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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美军第一次反击

1月日，太平洋舰队战列舰部队司令威廉·培伊中将根据墨西哥间谍提供的日军可能袭击萨摩亚群岛的情报，对预定的作战计划进行了修改。他建议加派航母编队，前去增援掩护海军陆战队在萨摩亚群岛登陆的，由弗兰克?弗莱彻海军少将指挥的第17特混舰队此时正从大西洋穿过巴拿马运河向着太平洋赶过来，防止日军切断从夏威夷到澳大利亚的战略补给线。两支舰队会合之后向吉尔伯特群岛和马绍尔群岛出发，迎战日军舰队，如果没有遭遇日军舰队，就直接对述两个群岛实施攻击。
尼米兹将军决定采纳培伊中将修改后的作战方案，并且派遣哈尔西中将指挥第特混舰队前去执行这一任务，自信满满的哈尔西中将欣然领命。1月11日，尼米兹将军亲自到码头为第特混舰队送行，他给予了哈尔西中将相当简洁的命令：“在萨摩亚群岛完成任务之后，前去攻击吉尔伯特群岛或者马绍尔群岛，具体目标由你自己选择，作战目的主要是获得日军在这些岛屿防御设施的情报，同时削弱日军的防御力量。”

于是，哈尔西中将就这样率领着拥有“企业”号航母和3艘重巡洋舰、6艘驱逐舰在内的第特混舰队出发了。负责为航母执行护航任务的是由雷蒙德?斯普鲁恩斯海军少将指挥的第5巡洋舰分队，这支巡洋舰分队从太平洋战争爆发前就一直负责为“企业”号进行护航，而这次它们的合作必将更加融洽，因为斯普鲁恩斯少将和哈尔西中将一样，都是主动出击作战计划的坚定支持者。特混舰队离开珍珠港之后开始向西南方向前进，在整个航行过程中，舰队都一直保持无线电静默以避免被日军监测到，所需要的情报都由珍珠港方面负责提供。

“我靠，这可真是流年不利啊，难道帝已经抛弃美国人了吗？”也不怪乔治发出这样的感叹，因为自从特混舰队出发之后就一直是厄运连连。先是在出发当天收到消息，“萨拉托加”号在瓦胡岛西南方向大约00公里处海域“企业”号7日返航时曾经经过的地方被日军潜艇击伤，只能开回西海岸进行修理。如果说这还只是别人的不走运，那么不幸很快就降临到了特混舰队头。1月13日，一名飞行员在无意间打破了无线电静默，在无线电里谈起了这次袭击任务，让哈尔西中将大惊失色。紧接着，“布鲁”号驱逐舰的一名水兵又被大浪卷走而失踪。16日，“盐湖城”号重巡洋舰的一名水兵又不幸意外身亡。而“企业”号的1架BD“无畏”式俯冲轰炸机也在降落时损坏，并且造成了航空机械长乔治·劳恩海军军士长的死亡。同时，鱼雷机中队的1架TBD“蹂躏者”式鱼雷轰炸机在执行巡逻任务时也意外失踪，飞行员哈罗德?迪克森海军中尉、托尼·帕斯图拉海军少尉、吉恩·奥尔德里奇海军少尉在海漂浮了34天之后才被冲到一座距离坠机地点大约1200公里远的孤岛。虽然这些事情其实都并不大，但是对于第特混舰队这样一支在战争初期惨败的阴影下参加第一次实战的舰队来说，还是产生了巨大的心理阴影。

除了这些以外，美国海军高层也曾经试图干扰特混舰队的行动计划。在1月15日，特混舰队还没有到达萨摩亚群岛海域的时候，性情急躁的新任美国海军舰队总司令欧内斯特?金海军将就向太平洋舰队司令部发出了催促电报，要求立即袭击吉尔伯特群岛和马绍尔群岛，不过沉着冷静的尼米兹将军并没有照办。

1月20日，特混舰队终于抵达萨摩亚群岛海域，但是舰队并没有在这里过多地停留，而是直接开到了萨摩亚群岛以北160公里处。在接下来的几天里，特混舰队就一直呆在这个位置东来西回地游荡着，不断派出飞机搜索西北方向海域，以警戒任何可能出现的日军。日，装载着5000名海军陆战队队员的运输舰队抵达萨摩亚群岛，随后于第二天安全登陆。

25日，完成了掩护登陆任务的第、第17两支特混舰队在会合之后，由哈尔西中将统一指挥，开始向着西北方向1500公里以外的马绍尔群岛和吉尔伯特群岛出发。会合之后的美军舰队现在已经拥有“企业”号、“约克城”号2艘航母和4艘重巡洋舰、1艘轻巡洋舰、10驱逐舰。哈尔西中将通过无线电向全体美军官兵宣布了这次舰队攻击的目标是日军占领的马绍尔群岛和吉尔伯特群岛，而“企业”号的舰长默里校也用舰广播向大家宣布：“我舰将开往马绍尔群岛，在这次作战中充当旗舰！”于是，“企业”号的舰员们都欢声雷动。

哈尔西中将和他的参谋长迈尔斯·布朗宁中校开始着手制定具体的作战计划，起初他们以为吉尔伯特群岛是日军刚刚占领不久的地方，防御肯定会薄弱一些。同时出于安全考虑，他们决定只袭击马绍尔群岛东面部分的目标。但是在27日，尼米兹将军从珍珠港转发过来一份“海豚”号潜艇提交的侦察报告。这是“海豚”号潜艇刚刚对马绍尔群岛进行侦察的结果，报告显示当地的日军防守力量并非如先前所预料的那样强大，而且日军主要的航空兵力量和船只都集中在马绍尔群岛西面腹地的夸贾林岛。于是在这个时候，草拟作战计划的布朗宁中校提出了一个大胆的设想，把夸贾林岛也纳入攻击范围之内。起初哈尔西中将对此有点担心，因为如果要攻击夸贾林岛，那么“企业”号就需要直接逼近马绍尔群岛，进入日本岸基航空兵的攻击范围之内。万一遭到日本岸基航空兵优势兵力的打击，航母编队将很可能全军覆没，但是大胆进取的布朗宁中校最后还是成功地说服了哈尔西中将。

哈尔西中将的最终具体作战计划如下：第17特混舰队居于南翼，攻击吉尔伯特群岛北部的马金岛和马绍尔群岛南部的米利岛、贾卢特岛；第特混舰队居于北翼，由“企业”号派出舰载机攻击马绍尔群岛北部的夸贾林岛和罗伊—那慕尔岛、沃特杰岛、塔罗阿岛。同时，由斯普鲁恩斯少将指挥“北安普敦”号、“盐湖城”号重巡洋舰和“邓拉普”号驱逐舰对沃特杰环礁进行炮击；由“切斯特”号重巡洋舰舰长托马斯·肖克校率领座舰和“巴尔奇”号、“莫里”号驱逐舰炮击马洛埃拉普岛。

由于到时候美军航母距离各岛的距离将各不相同，因此哈尔西中将决定攻击远距离目标的舰载机先起飞，攻击近距离目标的后起飞，然后尽量争取在同一时间里，对各自的目标发起攻击。而炮击编队则需要在舰载机攻击之前就进入炮击阵位，首先由“企业”号的舰载机负责压制和清除日军岸基航空兵，然后炮击编队再进行炮击。从这个计划中可以看出，哈尔西中将完全是在放手一搏。因为在战斗中，两支特混舰队将相距很远，无法相互策应支援，而且全部目标都分散在南北700多公里，东西近300公里的广阔范围之内。并且对于还要执行炮击任务的第特混舰队来说，在炮击编队离开之后，就只有3艘驱逐舰掩护直接暴露在日军视线内的“企业”号。这样大胆而有魄力的行动，也只有猛打猛冲的哈尔西中将敢于尝试了。

既然现在作战计划已经确定，那么对于美军舰队来说，隐蔽而安全地抵达攻击位置就是头等大事了。然而，让人大跌眼镜的是，美军手中现在只有一张100年前的旧航海图可供参考，且不说当年的考察是否准确，就单单是在这100年的时间里，海况也会发生巨大的变化。另外，沃特杰岛南方分布有埃里库布环礁和马洛埃拉普环礁，这些环礁的岛屿低缓平坦，珊瑚礁体时隐时现，不仅无法作为导航的参照物，而且还会对航行造成很大的危害。虽然航母编队可以保持在一定的距离之外，但是对于要接近沃特杰环礁进行炮击的斯普鲁恩斯少将的炮击编队而言，这就要危险得多了，因为他们需要在夜晚高速航行穿过这片危险水域。

不过，还没等美军舰队到达预定的攻击位置，各种麻烦就不断地缠着美军。1月2日，按照计划是进行燃料补给的日子。受技术因素的影响，这时候的海补给作业还只能在白天进行，但是偏偏“普拉特河”号油轮直到下午5点才给第特混舰队的其他军舰加完油。这时候，天色已经逐渐昏暗了，还没有加油的“企业”号只能冒险靠近“普拉特河”号，在航行中进行加油作业。这也是美国海军历史主力作战舰只第一次在夜晚航行的状态下进行燃料补给，整整5个半小时的加油作业让舰队下所有人都提心吊胆。不仅仅是因为日军潜艇的威胁，只要“企业”号和油轮发生碰撞，那么美军的作战计划就彻底完了。不过在这一刻，帝似乎眷顾了美国人，整个加油作业过程最终只是有惊无险。

29日，第特混舰队和第17特混舰队开始“分道扬镳”，各自扑向自己的目标。30日早晨，“企业”号自东向西越过了国际日期变更线，进入了31日。第特混舰队继续向北航行，并且不断起降舰载机进行空中巡逻。“企业”号的水兵和飞行员们都在为明天的攻击做着最后的准备工作，乔治向“企业”号战斗机中队的飞行员们宣布了一个古怪的命令：“小伙子们，在你们飞机的座椅背后安一块锅炉钢板，这样在和日本佬对抗时，你们的生命也就多了一分保障。”乔治让大家这样做是为了防止从背后射来的机枪子弹穿透飞机进入驾驶舱造成人员伤亡，估计这样的安排日军飞行员怎么也想不到。哈尔西中将则要求每一艘舰船都做好拖航和被拖航的准备，这样，一旦在美军舰队袭击之后撤退时，如果有船只出现故障或者受伤的情况，就能立刻实施救援，哈尔西中将可不想在日军的岸基航空兵攻击范围之内多待哪怕一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