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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节 渐生好感

风若雨吩咐完后，南宫敬退出屋，她就独自坐在窗前，借着渐黑下来的天sè，沉淀思绪。逃出杭州城后，为了躲避“寒门世家”的追踪，她命令四骑朝反方向逃逸，引开追踪的人马。而自己则与赵雪和南宫敬悄然返回杭州城的暗点。
“rì月宗门”原本在江南所设的分舵并不多，特别是十年前与江南武林血战之后，几乎收回了所有留在江南的人手。直到东方染玉被排挤出“rì月宗门”后，这种状况才有所缓解。东方染玉在南宫轩还未失踪前，是他最得力的助手，也正是因为如此，在南宫轩失踪后，他遭到宗门异己人士攻击也最多。风若离为了保住东方染玉，才不得不将他放逐到扬州城。

风若离听到敲门声，也不回头，淡淡的道：“请进。”

杭州城作为都城，自是要繁华很多，风若离所住的客栈更是杭州城皇亲贵戚宴请好友的地方，后居的客室更为舒适雅致。赵雪听到风若离应允后，随即推门而入，直转到左边单隔出的小会客厅，风若离正在那里独坐。

“很抱歉给宗主带来的麻烦。”赵雪轻轻躬身，这是她对风若离的尊敬。在她向风若离投诚时，她自己也并没有十分把握，风若离会为了自己及“凤陵门”，再次挑起与“寒门世家”的冲突。可是风若离还是应允了。这让她见识到风若离的胆识与气魄。

“你弟弟还在慕容世家，如果没有意外，他应该会遭到慕容朝夕的阻杀，或者与慕容世家达成共识。”风若离微笑，赵雪比他弟弟多的是一份武功上的天赋，但较之人情世故、阅历沉浮，赵雪很难与其弟相比。这也是她选择以赵雪为突破口的原因。

“韩蕴拙为什么会娶你？”风若离突然开口问道。

“世家之间的联姻，本来就是惯例，只是到了本代‘寒门世家’对‘凤陵门’格外重视，所以才一改前代只纳为妾的规陈。其实我知道，我能成为他的妻子，完全是因为我的武功天赋。”

赵雪抚着激战时受的创伤，她虽然一再的逃避这个认知，可是再怎么逃避，它依旧残酷的存在。

风若离叹息：“在十年前他挑唆江南武林与‘rì月宗门’起冲突后，韩蕴拙不但要抵防我宗门的暗算，也十分忌惮江南武林的报复，所以他为了自保，不得不娶你为妻。可是他没有想到，你的武功竟然会在结婚后不进反退。而这几年又恰逢他武功大成，所以他自要要弃掉你这颗棋子。”

“其实我一直知道，才会刻意的压制自己的武功，只是时间太能掩埋所有的丑恶，我总想着，即然夫妻之名以成事实，多少他都会有些心软，可是我还是错了。”

“你原本可以留在‘寒门世家’的，女子在现在的世道，本就卑微，你如果愿意屈服，就依然还是世家夫人，即便韩蕴拙怀着二心，可是毕竟他不敢擅动你。”风若离听闻慕容世家和寒门世家即将联姻的消息，已经作出了相应的准备。若不是赵雪离奇出走，引起她的注意，她也不可能有余力腾出手。

赵雪一笑，她自己没有办法回答这个问题，她曾经试图令向韩蕴拙低头，可是勉强而来的痛苦，随即让赵雪怎么也忍不下心中的屈辱感。她只得道：“痕弟在扬州十分危险，我害怕慕容世家会对他不测，所以希望宗主能派人保护他。”

“这事我已经有了安排，宗门护法东方染玉此时正在扬州城，我已经去信让他保护令弟。只是有关‘凤陵门’，我也想与你商议，你已经离开‘凤陵门’太久，而痕少主此时才是‘凤陵门’真正的掌舵人。虽然你已经加入‘rì月宗门’，但从大局上看，韩蕴拙应该不会对‘凤陵门’痛下杀手。”风若离说出自己的判断。

“可是韩蕴拙眼看着我是被你们救走的，我怕他倒时疑心于‘凤陵门’，万一他起了杀心，岂不大大不妙？”赵雪忧心忡忡的道。

“只要‘凤陵门’对外宣称，与你断绝关系，我想韩蕴拙即使疑心‘凤陵门’，也不敢有所举动，毕竟在前期痕少主已经做了铺垫，并没有因为你的关系，公开和‘寒门世家’绝裂，反而倾向于‘寒门世家’多一些，何况他如果想要牵制‘慕容世家’在‘寒门世家’的力量，就不得不动用到‘凤陵门’。只是这样一来，难免就委屈了你。”风若离轻轻说道，

赵雪讶异不己，她不明白为什么风若离有足够的条件将“凤陵门”纳入“rì月宗门”，可是她为什么要白白浪费这个机会？

仿佛是看出赵雪的疑问，风若离淡淡的道：“我虽然很想将‘凤陵门’纳为己用，但却并不想因此造成南北武林的纷争，你离开韩蕴拙，但韩蕴拙始终没有写休书给你，并不是他不愿意，而是他不能。因为他和我一样，都不想因此挑起战端。同时他也可以借此压制‘慕容世家’。一但你将‘凤陵门’归入‘rì月宗门’，那么情况就又不一样。”

赵雪默然不语，她明白了风若离的意思，无论是她也好，或者是“凤陵门”也罢，都只是韩蕴拙和她之间可以用，也可以不用的棋子。在需要的时候，他们可以将之当成挑起战端的利剑，不需要时却只能将彼此可能伤害到对方的秘密武器隐藏起来。因为现在他们双方都没有一击必胜的把握，同时又害怕被有心人士所利用。

不愧是‘rì月宗门’的宗主，竟然在短时间内，迅速掌握住自己投诚宗门后的所有情况，并且作出正确的决定。赵雪不知为何，惶然的心安定下来，这种安定即使是拥有世家夫人尊号的时候也是没有的，可是她却在风若离身上轻易找到。

由于这份突然而至的从容，赵雪对风若离生出了些许的好感，因为她知道风若离是真的在替自己筹划，而远非单纯的利用。因为在她看来，风若离明明可以有更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