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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拍马屁的最高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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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铁头，铜皮二人领了命令，压着薛道衡出了天牢，径往铃音阁方向而来。

卫千寻前面先行，四人从天牢九层一路向上，过了层层牢房，来到了天牢出口。

一路上守卫森严，众质子军身披盔甲，手执兵刃，瞧上去精神抖擞，不怒自威。任谁见着这么一群如狼似虎的士兵把守天牢，都不敢生出劫天牢，救囚犯的念头。

自然更不会有人傻到有兴趣去跟这些士兵比划功夫，较量拳脚刀剑，甚至更进一步，拂一把这些士兵的虎须，摸一把这些士兵的老虎屁股了。

众士兵虽然守卫森严，但对卫千寻四人却恭恭敬敬，不敢丝毫刁难。一来卫千寻三人时常来此提取犯人，一来二往，众士兵与三人也算是老相识。再者卫千寻是太后面前的红人，身份尊贵，手上又有太后钦赐的风羽令，见令如太后亲临，谁都不敢造次。

因此四人稳稳当当，平平安安地离了天牢重地，直奔铃音阁。

铃音阁在天牢以北五里开外，一条小河从阁前弯绕流过，河岸俩旁遍植柳树，绿景如春，当真是个踏青游玩，偷情做-爱的好去处。

阁前一条鹅石小径通幽，弯弯曲曲地向远处延伸。石径起始处连接着一道高大朱漆木门，宽阔厚重，足有五米多高。

大门上黄光耀眼，用上好黄铜打造着无数个茶杯大小的铜钉。木门中央处，俩个瓷盘大小的铁环挂在门上，左右对称，遥相呼应。

门前俩座麒麟石像蹲坐，虎踞龙盘，气势逼人。

得得，马蹄声自远而近，铁头驾着一辆马车疾驰而来。车到门前，铁头一拉缰绳，两匹骏马齐的一声嘶鸣，前蹄抬起，在空中一阵乱踢，瞬息间停了下来。

大门前设有岗哨，俩个手执刀剑的士兵上前盘问“干什么的，这里是军事重地，闲人免进！”

铁头微微一笑，自腰间拿出一枚令牌，盎然道：“咱们奉太后之命提押囚犯薛道衡，这是太后的风羽令，快放行吧。”

左边那名士兵点了点头，笑道：“这位大哥是在卫总管手下当差么？小的久闻卫总管为人仗义，武艺高强，内心敬仰，心想若是能让我见上卫总管一面，听他说上几句话，便是让小的折寿三年，那也心甘情愿啊，这位大哥，不知卫总管来了没有，小的真的很想见见他。”

铁头见此人满嘴谀辞，显然是个拍马屁的高手，不禁心生嫉妒，心想“这小鬼如此会阿谀奉承，岂不是将我比了下去？不行，可不能让他见总管大人，不然以这小子拍马屁的功夫，非得抢了我的饭碗不可。”

这个念头心中一转，铁头便即下定决心“决不能让此人见着卫总管！”

他摇了摇头，道：“总管大人公务繁忙，岂是你说见就见的，别再啰嗦了，开门放行吧。”

那士兵满脸失望，叹气道：“哎，可惜，可惜。”说着连连摇头，似乎自己没见着卫总管，那是天大的憾事一般。

卫千寻在车中歇息，将俩人对话听得一清二楚，眼见这士兵言语中对自己心生敬仰，显然是极其崇拜，不由得浑身轻飘飘的极是受用，自然也对那名士兵心生好感。

心想“这士兵定是将自己当做了偶像，他小小年纪，自然不会说假话，他说对自己敬仰无比，那定然不会撒谎。既然他想见自己一面，这样的要求又不过分，自己为什么要拒绝他呢？”

想到这里，卫千寻一声咳嗽，掀开门帘，淡淡道：“铁头，这小孩子一腔热情，他既要见我，那就满足他这个小小愿望吧。”

那士兵耳听得卫千寻说话，眼中又见到卫千寻本人，突然间极为激动，双手颤抖，呛得一声，手中弯刀掉在地上。

弯刀坠地，说巧不巧，正好砸在那士兵脚上，他浑不知觉，眼神只是茫然地注视着卫总管，目光中热情似火，充满着喜悦和崇拜。

忽然间，那士兵控制不了内心喜悦，双手撑地，连翻了四五个筋斗，手舞足蹈，状如癫狂。他一口气连翻了五个筋斗，这才停了下来，忽然间迈步疾奔，跑到卫千寻面前，握住了他双手，大声道：“卫总管，我终于见到你了！哈哈，我终于见到卫总管了！”

卫千寻淡淡一笑，手掌给那士兵握得生疼，笑道：“小兄弟，用不着这么激动，淡定，要淡定！”

那士兵这才发觉失态，讪讪地收回手掌，笑道：“对不起，卫大人，我太用力了，没弄疼你吧。”

卫千寻摇了摇头，极有风度地道：“没事，我没事。”

那士兵顿时放心，小声道：“那我可不可以再跟卫总管握次手，刚才我太激动了，没细心回味这手掌相握的味道。”

卫千寻当然不会拒绝，笑道：“可以，自然可以。”说着伸出了手掌。

那士兵小心翼翼地和卫千寻手掌相碰，然后慢慢握紧，眼神中充满着陶醉，就这么过了很久很久，他才恋恋不舍地放开了手掌。

士兵微微一笑，道：“卫总管，你人真好，这么的平易近人，和蔼可亲，真的，我发誓。你是我见过的最和善的人了。”

卫千寻给他夸得有点不好意思，伸手挠挠脑袋，微笑道：“是么，我一向都是这样的，却也没你说的那么好。”

那士兵颇为委屈，道：“难道卫总管不相信我说的话么？难道卫总管认为我在骗你？好，卫总管既然不相信我，那我就用自己最宝贵的贞操发誓，卫总管你绝对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最有爱心，最最有同情心，最最有孝心的人了。”

卫总管笑道：“你不用发誓，我相信你说的话就是。”

那士兵这才开心，双眼圆睁，仔细地打量着卫总管全身上下。

卫总管给他火辣辣的目光瞧着有些不自在，寻思“莫非，他是玻璃？”不由得浑身起了一阵鸡皮疙瘩。脸上却仍是笑容不断，道：“小兄弟，你这么看着我，难道我脸上有花纹么？又或者刻了一只乌龟？”

那士兵笑道“卫总管真会说笑，啊，我现在才发现，卫总管您说话都是这么的风趣幽默，能跟您聊天，我肯定是祖上积了大德了。”

卫千寻微微一笑，眼前这小士兵说话如此动听，字语中对上司又是如此体贴关怀，真是个难得的好兵啊。

那士兵也是一笑，道：“卫总管，请原谅我的失态。刚才我之所以言语失态，目瞪口呆，完全是被卫总管您的英俊帅气所震撼。在我见到你之前，我曾经认为自己是天下间长得最帅的，可今日见了卫总管，我才发现自己是多么的无知。原来天下之大，帅哥无数，一山还有一山高，一山还比一山帅。真想不到，卫总管竟然是千年难见，万年一见的绝世美男。您的帅气，一塌糊涂，惊天动地，是那么的光芒夺目！宋玉只配给提鞋，潘安只配给你倒马桶。纵使是西门庆自诩风流，在卫总管面前也是一文不值，纵然如田伯光般阅女无数，遇上了卫总管，他也得乖乖认输！”

卫千寻呵呵微笑，这小兵如此善解人意，说话如此悦耳动听，真是人才啊。忍不住心中高兴，便要好好赏赐此人。

他沉吟一阵，从怀中拿出一叠银票，一共十张，递给了那士兵，笑道：“这是以前俩银票，拿去用吧。”

那士兵受宠若惊，赶紧接过银票，收入怀中，道：“谢谢卫总管打赏，以后我逢人便要说赞，卫总管是多么的乐善好施，一掷千金，他曾经给了我一千俩银票，眉头都不皱一下，这样的大善人，我要逢人就宣扬他的好处。”

卫总管满意地点了点头，道：“好，好，好小子，老爷我再赏你一样东西。”从怀中拿出一叠金叶子，道：“这是八百俩黄金，可抵六万俩雪花银子，也赏了给你吧。”

那士兵再次称谢，道：“小的谢过卫总管。”

卫千寻点点头，道：“时候不早，老爷还有正事要办，先进去了，以后有机会再聊天吧。”吩咐铁头，道：“驾马，进阁。”

那士兵道：“是，卫总管慢走。”

马蹄声再次响起，卫千寻慢慢地进了铃音阁，离那士兵越来越远。

待卫千寻走远，右边那名士兵伸了伸舌头，赞道：“羽哥，真有你的，我赵二今天算是彻底服了你啦。”

那士兵名叫叶飞羽，闻言微微一笑，道：“也没什么，不过骗了姓卫的这个贪官酷吏几俩银子而已，算不了什么。”

赵二睁大了眼睛，道：“羽哥，那可是六万多俩白花花的银子啊。这么多银子，你便是十辈子也花不完，要不，兄弟我帮你使使？”

叶飞羽笑骂道：“滚远些，少打我这些银子的主意，这可是你未来嫂子的嫁妆，谁也动不得。”话虽这么说，还是拿了五百俩银子给赵二，笑道：“这些钱你拿着，回去做点小生意，娶个小老婆，也别当兵了。”

赵二笑嘻嘻的接了，笑道：“谢谢羽哥，太好了，老子终于有本钱翻本了。”

叶飞羽眉毛一皱，道：“老二，你又想去赌了不是？哼，我跟你说，你要是再敢赌钱，我非亲自把你那双狗爪子废了不可。”

赵二老脸一红，道：“不敢了，再也不敢了。”他将银票收好，问道：“羽哥，嫂子什么时候过门啊？”

叶飞羽笑道：“再过几天吧。等我向上头辞了兵职，便可以回家安安心心娶雪儿过门了。”

赵二笑道：“那我可要恭喜你和雪儿姑娘有情人终成眷属了，我跟你说，你成亲那天，喜酒可得请我喝。”

叶飞羽笑道：“放心，少不了你。不过我可警告你，你那天要是敢不来，我非收拾你不可。”

赵二拍胸脯担保，道：“来，来，我怎么敢不来呢？”他说完这句话，忽然叹了口气，道：“羽哥，你真的不再当兵了么？”

叶飞羽点点头，道：“当今天下，豺狼当道，我不想再昧着良心助纣为虐了。”

赵二点头表示理解，道：“那我祝你以后一路顺风，一生平安，夫妻和谐，百子千孙。”

叶飞羽笑道：“借你吉言，不过你嫂子要真是给我生一大堆小孩，我还担心养不活呢，哈哈。”

（叶飞羽是咱们主角他爹，所以花了点篇幅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