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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医技骇人

“医、医生，有多痛？”
“很痛。”

“比那个瞎子……”

“还要痛。”

“我、我能不能不治？”

“可以。”

弯弯腰患者吓得全身哆嗦，妈呀，比那瞎子还要痛，那不是要命吗？可是，他又非常想治疗，因为这腰，他走到哪里都受欺负和歧视，金童的医术他又是亲眼目睹，一个字：神！但……那恐怖的痛又让他打退堂鼓。

正在这时，两辆吉普车风驰电掣冲进广场，在人群十米外急刹车，一辆车中走下两名军人，一个二十来岁，一个四十出头，他们大步走进人群，直奔金童，笔直地敬礼。

年轻军人打量着金童，那形象差点让他大笑出来，沉声道：“我听说过你在孽江镇救兵救人的神奇事迹，没想到你来省城。医生，我最近身体不舒服，你帮我瞧瞧。”

金童不假思索道：“胸部受过撞击，深呼吸时非常痛。眉心含愁，眼中隐隐闪烁着焦急，你们不是来瞧病，是有什么人生病，你们信不过我在故意试探。”

年轻军人一怔：“这……想不到医生还会看相，佩服！”无疑是承认在试探。

四十出头的军人道：“患者上门，医生没有拒绝的道理。既然他胸脯痛，作为医生你应该治疗，我们不会不给钱。”

金童点点头：“请坐。”

年轻军人坐在椅子上，撒穆金给他一颗药丸服下，金童拿起几根玉针随意地扎入他前胸和后背，最后两针扎入脚底涌泉穴。

“张嘴！”

年轻军人照做。

啪啪啪！金童在他后背连拍三巴掌。

啊……

军人喷出一口血，有凝结块，呈黑色。

金童迅速起出玉针，一瞥海小川：“收钱。”

年轻军人起身活动，并连连做深呼吸，不禁道：“神，够神，竟然不痛了。”

海小川趁机道：“药丸一块钱，治疗费五元，一共六元。你是第一个收费者，给五元好了。”

四十出头军人拿出六元交给海小川，笑道：“你们也不容易，心领了，但钱不能少。”

“谢谢！”海小川不客气地收了，这可是来省城的第一笔收入，是良好的开端。

另一辆车上走下一男一女，男子五十多岁，两鬓灰白，女孩很年轻，柳眉瓜子脸，皮肤白皙，双眼亮晶晶很漂亮，浑身释放出青春气息。

女孩满脸佩服：“齐院长，瞄了一眼道出病因，没有检查几针下去痊愈，他真的很神。”

齐院长叹道：“之前听闻孽江镇出了一位金神医，什么手到病除，大家没放在心上。小地方嘛，随便懂点医术糊弄人，常有的事。现在看来，这位年轻的江湖郎中不简单。”

几句话的时间，一男一女走进去与另外两名军人汇合。

齐院长笑道：“甘参谋倒是爽快，费用一分钱不少。”

四十出头的军人没有笑，望着齐院长和女孩：“你们也看到治疗过程，相信心里有数，我觉得可以，有几分本事，可以请去试试。”

齐院长一瞥旁边的弯弯腰患者，顿时有了注意，看着金童笑道：“金医生的医术行内颇有神奇的传说，为大家津津乐道。哦，这位同志的腰不好，能治疗吗？”

海小川忙解释：“各位首长误会了，是他不敢，不是我们不治。”

女孩好奇地问患者：“为什么，治病有什么怕的？”

弯弯腰忙摆手：“我怕，很怕，刚才那个瞎子被抠出眼睛，我……”他不敢往下说，满脸惊骇。

海小川忙解释：“那个极个别患者。”

女孩惊愕：“真把眼珠子抠出来了，匪夷所思，又塞回去了？”

海小川忙道：“那当然，虽然治疗过程稍微有些让害怕，结果是好的，那位老爷子欢天喜地走了。”欢天喜地个鬼，老头吓得不敢多待一秒。

几位军人面面相觑，难以置信啊！

齐院长看着弯弯腰患者：“这位同志，忍得一时之痛，换来终生受益，何乐而不为呢。如果没钱，我们可以帮你凑凑，应该不成问题。”

海小川解释：“这位同志如果治疗，是免费的。我们海地药堂初来咋到，今天刚开业，为一部分无家可归的病人免费治疗。一来为大家做些好事，二来取得大家信任。”

“原来是这样，佩服。”齐院长说着上前检查弯弯腰患者的腰部，片刻后松开手，“这位同志，不瞒你说，你这腰是受过挤压没及时治疗所致，除非是手术，不然很难治。如果金医生不用手术，扎针能治疗你，我建议你忍忍痛，不要放过这次难得的机会。”

“可是，这……很痛……”

“想想治好以后，你有能力做事养活自己，有美好的日子等着你，一时之痛又算什么。”

“这……好吧。”

弯弯腰终于鼓起勇气愿意治疗，几位军人睁大眼睛看着金童。海小川几个暗暗叫苦，前有一个瞎子，现在是弯弯腰，以后患者还敢上海地药堂治病吗？

金童给患者服下药丸，示意弯弯腰趴在桌在上，迅速在背部和大腿扎入玉针，接着十指灵活地在腰部按摩。齐院长和女孩盯着金童的手，咋看像在按摩，仔细看又不是，按摩他们懂，手法绝不是这样，如不是故弄玄虚，就是另有绝技。他们难以肯定是前者还是后者。

“啊……啊……”

弯弯腰患者突然惨叫起来，挣扎着想起身，被撒穆金按在桌子上动惮不得。金童在患者喊痛时停止按摩，坐在一旁休息。

海小川靠近耳语：“小童，能不能简单地治治，即使不能彻底痊愈也没什么，患者是陈年老病，没人会因此小瞧你的医术。他叫的比那瞎子还大声吓人，这样叫下去，会吓跑别的患者，耽误我们的生意。”

“痛啊，痛死我了……我不治了……放过我……啊……”

金童起身又用深奥手法在患者腰部按摩，更大的痛楚在腰部向全身蔓延，弯弯腰痛的死去活来，惨叫声不绝于耳。瞎子的眼珠子被抠出眼眶，是很痛，但能承受得了，大家怕是心理作用，而这位弯弯腰患者是很痛，生不如死的痛。

齐院长若有所思：“痛来自他那双手。”

女孩道：“我也觉得是。是什么按摩手法，有这样的效果，我从来没听说过，闻所未闻。”

齐院长摇头：“小晶，别说你，我这一辈子见过很多稀奇古怪的事，但也不认识他的按摩手法。这是哪里来的小伙子，了不得。”

女孩叹服：“玉针定生死，神丹治百病！之前我不服气，觉得太狂妄了。人家确实有本事，江湖郎中打败了我们这些受过高等教育的专业医生，惭愧！”

这时，患者叫的更大声，金童突然在患者腰部重重的一巴掌，患者长长的惨叫一声，痛的脸部抽筋，豆大的汗珠像下雨。

金童起出玉针：“别叫了，你走吧。”

“啊？我……那我走了，以后再也不找你治病……”患者惊喜地爬起来，大有两世为人的感慨，“以后我躲着你，我……”

人们轰然大笑，几位军人没笑，满脸凝重。

女孩道：“这位同志，你不是站得很直吗你以后不用躲着他，因为你的腰好了。”

“啊？”患者惊愕地打量自己，真好了，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齐院长一瞥甘参谋几个：“就是他了。”

甘参谋点点头，望着金童：“金医生，你猜测的没错，我们今天来，确实请你去治疗一位重要病人。这位重要的病人病情非常严重，我们经过几次努力，无法有效治疗。邀请各地名义参加会诊，你是其中一个。请吧！”

金童道：“不去。”

众人一怔，甘参谋问：“为什么？这对你、对海地药堂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不去。”

女孩急了：“你是没把握，还是心虚？”

金童干脆闭口不言。

齐院长道：“你不愿参加会诊，总有个理由吧。如果你有什么难处，我们一定帮忙。”

“各位误会了，”海小川及时出面，“你们也看到了，海地药堂今天刚开业，小童走了，患者怎么办？我们来自海地村，大家都知道海地村接连两次受灾，最后一次家也没了。海地药堂是我们的希望，是全村人唯一的指望，请大家谅解！”

女孩几个面面相觑，仔细想来，人家刚开业，是不能把主治医生请走。

齐院长灵机一动：“俗话说，救人如救火，病人非常严重，不惜立即着手治疗。但我们也不能影响海地药堂的生意。你们看这样好不好，我们派出几位医生到海地药堂零时帮忙，替代金医生。作为补偿，我们的医生在海地药堂连续帮忙十天。”

“我们商量商量。”海小川礼貌地一笑，然后把金童叫到一旁低语，“我看这个条件能接受，他们是部队医院的医生，信誉好，医术高，有他们在海地药堂帮忙坐诊，社会上对我们海地药堂的评价肯定很高。”

金童摇头：“不想去，让他们把病人抬过来。”

女孩耳尖听到了：“不行，病人还在深度昏迷中，不能移动。如果能移动，我们早就送到北京大医院了。金医生，齐院长的建议不错，你不妨考虑一下。”

金童固执得让人咬牙切齿：“不想去。”

甘参谋朝年轻军人道：“小陈，你请金医生上车。”

“是！”

小陈会意地走过去，笑笑拉住金童的胳膊，然则他如意算盘落空，金童像毅力在广场上的一根石柱，任凭他如何用力，金童纹丝不动。不会吧，他是特种兵出身，身强力壮，竟然拉不动一个看似弱不禁风的公子哥儿。不信服地试了几次，无奈松手，朝甘参谋苦笑摇头。

有人道：“铁罗汉称霸省城，大拳头上能跑马，也经不起金神医轻轻弹一指。那位首长没铁罗汉雄壮，肯定不行。”

这话齐院长几个听在耳中，先是惊愕，接着是无奈。

女孩咬咬牙看着金童：“那你说，怎么样你才去，只要我们能办到，一定全力以赴。”

金童返回坐下，一瞥海小川：“下一个患者。”

“别，别这样，”海小川忙道，“小童，你看几位首长诚心诚意请你，救人如救火，你就去一趟吧，不影响海地药堂的生意和收入。我想过了，咱们海地村一清二白，处在水深火山之中，但也不是一天两天能走出困境，我们不争这半天时间。”

甘参谋道：“我以军区的名义向你们伸出援助之手，决定支援海地村一车粮食，衣物等若干。金医生，海地村这些年来多次受灾，我们军区每次都伸出手援助。我说这些不是故意让你为难，只是想说，谁都有难处的时候，互相帮忙共度难关，这个社会才和谐美好！”

女孩道：“我给你跪下了。”作势要跪倒。

“小童？”海小川着急了。

金童邹邹眉头：“好吧，我去一趟。”

众人大喜，甘参谋趁机道：“病人病情危急，时间耽误不得，金医生，请！”

齐院长望着海小川：“这位小同志，我们说话算数，回去后立即派人到海地药堂。”

海小川道：“谢谢！我们的处境艰难，急需要钱，谢谢你们的帮助。”

甘参谋道：“我回去立即向军区汇报，不出意外，支援物资这两天出发。”

“谢谢，谢谢！”海小川差点要掉泪了。想起什么，看着齐院长：“我陪小童去一趟，他的脾气有些怪，有时候很固执，我去……”

齐院长打断他：“呵呵，小伙子，你很善良，正要请你去一趟。”

海小川回过身交代海运川：“我陪着小童去一趟，时间估计不会短，这里交给你们。军区医院医生与小童的治疗方法差别很大，各种药我们没准备，你们想想办法，没钱先欠着，等有钱了再还。”

王彦明笑道：“别罗嗦了，这里的事你们不用担心，我们几个有办法。”

齐院长呵呵笑道：“你们一时半会儿弄不到药，好人做到底，医院的药先借给你们。”

“谢谢！”

海小川几个大喜。

随后，一行人上车，两辆吉普车风驰电掣使出广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