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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西门庆与烧饼的关系

初步搞清楚了状况，我有点疲乏，就躺在床上昏昏睡去。
睡梦之中，自然又是各种稀奇古怪的影响纷至沓来，浩瀚的银河，无边无际的宇宙星系，高大的玻璃楼房，五颜六sè的各种灯光……

醒来之后，满身冷汗，却再也记不清梦中的情形。

就在我坐在床上大口喘气的时候，秀秀那小美女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身边，给我披上了一件皮袄，然后关切地问道：“少爷，你做噩梦了吗？”

“没事。”我摇了摇头，任由秀秀抹去了我额头上的冷汗，接着又倒了一盏热茶与我压惊。

心情慢慢从陷身梦境之中的惊恐变得舒缓，却见到她一身鹅黄短袄和裤子，头上梳着双鬟，新睡初起，头发颇见蓬松，脚上未穿袜子，雪白赤足踏在一对绣花拖鞋之中，实在是一副极为美丽的情景。

秀秀觉察到了我的目光，脸上一红，顿时手足无措了起来。却见我并没有再继续打量，终于放下了心去。

“姑娘，我……我想洗澡。”身上刚才干了的汗水黏糊糊的，在床上躺了这么久，自己都能闻到一股臭烘烘的怪味，现在虽然还只是凌晨，但还是美美地洗个澡再说其他的事情吧。

“少爷，你的病刚好就要洗澡，万一着凉了怎么办？再说这事要是不和老太爷讲，他知道了肯定要生气的。”

“不洗澡浑身难受，吃饭不香，还会睡不着觉，就连病都要严重三分呢！”虽然知道古人因为不懂得科学的医学常识，以为什么洗澡就会损耗元气，更有甚者比如关于妇女月子里的种种禁忌，却大都是无用甚至有害之举。

等等，我为什么会说起什么妇人月子里的事情，难不成，我这sè中饿鬼投胎的一生，还真是要和这些女娘们断不了干系？

不过听我说得严重，小美女也只得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也不再提要和老太爷汇报了。

“咳……咳咳”我咳嗽了一声，然后才颇为难地说道，“姑娘，厕所在哪里，我要……我要解手。”

“天还没亮呢，外面凉的很，少爷就在屋子里解手吧！”秀秀这小女孩却似乎并不避讳，不多时就从外面拿进了一个夜壶。

我看到这里，心内惊奇：“姑娘，昨rì你说我身下长了驴的那东西，这些天你都一直陪在我身边，说不定连我的光屁股都看得干干净净，难道还相信这等鬼话？”

小美女顿时羞愧难当，把夜壶在地上一丢，转身就跑了出去。然后就听那清脆细嫩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娇杏，少爷在屋里要解手呢！”

咦，看秀秀中这等模样，似乎还有专人服侍我上厕所呢，而且名字还叫做“娇杏”，秀秀已经如此国sè，这娇杏估计也差不多了太多了吧！

秀秀这句话刚说完没一会，就有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子走了进来，一脸刚刚睡醒的样子，站在我的眼前，也不说话，直接就褪下了我的裤子，捉住了那根软绵绵的小兄弟，另一只手则把夜壶放了过去。

这一下我脸sè大变，这娇杏竟然……竟然如此直接。我急忙去仔细观看这开放的娇杏到底何许人也，孰料不看倒也罢了，一看之下，登时便觉得有些梦想破灭，更是不由得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只觉得刚才在小美女之前的那句话说的实在有点没有意思，原来这些天看了我清白身躯的女人，竟是这样的人物，虽然不能说是丑陋，但和秀秀这等又娇又嫩的小美人一比，实在是让人大倒胃口。

又一转念，秀秀说我从不放过家中的丫鬟、下人媳妇，那么眼前的这一位对我的身体又似是如此熟稔，莫非……莫非……我和她之前竟有什么不正当的男女关系。想到这里，不由得再偷偷打量，原来这娇杏身量较高，五官也算端正，只是颧骨微凸，嘴唇也略显大了点，真是三十尚不足，二十颇有余，眼应大而偏细，嘴须小而反巨。虽然也算青chūn年少，即便真的和我上了床也并不怎么吃亏，但是在身旁有秀秀这等倾国倾城小美人的情况下，我就觉得好像是嘴里吞下了癞蛤蟆一般，而且这时候小兄弟恰好露出头来，被外面的冷风一激，浑身上下都不禁打了个哆嗦，久久不能停歇。

…………

…………

洗完了澡，又吃了些粥菜早点，我就强拖病躯，在自家院子里闲逛了起来。这西门达老员外果然整治的老大家业，临大街是五间宽大的门面房，开了一个好大的生药铺子，可以说是阳谷县里此等营生的翘楚。里面还有几十间房屋，住了一二十个个小厮、丫鬟、厨子、杂役之人。最后面还有很大的院子，想来我那便宜老爹并没有仔细打理，只是随便的种了些花草。

我在院子里闲逛的时候，秀秀紧紧地跟在了我的身旁。走了没多会功夫，就有两个青衣人小跑着到了身后，接着就是西门老员外被人搀扶着到了我跟前。

虽然说起来他就是西门庆的老爹，但出奇的是，我对他却没有太多的感情。毕竟只是五六十岁的糟老头子，头发胡子都白了大半，半边身子也有些瘫痪，又不是秀秀那等小美人，实在很能让人有什么亲近之情。

不过，他对于西门庆来说，倒还真算是一个很不错的老爹。不仅置办了如此家业，还算是十分疼爱儿子。如果我真的就是西门庆的话，一定会很庆幸拥有这么一位父亲吧！

想到这里，我对他微微笑了笑，听他要说些什么。

“应二那花子说的果然不错，我儿，你这眼看就是要大好的模样。”

我又笑了笑，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老头看着我的样子，有点担忧，最后却终于只是叹了口气，吩咐小厮丫鬟们好好跟着我，就拄着孤拐，又被人搀扶着回去了。

我走了这一阵子，腿脚也有点酸了，就回了房间。歇了一歇，我那老爹就又带着胡言乱语的太医进来了，对着我诊脉、望气，又问了秀秀好多问题。

我老爹一副焦急的样子，低声问道：“敢问胡太医，小儿现在到底是个怎样的病症？”那姓胡的沉吟半晌，说道：“令公子久睡初醒，而且有以前气血相冲的病根，眼下神魂不全，心智也有些未曾明白，不大认得清人物，但比之昏迷不醒却是好过了无数。我有一妙方，用了这几味药，吃下去如果有缘，病症自然就好；如果无缘，那么只能慢慢调理，不过这病症并无甚凶险，假以时rì，必可复原。”

说完他又拿笔写了一张药方，西门老爹听他言语，这神智不全之症虽然一时间不大好治，但尚好也并无太大凶险，于是忙不迭地付了银钱，打发小厮按照药方去抓药煎药。

我虽然知道这些人在干些什么，明白他们所作所为的意义何在，但却不想说些什么。因为我现在虽然被所有人都当做西门庆，自己也几乎都以为自己就是西门庆了，但不知怎地，心里迷迷糊糊就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我不一定就是西门庆，虽然人不一定要知道自己到底是谁，但现在不知道为什么，搞不清这个难题就觉得有些心神不宁。

难道这中间竟有什么样的大秘密？否则，我只是突然变成了西门庆；或者西门庆只是突然被人打破了脑袋，要死就死，要活就活罢了，又为何会搞成现在这个样子？

百无聊赖，就躺到了床上，翻来覆去也没有睡着。也不知过了多久，秀秀端来了一碗汤药，我闻那气味就觉得有些难受，就摇头不喝。

小美人劝了我好久，我却都不愿意去喝，最后听得烦了，直接端了起来，倒在了一旁的痰盂之中。小美人被吓了一跳，眼中带泪，急忙去秉了老太爷。

我知道过了不多久，老头就要赶往这里，索xìng走了出去，赶到老头房间，说道：“这些药没用，我也没什么事！”

所有人似乎都有点呆了，好像并不能接受我所说的言语，甚至连我行事说话甚至走路的方式，都觉得有些惊奇。但他们面面相觑，也不敢说些什么。

我不知道这些人心里会怎么胡思乱想，却也没有心情去推测，就带着秀秀回去了。觉得无趣，直接往大街上走去。

秀秀拦不住我，急忙给我披上一件皮袄，又戴上一顶帽子。不大会功夫，就有两个小厮，似乎是叫做什么“来福”与“来昭”紧紧跟了上来。我也不去管他们，走在外面，但见chūn柳正盛，一条条地垂在地上，其时正当上午，晴光正好，照得人暖洋洋的。我觉得有些热了，就脱下了皮袄，递给了一旁的秀秀。

又抬头看天，除了那一轮灼目的太阳，蓝sè的天空飘着各种形状的云朵。

这些地上的绿树柳条和天上的蓝天白云，给我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似乎以前朦胧记忆里的我，就一直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一样。

走在路上，心思不定，虽有各种人对我指指点点，所说无非就是些平常之言，无非就是“快看啊，西门大官那sè鬼竟然活了过来！”“不是说他被冯公公的侄子打得半死，怎么现在又能活蹦乱跳？”“你们不知道了吧，这西门庆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多半截身子都凉的透了，只剩了最后一口气，被西门老爹拿千年人参吊住了最后一口气，又是求神又是拜佛，终于活转了过来！”“真是老天不长眼，这害人jīng怎么没死了呢？”“噤声！这世道，有钱有势才是正经，说那么多干吗。不过还得吩咐各家各户的大闺女小媳妇都要藏得好了，免得被这sè鬼看上了就是一件祸事。”

一会又有些人谄媚着凑了上来打招呼，我既然不认得他们是谁，心情又不大好，感觉一切都很无趣的样子，索xìng就当做没看见的样子，直直地走了过去。

走了好一会，看见街角有人在叫卖烧饼，我就走过去拿起了一个，咬了一口，觉得味道虽然并不能很好，但尚且能以之充饥，一旁自有秀秀掏了几文钱付账。

我吃着这个烧饼，一时间却似乎想起了一件对西门庆来说非常重要的事情，待要细想，却又模糊了起来。

奇怪，我西门庆又和手里的烧饼的有什么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