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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出来看神仙啦

时间是下午6点05分，大多数九中同学正在收拾书包准备回家。
“快去操场，听说有很精彩的比赛！”男生甲。

“今天有比赛？校际联赛不是暑假以后才开始吗？请二十五中来打友谊赛了？”男生乙不解，以为上届市高中生联赛的冠军球队来了呢。

“比那好看，据说都有单手大风车灌篮了！你不去，我去了啊！”男生甲一边说，一边头也不回地跑出教室。

“我靠，吹牛吧？NBA中国行？还大风车灌篮？！”男生乙不以为然，不过好奇心驱动之下，却仍然向着操场走去。

一传十，十传百之下，不一会九中篮球场的观众席上就挤满了闻讯而来的高中生，甚至还有不少早已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高三考生。这也是大考来临之前，他们为数不多的放风机会之一。

我们把目光放到篮球场上，场边的记分牌已经变成了8:18，校队二队已经令人大跌眼镜地领先了一队10分，而比赛才不过进行到第二节中段，值得一提的是，除了杜铭和王晓明加起来得了4分以外，二队的另外14分全都是唐小乙拿下的，其中三分球一个和就在刚刚打成的一个得分有效，犯规加罚的二加一。那一球是唐小乙在接到杜铭传球后，直接在罚球线与三秒区之间的地方起跳，隔着张帅就是一记暴扣，非但把张帅扣飞，还得到一次加罚机会。这次NBA级别的扣篮，也就是同学甲口中的“大风车灌篮”被放学路过的同学们看到，顿时引起了轰动，而篮球场的各位更是被震得哑口无言，场边的老孙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长大了嘴半天没合上，一旁的吴眉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然而她拿着摄像机的手却暴露了她此刻的心情，修长好看的手指不但有点指节发白，还带着点微微颤抖。

“吹牛的吧？喂，大家出来看神仙了……”站在一旁目睹全过程的赵哲有点语无伦次，更有点热血沸腾，直到唐小乙将罚球毫无悬念地扔进篮筐都没有回过神来。

“老大，你以前是打CBA的吧？没这么夸张吧？”王晓明一众一边往回跑一边跟唐小乙说。

“哈哈，有点冲动有点冲动。”唐小乙一脸讪笑，这货其实自从看完NBA的视频录像以后，就有点把看过的招数全部演示一遍的冲动了，完全没有考虑过NBA水平与高中篮球水平之间的差距，甚至还有点很不自觉的“理所当然”。

由于一队球员普遍失魂落魄，所以仓促的投篮磕筐而出自然也毫无悬念。王晓明抓到篮板之后，第一个反应就是将球扔给唐小乙。

看到唐小乙接球，已经围了不少人的观众席顿时沸腾。

“小乙哥！”“扣一个！”“小乙哥”“扣一个”……有节奏的加油声在观众席上响起。

“那谁啊？”新来的同学并不认识唐小乙。

“他你都不认识？门卫唐小乙啊！楚筠老师的表弟！”被问的人很不屑地说。

“哦，怪不得这么面熟，他脱下门卫服，有点不适应。他一门卫这么牛？”新来的同学显然还没摸清情况。

“切，一会看吧。扣一个！”被问的同学也加入了加油队伍当中。

听到看台上的加油声，唐小乙感觉自己仿佛站到了武林大会的比武台上，如唐花雨那般将对手轻松挑下，然后享受着无数侠少的崇拜、无数侠女的爱慕，而这，绝对是以前的唐小乙在梦中也不敢想的。于是，年轻的唐小乙，燃了……

接到球的唐小乙，在面对李启明时，开始用起了各种运球动作，背后换手运球，连续胯下换手运球，内切外带……各种以晃倒对面李启明为目的运球动作层出不穷。李启明心想，不用这么玩我吧？老大你要过就过行了，不用这么耍帅吧？要不咱俩商量商量，您继续扮猪吃虎得了。

于是，在李启明的严重不配合下，唐小乙也就只能无奈地一个转身，过掉了李启明，顺便把补防过来的赵哲也一并闪过。“扣一个”“扣一个”的加油声再次大了起来。站在三秒区的张帅表情很幽怨，他在犹豫是装作没看见呢，还是继续上去当唐小乙的扣篮背景。

“嘿，张帅，不是你风格啊，怎么？娘们了？”杜铭在一旁看出了张帅的犹豫，很有点幸灾乐祸。说话间，过掉了两人的唐小乙已经开始腾空，张帅这时也没什么时间考虑，义无反顾地冲上去作背景板。

张帅的到来正中唐小乙下怀，凭借着超人的弹跳力，唐小乙在空中一个收腹把准备扣出去的球又收了回来，在跟张帅错过的瞬间，再次将球扣进篮筐——空中假动作扣篮！比分变成了8:20.

这一下，场边的观众席都沸腾了，他们这次是体会到了在现场观看NBA的感觉了，而随着这边的沸反盈天，吸引了更多地学生和老师开始往操场聚集，不管男女，无论老少。在某种程度上，自古以来，围观都是中国人的天性。

而众人的围观，让我们发现唐小乙纯粹就是个人来疯，人越多，他越疯。自小想当大侠的他，从来就没有韬光养晦，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之类的念头，只要给点阳光，他肯定就灿烂。于是，各种断球，各种盖帽，各种远投，各种扣篮，纷纷出现，让观众席的一票师生嗓子都喊哑了。至于，校篮球队的其他9名队员，呃……他们是谁来着？

至于两队比分？谁管那个啊？似乎一旁的吴眉早就忘了翻记分牌，这对于做事滴水不漏的她可谓前所未有。而事后有人问起校队成员当时的比分，大家也都摇摇头，迅速离开，一副“无可奉告”的表情。

“吴眉，录下了吧？录下了吧？”老孙激动了，老孙看到了这次进入高中生联赛决赛阶段的希望了，不！是夺冠的希望！他甚至开始幻想起将来如发掘了刘翔的孙海平一般的风光生活，哼！都是老孙家的，凭什么你行我不行？现在风水轮流转，我如果能培养出一个NBA级别的球员，绝对比孙海平风光！现在的老孙似乎忽略了唐小乙只是个小门卫，并不是校篮球队的一员，甚至他连九中学生都不是……

“嗯。”吴眉听到老孙的话点了点头，其实老早，她的镜头就已经锁定了唐小乙了，自小就与其他女孩不同，喜欢篮球的她，心神早已经被唐小乙篮球场上的身姿给吸引住了，甚至有好几次，她也如观众席上的观众一般，为唐小乙欢呼。只不过，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场上而没有发现罢了，不然大家看到吴眉这个万年冰山这个样子的话，一定会露出“看到校队又一个人跳出来进行大风车扣篮”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