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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风起卢龙急雁行，几年归梦渡渔阳（一）

兵书久闲习。征战数曾经。讲戎平乐观。学戏羽林亭。
西征度疏勒。东驱出井陉。牧马滨长渭。营军毒上泾。

平云如阵sè。半月类城形。羽书封信玺。诏使动流星。

对岸流沙白。缘河柳sè青。将幕恒临斗。旌门常背刑。

勋封瀚海石。功勒燕然铭。兵势因麾下。军图送掖庭。

谁怜下玉箸。向暮掩金屏。黄河流水急。骢马远征人。

谷望河阳县。桥渡小平津。年少多游侠。结客好轻身。

代风愁枥马。胡霜宜角筋。羽书劳jǐng急。边鞍倦苦辛。

康居因汉使。卢龙称魏臣。荒戍唯看柳。边城不识chūn。

男儿重意气。无为羞贱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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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追还是不追，您倒是说句话啊！”张飞站在刘备的身边，急切的问道。在他们的身前，草原游牧民族联军正在缓慢的向北撤退，但是所有的军队都站在渔阳城下，还没有军队前去追击。

前来支援刘备的是两万的冀州军、一万涿郡郡兵以及一万广阳郡的郡兵。这其中两万冀州军是冀州军司马袁绍在接到幽州的求援信之后派到幽州的，由冀州军前部校尉颜良和左部校尉文丑共同带领。这两人是在黄巾军被平定之后因为战功升任为冀州军中的五名校尉之一，而带领的这批冀州军正是在冀州军在裁撤的过程中除了袁绍的四万水军之外唯一留下的两万jīng兵。这些士兵经历了冀州黄巾军的平定以及对冀州境内贼寇的平定，作战经验十分丰富，而在裁撤过程中留下的士兵都是jīng锐中jīng锐，战斗力十分可观。

一万涿郡郡兵则是在刘备带领涿郡郡兵离开涿郡之后留守在涿郡的简雍和孙乾二人继续招募的一批士兵，这一万名士兵这在这批新招募的士兵中jīng挑细选出来的，大多本来就是山中猎户，经过简单的训练之后就有了一定的战斗力，简雍和孙乾考虑到这些士兵人数太少单独派往前线也不一定能起到什么作用，因此一直没有向渔阳城派遣过援军。

后来刘备数次派出信使向简雍和孙乾述说了渔阳城的危机情况，简雍在刘备第一次报jǐng告急的时候就打算派出城内的援军，结果却被孙乾拦住，孙乾认为虽然敌军人数众多，但是刘备带领的士兵在当时足以抵御住城外的敌军，而涿郡新招募的郡兵还没有经过充分的训练，派到前线也是毫无作用，因此回信劝说刘备固守城池，凭借渔阳城的坚固城防消耗敌军的有生力量，并且消磨敌军的锐气。在刘备第二次派出信使回到涿郡的时候，简雍认为派遣援军的时机已经成熟，却依然被孙乾给拦了下来，孙乾认为信使全身的衣服完好无损，而且根本没有参加过守城的战斗，说明城内的情况还不是十分危急，还有人可以不参加守城的战斗。因此向刘备回信说明了涿郡郡兵的训练情况，同时希望刘备继续坚守城池，在新招募的郡兵基本训练完成之后将立即派往渔阳城。

在刘备第三次派出信使回到涿郡的时候，信使已经是满身硝烟，几乎是声泪俱下的请求简雍派出援军，直到这个时候孙乾才示意时机已到，打算派出援军支援渔阳城，而就在这个时候，冀州援军北上的过程中经过涿郡，简雍和孙乾二人便将这批新招募的郡兵和冀州派出的援军一同出发。

而广阳郡的郡兵则是在这支军队北上的过程中经过幽州之前的郡治蓟县的时候赶上这支军队的，当时广阳郡的郡兵集中在蓟县城中已经很长时间，但是广阳郡太守也是一直担心郡兵数量太少，派往前线恐怕无法起到太大的作用而没有派出。这次看到冀州援军和涿郡郡兵之后，感觉人多势众，这才派出援军跟随他们一起北上支援。

这四万人的援军在北上的路上又遇到了刘备派出的求援的信使，因此加快了行军的速度，在经过长时间的赶路之后赶到了渔阳城下，在经历了激烈的战斗之后，这些士兵已经jīng疲力尽，全部驻扎进了渔阳城中休息。

而刘备带领的不到一万人的渔阳城守军也出城参加了这次战斗，他们在此之前连续的守城战斗也耗尽了jīng力，只是情况比冀州的援军稍微好了一点。

不过长时间的压抑得到了缓解之后使得城内的驻军求战热情很高，张飞的态度其实也代表了很多士兵的态度。

不过如果没有冀州援军以及涿郡和广阳郡的郡兵参战，城内守军的数量还是远远的低于对面的草原游牧民族联军的数量，而敌人虽然遭到重创，但是还没有完全溃散，因此刘备必须考虑到追击与否的利害关系。

此时跟随涿郡援军一起赶到前线的孙乾在刘备身后看出了刘备的犹豫，于是上前对刘备劝说道：“刘大人，古语有云穷寇莫追，何况敌军虽败，但是筋骨未伤，我军还是应该小心为上，不应该盲目追击。”

“你这鸟人，大哥对你信任有加，让你驻守涿郡，征募新兵，结果我军被围困在这渔阳城中，大哥三番五次让你派出援军你都置之不理，让我兄弟数人陷入这陷阱之中差点命丧黄泉。如今敌军大败，士气低落，我军新胜，士气正盛，正是追击敌军一举歼敌的大好时机，你却又来阻拦，坏我大事，你究竟是何居心？大哥，不要听他的，还是让我带兵去追吧，再不追就追不上了！”张飞在这城内守城半月有余，由于一直没有机会出城作战，因此心中憋闷极深，而且最后一天已经几乎陷入绝境，但是孙乾却迟迟没有派出援军，因此张飞对孙乾怨念极深，刚开始看到孙乾的时候就想上前拼命，此时孙乾出言阻止刘备带兵追击，更加让张飞愤怒值飙升，最终冲孙乾吼出了上面那番话。

孙乾深知对张飞这样的人解释是没有用的，因此根本没有搭理张飞，而是继续对着刘备说道：“大人，千万不能追啊，我们现在应该尽快撤回城内休整，等到休整完了再从长计议！”

“从长计议个鸟，等到休整完了说不定敌军早就撤回草原了，这草原无边无际，到时候我们怎么可能追上。大哥，你倒是说话啊！”张飞对着孙乾怒目圆睁，看到孙乾根本没有反应，转而对着刘备急切的说道。

“三弟莫慌，还是听孙先生一言，回城休息去吧！”刘备忽然转过身来，对着身边的张飞淡淡的说道。

“大哥，这…………唉！”张飞长叹一声，但是还是完全遵照了刘备的意思，带领麾下的士兵返回了渔阳城中。

士兵回到城中之后，除了必须的在城墙上值守的士兵之外其他的士兵都回营休息了起来，而刘备则在第一时间将孙乾召进了自己的大营。

“孙先生一身征尘还未洗净，在下就将孙先生喊了过来，实在是有要事与孙先生商议，还请孙先生见谅！”刘备看到孙乾进营，其忙起身相迎。

“刘大人客气了，为大人出谋划策本就是在下的分内之事，何来见谅一说！”孙乾对刘备回了一礼之后直接坐在了帐中客座的首位。

“孙先生，今rì三弟对先生多有冒犯之处，还请先生多多见谅！”待两人都坐定了之后，刘备对着孙乾又是一番道歉。

“张将军xìng格直爽，武艺高强，又对大人忠心耿耿，是咱们涿郡的肱骨重臣，在下深知张将军为人，自然不会在意。刘大人此番叫在下前来究竟有何要事还请刘大人明示！”孙乾的回答不卑不亢，在刘备面前侃侃而谈。

“既然如此，在下就直说了。”刘备在孙乾的面前也没有一点上官的架子，一直以对待名士的态度对待孙乾。“刚才在城外，孙先生劝说在下不要追击敌军的时候似乎并没有把话说完。不知道孙先生心中究竟还有什么担心的？”

“既然大人已经发现了，那么在下也就直说了。在下在涿县城中的时候，听说了不少的消息。如今大汉可不仅仅是幽州一地遭到进攻，整个大汉的南北两面同时遭到了强大的敌人。根据在下得到的消息，北面幽州、并州、凉州以及新组建的新州的北部边境同时遭到异族进攻，而且从他们所打的旗号来看，这些入侵我大汉北方的异族很可能是同一股势力。而在大汉的南方，交州出现大股的叛军，益州、荆州和扬州同时遭到了叛军的入侵，如今很可能已经推进到了江水沿岸。听说是凉州太平道接受了南方益州和荆州的防御，而扬州的防御如今还在依靠孙坚和他的属下，战况如何还不得而知。我大汉经过黄巾之乱，实力大损，而南北两股叛军的实力都十分强大，恐怕不是我大汉能够单独对付的了的。幽州北面的这股叛军既然能够同时向大汉北方边境四州同时发起进攻，实力如此强大，后面肯定还会有援军，所以在下以为为今之计不应该考虑如何追击击败敌军，而是应该尽快加固渔阳城的城防，防止敌军援军赶到之后的再次攻城！”孙乾说出了自己的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