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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临死也要讨价还价

让我参与战斗？
哈维眯着眼盯着面前这个也就是到他腰那么高的绿皮地精船长，很是怀疑由于彼此语言不通而产生了什么交流上的错误。

“显而易见，我们在一条船上。如果我们的船玩完了，我们这些水手都有希望游到岸上去，你要知道这里距离海岸并不很远，不过你这个旱鸭子绝对是死定了懂吗？”地精尖声喊道，虽然急迫，说出来的话却很有条理。

哈维依然不紧不慢，“他们还远，为什么你这么早就这样判断我们一定会沉？”

根据对方的火炮数量、发射频率和命中率来看，哈维估摸着就算再过两三个小时，这船都不一定会沉。

“哼，一看你就对海战是完全外行。”地精转身指着船艉方向的敌舰，“他们比我们快，这个你该看出来了吧？速度快就占了主动权。”

我看起来这么像白痴吗？眼看地精这是要给自己来一场战术扫盲，哈维虽然闲得无聊在观战，却也没那份闲心去听课，“当然，我还看出来他们射程比我们远，精度也挺不错的。”

不得不承认，虽然那些笨重的火炮在射程上毫无亮点，但就精度来说就算在帝国军队中也堪称优秀了。哈维操作迫击炮在三公里距离上也能做到指哪儿打哪儿，但那是双方都在固定地面上，换做现在这样双方都在不断起伏的波涛上，恐怕得用激光炮才能精确命中。

“可你的火炮就是装饰品吗？我记得你好像吹嘘你们地精的什么学天下第一？”哈维把这个憋了好久的问题问了出来。对方舰船上的火炮他也看清楚了，还没这边的粗呢。

地精那张绿油油的脸不禁有些涨红，“我们工程学造出来的火药自然是没问题的，可火炮的加工方面还是矮人强一些。所以他们可以肆无忌惮的强装药，自然就打得远。”

强装药，挺冷僻的一个术语，但也不算完全陌生。帝国的实弹武器全部都是定装弹药，士兵用起来不可能擅自改动装药量。但某些人还是会偷偷把子弹拆开，增加装药量和加重弹头来取得更大的威力和更高的精度，这种行为很容易触怒机械本灵，严重时会让枪械损坏，理所当然是被严令禁止的。不过实际上，机械神甫们不可能精确检查每一颗子弹，这条禁令执行起来完全漏洞百出，就连哈维自己，每当配备爆矢手枪时身上也常带着三五发改装子弹做救命之用。

“你这么多人这么多大炮都没有什么办法，你就确定我能解决问题？”哈维自问降落之后还没来得及展现任何力量，这个地精不可能看破自己的本事吧？

“因为你从来没有表现出任何的畏惧，很显然你是个经历过大风浪的家伙，眼下这种情况要不了你的命。”地精尖声喊道，“不管你有什么能耐，快点使出来吧！说话的时间他们又靠近了一些，他们的命中率会越来越高的，炮弹之下人人平等你懂吗？”

仿佛是为地精的话增加说服力，又是两颗炮弹飞过，其中一颗带着尖利的哨声划过舰艉上方落入海中，带动的气流差点儿掀飞哈维的大盖帽，地精更是吓得放开舵轮趴在了甲板上。另一颗飞得更高，撕开了船帆的一角。

眼看那艘船已经逼近到两公里的距离，它不再保持追击的姿态，而是稍稍调转了航向并降低了速度，看上去试图要保持这个距离。很显然，在这个距离上他们对自己的炮术已经非常自信。

哈维不由得拔出手枪，双手持枪向那艘船瞄去。在这个距离上，一艘船看起来已经很大了，瞄准起来并不困难，哪怕自身和对方都在波涛上起伏，哈维自信也能做到枪枪命中。虽然这远远超出了激光手枪所习惯的射程，散射和空气中尘埃的漫反射会使激光携带的能量大大衰减，但在最大功率下发射，点燃对方的船帆还是轻而易举的。

这个时候哈维便有些怀念自己的爆矢手枪。爆矢手枪的精度更差，在这么远的距离上能打中一半就不错了，但爆矢弹并不会因为这样区区一点距离而威力下降，可以很轻易的在对方那木质的船身上打出几个大洞来。

没有扣下扳机，哈维又把手枪插回了枪套，低头看那地精，努力模仿着他平时所厌恶的商人的语气，“诚如你所猜测的，眼下这点情况对我来说远不足以致命。那么，你愿意付出什么代价来换取我的力量呢？”

“你丫原来是个佣兵？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敢讨价还价？要不是你砸坏了我好容易才花大价钱设置好的隐身法阵……好，你开个价吧，我倒要看看你究竟值个什么价钱！”地精气急败坏的喊道。

“很简单，这艘船归我，然后我自然会卖力保护我的东西。刚刚你好像说过你有能力游到岸上是吧？我也说过，如果你就此逃跑，我可以饶你一命。”哈维说道。

地精不由得伸手握住手枪，考虑到刚刚开了枪还没顾得上重新装填，又把手移动到剑柄上，沉声说道：“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大个子，你应该现实一点。”

“如果你还不走，我会让你知道这是不是玩笑。”哈维根本懒得低头，他眺望着另一艘船，已经在考虑如何迫使对方停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