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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九章 一线曙光

就在史密斯信心十足地对王杨进行“策反”时，却不知道此时王杨的心中正经历着怎样的惊涛骇浪，也不知道他派去截杀尼奥和崔妮蒂的布朗已经被两人联手爆头，正驾驶着直升机杀奔审讯室而来。
“怎么样？你选择哪一个？不死不灭的生命体，还是微如蝼蚁的炮灰？”史密斯看着面色急剧变化的王杨，胜券在握地问道。沾染了人类情感的他，更喜欢从心理层面上俘虏对手，相比简单地消灭**，这种形式似乎更符合生命进化的方向。

王杨的眼睛猛地睁开，精芒如电：“相比选择，我更喜欢决定！”这样说着，同时缓慢而坚定地从金属座椅上站了起来。

被王杨瞪视的史密斯微微变色：“这不可能！”根据matrix深度扫描得出的结果，王杨的身体早已贼去楼空，要不是他的意志力异常坚定，此刻连维持神智不陷入昏迷也极难做到，所以史密斯放心大胆地对他不作防范；可是这几句话的工夫，王杨居然站了起来，不仅如此，他的动作和神态无不说明一点：此刻他的身体内部，正涌现出一股勃勃生机，即使身体屡遭重创伤痕累累，也没有实质性的妨碍。

还没等史密斯反应过来，旁边的门突然打开，阻击失败的布朗走进来：“我失败了。。。。。。”话音未落，转眼看到战意澎湃的王杨，也愣住了。

更让他们吃惊的事情再次发生，窗外，螺旋桨转动的声音由远及近，一架原本属于国防特警的武装直升机从天而降，手持加特林机载机枪的尼奥目光冷峻，原来的犹疑不决已经荡然无存。

“该死！”眨眼之间形式倒转，史密斯脸上早已失去了平静，取而代之的是难以置信和怒不可遏。

但他毕竟是电脑人，发呆只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机器生命特有的极端冷静和严密逻辑随即回到了他的意识中，三名特工好像心灵相通一样，闪电般拔出沙漠之鹰，史密斯指向窗外的直升机，琼斯和布朗则指向王杨。

在原著里，有着机载加特林机枪的尼奥在火力上有着绝对优势，连号称冲锋枪扫射也不怕的特工纷纷被秒杀，可是在这里，有了念动力加成的特工射击威力不在重型狙击步枪之下，而且在精确锁定上更胜于尼奥，只要一枪命中就能击落直升机，反倒是战斗力恢复的王杨更加被特工们忌惮，所以对付尼奥，只用史密斯一个人出手，对付王杨，却要两名特工夹击。

双方几乎同时扣动了扳机。

“轰——”

巨响中，大楼的玻璃窗被打的粉碎，紧接着子弹如同瀑布般从窗外倾泻进来，首当其冲的史密斯被弹雨打得血肉横飞，随即在浑身电弧闪烁中变成了一个特警。

尼奥手腕微动，加特林机枪喷射出一层死亡弹幕，笼罩了除莫菲斯和王杨之外的所有空间，另外两个特工和屋子里的所有东西都在这片死亡弹幕中被搅得粉碎。

“怎么回事？”一击得手的尼奥惊疑不定地说道。

“发生了什么？”驾驶位上的崔妮蒂问道。

“我能感到，特工已经锁定了我的位置，可是他的子弹却射飞了。”尼奥回想起那种死亡近在咫尺的预感，至今犹自后怕。

“难道？”两个人的眼神不由自主地转向审讯室的王杨。

一看之下，两人顿时大惊失色：刚刚还精神抖擞的王杨此刻脸色灰败，摇摇欲坠，又恢复到刚刚被抓住时那半死不活的模样。

“危险。”此时此刻，尼奥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莫菲斯身上了，他大声喊道，“莫菲斯，起来！快起来！！”

这个时候，跟审讯室一墙之隔的走廊里，三名特警浑身闪过一层耀眼的电弧。

因为没有史密斯的针对，仅靠迷＊幻药，莫菲斯的意志远远没有到崩溃的边缘，当尼奥一朝施展招魂术，莫菲斯立刻清醒过来。

“啊——”

怒吼声中，莫菲斯挣断手铐，甩开束缚，龙精虎猛地站了起来。

“你怎么样？”莫菲斯一把扶住王杨。

“快走！”王杨低着头，谁也看不到他的脸，但是莫菲斯能感觉到，王杨的身体已经虚弱到了极限，轻轻一触就能让他倒地不起。

审讯室的大门再次打开，史密斯冲了进来。

莫菲斯见势不妙，一把抄起王杨，大吼道：“走！”用尽全身的力量向直升机冲去。

“想走？晚了！”史密斯的念动力发动，透过隔离墙死死锁定莫菲斯，如此近的距离，凭借念动力加成的沙漠之鹰，他完全可以将莫菲斯连同王杨拦腰打断，甚至捎带着击落直升机也只在顷刻之间。

狂奔中的莫菲斯和心急如焚的尼奥同时感受到了这股恐怖的压迫力，虽然他们和史密斯之间还隔着一道墙面，可是那蕴含了巨大动能的枪口彷佛就顶在他们腰眼上面，将吐未吐的死亡预感让他们浑身上下都忍不住微微战栗起来。

“快跑！”尼奥情不自禁地大吼起来。

“啊——”莫菲斯也疯狂地大声叫了起来，他腿上的肌肉就像充气一样猛地膨胀起来，同时双眼一片茫然，每一步迈出，钢筋水泥的地面上都会留下一个清晰的脚印，在这生死攸关之际，莫菲斯本能地打开了二阶基因锁。

这时候，被莫菲斯夹带着的王杨猛然抬头，眼中再次迸射出冷电般的精光，同时他的目光一转，特工掉落的沙漠之鹰像是受到了什么牵引一般，自动跳起，如同倦鸟归林一般直飞王杨手中。

这诡异的一幕，立刻吸引了尼奥和崔妮蒂的注意力。

沙漠之鹰到手，王杨同时开枪，他的手指明明已经脱力，可是扳机还是被扣动了。

“啪”

一颗子弹射了出去——冲着地面，因为王杨此时的力量根本无法端起这支沙漠之鹰，更不要说瞄准了，所以只能保持枪口低垂的状态。

这样的开枪，能给莫菲斯带来什么帮助？

但是紧接着，让尼奥和崔妮蒂张口结舌的一幕出现了：那枚子弹出膛之后，在击中地面之前，仿佛受到某种无形力量牵引一般，凭空转了个弯，然后突然加速，径直击穿隔离墙，直奔史密斯而去。

正在全力催动念动力的史密斯猝不及防，被这颗诡异的子弹正中眉心，在一阵电弧闪动中再次变成特警模样。

另外两名特工见势不妙，连忙各自寻找掩体躲避，一时之间也顾不上莫菲斯和王杨了。

在史密斯爆头的同时，伏在莫菲斯背后的王杨头上的血管就像古树盘根一样根根突然暴凸而起，七窍同时迸出一缕血珠，尤其是他的双眼，血丝遍布，赤红如火，随后那支沙漠之鹰无力地从王杨手中滑落，而王杨抬起的头再次低垂下去，真正陷入到晕迷中。

“刚才是怎么一回事？”接住跃上直升机的莫菲斯两人后，尼奥第一句话就是这个。虽然明知道这个时候不是问话的时刻，可是他实在忍不住，刚刚的一幕太挑战人的心理极限了，子弹凭空转弯，尼玛这是子弹还是导弹啊？

“别问我，我也不知道！”莫菲斯比他还纳闷。但是有一点他很清楚，如果不是那枚子弹，此刻他和王杨必定是尸骨无存的下场，被史密斯念动力锁定的那种濒死预感，实在是莫菲斯觉醒后这么多年来最强烈的一次，就连他开启基因锁二阶状态下也只生出束手待毙的感觉，而他之所以还活着，就是因为王杨比史密斯早开枪了零点零一秒钟。

崔妮蒂惊疑不定的看了王杨一眼，操纵直升机飞离国防大厦，刚刚的生死逃亡，她同样是一身冷汗。有了念动力的特工，完全是一具人行战防炮，当距离拉近的时候，就连武装直升机也不是对手，现在营救成功，当然是能跑多快就跑多快，能跑多远就跑多远了。

再次冲进审讯室的特工，只能目送直升机加速升空而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王杨从晕迷中醒来。

彷佛漂浮在一片虚无之中，轻飘飘地混不着力，想要睁开眼睛，却发现眼皮重若千钧。

“这是什么。。。。。。”一个念头刚刚提起，大脑中似乎有什么东西猛地炸开一般，撕心裂肺的剧痛顿时充斥了整个意识，使得王杨顿时呻吟出声来。

这时候，崔妮蒂的惊呼传来：“他醒了！”

然后是一阵忙乱的声音，一只手伸过来小心翼翼地翻开王杨的眼皮，一束光照在王杨的瞳孔上，刺激的王杨又是一阵痉挛，然后那只手收回去：“生命体征稳定，各项指数正在恢复，这小子真是命大，在这种情况下居然挺过来了。”

“真的没事吗？”崔妮蒂还是不敢相信，“几天来，他的身体冰冷，呼吸时断时续，心跳若有若无，这样的情况根本是濒临死亡了。”

“放心吧崔妮蒂。”刚才那个声音没有计较崔妮蒂的态度，和声安慰道，“他的生命力之强，是我见过的第一人。尤其是他陷入昏迷中时，内脏居然可以自行调节气血，这简直是个奇迹。恭喜你们，你们找到了一个怪物。”

说到这里，那个声音顿了顿：“崔妮蒂，他已经醒了，你应该去休息一下。”

崔妮蒂沉默了一下：“不，我要陪着他。”

这时，王杨突然轻轻吐了口气，用微弱的声音说道：“崔妮蒂，你应该听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