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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黄石沙漠

“多……多谢了……”塔科斯还没有从变异狼的突然袭击中缓过劲来，他握着SAM－9Q的双手还在轻微地颤抖，嘴角叼着的雪林早落在地上。
至于达克跟那些熟手，情况比塔科斯还要糟糕。

塔科斯的商队以前也不是没有遇到危险的情况，但遇到变异生物还是他们的头一回，而就是这头一回，居然差点让他们灭团。

真的，那变异狼的速度太快，不到五秒的时间就完成了前绕后，跑完环形足有五十米的路程，并且悄无声息地杀死五名固守后方的熟手，对塔科斯发起突袭。

“这该算作第一百件。”

燕师才不在乎塔科斯的道谢，他只在乎自己的自由，说起来，他曾经有些后悔答应塔科斯的协约，早知道就该换一个条件才是。

“哦，也该……什么！不，这可不算第一百件，我可没有主动让你救我！天呐，难道你要违背我们的约定？哦，不，不！臭小子，难道你忘了谁把你从尸山救回……”

塔科斯对这件事极其敏感，他意识到燕师的想法，立马就活跃起来。不过燕师听了一半就转身走了，他知道塔科斯这次不会放他走。

塔科斯的语调并不大，可在因为变异狼而寂静的环境下又非常刺耳，几乎所有人都听到了塔科斯的叫唤，虽然他最后及时地闭了嘴巴，不过，从这之后整个商队都知道塔科斯老爷跟燕师有一个不为人知的协议，一旦协议完成，燕师极有可能离开商队。

变异狼的插曲让整个商队都没有了睡意，于是塔科斯决定提早出发，他们要前往下一个叫叶城的聚集地，进行货物的倒卖。

“刚才多谢你了！”

达克不知道什么时候靠近了燕师，他的坐骑是一头巨大的角狮，那玩意儿比燕师的红马威武多了。

“嗯。”

燕师默默地点头，他想要说那不过举手之劳，可话到嘴边却只变成单调的音节。

达克对此见怪不怪，他觉得燕师跟塔科斯老爷都是一类人，不过是两个极端，一个活跃，一个呆板。

“对了，你的飞刀技术好像又厉害了许多，竟然贴着塔科斯老爷的脸颊插进变异狼的眼睛。天呐，要是哪天我也能这么厉害，应该能成为一名很厉害的熟手吧！”达克笑的时候脑袋会抬高，胸部一挺一挺的模样很搞笑。

燕师默默地望着他，旋即又移开目光，但心里却道，当然没错，不过以你的资质想要练会，应该会用很长的一段时间。唔，大概比我差点，要十年吧。毕竟本天才可是花了三年时间才练会的。

达克当然不知道燕师的想法，否则就会掉下巴了，他跟燕师东拉西扯，或是调侃塔科斯古怪的装束，或是分享偷窥卡琳娜在河里洗澡的愉悦，当然，贝吉掉进屎坑的事他更不会故意放过。

不过嘛，任凭达克如何谈天说地，发挥自己诙谐的天赋，燕师都默默地望着前方，连动下嘴皮都欠奉。

达克才不在意，他虽然在战斗的时候非常严肃，可私下他的活跃却堪比塔科斯，何况他发现一向呆板的燕师是个非常棒的听众，所以古灵精怪的话题被他源源不断地发起，没有一刻钟的停歇。

商队的前进在白天是很迅速的，虽然塔科斯并没有购置昂贵的BX暴牛，但以柴油作为原动力的商队仍然能以不俗的速度前进。

官道绵延不断，大裂变后的白天阳光非常毒辣，燕师望着没有尽头的官道，忽然忆起塔科斯说这一次的远行商队会经过沙石镇。

“很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了，沙石镇，我覆灭的家乡……”燕师的目光渐渐迷离，十年前的事情，慢慢爬上他心房。

“瘟疫完全覆盖了小镇，走吧阿赫，这里已经不适合师儿居住了。”

“也只有这样了，谁让师儿还小……”

“奥瑞斯的猎鹰什么时候这么弱小了！起来啊，难道噬剑让你们的力量削弱到这种地步了吗！”

“你不是说我没资格驾御噬剑么？现在呢！”

“该死！你们到底做了什么，快让这该死的东西离开……离开……啊……”

“师儿，我和你母亲不久将逝，地藏的传承，要靠你了……听着……在没有成为正式的裂地战士前，千万不要给地藏开锋……”

……

“我救你一命，你就得给老爷我做一百件事情，否则的话，我可不会帮你埋葬这两个家伙……”

“我答应。”

……

“全体注意，车队在五分钟后进入黄石沙漠，所有牲口、坐骑，迅速安顿到第三节车厢！”

达克站在高高的车厢上传递塔科斯的命令，燕师随即从回忆中醒来，他扫了眼达克，手慢慢摸到了背后的脊椎，那里如剑般笔挺而坚硬，还透着让人心悸的阴冷。

“地藏，你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竟然让我的父母，不惜付出生命的代价……”

……

不到黄石，不知沙漠的辽阔；不到黄石，不知烈日的毒辣；不到黄石，不知大裂变后的世界，究竟有多么地危险！

黄石沙漠完全沙化的时间只有三十年，据传是因为瘟疫的缘故导致本是绿洲的黄石沙漠生灵涂炭，最终失去生气才迅速沙化。

在无尽的沙漠地下，有许许多多的尸体掩埋，传说一旦它们接触到生气，就会迅速复活，变作只知道杀戮的恐怖活尸。

所以，在辽阔的黄石沙漠上，普通的野兽不敢涉足，纵然是全副武装的普通人类，也必须要有车辆的承载才敢于前往。

从官道上下来，黄石沙漠呈现在塔科斯商队面前，那是一望无际的淡黄，淡黄上反射着刺目的太阳光，因为温度过高的缘故，沙漠空间远远望去好似在疯狂地扭曲，弯弯折折，看上去有种特别的感觉。

塔科斯站在V31型号的怒虎上，大大咧咧的他难得地沉默不语，他这辈子没少走黄石沙漠，虽然没遇到过大的危险，可他心里始终不愿意接触到这个地方。

“这次走黄石沙漠，也不知道十年时间里面究竟有多大的变化，希望没变化吧……该死，我的心脏为什么跳那么快！”

塔科斯转过头来，目光落到上了车的燕师身上，刚好燕师也在瞭望无垠的黄石沙漠，所以四目相对。

塔科斯出奇地面无表情，他默默地转过头去，等待商队准备妥当。

“很久没看到他这幅表情了……”燕师望着塔科斯转过去的背影，心里默默地想着，他如果没记错，上一次见到塔科斯那副模样是在十年前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商队终于踏上了黄石沙漠，一辆辆车在沙漠上忽低忽高地前进，虽然隔着厚厚的车身，燕师仍然能感觉到黄石沙漠的酷热。

在这种地方，可别出什么事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