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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四方空间

林白盘曲而坐，打算修炼老头传给他的无名心诀。
因为老头的蒙骗，无名心诀他苦修了整整十一年，虽然没有任何实际性进展，但他发现，每次修炼完无名心诀，便会精神奕奕，特别是独自摸索符文的那几年，他常常因为过度使用灵识，感到头晕眼花，疲倦异常，但只要一修炼无名心诀，便会恢复如初。

难道无名心诀其实来恢复灵识的？要真是这样，老头为什么要骗他，直接告诉他不就行了？

林白虽心有疑惑，却也不多想，老头一直神神叨叨，谁知道他到底有何用意，毕竟现在最重要的是尽快恢复灵识，画聚灵符，尝试吸收灵气。

林白开始运转无名心诀，说来在他双臂受伤后，这还是首次修炼无名心诀。

以往他一直以为无名心诀是修仙心诀，用来吸收灵气，现在知道并非如此，林白的心态便完全不同了，他不在像以前那般刻意集中精神，去感受天地灵气，而是心无旁骛专心运转无名心诀。

很快他便顺利将无名心诀运转一周，一种舒服的感觉在心中油然而生，所以他不打算停手，继续运转，一转又一转，没有丝毫停歇，以前他最多也就只能运转八转，这是他的极限。

但此刻有如水到渠成，一切都是那般自然，很快他便突破极限，运转了整整十转，那种舒服的感觉越发强烈，整个人好似泡在温泉里面，说不出的舒服，周身繁星般的毛孔都齐齐打开，一张一合似乎也在呼吸着。

七七四十九转后，奇妙的事情发生了。

“轰！”

林白只觉脑际轰然巨响，仿佛有什么东西诞生了，整个天地不复存在，自己成为唯一的中心，随后他的灵魂脱离了**的束缚，他能够看到自己的身躯盘曲而坐，闭着双眼，脸上满是陶醉和享受。

这前所未有的诡异情况让林白有些心慌，他想控制灵魂回到**中，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控制，他身不由己不断上升，被一个发光的小亮点吞噬。

正当他惊慌失措之时，发现自己来到一个奇异的四方空间，除了他之外，没有任何其他东西，唯有一片混沌，天地颠倒，他脚立圆空，仰望方地，天圆地方，不过巴掌大小，而他的身体只有指甲般大小，模糊不堪，仿佛由雾气组成，五官不甚清楚，风一吹便会消散，成了名符其实的微型小矮人。

林白旋即惊喜发现，虽然他的身体变了样，却重新可以控制，正当他打算仔细打量这四方空间之时，突然觉得脑袋一痛，悬浮上面的方地出现被一个小黑点，产生强大的吸扯力，他再次身不由己被吞噬。

林白身躯一震，苏醒过来，入目的是熟悉的小院，眼前哪有什么奇异空间，不过整个世间仿佛焕然一新，眼中的色彩一下子变得丰富，以往看不见听不到，此刻分毫毕现，清晰可闻，显然他的五官六识得到了极大的提升，所以才会有如此神奇新鲜的感觉。

想起先前天下地上的奇异四方空间，林白不觉有些恍惚，先前那一霎间，他感觉自己便是这方世界的主人，在那方世界他是绝对的存在，可以为所欲为。

那种感觉没有理由，说不清道不明，可又确确实实存在。

南柯一梦吗？林白有些迷糊，不过当他看到外面大高悬碧空烈日，不由变色。

“该死……”林白忙站起身来，背上箩筐，拿着镰刀急冲冲赶往种植铃木草的田地。

因为镰刀上的锋利符，林白只花了三个时辰便割满整整一筐铃木草，不但没有感到丝毫疲倦，反而精神奕奕，似乎有用不完的精力。

当他把铃木草交给负责验收的外门弟子时，那外门弟子满脸惊疑，旋即他有些为难，因为林白交的太早，杂役弟子还没有将晚饭准备好，无奈他只能给林白几个过夜的馒头。

林白倒也不介意，时间紧迫，他拿过馒头便匆匆离开，回到小院，这才感到饥肠辘辘，想来一天都没进食，他狼吞虎咽将馒头吃完，打了一个饱嗝，很是满足。

休息片刻，林白便准备画聚灵符。

聚灵符是无意中的产物，当时灵符越用越少，他便想尝试制作灵符，不过老头还没将具体灵符制作传授给他便咯屁了，所以他无从下手，最后让他便想了一个笨办法，便是依样画葫芦，临摹老头留给他的灵符。

当初他挑了一张相比其它灵符，符纹最为简单的探灵灵符，一开始他尝试用眼睛看，努力记住探灵灵符的符纹，发现单凭肉眼根本无法看清，探灵灵符就好似被一团迷雾层层包裹，他雾里看花，怎么都看不真切，更别说临摹了。

后来总算让他找到办法，那便是灵识，把灵识当眼睛，去看去探索探灵灵符，那些迷雾才渐渐消失不见，不过灵识消耗很厉害。

也是因为那次，沉迷在探灵灵符玄奥迷人的符纹中，他的灵识消耗殆尽，大脑仿佛被劈成两半，痛不欲生，若不是死马当活马医，下意识远转无名心诀，他怕是会疯了。

至此之后，他一直坚持修炼无名心诀。

他花了整整三个月的时间，才用灵识将探灵灵符的所有符纹看遍，那三个月他废寝忘食，疯狂压榨灵识，一旦灵识衰竭，感到疲倦，便运转无名心诀，直到恢复后，便再次投入其中，如此反复，不过最后他还是失败了。

虽然他成功临摹出了探灵灵符的线条，但是因为没有灵气，无法让线条成为符纹，并没有半分效果，就只是一张普通的纸张。

他没有放弃，尝试改动探灵灵符的线条，看是否能够收获奇效，结果还是失败，却意外创出能够吸收灵气的聚灵符。

林白将聚灵符所需材料按照使用次序一次放好，聚灵符比锋利符复杂数倍，所以制作符墨的材料多了不少，整整六样，其中最主要的是青木囊和龟梨胶这两种材料。

龟梨胶是一种名为黑头龟的灵兽吐出的唾液凝固呈胶状，因为色黄形如犁，所以被叫做龟梨胶，至于青木囊则是青木的变异体，跟竹子一般，里面中空，十棵青木中才会有一两个青木囊。

林白将需要先一步处理的材料，依次以特定的手法和要求处理好。

然后他生火，把放有龟梨胶的石头，放在火上烘烤，待它融化成为黄色液体后，倒入青木囊中，接着依次放入处理好的另外四种材料，然后将青木囊埋在长有树木的土壤中。

然后便是漫长的等待，在时间的催化下，所有材料会反应融合形成符墨，当然也会失败，一切都看运气了。

三个时辰后，林白从土中取出青木囊，眼中不由泛起喜色，青木囊中是黑色浓稠的符墨，散发着一股不浓不淡的香味。

林白回到校园内，取出符笔，脱了长袍，**上半身，青黎掌门说过灵根在人体腹口位置，所以他打算将聚灵符画在腹口，以便能够更好的感受灵气。

一落笔，林白便后悔了，相比在手臂上画聚灵符，在腹口画更难，因为腹口的肌肤更加敏感，符笔笔尖滑过肌肤，奇痒无比，让他很想抓挠，却又不敢有丝毫异动，以免画错线条，功亏一篑，他唯有死死忍耐，小脸都别憋得通红。

“呼……”幸好一切顺利，当最后一笔落下，确定无误，林白不由松了一口气，然后他控制灵识定型，发现灵识好像有了变化，变得有些陌生。

以前的灵识让他感觉如空气一般，看不见摸不着，却真真切切的存在，现在的灵识依旧无形无质，但似乎变成了另一种空气，有些厚重？具体他也说不上来，不过却比以前更加得心应手，有种如臂使指之感。

林白也不敢分心多想，越发专心控制灵识，很快灵识便包裹住所有线条，光芒一闪，定型成功，林白脸上难掩喜色。

“现在就差修炼聚灵一重心诀，看似否能够感应到天地灵气，打开灵窍。”因为太过兴奋，林白没发现，这一次定型光芒比他以前定型成功的光芒都要亮很多，消耗如此多灵识定型，他也没有像以前般感到疲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