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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3章 【低调】
火车轰隆的轰鸣声并不足以阻碍人类一到夜晚的困倦！
郭老单手顶住侧脸，不知是真睡还是假寐，冷雪双腿蜷缩在胸前，满脸幽怨、凶狠的盯着张小五。
或许此时的张小五是整节车厢最不疲惫的选手，在看到冷雪那足以杀人的眼光之后，尴尬的扭开脖子，像是没事人一样。
在经过了一系列躲避之后，冷雪依旧仿佛死仇一般仇视自己，张小五便坐立难安了。
“那啥！我去趟茅厕！”
没有人回答他，这句话本就不应该说，又或者说是选错了对象。
小心翼翼，生怕惊动了熟睡中的郭老，张小五挪动自己肥胖的腰身，屁股还不小心碰到了冷雪的脚尖一下，吓得他马上窜走，生怕下一秒钟冷雪那两柄三叉弯钩便插进了自己的屁－眼。
“……三叉弯钩好像是被大块头给带走了吧？”
跑出几步的张小五挠着脑袋，一脸疑惑的想着。
幽暗的车厢内呼噜声、儿哭声、碎语声、音乐声不绝于耳，却也为某些人类创造了有利的活动环境。
冯四儿！外号老扒子！是这趟列车上的惯犯，专以偷盗旅人的钱财为生，就算是被抓个现形也仅仅是返还钱款，遇到厉害的也顶多挨顿打，没什么性命之忧，所以身为扒手的冯四儿，练就了过人的胆量和熟练身手。
就在刚才，他成功将一名熟睡大叔的钱包从他的裤兜里掏了出来，此时正躲在洗手间里数着钞票，但是让冯四儿沮丧的是，被他偷盗的大叔明显不是什么有钱的主儿，钱包里竟然只有一百来块钱，这让他很是扫兴。
苍蝇也是肉，一百块多元对于冯四儿这种惯犯虽然不多，但也不至于随手扔掉，所以他在将现金揣进怀里之后，顺手将空荡荡的钱包扔出窗外，以消灭罪证。
只不过，当他转过头来的时候，竟突然看到眼前站着一位又矮又敦又胖又憨的小子。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其中的小眼形容的是冯四儿，或许是扒手的习惯和特征，让冯四儿不得不经常眯缝起双眼，所以他的眼睛竟然越来越小，此时已经眯缝成了一条线。
“……看什么看？”
不知怎的！冯四儿感觉此时盯着他的那双眼睛里面写满了纯洁与质朴，虽然他想发飙吓唬对方，却在话说出口后感觉没有丝毫的怒火。
眼前的小子一脸茫然，就像是刚刚睡醒起来找厕所一般。
“大叔！您刚才为什么把钱包给扔掉了？”
“……”
听到这句话，冯四儿的眼睛眯缝了起来，因为知道这个憨小子看到了刚才的一切，瞬间，冯四儿内心便涌出了杀人免灾的想法。
“杀人？我这是怎么了？眼前的这个小家伙就算看到了又怎样？钱已经到手了！再说！就算他知道我是小偷又能怎样？难道他还敢举报我？捉拿我？哼！开什么国际玩笑？”
杀意仅仅维持了一秒钟，冯四儿就主动打消了念头，别说眼前这个身着新意，一看便知是个乡巴佬，就算对方是位成年人，冯四儿也并不畏惧。
“赶紧滚蛋！”
冯四儿不客气的说道。
可是眼前的孩子并未应命，而是做出了手捂裤裆的姿势，脸上的表情也开始变得精彩起来。
“叔叔！我快憋不住了！”
此时冯四儿方才意识到自己占据了厕所的位置。
虽然理亏，可冯四儿还是本着长者的骄傲，慢悠悠的迈步出来，可显然对面的那个小子实在是忍不住了。
二人几乎是同时向前迈进，刚好在厕所门口的时候挤在了一起。
冯四儿不胖，可架不住那个憨小子胖，两人都想前进，却被挤在了一起。
“让我先过！”冯四儿叫道。
“不行啊！我憋不住了！一会就尿裤兜子了！”
“……小瘪三！赶紧的！要不我削你了啊！”
“不行啊！我憋不住了！”
“……你吗的给我让开，否则我拍你啦！”
“不行啊！我憋不住了！”
两个人，就像是两个拥抱在一起跳舞的基友，扭动着身躯和四肢，勾勒出一副十分激情而又别扭的画面。
冯四儿一个挺身，歪歪着个嘴，就像一个被挤压了的皮球，噗的一声挤了出来。
“臭小子！谁让你长这么肥的？”
还没等冯四儿转身怒骂，却看到车厢厕所的门已关上、上锁，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没好气的瞪着紧闭的厕所门半天，冯四儿狠狠吐口痰，双手插兜，晃晃悠悠的离去。
然而，冯四儿想破头皮也不会知道，此时他之前揣进兜里的百十元钱已经不翼而飞，只要他将手伸进胸前的那处暗兜就可以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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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去了那么久？我还以为你掉厕所里了！”
冷雪没好气的说道，声音冰冷十足。
张小五搓着手，裂嘴傻笑，并未回答。
“我刚才看到一个人将手伸进一位睡着大叔的兜里了！”
张小五落座之后，有些自言自语的说道。
虽然声音很小，可以冷雪那出色的耳力，听得很是清晰。
“那你是怎么做的？”
郭老虽然闭着眼睛，但所说的话却毫无倦意，甚至是有一丝的质问。
张小五将目光投向郭老，眼中质朴而又纯真的光芒闪现。
“我装作什么都没看见！”
张小五如实回答道。
听到这句话，郭老既有一丝了然又有着一丝的失望，了然是因为他颇为了解张小五的自私性格，失望的是他没有表现出天真孩童的耿直和率真。
只不过，既然张小五从今往后要跟随自己，受到家族的培养，有些事情，还是在经历的时候教导来的比较扎实。
郭老缓慢的睁开眼睛，他的双眼并不浑浊，完全没有衰老的痕迹。
“你觉得你做的对吗？”
郭老的语气很严肃。
张小五没有任何犹豫的点了点头。
“哦？说说理由！”
将手放在桌面上，下巴磕直接垫了上去，张小五思绪缜密的说道。
“我不知道那个人是好人还是坏人！不过瞅他能够将手随随便便塞进陌生人的兜里，想必不会是好人！还有我也不知道那个人会不会对我有威胁！如果我要是上前阻止的话，他有刀，伤了我怎么办？所以我就没有出声，装作没有看见！”
张小五的这个答案，基本上与郭老心中的答案相附。
可就在郭老想要开口对张小五解释另一种可能的时候，张小五说出了下面的内容。
“不过呢？既然那个人不是什么好人！事情又被我给碰见了，我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只是我不想惹来太多麻烦，所以在去厕所的时候，我将他拿那位大叔的钱给拿了回来，然后偷偷放进了大叔的口袋！这样一来，就省了许多麻烦！”
“……”
“……”
郭老和冷雪相互望了一眼，然后目光双双落在脑袋垫在手背上的张小五，瞧这个小子说话语气的漫不经心和无所畏惧，两人心中同时涌出莫名的想法。
郭老一生精于算计，凡事都要考虑后果，他的性格也决定了他的地位，缜密的思想加上金钱的铺路，才让家族走到如今的位置，他相中张小五最重要的一点便是张小五的聪明，也可以说是奸猾，这种奸猾表现在张小五身上是那么的自然和谐，没有一丁点弄虚作假的痕迹。
知进退，求自保，是郭老的座右铭，但凡想要在社会处于某个位置的人，就必须学会自保，而张小五这个才一只脚踏入世俗的孩子，竟然具备这种天生的能力，则让郭老心中十分欣慰。
本来郭老就不打算将张小五培养成刚正正义之人，所有的人民英雄都不会有什么好的下场，郭老势必会传授张小五为人处世之道，只有会做人，会看事，才能在人世间立于不败之地，当然，这需要不断的磨砺和见识，没成想张小五刚才的语气和表现，让郭老对他再一次刮目相看。
PS:高调遭人恨，低调活千年！张小五是无赖，不是英雄！这几章主要讲述张小五的低调性格！让大家对他的性格有所了解，所以以后遇到事情的时候，不至于看的内容脱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