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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可以开始了

张晚成坐上由小江驾驶的皮卡车，在路上拆掉包扎的纱布绷带，到达辣江的时候，天已经暗了下来。
他们在当地的经销商陪同下，到达目的地。

机器的用户是一家塑料制品厂，做外贸的，大都是一些日常生活用品，出口非洲。因为任务紧，机器一坏掉，就会影响发货时间，所以老板心很急，等着机器修复后，立即加夜班生产。

张晚成虽然在装配实习了一个月，只能说大体了解了机器机械结构，液压和电气都不懂，让他修，绝对是跟猪开飞机一样困难。

小江虽然年轻，但也是老维修工了，只开了机器，按按电脑就知道毛病所在了。张晚成帮忙打下手，不到一小时，就把液压元件拆了，换了一个阀，把原器件清洗后，再装上去，就能正常工作了。

其实，这家塑料厂只买了他们一台注塑机，刚满一年，今天起包修期已经超出了，所以是要收费的。

小江把机器交给操作工，就找老板要钱签字。老板正在喝酒吃饭，派人把操作工叫来，问了问情况，操作工说可以打产品了。老板叫操作工回去，抓紧时间干活。

老板是个四十岁的男子，长得粗犷，他看了一眼维修单子，说，“这个字我不会签，你让经销商过来，我有话要说。”

小江满脸带笑道，“老板，我们不过是打工的，回去是要交差的。您能不能……”

“你们两个傻不拉几的，算什么东西？你能代表你公司的吗？”老板怒目一瞪，涎沫飞溅地说。

“能，我们是按规定办的。”

“放你妈屁！你这个破机器，还想要修理费，我不找你们赔偿损失，已经算通情达理，我不要这机器了，你把钱还约我。”老板喝了一大口啤酒，蛮横无理地说。

“老板，话怎么能这样说呢？是机器的油太脏了，导致阀磨损严重，现在这台机器虽然能动，但如果不尽快换新油，还是会坏掉的。”

“汪汪汪！”

突然张晚成感到身后有一只毛茸茸的东西在蹭着他的腿。

“是藏獒。“张晚成看到一只高大威武的藏獒，开着大口，欲对他的腿部下手，不禁吓了一跳。

虽然以张晚成现在的能力，对付藏獒绰绰有余，但他天生惧怕狗，还有如其它如蟑螂，老鼠，蚕等小动物，小昆虫，心理上过不了这道坎。

“你们还不快滚！”老板喝道。

小江知道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便唯唯诺诺地走了。

回到经销部，他们又气又饿，经销部人员已经吃过饭了。张晚成请客，和小江一起在附近找了一家小饭店，随便吃了一点，便回到经销部特约的旅社休息。

到了旅社，应副总也在。

原来应副总是乘飞机，去广东，那边事情处理好后，就接到辣江经销部的电话，有一家汽车配件厂的要订三十台机器，首批十台，还有二十台视第一批的质量，使用一段情况后，再订第二批，但价格下浮幅度很大，超出了经销部的底线，厂方一定要应总来会唔。

所以应总一站一站地下来，今天一早到了辣江的。这首批十台机器，合同价二百五十多万，在应副总的业务史上，也不算小了，应副总自然陪同他们吃饭，洗澡，唱歌。应副总不会唱歌，付了包厢费和小姐费，就提早回旅社了。

小江把在塑料制品厂的遭遇跟应副总详细地说了一遍。应副总道，“能收收，收不来就不收。人在外面，保护自己最重要。”

到底是老江湖，言辞精辟。张晚成觉得应总所言果然让自己受益匪浅。应总今天让张晚成跟小江过来，是体会销售人员的生活，学习如何跟用户打交道。

另一方面在装配车间时间呆得长了，让张晚成出来松松筋骨，哪有身在销售部不跑江湖的？

一夜无话。

第二天应副总准备和小江，张晚成一起乘皮卡车回来。他们刚准备上车，突然有一辆轿车，气势汹汹地停在了他们的面前。

“停下！你们这叫修理？修些什么？”跳下车的正是塑料制品厂的老板，他带着几个人，提着木棍，拦在皮卡车前。

“噢，姜老板，什么事这么大的火气？”应副总急忙跳下车，他在经销部见过此人一面，作为跑销售的泰斗，记忆力自然惊人。

塑料厂老板有点认识应副总，态度恶劣地责问，“你们这叫什么机器？什么公司？什么修理工？破机公司。根本就没修好，到半夜就不会动了。”

“我们人没走，方便。”应副总陪笑道，心里当然有点不悦，“不过，今天去要收费了。”

塑料厂老板竟点头称好。

于是应副总也跟着，乘皮卡车来到了塑料制品厂。

经小江检查，果然又是卡阀，原因是油箱里加了劣质油造成的。

“老板，你要买一桶质量稍好的液压油，否则又为卡阀的。”小江拆了阀建议地说。

“这是宝马啊，要好油？别的机器都没事，就你公司的有问题？妈－的，我买这机器多花了五万，难道你这机器是吃钱的？”老板拿着一把扳手，恶声恶气地敲了敲机器的工作台。

“油不换，我们没法修，而且你的泵特别易坏。”小江坚持地说。

于是老板和小江争执了起来，应副总让小江把阀装回去。

装好阀后，他们三人不准备收钱，离开了车间。刚出车间的门，突然前面站着一帮人，每人手中拿着锄头，铲子和棍棒，老板在后面指着应副总骂道，“今天想走？要不把机器退了，要不就修好，否则……”

“不可能！”应副总断然拒绝，沉着冷静地回答，“你想动武？除非这天理没了王法。”

应副总拿法理来震慑是比较好的方法，而不是用激将法。譬如说“你动动看”“你敢动我一根这毫毛”之类的语句，在这种情况下，激怒他们不是明智的做法。

“嘿嘿，我就是法，你试一试。”老板说着一挥手，那帮人就挥着武器冲了上来。

“慢！”张晚成跃在应副总前面，一把锄头离他的胸口只有半尺距离，“老板，退机器是大事。这样吧，让他们俩回经销部商量商量，我留在这里，怎么样？”

老板想了一下，心想，看你们变出什么魔法来，老子今天就吃定你们了，便轻蔑地冷笑了一下，盯看张晚成，“好，就按你说的。”

“小张，……”应副总莫名其妙地看着张晚成，他不知道张晚成的用意是什么。

“应总，你去吧，放心，我保证没事。”张晚成边说边朝应副总眨眼。

“好，小张，你小心一点。”应副总明白张晚成的意思，必定是让他们去经销部报信的。看着张晚成镇定自若的样子，不觉有点放心。

应副总跳上车走了后，张晚成立即换了一副嘴脸，指着他们手中的锄头铲子，哈哈一笑，“来啊！可以开始了。”

“开始？”老板显然没有听明白张晚成的意思，睁大眼睛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