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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章 少小离家老大回

武小松走进了自家院子，一墙之隔的铁铺还在锤铁作响，听着儿时熟悉的声音，武小松顿时涌上阵阵心酸与激动。
“爹，娘，儿回来了。”武小松高声道。

尚未听的人回应，却从正房里猛地窜出一只大黄狗，张嘴正待狂吠，不知为何？见到武小松后却又不声不响地坐在了地上，但眼睛十分jǐng觉地盯着面前之人。

“武小松，是谁来了？你既然不叫那应当是熟人。”一位妇人的声音从房中传出。

“娘，是儿回来了。”武小松一怔，又道。

话音刚落，房门处忽地闪出一人，虽然十年未见，人已渐老，武小松仍旧一眼便认出是自己的亲娘褚清云。

“娘呀！是儿小松回家来了。”武小松扑通跪倒在地。

“你是哪个？”褚清云颤声道。

武小松跪爬几步，来至褚清云跟前，哭道：“娘，是我呀。”

褚清云目光直勾勾地瞪着他，半晌，随着眼睛眨动，泪水狂涌而出，蹲下身子，伸手颤抖着摸着武小松的脸，突然大叫一声将武小松揽进了怀里，放声痛哭起来。

隔墙的铁铺中，武大松正与徒弟正叮叮当当对付一块烧红的铁板，隐约听到哭声，便停手道：“小二，你听是否有人在哭呀？”

小二侧耳一听，道：“是有人在哭，这哭声听来还极其凄惨。”

“嗯，像是个女人的哭声。”

“师傅，我听这哭声感觉很熟悉呢！”

“嗯，我也觉得耳熟，好像还是与我非常亲近之人。”

“是师母。”

“是我老婆。”

顿了半晌，两人齐声道。

言罢，一起丢了手里的家伙，出了铺子便向家里跑来。

一进院门，武大松见老婆褚清云正与一人抱头痛哭，便快步走向前去。

“这是怎么了？这是哪个？”武大松问道。

褚清云一听他问，便哭道：“还能是哪个？是你那离家十载的儿子回家了。”

武大松听罢，脑袋一晕，倒退两步便坐在了地上。

武小松松开褚清云，又跪爬至武大松脚前，道：“爹，是儿回来了。”

武大松张着嘴也不答话，片刻后冲褚清云招招手道：“快来。”

褚清云起身过来，道：“你不认识你儿子了？是小松回来了。”

“快快快，照我脸上打两掌。”武大松催促道。

褚清云倒也听话，扬手就打了武大松一巴掌，问道：“疼吗？”

武大松晃晃脑袋，道：“疼。”言罢，盯着武小松看了又看，猛地将眼前之人拉进怀中，咧嘴哭道：“原来不是在梦中，真的是我儿回家来了。”

“他爹，咱儿子回来了，是小松回来了。”褚清云道，蹲下去与二人抱在了一起。

旁边那只大黄狗看着褚清云，又望着后面的徒弟小二，呜呜低叫了两声。

“别叫了，如今真正的小松回来了，我师母明rì肯定会为你改名字的。”小二抹泪道。

入夜，县衙司徒发新的卧房。

“夫人，感觉如何？”

“嗯，力量正好，手法也很到位。”

“对今晚城城的话，你信几分？”

“两分。”

“那两分？”

“她与唐梦银的确去了河边，再有就是遇到了狼匪。”

“其他事情呢？比如武小松杀白虎并救了她二人及向玄武讨要愿望。”

“自然是不信的。”

“呵呵，我则不然。”

“噢？你的意思是城城未说谎？”

“未全说谎。”

“可那玄武……”

“夫人，难道你忘记了白虎亡、玄武现吗？”

“不会吧？‘天下漆黑’四大高手尚未出现，为何这传说中的人物就先到了？”

“非也。”

“你是想说……那四人早已现身，只是你我并知道是哪个？”

“夫人，并非早已现身那么简单。”

宋小娥翻身坐起，愕然道：“老爷，你的意思是……他们有可能早就在你我身边了？而且还是你我熟悉之人？”

“正是。”

“哎呀！如此说来，那白太黑……”

“嘘……夫人慎言。”司徒发新手放唇边道。

“哦……老爷，你还有何发现？”

“今早城城进入你我房中，发现房门是虚掩的，可我记得很清楚，昨夜睡前我将房门从里面拴住了。”

“你是说昨夜有人进来了？”

“不错，而且你我都未察觉，那只能说明此人与你我二人不在一个层次呀？”

“他在找什么？”

“不知，但肯定是敌非友。据我所知，最近笑舞狂歌驻进了一干戏子，全都是生面孔，也不晓得他们是从哪冒出来的？”司徒发新道。

“老爷太过多虑，戏子而已，又会掀起多大风浪？”

“可他们排演的曲目也忒过吓人。”

“什么曲目？”

“杀破狼。”司徒发新沉声道。

第二rì一早，在唐梦银的房内。

“八叔呀！昨夜将如花吓了一大跳，呵呵，俺以为你死了呢。”霸如花瓮声道。

“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我为何从没听说过你。”唐梦银初见霸如花，也被她的粗狂所震惊。

“俺是昨午后来的，俺爷爷命我来抓牛和兔子。”

“你爷爷是何人？”

霸如花眼瞪似铜铃，道：“你连俺爷爷是谁都不晓得吗？你知道你娘是谁吗？”

“废话！我自然晓得我娘是哪个？但不晓得你爷爷。”唐梦银怒道。

“八叔，你误会了。我是说你晓得你娘是谁？自然就该晓得谁是俺爷爷。”

唐梦银趴在床上叹了口气，道：“大姐，求你别再折磨我了，你直说好不好？”

“哎呀！八叔，你傻了不成？你叫乱辈份了。俺可不是你大姐，以后不可再叫，若被俺十三nǎi听到，一生气就要赶俺回村了。”

“谁又是你十三nǎi？算了，你别乱说话，我问一句你答一句。”

“哦，八叔你问吧。”霸如花点头道。

“你爷爷是谁？十三nǎi又是谁？”

“你问的问题可真笨，俺爷爷自然是俺爷爷，十三nǎi自然就是十三nǎi喽。”霸如花笑道。

“是呀！我是笨蛋。重来，你爷爷叫什么名字？”

“霸王老龙。”

“有霸王小龙吗？”

“有呀，那是俺五叔。”

唐梦银愣住了，原来还真有叫霸王龙的。

“那你来抓的是不是霸王牛与霸王兔？”

“对呀！那是我二叔与四叔，昨天下午他二人就被我逮到了，痛打一顿后赶回了村去。”

“这么说你也是霸王村之人？”

“嗯，是的。”

“你爹是哪个？”

“俺爹最厉害，排在第一位的霸王鼠就是。”

“哇！你爹是够厉害的，他那体格竟能生出你这般粗狂的大丫头。”

“哈哈，村里人也都这么说俺爹。”

“我昨rì听那牛与兔子讲道，那霸王虎在村里**掳掠、无恶不作，可有此事？”

“哪有此事？俺三叔是个大大的好人。村里每年都要举行武技大赛，前几rì的大赛中，俺三叔技拔头筹并将二叔、五叔打得满地找牙。他二人气不过，所以扬言要来县衙告俺三叔，让衙门抓他进牢房。本都以为是玩笑气话，不想昨rì他二人真的出了村，俺爷爷才命俺来抓他们回去的。”霸如花道。

“还有一个问题，你为何称我为八叔？”

“呵呵，其实按顺序排的话，俺应该叫你一百零八叔，十三nǎi说太麻烦，要俺只用零头称呼你便可。”

唐梦银翻了翻白眼，又问道：“我有些听明白了，你口里所称的十三nǎi是我娘，对吗？”

“是呀！”霸如花点头道。

“为何我娘从未提到说她是霸王村人呢？”

“听俺爷爷讲，此事与十三爷、也就是你爹有关。”

“我娘在村里辈分很高吗？”

“当然。和俺爷爷是一辈的，俺爹都要管你娘叫姑呢。”

“我娘原来在村里叫什么名字？”

“十三nǎi昨夜特意叮嘱俺不许说。”

“没关系，你只说与我一人听，我不告诉她便是。”

“哦，俺十三nǎi名叫霸王花。”

“什么？”唐梦银惊叫道，“我娘是霸王花？”

“对呀！其实俺本打算也叫这名来着，可俺爷爷说啥也不同意，说霸王村霸王花只有十三nǎi一人。为这俺才改名叫霸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