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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审讯

既然已然有了决定，接下去就该商讨具体行动步骤了。毕竟是违法操作，小心驶得万年船，为防万一，事前周密计划还是很有其必要性的。几个人一商量，很快就敲定了一个最稳妥的方案。
张佳妮和叶新华留在局长办公室。去的人多了，容易引起有心人的注意。而且张佳妮身为老首长的女儿，身份比较敏感，这事最好把她撇除在外。

由钟云带着叶志农和周良去审讯室。到时，就跟负责审讯的警员说，周良是嫌疑人的亲戚，通过叶志农的关系前来探望，希望能够单独和嫌疑人谈谈，请负责审讯的民警暂时回避一下。法不外乎人情嘛，这样处理，不会留下什么大的把柄给人。

等周良取得了孩子们的下落之后，钟云再挑个合适的时间亲自去审讯犯人。事前编造一份有孩子们下落的笔录，就说是嫌疑人的亲口供词，就算嫌疑人不肯签字也没关系，只说嫌疑人最后又翻供了就成。反正，只要周良能够得到孩子们的下落，到时直接去找到这些孩子，再动员买方出来指证嫌疑人一样可以铁证如山。

期间，周良提了个要求，审讯疑犯时，他不想还有旁人在场。钟云和叶志龙考虑了一番，认为无伤大局，也就应下来了。

商议完毕，叶志农环视诸人一眼，问道：“大家看看还有没有什么疏漏的地方需要补充的。”众人互视一眼，齐齐摇头。

“那就看你的了，周良。”叶志农重重地拍了拍周良的肩膀，以资鼓励。

“叶局、钟局，你们放心。保证完成任务。”周良口中漫不经心地应道，心里怨道：这死人脸下手还真狠哪！

“那我们去审讯室吧，老叶、小周。”钟云沉声说道。

出局长办公室前，张佳妮再次将周良拉到一边，悄悄叮嘱道：“田鸡，千万不要伤害疑犯啊！”

周良自是满口答应。心里有些好笑，这妮子真是多虑了。罪犯都已落入法网了，自有法律惩处，哥怎么会不知轻重呢！

张佳妮得了周良保证，这才放下心来。目送周良他们离去，心中默默祈祷着上苍保佑，让周良他们此次行动顺利，让那些可怜的娃娃能够早日回到家中。

很快，三人来到审讯室。门开着，周良可以清楚地看到里头的情景。

十几平大小的密封式房间，因为里头只有一桌三椅而显得有些空荡荡。因为没有窗户，照明全靠天花板上的40瓦日光灯。此时，审讯室内有三人，穿着警察制服的两个背对着门口，把坐在他们对面的疑犯遮的只能看到一蓬乱糟糟头发。

“小王、小陈，进展怎么样了。”钟云先行发话。

被称为小王、小陈的两名警方，听到身后有人招呼，回头一看，连忙起立，警个礼唤声：“钟局！”

又见到了钟云身侧的叶志农，这可是老局长呢，当然认识。又是一礼，叫声：“叶局！”，

最后，轮到了周良。因为惯性，还是一礼，只是手抬到了额前，嘴也张开了，这才发现这人他们不认识……惯性思维害死人啊！

钟云先还一礼，平和一笑，小声说道：“这位是疑犯的亲戚，还请你们俩位通融一下，让他一个人跟疑犯说说话。”

两位警员看了看死人脸的叶志农，顿时以为明白了什么。连忙应道：“没事，没事。”说话间，便走到审讯室外头站着。毕竟，规定是死的，人却是活的。也不是什么大事，前后两任局长的面子谁敢不给啊！

钟云朝周良点点头，周良意会，道了句：“谢谢钟局通融。”便进了审讯室，顺手把门给带上。

“小王、小陈，这几天二十四小时轮番上阵，可真辛苦你们几位了，心里有没有什么想法？只要是合理的，局党委一定会考虑的。”钟云亲和地微笑着扯开了话头。

两名警员能有想法嘛？有想法也不敢说出来啊！当然齐齐否认了。义正严辞痛斥疑犯可恨，痛惜失去娃娃的家庭可怜，表态他们恨不得没日没夜二十四小时不停歇奋战，早日从疑犯口中掏出口供。

“呵，斗志可嘉啊！这才是肩负保一方平安重责的人民好公安哪。”钟云含笑颔首，拍拍两位警员的肩膀以示嘉勉，话风一转道：“这里不通风，空气不好。你们两个连续工作了这长时间，趁这机会去外头透透气吧。我跟叶局暂时顶替你们的岗位。”

两警员一听，立即心领神会，明白局长这是有心支开他们，怕他们听到里头的谈话内容。当然，两人并不缺心眼，自然不会揭穿。反而奉上一记马屁，称局长英明，体恤下属，是个好领导。然后，就恭敬不如从命，心领局长美意，立马原地消失。

这当儿，周良已经坐到了疑犯对面，绷着脸用阴冷的目光打量着面前这个叫张立生的人贩子团伙头头有一会了。

疑犯自打周良进来以后，就摆出一副死猪不怕滚水烫的样子，紧盯着周良。一脸的倦容，神情中却又泛着异样的亢奋。看起来，精神状态很有些问题。难怪能够这般嘴硬，原来这货压根就不正常。

好一会，两人都不说话，只管盯着对方的双眼搞精神对抗。先败下阵的是疑犯，他实在受不了周良眼中那越来越浓郁的阴寒，越对抗越发感觉心儿叭凉叭凉的，之前那些审讯的警察，都不能给他这种感觉，很不习惯。嘴角不自然地一牵，强笑道：“呵，这位警官很面生啊，怎么称呼？”

周良仍然不发一语，只是面色更见阴森。

疑犯嘴角一抽，明显是想再次强笑，却最终失败。喉结一阵蠕动，目光已然有些躲闪，微微偏往一侧，不去看周良的眼睛，这才说道：“警官，有烟不？”

“我有个朋友告诉我，他的母亲，就是因为人贩子抱走了他的哥哥，才哭瞎眼的。你们这种已经不能被称为人的畜牲，都该死！”周良终于开口，只是低沉着嗓子平淡地诉说，却有一股无形的压力逼向疑犯，几乎让他喘不过气来。

本就精神状态很有些问题的疑犯再也受不了这气氛，恶向胆边生，当即狂暴了。

“砰！”

用被手铐铐牢的双手用力砸向桌面。咆哮道：“操*你*老母！老子就是丧尽天良怎么样？你来咬我啊！反正横竖是个死，老子就不告诉你们那些娃娃的下落，你能拿老子怎么样！哈哈哈……”

“啪啪！”

却是周良猛地站起，一手揪过疑犯的衣领，左右开弓就是两巴掌。

疑犯挨打，越发被激起凶性，目露凶光，神情更是狰狞，扯开喉咙破口就骂：“我*操*你……”

“啪！”

“嗷……”

却是周良深恨疑犯嘴贱，一拳照准他那污秽不堪的臭嘴砸了过去，立时崩断了两颗门牙。

恶人还需恶人磨！

惨叫着吐出断牙，抹着嘴角鲜血的疑犯，尽管满目的恶毒，却是不敢再有半个脏字了。看起来，他还是明白好汉不吃眼前亏这个理儿的。

“按照电视里演的，这会你不是应该高叫‘救命啊！警察*打人了！’才对嘛？”周良甩了甩被疑犯门牙给磕的生疼的右手，不屑地讥讽道。

受了奚落的疑犯面部肌肉一抽，目中凶光大盛，正要破口大骂，旋即又记起周良的狠辣手段，只是重重哼了一声，便将脑袋偏往一侧。

“不用你说，我也能知道那些可怜的孩子的下落。”周良不屑地瞄了一眼疑犯，轻描淡写地说道。

耳边传来的话，使疑犯猛地一惊，身子一颤，再次回头看向周良，嘴里张狂地叫着：“你唬老子？没用的！”

一眼过去，却见到周良的脸色瞬间剧变，就好像面对不共戴天的仇人似的那般怨怒冲天！

疑犯见周良突然狂暴，惊疑万分，指着周良便要说些什么。

“你……”

才说出一个字，便感脑门一震。

顿时，眼前一花，神智也变得模糊了。

却是周良，怒火涛天中直接抄过边上的一把椅子，对着疑犯扑头盖脸死命砸下！那架势，分明是想将疑犯立毙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