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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派出所

来到管辖化光大厦的派出所。110民警将我移交给了派出所的民警。接手我的民警姓张，看了交接资料后，冲着我冷笑道：“编造报假警的理由还真够扯的。老实交代吧？为何报假警？”我问心无愧，把在化光大厦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又复述了一遍。张警官对于我这样的描述显然不信，笔录也不做，把我晾在了审讯室后离开了。离开的时候竟然还把我的手机给没收了，美其名曰：“代为保管。”
从上午10点多，折腾到现在，可谓一波三折。趁我一个人的时候，也不得不让我将今天上午发生的一切重新捋了一边：大清早华庹子神情慌张的来到我单位求援，说是钱丹丹是半脸人。——我陪同华庹子来到华庹子的婚庆礼仪公司，一探究竟。——华庹子因为惧怕，不敢进入他的公司，所以在电梯口等候。——我独自一人来到了华庹子的婚庆礼仪公司，并碰到了钱丹丹，可以肯定钱丹丹容貌正常，并非华庹子所说的是半脸人。——没隔一会儿，听到华庹子在外喊叫，说是看到了半张脸的钱丹丹。——我和钱丹丹跑出门外，发现华庹子瘫坐在电梯口。——我看到电梯口的消防通道门有晃动，以为是半张脸的钱丹丹通过消防楼梯脱离现场。——随后我追了出去，但因为恐惧放弃。——因为诡异的消防通道门紧锁，我出不去，选择报警。——结果等警察来了，我又能出去了，警察认为我报假警。——最后被带到派出所。“肯定有问题，可是这问题出现在哪里呢？”我不断思索着，“难道是华庹子和钱丹丹合起来骗我？事后也联系不上他们，典型的恶作剧？”“不像，华庹子为人虽然好色，但还不至于轻浮调皮，而且华庹子那种慌张的神情不似作伪，我见到钱丹丹的第一眼，看到她的意外和热忱接待也不像在演戏。作为一名心理工作者的我而言，应该有足够的经验来判断他俩不是在演戏。那到底怎么回事呢？真的有半张脸的钱丹丹存在？为何华庹子一口咬定这个半张脸的人（鬼）就是钱丹丹呢？”“等等......消防通道门有晃动？不对，消防通道门因为消防的特殊性，门被开启后会迅速关闭。华庹子从叫喊遇到半张脸的钱丹丹开始，到我和钱丹丹来到华庹子的身边，当中怎么也有10多秒的间隔，怎么消防通道门还在晃动？按照110民警调看监控的说法：那背影女子是直接乘了电梯走的，和消防通道门没有半毛钱的关系，难道消防通道门里就一直呆着一个人或鬼？”正当我想的入神的时候，一女警走进了审讯室，递过了两个馒头，对我说道：“午饭时间到了，吃吧！我们尊敬的蒋大心理医生！”我一听这话，连忙抬头瞧了瞧那女警，只见那女警身材高挑匀称，在警察制服的“包裹”下显得分外妖娆。乌黑的马尾辫，阳光可人的瓜子脸，特别是那一脸的笑容使我顿时可以忘却我正在派出所受审。我看着那女警，呐呐的说道：“你怎么认识我的？”那女警依旧笑容灿然的说道：“蒋大心理医生，你忘了？我姐姐许妍可是在你的帮助下康复的呀。”

我一边拿过馒头，一边恍然大悟的说道：“哦！想起来了，你就是那许妍的妹妹，美丽警花许媛呀。”

“蒋大心理医生的记性不错，我姐姐那事多亏了你。如果没有你的帮助，真的很难想象。”许妍认真的说道：

补记：许媛的故事

一年前，一对中老年夫妇来到了我的单位求助。由于这对中老年夫妇没有经过他们所在社区的心理援助申请，所以被“拒之门外”了，那天正好我出门办事，车子没有开出多远，自己一个疏忽，差点撞上了那对中老年夫妇。我连忙下车赔礼道歉，他俩也很宽容，表示不介意。我看到他俩满脸哀愁的样子，根据我的经验判断，应该有心事，出于职业的本能，想邀请他俩上我车，送他俩一程，顺便了解一下他俩到底有啥心事，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当我发出上车“邀请”的时候，那对中老年夫妇表示了委婉的拒绝，但也算是机缘巧合，那对中老年夫妇其中的丈夫比较眼细，看到了我挂在胸口的工作牌，像是找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似的抓着我双臂说道：“你是心理医生？”我估摸着他俩确实有事，我顺水推舟的说道：“到我车里说话吧，我能帮你俩的，定当竭力！”

那对中老年夫妇上了我的车后，就迫不及待的对我说道：“蒋大心理医生，你要帮帮我女儿，我女儿出大问题了！”我一边启动车，一边说道：“你俩到哪？告诉我目的地后，在路上你俩可以慢慢说。”

“麻烦你了，那你先送我俩到万达小区吧。”其中的丈夫说道：

“行，你俩到底有啥事说吧，去万达有点距离呢，可以慢慢说。”我安抚道：

丈夫于是在我的后座慢慢说道：“我有两个女儿，都很有出息，大女儿许媛做了外企的白领，小女儿许妍做了人民警察。小女儿活泼外向，我夫妇俩也没啥担心的，就是我大女儿许媛，内向寡语，前不久她姑姑给她介绍了一对象，条件长相都不错，许媛她也愿意处着，可后来不知为了什么，一直说有人控制她？天天都是这样，我夫妻俩起初以为她工作压力大，产生一些幻觉，也没在意，可后来变本加厉：她连班都不愿意上，就只愿意呆在家里，说是只要一出门就会被控制。她妹妹觉得蹊跷，也秘密的跟踪过她，可都没有收获。我夫妻俩愚昧，以为是她中邪了，佛也拜过，道士也请过，钱花了不少，就是不见好转。见到日渐消瘦的大女儿，做父母的真的毫无办法，后来我小女儿提醒我俩，说是姐有可能是心理问题。我俩估摸着有点道理，所以就打听到了这里。可是想不到的是，心理咨询还需要到社区申请。这也太麻烦了吧？”

听完夫妻俩的描述，我随口安慰一句道：“这个心理援助确实需要申请制度，这是中国的国情决定的，毕竟在中国从事心理工作的人实在太少了！不过你俩放心，你女儿的事情包在我身上，我想我有些眉目了！”

夫妻俩听到我这样的回答，似乎有点不信的说道：“真的？”

我“呵呵”的笑道：“完全可以放心，我用我的人格来担保！”

......

“唉！我说许警官，今天我会在这里呆多久？怎么搞得我像犯人一样的？”我问许妍道：

“蒋大心理医生，我在外面就听到你的‘光辉事迹’了，报假警的事情哇，这事你初犯，问题不大。只是你用的理由太过荒唐，你也知道化光大厦的怪事很多，作为我们警察而言，当然不愿意相信有那种怪事，所以怕你传播谣言，才把你带到审讯室问话的，其实就是想让你不要胡言乱语，搞得人心惶惶的。”许妍一本正经的说道：

“可是，我真没撒谎呀！我正的碰到了很诡异的事情。”我再次申辩的说道：

许妍突然凑上前来，一股迷人的香味让我“想入非非”，只听许妍在我耳边细语说道：“蒋大心理医生，你说的我能信，包括外面所有的警官都能信，但唯独不能成为流言，你能理解吗？化光大厦的离奇事情多了去了，我们很清楚，但我想您是聪明人，这类事情传的多了，也是我们警察所不愿意的！”

我一半明白一半糊涂的点了点头。

“马上我让张警官给你做个笔录，你嘴上讨个绕，打个滚，就说下不为例就行了！然后你也不用吃这白馒头，我请你去外面吃饭，顺便和你将一些化光大厦的故事？”许妍提醒着我说道：

“只要能离开这地方，我什么都听你的！”我连忙说道：

许妍欣慰的报以我一个笑容，而后走出了审讯室。不一会儿，张警官拿着纸笔和我的手机走了进来，问我道：“想清楚了？为何假报警？”我违着心说道：“是我胆小怕事，好奇贪玩。报了假警，我再也不敢了！”张警官带着一种狡黠的神情把笔录纸递了过来，说道：“看一下，没问题就签好字，拿着你的手机走人！”

“你们笔录都帮我写好了？”我疑惑的问道：

“那是不是不满意呀？”张警官带着威胁的口吻说道：

我怕有反复，连忙签了名字，拿了手机转身就走。张警官在我身后阴森森的说道：“化光大厦这种地方少去为妙。”我愣了一下后，还是快步走出了审讯室。

审讯室外，美丽的许妍已经在门口等着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