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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元790年2月5日晚十点,迪西面色沉静保持着端庄的站姿,站立在中军大帐内,可是他左手不时握拢、松开,却透出他内心的不安。大帐帅位上坐的是德公阿巴贡,他一手抚腮,正在深思,周围还站立着兰伊、拉伊尔等高级将领。
迪西及其他被汉骑俘虏过的骑兵士卒,被前来接应的部队护送回楚河营垒,届时,已经是晚上九点。不久,迪西等人就被带到中军大帐来,向德公汇报这次作战的全部过程。
在迪西讲述战斗经过的时候,德公一言不发。其间只有兰伊问了他一些相关的问题,迪西都是据实回答,对自己指挥时犯的错误也态度诚恳地一一检讨。他已经做好了死的心理准备,此刻德公殿下就是下令将他推出斩首,他也认了。
迪西出营垒时,带了两营人马一共一千六百人。可是回来时,只有三百五十四人,其中还能自己站立行走的,包括自己在内不过一百二十三人,绝大多数还是自己带着冲出汉军包围圈的那连人。
两营骑兵部队几乎被汉军全歼,自己让宝贵的突忽骑兵遭受如此大的损失,被判斩首也是罪有应得。可是德公殿下听完自己的报告后,一直双眉紧缩,陷入了沉思。众人也不敢出声打断他的思路。于是大帐内一时鸦雀无声,只听见火盆中炭火燃烧时的“啪啪”声。
对迪西而言死并不可怕,但这样长时间的等待却是一种煎熬。“啪”一声特别响亮的炭火声,似乎将德公惊醒过来。迪西偷眼看去,只见德公的脸上带着悲伤神色。
清醒过来的阿巴贡,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缓缓地说:“诸位,不好意思。吾想起了一些往事,一时失态了。”众人口中皆道无妨,心里却好奇,不知德公在此时会想起什么事呢?
阿巴贡这才将目光转向迪西,迪西知道现在到了决定自己命运的时候,他挺了挺胸膛,心想,就是死!也不能给人留下懦夫的印象。
“迪西,你可知罪?”阿巴贡用低沉的声音问道。
“卑职知罪!”迪西毫不犹豫地回答。
“好!你虽然吃了败仗,但没有丢我们突忽人的脸。”阿巴贡拍案而起,高声说:“在战斗的最后,你没有抛弃自己的部下逃命,反而去向汉人挑战,有胆气,无愧于你平日勇士之名。”
阿巴贡走下帅位,来到迪西身前,话峰一转:“这场战斗证明你是一个合格的勇士、战士,可是却不是一名合格的指挥官。由于你的指挥失误,让部队遭受了惨重的伤亡,对此你必须承担责任!”
“是!卑职愿意接受任何处罚。”迪西用坚定的语气回答。
“好!我免去你的骑兵团长一职,军衔也降为上尉,并受鞭刑五十的处罚,你可服?”
迪西不敢相信,德公对他做出的处罚这样轻,一时间愣住。“怎么?你不服吗?”阿巴贡盯着迪西又问了一遍。
“卑职愿意接受处罚。”迪西死里逃生,用颤抖的声音回答道。
“好,你出去见军法官,接受处罚。”
“是!德公殿下,卑职告退。”迪西向阿巴贡行了军礼,缓缓的退出中军大帐。
“德公,属下以为如此轻的处罚迪西不妥。”兰伊等迪西走出大帐后,来到阿巴贡的身边,低声地说。
“有何不妥?”阿巴贡转过身来看着兰伊问道。
“由于迪西失误让骑兵部队遭受如此大的损失,按罪当斩。还有”兰伊说道这里声音变得细微起来,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还有属下听其他回来的士卒报告,迪西与汉军的军官结成了兄弟,属下担心——”
兰伊的话语没有说完,但阿巴贡已经知道了他的意思,脸上露出微笑道:“兰伊将军,你的担心是多余的,疯虎的以为能用区区小计就能使我上当?哈哈——”
“我对他是最了解不过的。”阿巴贡大笑着走回帅位,接着低声自语道:“疯虎?疯虎!老朋友,咱们还是相遇了,不过等到见面时,我应该怎样对待你呢?”
阿巴贡坐下后,恢复正常的声音道:“拉伊尔将军,汉军的退路已经封堵住了吗?”
拉伊尔上前回答:“回禀殿下,按您的命令,等汉骑的回报人通过后。属下已经派了五千人,在老虎口南侧设立了新的营垒。这股汉军的退路已经被我们完全封死,他们的粮草不多,只能他们断粮后,我们就彻底清剿他们。”
阿巴贡点点头道:“通知葱岭所有的关口一定要加强警戒,汉军游骑最擅长的就是偷袭。老虎口失守就是一个很好的教训,我们决不能重蹈覆辙。”
“是,殿下。属下会通知他们的。”拉伊尔恭敬地回答。
另一名将军上前道:“德公殿下,汉骑再来探营,我们该作何应对?”
“贝阿将军,既然我们已经将他们的退路堵死,就不怕他们再来探营。命令全体将士,汉骑来营垒外骚扰,一律不许出战。要是他们接近营垒,用弩箭将他们击退便是。”
等众人都退出后,阿巴贡再次陷入深思。阿巴贡又想起了张锐,当初他听说安渡桥猛士是张锐时,惊得目瞪口呆。按说张锐应该已经进入官府才对,为何他又去从军呢?如果不是阿巴贡看见汉朝廷宣传的张锐也是胡公张家的后代,他一定认为是同名同姓的两个人。
后来阿巴贡特别叫人留意收集张锐的信息,随着越来越多的信息汇集到他的手中。阿巴贡才发现张锐数年前就来过乌孙,并立有战功封了爵位。之后的辽东四郡平叛,飞骑军内部事件,阿巴贡都得以知晓。
是人本身在改变,还是战争改变了人?张锐从军后的一切举动,都象是一个阿巴贡不认识的人所作所为。这还是帝大时才华横溢、心地善良、对朋友真诚的张锐吗?
据情报分析,张锐残忍好杀,他所经历过的战事,都做出过残杀俘虏、屠杀平民的事情,甚至还谣传他虐待俘虏。情报还说张锐做事是凭借一时冲动,率十骑破敌、安渡桥率一排人堵击数万敌军、担任连长四天就斩杀数名手下排长等等。
结论:张锐是一个勇猛有余而智谋不足的莽夫,按其行为成为高级将领的机会很小,除非是其家族利用关系提升他。建议不值得浪费精力去研究他。
张锐是莽夫?做事都是凭一时冲动?阿巴贡对这结论暗暗好笑,看来自己这边的情报分析工作还是不够完善。不过这也不能全怪他们,如果阿巴贡没有与张锐同窗四年,单凭借情报的分析,会毫不犹豫地相信结论。
张锐要是莽夫,他能考上探花?张锐要是做事都是凭一时冲动,会让出行时陆斐、刘效国甚至自己都听他的安排?平日同室之中谁有为难之事,怎么都会去征求张锐的建议?要知道他那时是室友中年龄最小之人。
大智若愚!这是阿巴贡给张锐下的定义。他现在一定是变得更成熟了,懂得隐藏自己。可是骨子里,他还是喜欢使用计谋。就拿这次张锐使用的诡计来看,一般人很容易上当,杀了和他结为兄弟的迪西。可惜他遇到了自己,自己特点就是爱思考,凡事要考虑原委。
张锐为何要这样做?就是真的想与迪西结交,又为何让其他俘虏听见他们的谈话?这明显不象以前张锐的办事风格,如此看来他还是想杀迪西。但他为何又要这样绕了一大圈来杀迪西呢?
阿巴贡想不明白,也许张锐此举还有其他目的。借自己的刀杀迪西,对他有什么好处?难道只是为了打击我们的士气?好像不全是为此,那又是为何呢?阿巴贡感觉和张锐斗智,确实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想着想着,往日同窗的趣事又一次浮现在他的眼前:张锐恶作剧地往自己被子里放青蛙,提着酒壶往自己的嘴里灌酒,面红耳赤地和自己辩论生意之道,和室友在路边对过往的女子品头论足……
在帝大的最后一两年里,自己已经忘记了对汉人的仇恨,感觉周围的汉人和自己没有什么区别,都是有血有肉、有感情、有烦恼的正常人。那里没有明显的种族歧视、没有相互的屠杀。那时他们都是无忧无虑的少年郎,彼此享受着真挚的友情。
可是现在,事过境迁,各为其主,即使是朋友,也不得不拿起武器,彼此残杀,不死不休。这难道就是命里注定的吗?
阿巴贡眼前开始变得朦胧,最近一段时间他总是感到伤感,也频繁地回忆起往事,难道自己已经老了吗?需要依靠回忆往事,来安慰自己吗?阿巴贡一次次克制自己陷入回忆,一次次把思绪从回忆中拉回现实。
他站起身来,走出中军大帐。一股刺骨的寒风使他清醒过来,望着天空又开始飞舞的雪花,阿巴贡又开始考虑这次战役的问题。飞骑军来了,这是迪西此次战斗最有价值的收获。
但是现在自己还不清楚飞骑军到底来了多少人,应该不会是全体出动,否则留在大汉的探子早就把情报送来了。最有可能的是,飞骑军的游骑都来了,也许是为了换防。
前段时间,自己接到情报,说大汉军队有换防突忽战场三个军团的打算。当时自己还没有太过在意,因为既然要换防,也不是一两个月就能完成的事情。不过现在飞骑军的游骑已经到底突忽战场,并且已经参加战斗了。那就证明汉帝国会很快的,将其他部队调上来。
可是阿巴贡心里也有不解,汉帝国哪儿来的多余钱,让数个军团换防呢?要是他们还有钱的话,早派几个军团上来了,还能等到今天?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阿巴贡,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阿巴贡受困扰的同时,他的“好朋友”张锐,也被问题困扰着。此时在福鼎山的小山窝里,张锐与几名连长一起围坐在火堆前,正在商议关于部队生死存亡的大事。
张旭义正在给几名还不知道的连长介绍情况:“各位,我们现在的处境非常危险。我们的退路‘老虎口’狭道已经被突忽人切断。大家都想想办法,我们该怎样办?”
杜晗首先道:“我们的任务应该算已经完成,突忽人在楚河设立的营垒,已经被我们发现,情报也已经传递回去。我们当前就是再选择一处关口突袭而过,只要我们能安全返回葱岭北侧,我们的侦查任务也就圆满完成了。”
刘桓摇着头道:“我们现在只有六百余人,要攻下防备严密的关口并不容易,一旦攻击失败死伤人数增加的话,我们就有可能全军覆没。”
“那你说该怎么办?”杜晗问道。
刘桓:“葱岭关口十余处,我们现在位于东部,要是迂回西部的话,时间也赶不上了。但是东侧据游哨报告,老虎口就有五千突忽人防守,而且他们还正在修建新的营垒。其他关口应该是有新的兵力增加。偷袭、突袭、强攻成功率都会很低,我们不如一直向东去,翻越大熊山,进入大月州。”
杜晗道:“大熊山?老刘,那可是雪山啊,终年积雪不化,更何况现在还是初春时节,这一段时间天气恶劣,雨雪不断。这个时候翻越雪山,无疑是在找死。如果是这样白白送死,还不如死在攻击突忽人的营垒上有价值,说不定我还能赚上一两个人呢。”
张旭义支持刘桓的意见道:“老杜,大熊山虽然是雪山,但我们地图上也标出几条山谷通道。按照地图上标的山谷距离,我们能在两天内通过。雪山上我们可以刺马饮血,必要时杀上一匹马,还是有把握翻越大熊山的。”
罗济在连长里年级最小,任职时间也是最短的,所以开始只是坐在那儿不出声,静静地听其他人争论。现在听张旭义支持翻越雪山,也忍不住出言反对:“各位前辈,从这里到达大熊山,需要五天的路程,翻越雪山最少需要两天,我们的粮草已经不够这么长时间用的了。我认为,我们还是攻击老虎口,敌人必定不会想到我们还会从原路返回。加上他们的营垒还没有修建好,我们突然袭击的话,有很大的把握成功。”
说着罗济对张锐道:“营长,如果要进攻老虎口,咱们今夜就动身。按路程算,我们应该凌晨十分到达,属下所部愿意作为第一批进攻部队,保证将关口打开。”
张锐象是没有听见罗济说的话,用一根树枝挑着火堆,眼睛紧紧地盯在火堆上,仿佛想要在这堆火里,找出一条出路一般。众人看到这个情景,知道他在思索问题,便不再出声打扰他,也各自想起心事来。
沉默了好一会儿,今天一直没有出声的高朔,突然间高声说道:“俺有个想法!”
“龙马,抱抱”某女不知廉耻的伸出手臂,朝着旁边的少年伸去,某男一脸不愿,但还是双手一伸,把某女抱在怀中,某女露出邪邪的微笑,更加靠近某男。“呐,龙马,痛痛,呼呼”某女眨着灵动的大眼睛,望着远处正在打网球的某男,迈着腿往某男走去,某男一脸黑线,他刚刚打到兴头上说的,但看到某女大眼中充满了薄薄的雾气,抬起某女的手轻轻的吹起。“龙马,亲亲”某女继续发挥厚颜无耻的功力,某男一脸尴尬,刚想跑,这时,某女,一脸邪恶,拉着某男,轻轻的说,龙马害羞了,没事,我来主动就好了,说完,踮起脚尖,吻了上去,随即深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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