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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天下第一迷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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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千寻说了这句话，忽然间磔磔一阵怪笑，笑声中充斥着满腔得意和冰冷无情。

他笑了一阵，伸手入怀，取出一个红得滴血的小小瓷瓶。瓷瓶通体散发着妖冶的红色光芒，做工却是极为精致，一眼瞧去便知是上好的官窑制品，手工一流，充满质感。

卫千寻目不转睛地盯着瓷瓶打量，眼神中流露出几分欣赏，几许佩服，自语道：“早就听说京都徐大师的手艺鬼斧神工，出神入化，今日一见，才算开了眼界！盛誉昭彰之下，当真是名不虚传！”

他侧目打量手中瓷瓶，忽然间伸手拍了拍手下铜皮的肩头，笑道：“小子，听说你家中也收罗了不少上等瓷器，那么如此说来，你小子挑选瓷器的眼光定是一流的了！老爷考考你，凭你的经验，老爷手上这只小小瓷瓶，能值得多少银子？”

铜皮笑道：“小的哪懂什么瓷器？不过附庸风雅，跟随大流罢了。说到对瓷器的见解，小的真是一问三不知，又哪及得上魏总管之万一？眼前有卫总管这么一个大行家，小的可不敢班门弄斧，自取其辱了。”

卫总管呵呵一笑，道：“你小子肚子里是有几分存货的，却也用不着妄自菲薄，也用不着挖空心思，成天拍我马屁，老爷我可不吃这一套。”

铜皮点头哈腰，道：“是，是，老爷高风亮节，不喜欢阿谀奉承，是古往今来第一正人君子，这一点小的也是由衷钦佩，十二万分的敬仰！”

卫总管脸露微笑，大大方方地受了他这一顶高帽，笑道：“嗯，听你小子说话，倒也有几分中听！好了，别再罗里啰嗦，老爷问你：依你之见，老爷手上这只瓷瓶，到底值多少钱？”

铜皮收起笑容，正色道：“那小的就大胆献丑了。依小人观察，老爷手中这只瓷瓶颜色光鲜，色泽匀润，火候亦是恰到好处，是难得的上上之品。其价值不下三千俩白银，不过在下也是凭经验推测，并不能十分准确。若是老爷不嫌弃，让在下伸手摸上一摸，小的还可以做出更准确的估价！”

卫总管奇道：“摸上一摸？莫非你小子竟会摸瓶之术？”

铜皮点头承认“小的略知一二。”

卫总管神色微变，竟带有几分艳羡，哈哈一笑，道：“好，好，好小子，真有你的，竟会摸瓶奇术！也罢，老爷我今天就开开眼界，就让你摸！”伸手将瓷瓶递了过去，笑道：“快动手罢，老爷也好长长见识。”

铜皮应了一声，恭恭敬敬接过瓷瓶。

他将瓷瓶至于左掌之上，先是伸鼻嗅了数下，眉头皱起，似乎难以定论。微一沉思，伸出右手食中俩根手指轻敲瓷瓶，瓷瓶震动，发出一连串轻微细响。铜皮脸露笑容，胸中已有成竹，又伸出大拇指，再次轻敲了数下，如此一来，铜皮脸上笑容更浓。

他收回手指，右手手掌摊开，从头至脚，正面反面，在瓷瓶上迅速摸了一遍，收回手掌，将瓷瓶交还卫千寻，笑道：“总管，小的心中已有分寸了。”

卫千寻大喜，道：“快说，快说。”

铜皮道：“小的适才伸鼻嗅闻，已发觉老爷手中瓷瓶是用上等高岭土烧制，材料一流。后来小的伸指轻敲，听得回音清脆，更加坚信自己所料不差。再后来，小的手掌触摸，发觉瓷瓶温润，竟隐隐有一层暖意，心中明白，这瓷瓶定是出自名家之手，并用窑火烧制了四十九天，瓶身集聚窑火精粹与瓷土精华于一身，是难得的绝世好瓷器啊！”

卫千寻凝神倾听，见铜皮所言字字不差，点头道：“你说的都对！那依你说来，这瓷瓶的价格到底如何？”

铜皮伸出一根手指，正色道：“绝世佳品，万金难求！”

卫千寻笑道：“依你说来，这瓷瓶竟然价值一万俩白银了？”

铜皮点头道：“只多不少！”

卫千寻哈哈大笑，道：“厉害，厉害！不错，这红色瓷瓶是我花了一万三千五百七十三俩白银买来的。”

铜皮伸出大拇指赞道：“好瓷瓶！好瓷瓶！”顿了一顿，又伸出拇指，道：“老爷好手笔，好气魄！”

薛道衡在一旁聆听他二人自吹自擂，大是反感，鼻中冷哼一声，道：“钱财不过身外之物，又有什么好稀罕了！何况姓卫的花这么多钱，只为一个小小瓷瓶，岂不是玩物丧志，不务正业么？我呸！”

铜皮目光露出狠色，骂道：“姓薛的，你给我闭嘴，卫总管的好恶，也是你能评判的么？”

卫千寻淡淡一笑，道：“让他骂！让他骂！反正他也骂不了多久了。”

他说完这句话，目视薛道衡，笑道：“薛状元，你说我玩物丧志，不务正业，可是冤枉我了。你道我无缘无故，拿出这么一个小小瓷瓶，为的什么？还不是为了对付你薛状元。”

薛道衡冷哼一声，道：“姓卫的，少跟我绕弯子说话，老子头疼，有屁就放！”

卫千寻微微一笑，道：“薛状元，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副火爆脾气。也罢，我就直说了吧。薛状元，刚才您听闻在下手中这个小小瓷瓶，竟然价值万金的时候，您似乎颇为不屑，我可没说错吧。”

薛道衡鼻中哼了一声，没有理他。

卫千寻笑道：“不错，薛状元将万俩白银丝毫不看在眼中，这份气度，非常不错。莫说薛状元，在下也丝毫没有将这小小瓷瓶放在心上。”

铜皮不解道：“总管，这瓷瓶可是价值万金啊”

卫千寻摆摆手，不悦道：“铜皮，你别打断我说话。”

铜皮脸色微变，低头道：“是。”

卫千寻伸手摸了摸头发，道：“薛状元，你道我为什么不将这价值万金的瓷瓶放在眼中？哎，算了吧，我猜你定是懒得跟我废话，还是我自己来回答吧。我之所以没将瓷瓶放在眼里，是因为瓷瓶里装的物事，要比这瓷瓶贵重百倍。与瓷瓶里面的物品相比，这瓷瓶简直就是破铜烂铁，一堆臭狗屎而已！”

他说到这里，脸上笑容更盛，问道：“薛状元，你想不想知道这瓷瓶里面装的是什么？”

薛道衡冷冷道：“你爱说不说，老子可没功夫伺候你。”

卫千寻笑道：“你放心，我会说的，却也不用激我。这瓷瓶里面放的是天下间最最厉害的迷药。”

薛道衡呵呵一笑，呸道：“天下药物何止万千，又有什么药物敢说最厉害？我猜你定是大吹法螺，不要脸的吹牛皮！”

他言语中屡次顶撞，卫千寻却是丝毫不动怒，仍是慢条斯理的道：“薛状元，你也用不着骂我，等你听了这药丸的名字，你就不会骂人了。薛状元，这迷药的名字，你到底是想不想听呢？”

薛道衡不耐道：“听，快说！”

卫千寻道：“薛状元文武奇才，不知有没有听过筋疲力尽丸呢？”

薛道衡脸色微变，道：“筋疲力尽丸，天下第一迷药，你从哪弄来的？”

卫千寻笑道：“你猜？”

薛道衡不假思索，道：“定是毒霸天南狂狼给你的了。”

卫千寻摇了摇头，道：“薛状元果然见多识广，竟然识得狂狼真人。”

薛道衡淡淡道：“手下败将而已，此人毒术虽精，功夫却是平平。”

卫千寻动容道：“狂狼号称天山以南第一高手，一手奔云逐月刀精妙无比，委实厉害。不想薛状元给他的评价竟然是功夫平平而已，由此可见，薛状元武功之高，真叫人毛骨悚然！不过薛状元既然知道狂狼会制作天下第一迷药，那么我倒要问一句，狂狼制药之术，又是谁教的？”

薛道衡浑身一震，失声道：“莫非是她？”

卫千寻点了点头你，道：“不错，正是她。”

薛道衡叹了口气，道：“想不到你手中的筋疲力尽丸竟然出自凌波仙子之手。”

卫千寻大是得意，道：“我也是费了不少力气才蒙凌波仙子赐了俩枚筋疲力尽丸而已。没办法，谁叫薛状元神功无敌，为了对付你，再难的事，我也得想办法做到啊。”

薛道衡道“如此说来，你千方百计弄来筋疲力尽丸，就是为了对付薛某的了？”

卫千寻笑道：“不错，这筋疲力尽丸的滋味，正要请薛状元亲自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