的价值和意义。

她年幼的妹妹意外的修习了极天五式！风若离无法想像风若雨稚弱的身体是如何一次次挺过霸道内力的肆掠，又是如何以十四岁的幼龄杀灭江南武林jīng英。她自己在初次杀人时，都会忍不住双手颤抖，心中惊恐难安。何况是自己的妹妹，她还是那么年幼，她是怎么熬过来，撑过来的？

然而尽管风若离心中有无数不舍，现实却已经摆在她眼前，暂代宗主之位的南宫轩失踪后，风若离不得不提前继承宗主之位。本来也有人提意，让风若雨担任宗主，却在见识到风若离狠辣的手段后噤声。

这是她风若离的妹妹，她已经代己受罪，习练了极天五式，你们这群混蛋别想在利用她。风若离近似疯狂的想着。她毫不留情的清除反对自己继位的异己，她要为自己的妹妹留下最后一点点的zì yóu！她成功了，但风若雨的身体rì渐衰弱下来……是啊，她一个人单枪匹马，如何压服宗门里的老江湖，除了至高的武功还有什么可以依恃？

“东方护法将二小姐留下了？”风若离无论是神情，还是语气都很平淡，可长期跟随风若离的东方之还是敏锐的感觉她的异样。他在心里盘算着影响风若离情绪的主要原因。

“是的，属下派去的人连二小姐的面都没见上，就被护法打发走了。说是二小姐的去留，自有她自己决定。”东方之打心里并不希望风若雨回宗门，所以在风若离睁只眼、闭只眼的情况下，也由得他和南宫敬两人隐瞒风若雨的行踪，否则凭着“rì月宗门”遍布大江南北的消息网，风若雨只会连大门都出不去，就被拎了回来，更别论一次次的离家出走了。

“你觉得这是巧合吗？”风若离望着东方之，东方之和南宫敬不同，南宫敬是不折不扣的影子，以保护风若离为天职。而东方之则擅谋划，常替风若离处理宗门内外的事务。

“属下认为绝不会是巧合，一切都安排的太完美，这应该都是在二小姐的计划当中，唯一不解的是二小姐从哪里得到那么jīng确的情报，得知赵痕会前去慕容世家迎亲，并且恰好在路上遇见他，随后又借此由向东方护法求助。”东方之沉吟片刻，眼中闪现坚定的光芒，这是他经过深思熟虑后的判断。

“若雨的身体又开始恶化了吗？”风若离拢在袖里的手紧握成拳。

“宗门里的大夫半月前依例帮二小姐把过脉，说是脉象平和，不似有恶化的迹相。”东方之躲开与风若离对视的眼睛，低头答道。

“再次传令给东方染玉，命他即刻送二小姐回宗门，如敢抗命，我就收了他的护法之职。”风若离突然沉下脸，清丽的脸庞沾上肃杀的寒冷。“rì月宗门”里容不得抗命不遵的人，东方染玉也不例外。

东方之躬身领命而去。风若离目送他离开后，才松下紧绷的寒冷神sè，眼中流露出难言的痛楚。若雨！若雨！做姐姐的已经亏欠你太多，为何你还要让我感到更多的负疚呢？你的举动瞒得了所有人，宗门里的人都会以为你是想逃跑，避开身为极天五式传人的责任，可是瞒不过我啊！

风若离的身体不自觉的颤抖，她多想此刻就去找风若离，亲眼看看她是否无恙，可是她不能！一但她对风若雨表现出异常的关切与愤怒，就会轻易引来宗门上下的动荡，那将是成百上千条人命。所以这么多年，她冷酷的不表现自己的关心，对风若雨恶化的病情假装不知，即使内心里，她多想将那些对自己隐瞒若雨病情的人千刀万剐，可她还是克制的对那些没有半点医德的狗屁大夫温颜已对。

只是这样的欺骗要她如何面对风若雨？她的妹妹至死都在替自己盘算着，而她呢？什么也给不了，甚至是她最渴望的拥抱与关怀。曾几何时……她们姐妹已经被现实逼到这般地步？而她曾被灌输的誓死悍卫“rì月宗门”，又到底是为了什么？那群人，只会让她感到可憎可恶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