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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完美程序员

“2002年的第一场雪，比往常时候来的更晚一些……”
大清早的一遍又一遍响起刀郎低沉沙哑的歌声，正在床上呼呼大睡的某人翻身而起，惺眼朦胧地拿起床头的手机，光着上身穿大裤衩凉拖鞋下地，火气冲冲地拉开房门，罪魁祸首被他“嗖”地一声扔到客厅的沙发上，回头跳到床上倒头继续与周公酣战不休。入梦前他好像隐约地在脑海里放映出林香寒坐在沙发上对他怒目相向的画面，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对于熬夜的夏天来讲，睡觉压倒一切。

这一觉睡的昏天黑地，天雷阵阵，直至快晌午时分夏天才醒来。他翻身下床趿拉着拖鞋，穿着大红裤衩就要去开门，蓦地神经一紧，家里如今多了个林美女，应该多少注意点自身形象不是。不过又一想，这都几点了估计林大美女正在公司忙活呢，不过他还是小心翼翼地把门拉开一个缝隙观看外面的情况，这一看不打紧，林香寒正坐在沙发上手里捧着一份杂志，眼睛却笑眯眯地望着自己，眼神中隐含杀气。

夏天嘟嚷了一句我靠，赶紧关上门老老实实地穿衣服。待把自己从里到外收拾利落，这才打开房门走到客厅，先到林美女跟前打了声招呼：“嗨，早啊美女。”

林香寒装模作样地抬腕看了看时间，眼中的鄙夷之sè一闪而过：“嗯，早的很，马上要吃午饭了呢。”

“嘿嘿，昨天熬夜所以就贪睡了一会儿。”夏天挠了挠头，在美女面前丢份颇觉得不好意思，又奇怪道：“你今天怎么没去上班？被公司炒鱿鱼了吗？”

林香寒带着像看白痴一样的目光打量夏天：“怎么你不知道今天是周末吗？人类需要星期天来休息以保持健康和旺盛的jīng力，不过对于某人来说嘛，哼哼……”

“呃，今天好像是周末，都是那该死的程序把老子的生理作息搞乱了，还害得自己在林美女面前丢丑，你大爷哦，要不是赶着今天去公司交任务……”夏天在心里诽腹道，朝林香寒讪笑两声，灰溜溜地跑去卫生间洗漱。

这已经是林香寒住进来的第三天，几天下来两人相处的还算愉快，只是中间发生过一次小插曲。头一天林香寒洗过的胸罩挂在卫生间里晾晒，夏天当天夜里跑进去洗的澡，次rì被林香寒发现立马将清洗的衣物全部转移到卧室内，又立下规矩，一人使用一个卫生间，结果夏天带着无限“屈辱”将盆盆罐罐的挪到另外一个卫生间内。

梳洗打扮完毕，向后方梳了一个油亮的背头，西装革领上身，皮鞋被擦的锃亮出倒影来，夏天背着电脑包临出门前被林香寒笑着批语打扮一下挺人模狗样的，直出了风原小区门口还在傻乐呵。夏天想当然的认为，都说打是亲骂是爱，自己与林大美女的关系越来越融洽了啊，看来早rì娶回一个漂亮媳妇再生个大胖小子整天逗老妈开心指rì可待，

夏天，加油！

夏天踌躇满志地走在路上，脸上挂着招牌似的傻笑往公交车站走着，憧憬着未来的美景也不曾注意周边的人群环境，过一个转角时突然与人撞了个满怀，夏天一个趔跄差点一屁股跌坐在地。他起身定睛一瞧，好巧不巧的竟是那位常在小区内溜狗的侠女。

夏天观察到侠女今天没有戴墨镜，肩上却挎着他叫不上名字的名贵包包，显然她被撞的也不清，包的拉链没拉散落一地的化妆品和几份文件，被撞之后当场蹲下来用手掩面，估计是撞疼她哪个部位，以至失声呜咽起来。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真的对不住啊大姐。”夏天生平最怕女人哭，当时紧张的手足无措，赶紧蹲下身帮忙拾东西一边道歉安慰。

“你神经病啊，眼睛长到狗……”侠女抬头就要发彪，突然说到半截话就愣在那了，撞她的人怎么会是上次那个偷看她的小sè狼？

对方着实被这一下撞的不轻，鼻子尖都红了，眼角还挂着泪痕，去掉墨镜后的侠女令人惊艳不已，活脱脱的一个现代版苏妲己啊，连哭相都显得楚楚动人，我见犹怜。与林香寒相比自多了一份成熟的少妇风韵，单论姿sè的话两者却在伯仲之间。

你说你蹲就蹲嘛，竟然忘记用手遮掩上身的chūn光，穿的开领白衬衣稍微一低头都能走光，如今更是不堪，一道深深的rǔ沟线若隐若现，侠女胸前的一对人间凶器有大半落到夏天的眼睛里，他当场流鼻血了。

夏天现在连自杀的心都有，真是亵渎佳人啊，自打头一回在小区花园远远地看着她，夏天就在心里把她当成了意yín对象，他下意识地摸了摸鼻子凑到鼻孔处闻了闻，鼻血中尚带有清清的香气，好像佳人的余香残留，但在外人看来就像摸摸鼻子看受伤情况。

夏天突然觉得自己的念头有些龌龊，赶紧收敛心思，心怀万分的歉意对侠女道：“我知道事情已经发生再道歉也于事无补，不过我真不是故意撞您的，我保证肯定不会再有下次了，而且像你这么漂亮的女生我打从娘胎生下来还是头一回见到，这回开眼了，开眼了，呵呵呵呵。”

侠女发现撞人者竟是“熟人”，她已经没有心思再去责难对方，毕竟她也有一部分责任。幸亏今天自己没有穿高跟鞋，否则下场会更惨吧。只听见对方后面把她比喻成漂亮的女生，问罪之心就更淡了，倒没想这小sè狼天生一副好口才，知道变着法儿夸人，别看她外表年轻靓丽，却是因为平时保养的好，她的真实年龄马上就要迈进三十大关。

“没事啦，以后别再这么毛手毛脚了呀。”侠女偷偷抿嘴一笑，yīn鹜的心情竟然一时间明亮了许多，再看向夏天的眼神就有了些许不同。

夏天自没有发现侠女的眼神变化，在他眼里的侠女一颦一笑都是令人惊心动魄的。随后两人一同捡起了地上撒落的东西，夏天在捡东西的当间发现有纸张从文件夹掉出来就顺便瞄了一眼，好像是某公司的年度财务报表，心中不禁讶异着侠女的身份，难道不是他所猜想的被人包养起来的金丝雀？

待所有东西进了包包后，侠女问道：“哎，你有联系方式吗？比如电话。”

“嗯……有的，我这就写给你。”夏天听了微微一顿，蹲下身从电脑包里取出纸和笔，将自己的电话号码迅速写了上去，起身交于侠女接过。

侠女看了一眼字条上的电话号码，轻轻一笑，道：“想不到你还挺有钱的，年纪轻轻的都用上手机啦。”刚进入二十一世纪没几年，很少有人用得起手机，就跟大多数人都买不起电脑一样，这话倒也没有看不起人的意思。

“就这样，我走了。”侠女留下一句话，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留给夏天的是她婀娜多姿的背影和淡淡的沁鼻的体香。

夏天停在原地伸手摸着鼻子想了想，觉得这位大侠应该不会穷疯了想事后找他拿医药费吧，单看她的穿着打扮都是上流社会人士。

我们向来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来揣测别人，实因心中常有小鬼作祟。

经过这段小插曲之后，夏天顺利地坐上公交车抵达目的——位于浦东科技工业园区的天行公司。天行是一家国内从事打印机兼容墨盒生产的中型企业，一楼和三楼是生产制造车间，二楼是办公室。熟门熟路地摸到二楼，夏天早已和前台的MM们混的很熟，被漂亮MM笑颜相迎进了市场部的会议室等候，一杯温水还未见底，市场部的老大关易强带着一男一女赶过来。

此时，夏天已经打开了笔记本电脑，和关易强几人客套了两句，开始动手演示软件的各项功能给他们观看，整个演示过程都是夏天打好草稿的，花了不到半小时，一套完整而又详细清晰功能强大的采购兼财务的ERP双系统演示完毕。

半小时内的讲解展示，基本上都是夏天在说，很少有人提出刁难xìng的问题，如果对方还要在细节上吹毛求呲，相当于间接地否定掉夏天之前一个月的所有努力。

“VERYGOOD！”关易强看完整个演示cāo作，感到十分震惊，对夏天竖起大拇指由衷地称赞道。不止是他，连带坐在他旁边的两个手下也如此，看向夏天的表情带着一脸的不可思议。尼玛太强悍了吧！只用半个月时间完成一个普通程序员三个月的工作量，机器人吗？！

夏天听到对自己的赞赏只是微微一笑，能不GOOD吗，一个月的jīng密调研，半个多月的不眠不休之夜，再加上夏天自身的技术功底再交不了一份漂亮的答卷的话，自己直接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夏老弟不愧是高手中的高手，看来小飞这家伙没有介绍错人，昨天晚上你打电话给我说程序弄好了我还持怀疑的态度，今天我算服了。更神的是，你设计的有些功能连我们事先都没有想到，你竟然也加了进去，人才，人才啊。”关易强又大大地恭维夏天一番，好似觉得有些夸过了头，尴尬一笑，随即半开玩笑似的道：“夏老弟你有这么好的技术，我们公司非常需要你这种人才，这样，找个时间我给你引荐一下我们总经理，不知你有没有兴趣？”

“谢谢关经理和贵公司的厚爱，容我考虑考虑。”夏天看到关易强望向他殷切的目光，淡淡一笑道，又加一句：“小飞是我大学同学”。

关易强的这番话已经很明显，公司需要你，只要你加入我们公司，待遇自是不用多说的。以夏天的估计，只要他愿意开口，至少能混个技术部的副经理当当，可是他却毫不犹豫地拒绝了。最后一句话却是为他大学里的死党宋飞说的，想必会在关经理面前给他加上不少印象分。只是奇怪宋飞为什么今天没有出现，有可能被派到外地出差了吧。

试问，对一个黑客来说什么最重要？

毫无疑问，是zì yóu！

整天坐在办公室里按时每月领着固定的薪水，不是夏天想要的生活。况且就算他选择公司也不会首选天行，不是天行的实力不行，其中有一部分有他对耗材行业不太感冒的缘故。他之所以费心费力搞出这么一个软件来，很单纯地希望天行方面以后有软件的活儿都交给他一个人干，他懒的再兼职多家公司而已。完成这个兼职任务令对方绝对满意，是夏天意料之中的事情，令他没想到的是对方见到这套软件后对他伸出了橄榄枝。

关易强对这个令他欣赏的小伙子的回答颇感意外，夏天虽然没有当面回绝却是给了他面子，他是个聪明人自然能听出来话里话外的含意。人才难得却当不成他的伯乐，心下难免有些遗憾，遂朝夏天伸出手带着浓浓的笑意道：“小飞能有你这样的大学同窗是他的运气。合作愉快，希望我们公司下次还有机会能与夏老弟再度合作。”

“合作愉快。”

夏天与关易强笑着握过手，后者则单独出去了一会儿，很快又推门走进来，笑着告知夏天现在就可以去财务室结剩下的余款。今天是周末，银行放假，多数公司都不会选择在这天做为结款的rì期，但是夏天劳苦功高表现的相当出sè，又恰逢财务今天加班在岗，经总经理特批才允许立刻放款，关易强想必也在总经理面前说了夏天不少好话。

夏天跟着市场部的女同事去了财务室，会议室内只剩下关易强和一个男同事周添。周添看到夏天没有带走的笔记本就放在他面前，眼珠子咕噜噜地暗自转了两圈，凑近关易强的耳边神秘地笑道：“头儿，张秘书托我转告你，今晚在雀巢咖啡屋见面。”

关易强像听报告似的轻轻颔首说声知道了，再往下没坐到一分钟就推开会议室的门独自出去了，会议室内只留下周添一人。

等夏天办好事情回来，周添有些慌张的动作引起了夏天的注意，却也没放在心上。银行卡上又添一笔不菲的资金，夏天却在想着要请林大美女吃一顿好的，嗯，饭局的档次怎么也得上星级的标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