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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四章 疯子们汇聚的地方

躲在暗处的小正太并没有直接离开，他像系鞋带蹲下之后利用自己身体小巧的优势和身边一辆小车轮毂的镜像仔细的观察着周围是否有跟踪者，再像拿出手机查看短信一样观察周围是否有苍蝇眼尾随（苍蝇眼一旦靠近众人便会自动连接身上的通讯设备），最后巧妙的利用这里茂盛的林荫树遮挡着天空中有可能出现的鸟怪侦查，一切动作都是那么的自然，却断绝了任何有可能出现的跟踪者的跟踪。
做好这一切准备工作的小正太并没有急于直接前往自己要去的地方，他按照反跟踪训练那样，先绕着某个区域转了两圈之后，确定没有跟踪者出现后突然转到某条小巷中去，手脚利落的翻过一道高墙，变换自己的脸部容貌后贴着墙角穿过了几条街和几个宿舍区，这才来到了一个居民小区敲开了一个棋牌室旁边的某个小门。

开门的是一个老头，小门里面的房间正摆着几桌麻将搓得是不亦乐乎，不过甄岚并没有在此停留，这些打牌的老头老太太们也似乎对这个长相萌萌的小正太视而不见，任由小正太一路向里绕过狭小复杂的过道来到最里面的某个房间。

在这个房间门外，小正太三长两短的敲击着门扉，完成这有节奏有规律的敲门后甄岚还抬头望向旁边的猫头鹰壁钟，这扇木门这才发出金属门锁的解锁声缓缓的向小正太打开。

走进这神秘房间。里面和外面同样是五、六个老头在此。不过和外面热火朝天修城墙不同，这里的老人们没有一个人在消遣娱乐，而是专心致志的看着手中的资料，或者是埋头计算写画着什么。

“小朋友，快过来快过来！”在这几个老头中，有一个看到甄岚来到之后轻声而又急切招呼着他。

“黄伯，这么急？前天我给你的设想计算完了？”

甄岚跨过地上各种废纸来到这位老人的身边，此刻这位老人眼睛放出智慧的光芒，苍老的脸庞透出兴奋的神sè，身上廉价的外套隐隐的透着长时间没有清晰的污渍。如果放在外面，眼前的这位老头就和普通的糟老头没有任何区别。

“计算完了！没计算完的话有那么兴奋吗？”

搭话的并不是眼前的这位黄伯，而是他旁边桌子上的另一位老人，这位老人看上去年龄和黄伯差不多都应该在八十岁左右。身上的衣服虽然没有黄伯那样的汚糟但却似乎穿了好多年，袖口、衣摆这些地方明显有磨折的痕迹。

“小朋友啊！你给的设想是自己的吗？”黄伯递上两张薄薄的草稿纸，上面大量的计算公式和一些草绘的图表记录着绝大多数人所看不懂的东西，但懂行的人却才能知道，这上面的东西的技术含量有多么之高。

“大部分是自己想出来的，但有一些地方是朋友帮补充的。”

甄岚向两位老人点头致意并简单的回答后，这才仔细的查看着手头上的这两张稿纸，虽然上面所记录的计算公式、过程对于甄岚现在的学识水平来说要想全部看懂还有些吃力，但并不妨碍他看懂最后的那些计算数值和最终的图表。

“小朋友啊，以你的这个思路。我们计算出来的结果是可行的，武器释放出来的单位威力和能源消耗均值也较为合理；连我们这些搞了几十年技术的老头都没有想到，对催化物质采用光谱频动和钝化处理，居然能产生意想不到的增幅效果……如果早十年……哪怕就是五年前我们能利用这个思路进行研究，我们这些老头也不用像现在这样还要偷着藏着来搞这些东西……也可以立刻在实验室里进行专门的实验和研究……”

衣着陈旧但洁净的老人摘下自己的眼镜揉搓着长时间使用而疲倦的双眼，但是甄岚却知道，老人只是在用这个动作来掩饰自己内心的激动和伤感，对于在场的几位老人来说，这位老人所说的正是他们心中的某种伤痛之处……

甄岚所来到的这个地方表面上看上去只是一群不得志的老头汇聚之地，但是实际上却很少有人知道。在场的这些老头们实际上都是大学城里大小院校里，被各种原因没落、排挤和郁郁不得志的教授学者们。这些人所从事的研究领域很多都不同，有人是材料学，有人是化工领域，有人是数物方向。虽然他们的研究领域并不相同，但他们现在的人生处境都极为相似。那就是现在过的是相当不好！

甄岚对这些老人也做过一些了解和调查，发现他们大多虽然在各自的学术项目上有着自己惊人的水平，可多半却不擅长人际交往，甚至有些人可以用迂腐不化来形容；眼前这位身着破旧衣服的老人别看他貌不起扬，可你如果知道他是在国家某机构里挂了名的另类份子你就不会再轻视这位老人。这位老人是国内数学领域里造诣相当高的学者，国内很多著名数学家都是他的学生，可他却因为看不惯某些现实现象站错了位置在某年说错了话，引得最终被停职停教学停下自己心爱的研究离开了自己的岗位，最终落魄到靠着老伴的微薄退休金生活。在场的这些老头的经历和现状都和这位老人较为相近，在这个政治风向很敏感的国家里，一些yin暗的事情并不会不存在，只是你没看到罢了。

不过这些老人虽然都被停职甚至是离开自己的岗位，但不可否认的是他们本身都是在学术研究领域上相当有造诣的学者，而且停职的他们却可以不用去开什么无聊的会议与学术报告讲座，与那些天天到处演讲捞钱的同行们比他们经济上收入惨淡微薄，但却拥有大量的时间进行私底下的研究，也算是某种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下的福祸所依吧。

这些人平ri里没事基本上都凑在一起下棋看书，借着这个由头聚在一起相互交流一下各自学术心得，虽然不同高jing尖领域内的东西大家更多的是鸡同鸭讲般的一头雾水，可却也无法能够抹杀他们这最后的一点学术热情，如果偶遇到大家能一起上研究的小课题、小项目，闲的都快爆出翔的老人们会一同出手给自己找点乐子。

甄岚能认识这些人也纯属偶然，因为经常和布迪捯饬装备的原因，甄岚需要学习大量的化学知识和其他各种学科，在一次旧书摊上瞅见了一本纯外文的化工大词典时和正囊中羞涩也想收下的黄伯偶遇搭上了线。闲聊之下知道黄伯是化学领域内的一名“退休”老教授后甄岚不仅帮老人拿下这本词典，还及时的提出了很多他当时弄不懂的问题，面对已经很久没有人这样虚心求教，黄伯自然乐得一一解答。同时黄伯也发现，甄岚当时所问的问题中，有些是高中、大学的初级问题，而有些却是连自己也无法能够直接解答的问题；仔细思考之下，黄伯发现甄岚这些问题不仅有趣，而且在某种程度上却是实际应用中很有可能出现的新思路和新创举（废话，这些问题中很多都是甄岚在实际cāo作过程中所遇到的问题）。

甄岚和黄伯勾搭上结成了忘年交后，甄岚经常将自己帮布迪打下手中所出现的问题拿来请教黄伯，倒不是说布迪不愿教甄岚，而是布迪所捯饬的东西太超前，科技文明间隔太多太超越，其中有很多东西连布迪自己都无法能够寻找合适的方式方法和组织语言来向甄岚解释；再加上随着布迪越来越忙，捯饬的东西越来越超前，这就像一个小学生还没有学完基础课程便跨越到研究生的高jing尖专业方向领域内，这其中的知识断隔已经无法能够快速累积和弥补的了；因此甄岚需要另辟蹊径来学习这些东西，而此刻黄伯的出现正好填补了这个空缺，他能用人类目前现有的知识和理解方式对甄岚的这些问题进行研究和解释。

一来二去，黄伯不仅帮助甄岚快速恶补了很多自己所掌握的化学领域知识，也将这个小朋友介绍给了他的朋友——也就是这些空有大量学识却无处可用的老头们。面对这些机械、材料、数物等领域内的研究学者们，甄岚在欣喜学习的过程将更多和布迪捯饬装备过程中所遇到的问题分别提出。甄岚的这些问题自然也让这些老头们和黄伯有同样的表现，各种不同新奇的思路和研究方向让这些老头们像疯了一样天天跑到这里进行研究，虽然这里没有专门的仪器设备，没有舒适的条件，更没有掌声和鲜花还有丰厚的奖金，但对于这些已经看淡功名利禄的纯学者们来说，又能有什么东西能比让他们在有生之年的最后时刻，还能够突破自己甚至是人类科学研究极限，一只脚迈入一个崭新科学领域的事情让他们为之疯狂兴奋呢？！

就像甄岚手中的这几张稿纸，上面所得出来的计算结论和提出的研究思路，恰恰正是能量武器用人类现有科技小型化的最合理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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