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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烟水禁制

话未说完，“厉鬼”忽然“咦”的一声，露出一脸的疑惑。
又仔细向谷从文瞅了几眼，忽的转而大笑起来道：“哈哈哈……不对，不对，这回竟是老夫走眼了，老天并未作弄我，反倒待我不薄啊！这可就省了我许多事了，老夫或许很快就能重焕新生了！”

望着眼前这个烟雾化成，一会儿唉声叹气，一会儿欣喜若狂的疯老头，哦，不对，鬼知道他是不是老头，说白发魔男或许更确切些，谷从文当真有些莫名其妙。

大着胆子往前走了几步，谷从文小心翼翼问道：“你到底是人是鬼？到底会不会害我？”

有着英俊少年外表，烟雾幻化，离地飘起，若隐若现的鹤发老者，此时一扫方才对老天的怨气，青面上尽是喜色，道：“我自然不是鬼……”

谷从文心中轻出一口气，不料烟雾老者接着又道：“不过，我也不是人。”

直接被这烟雾怪人气的翻白眼，谷从文没好气道：“你又不是人，又不是鬼，难道是神仙不成？”

烟雾老者开颜一笑道：“神，自然还不是……”

“哼！”满脸不屑，谷从文心中暗道：“你当然不是神了。”

停顿了一会儿，让谷从文不屑的轻哼了一声，那烟雾老者却又戏谑笑道：“不过，仙却已经是了。”

“咳咳咳！”一口气差点没接上来，谷从文简直要被这貌似很老，看起来很年轻的烟雾怪人给气死，好半晌方才缓过来，翻着白眼长长“切”了一声，一脸的不相信。

烟雾老人也不生气，此时再看谷从文，一扫方才轻视之心，却像对着一件精致的艺术品一般，开怀笑道：“你信也罢，不信也罢，反正你能掉进这个洞来，也算你今生前世修来福分！”

谷从文满脸的不以为然，伸出那双血肉模糊，手指上早已结了一个个血结的手，怨气冲天道：“我十根手指头上的手指甲都掉光了，痛掉了半条命，困在这个没有出路的小洞中生死未卜，而且还碰到你这样一个烟雾化成的鬼影子，说话说一半的气死人，这还是我的福分？我看啊，也不知我今生前世是造的什么孽哦。”

淡淡一笑，烟雾老者摇头道：“这是你的福分，当然也因你是坚毅之人方有此机缘，如若不然你岂能触发洞壁上的‘烟水禁制’，安然无恙掉落下来？”

想起方才从洞中滑落下来之时，自己手指好像碰到一个石子，这才突然出现一个烟雾笼成的怪圈，将自己慢慢托了下来，才不至于摔死，谷从文有些疑惑了。

那烟雾老者只需一眼，仿佛就能洞察谷从文内心所想，继续道：“十指连心，指甲脱落之痛，锥心刺骨，常人岂能忍受？若非你比之寻常人更加坚毅，又岂能坚持到第十片指甲脱离手指之痛？你不见这洞下许多枯骨，起初为了性命亦如你一般，十指攀在洞壁上，只因忍受不了指甲脱落手指之痛，或在第一片，第二片，第三片指甲脱落之时放弃了，无一人一畜坚持到第十片指甲脱落触发禁制。几千年来，也就只有你触发了我精心算计布置的‘烟水’禁制，能够活着掉进这洞中。”

“烟水禁制？”谷从文喃喃念了一遍，听起来觉得玄之又玄，却不知是真是假，依然不确信道：“你说那个烟雾围成的怪圈是你精心布置的‘烟水禁制’？”

烟雾老者点头道：“正是。”

“切！”谷从文不以为然道：“你有这样的本事，怎的还被困在这里，如何不布置个‘烟水禁制’什么的把自己弄上去？”

烟雾老者笑道：“我若是想出去，早就出去了。呆在这里，无非就是等着老天给我寻一个像你这般性子坚忍，却又天赋异禀的有缘人罢了。”他越看谷从文，便越是欢喜，就像面对一件精致艺术品，脸上尽是说不出的喜爱之色，竟显出一些与他风格完全不符的小心翼翼来。

就在方才，这烟雾老者看自己还像看一件劣质品一般，轻视叹惜的表情让人纠结。谷从文对他的这种转变，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耶诶”了一声，好像沾了脏东西似的往身上拍了拍。

“你这个不老又不年轻的烟雾怪人，不但说起话来颠三倒四，吐一句停半天，而且还喜欢信口雌黄，胡说八道。”

谷从文双手交叉抱在胸前，一副你的瞎话全被我揭穿了的模样，接着道：“若说天赋异禀，在我受伤之前或许是，可如今，却已经是个气脉不如常人的废人了。你之前又没见过我，现在却说什么我是天赋异禀，显然是在胡说八道，想诓骗我。”

说着，说着，谷从文神色却反而暗淡了下来。经过这次被谷胜一伙追杀之事，谷从文清醒的认识到这个世界天赋的重要，武力的重要。若是不能练武，武力不够，就只能是个废物，即使是同族之人也会欺凌。

烟雾怪人神秘一笑道：“或许按常理来讲，你的确是个气脉微弱，不能习武练气的废人，但以我看来，你却是个古今不世出的天才。”

谷从文摇头黯然道：“你就别再奚落我了，这些天我受的奚落已经够多了。如今困在这绝境之中，生死未知，你又何故还要戏弄我这个将死之人。”

不顾谷从文是多么的失落，烟雾怪人依旧笑的很开心，一脸不屑道：“世人肉眼凡胎，岂能看出这其中端倪？我说你是天才，你便是天才，你若愿意拜我为师，不出几年，我定叫你纵横凡界，叫那些之前奚落轻辱你的人，以后只能仰视敬畏于你。”

让那些奚落轻辱过自己的人，日后只能仰视敬畏自己，谷从文自然求之不得，不由怦然心动。

不过，这怪人的话是否可信，他又是否当真有这般能耐？

烟雾怪人嘴角一咧，已然得知谷从文的顾虑，二话不说，轻飘飘伸出那烟雾笼罩而成的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