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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火眼蠢动

第二十六章火眼蠢动
五天五夜，金童坐镇治疗患者不眠不休整整五天五夜！他的精神很好，撒穆金的精神也很好，他们全不当回事。海小川王彦明等小伙子坚持顶了一天一夜，实在受不了，轮流收费维持秩序。患者从四面八方赶来，一波接一波洛泽不绝。期间粮食、衣被等物资源源送往海地村，以解村民燃眉之急！

之前准备的丹药第二天就买完了，王彦明借来了镇上闲置的制药厂，他们就进在制药厂熬炼丹药。药材全部从虎爪峰一带采摘，这是金童的要求，同样是爬地草，海地村的爬地草经过火精和寒精秦润，药性与其它地方的爬地草不同。海玉机灵一动，向金童要了治疗感冒、咳嗽、拉肚子等常用配方，在制药厂熬炼成丹药卖给患者，多了一份收入。

海地村村民也加入自救行列，在村长海万煌的带领下上山采药，大量药材源源不断送进制药厂，他们心疼这帮可爱的小伙子，尽量让自己多出一份力，不要累坏小伙子们。海二叔组织村民协助炼制丹药，金童的配方比例他知道，不用小伙子们多操心。

海小川负责收费，丹药一直买五角，扎针当场见效收无到十元。一次性治愈，按照这个价格来说不贵，很便宜了。可是，五分之四的人囊中羞涩，部分人根本逃不出治疗费。海小川几个有办法，没钱给衣服或者粮食呀，海地村就缺这些。这一招用对了，吸引来了大批的患者，收入激增。

第六天上午，金童感到一阵子心悸，印堂出现鲜艳的血痕，像火在燃烧，是火眼在蠢蠢欲动。某种难以描述的感觉在心灵深处流淌，他宣布停止诊治。原计划至少坐镇十天，尽量为海地村多创收收入，直到没有患者前来求诊。

海玉道：“早该结束了，五天五夜连续性不休息，铁打的人也吃不消。”

王彦明点头道：“大家都累了，是要好好休息。金童，我们休息到什么时候，很多外地患者听闻你的医术后，纷纷赶往孽江镇。”

金童道：“以后逢集日坐镇，其他时间一律不接待。”

“啊，这……”王彦明傻眼了，“集日，要隔一天呀。患者可能等不了，你的医术高超，大病小病一针下去好了，我们收费又便宜，吸引了很多患者。这两天的病人中，相当一分部来自县城，让他们住在镇上等，有些不现实。镇上就一家旅店，住满也就十来个人，每天来求诊的外地人何止是十几个，几十个不止，往哪住呀。”

海云山道：“很多人邀请金童到县城坐镇治病，我觉得可以考虑。既能解决患者不便，我们也能就近给患者瞧病。”

金童道：“不想去。”

海云山傻眼了：“为什么？”

“暂时不想离开虎爪峰。”

王彦明道：“虎爪峰哪能比得上县城。县城好啊，吃穿住都很方便……”

海云山一拉王彦明，低声道：“别说了，这几天除了喝药汤，你见过他吃其它食物？”

“可是……”

“别可是了，相处了几天，你还不了解他呀。要说他和蔼，还真是，整天笑咪咪的谁看到都说是容易接近的人；要说固执，他不想干的事，你说破天也没用。”

“这也太怪了吧，县城肯定比咱们镇赚钱多几倍，他不明白这个道理？我不相信。”

“得了吧，他本来就是怪人。”

“别说风闻赶来的患者，眼前这几十个患者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海云山苦笑着摇头，“反正金童今天肯定不干了，我们也没辙。实话实说，他们愿意等就等，不愿意等算了。愿意等嘛，集日他们排在最前面。”

“只能如此了。”

两人商量妥后，开始说服患者的工作。之前，担心没有患者，想法设法搞宣传，现在，患者太多，人满为患，又要想法设法解释，极大的反差啊！

说走就走，金童收起破天针，抬腿就走，摊子不管他的事，自有海云山他们收拾。

海玉道：“要不我们去药厂看看，几十个人在忙着熬药制成药丸。我爸的意思是我们干脆租下这个药厂，以后大家就有一份稳定的收入。”

金童若有所思，略一思索：“好，去看看。”

海小川将一个纸包递给金童：“这些钱你先拿着。”

金童一怔：“什么钱？”

海玉和海小川瞠目结舌，这么没日没夜的辛苦，不就是为了钱吗。

“金童，我们辛苦了几天，不，是你辛苦了五天五夜，收入惊人。”海小川翻开账本，“我给你算算咱们的收入，当你知道钱的数目，肯定非常高兴。”

金童摇头：“我拿钱没用，不用给我。”

海玉道：“这怎么可以？”

“是啊，无论如何你要拿着。你是功臣，我们是跑腿的，已经用去了一部分，心里很不甘，这钱你不拿，我们没脸见人了。”海小川脸有愧色，“说实话，我们也有利用你赚钱的意思，如果不是为了给大家弄些粮食和衣服，我们是不愿意这样干的。这钱你要拿着，账我也要跟你说清楚。这次总共收入三千多元，给大家买粮食等花去一半多，剩下一半。另外，很多患者没钱欠着，收回后归你。”

金童咧咧嘴：“我用着不着钱，拿来何用。”

海玉笑道：“大家都拼命赚钱，越多越好，到你这儿如粪土，真把自己当成了世外高人。拿着吧，这是道义，也是你劳动所得。”

金童道：“不用了。住在山上，饿了喝汤药，根本用不到钱。”

海玉道：“话是这么说，可是用钱的地方很多，有时候你根本想不到。你不能永远住在山上吧，建房子要钱，而且数目不小；成家也要钱，彩礼，请客吃饭，也是一笔开销；有了儿女要养活，除非他们跟着你住山上，喝汤药。总之，金钱不是万能的，没钱万万不能。”

金童一笑置之，不想争论。

说话中已经到了制药厂。名义上是制药厂，其实是有几间厂房的半成品，没有设备，及相应工具，占地面积很大，规划得很不错。

海小川介绍：“这两年搞改革，大家都想着法子办厂子，创收入。乡里原计划办药厂，但估计不足，设备要一大笔钱，乡里没钱。镇里到县城的公路很烂，平时灰尘飞扬，遇到下雨就是泥巴路，没办法走车。再就是孽江和怒海时不时泛滥，各村都受灾，尤其是海地村，庄稼随时被洪峰冲走，种植的药材也一样。这种情况下，厂子没办起来。”

海玉道：“我们这几天的成绩大家都看在眼里，尤其是利用野草变成药丸，极大地节省了投入资金。乡里找我爸谈过，希望我们把厂子接下来，当然是海地村的名义。海地村长期海水泛滥，是县乡两级重点接济对象。如果我们自食其力，解决自身温饱，是一条出路，也减轻了政府的压力。”

金童道：“听起来前景不错，二叔怎么想？”

“我也觉得不错，但拿不定注意，关键在于你的态度，正准备跟你商量，”海二叔走出车间，笑呵呵走过来，“惭愧，我走眼了，以为你是混饭吃的江湖郎中，有眼无珠啊。金童，你是掌舵人，你的意见大家肯定会尊重。”

金童道：“我没意见。”

海二叔叹道：“你都没意见，我们心里更没底。海地村就我懂得一点医术，也就是瞧瞧感冒发烧一类的小毛小病。办药厂道道深了，我这点医术派不上用场。”

金童恍然：“原来二叔是担心配方，没问题，我负责配方。”

“不仅仅是配方，管理呀，设备呀，等等都是问题，”海二叔摇摇头，“金童，你走南闯北见多识广，除了你我们都不行。金神医的名声扬出去了，唯有你坐镇，药厂才能办起来，生产的药有人敢要。”

“坐镇，怎么坐镇？”金童问，“天天守在厂里？”

海二叔哑然失笑：“那到不用，就是以你的名义办厂，你是厂长。”

金童很爽快：“行啊，那我坐镇，具体你们负责。”

几人双眼一亮，不由兴奋起来，似乎看到药厂办起来了，前面铺满鲜花的道路。

海二叔笑道：“走，我们到办公室做下来详谈。”

办公室很简单，一张烂桌子，几张破椅子，几人兴致很高，讨论的很激烈。金童微笑不语，除了必要的点头应付，他是不发表意见。本来嘛，他对这些事没有兴趣，如不是想弥补对海地村造成的损失，他不会参加讨论。灵幻懒洋洋地他肩膀上打盹，似乎不关心，其实它比谁都担心，总是担心金童迷失在俗界，影响到研究化解亓韵丹之法，以及影响到他日回修真界，更担心金童的动作过大，引起修真者注意。撒穆金却兴致很高，相处几天，他基本能听懂当地语言，但不会说，乐哈哈地往往这个，看看那个。

海二叔沉吟道：“我以为目前求稳，不要急于发展。金童提供的配方效果很好，只要我们把这几种药丸制作出来，能赚到钱。虽然人工辛苦一点，但也保险。等我们慢慢地积累了经验，赚到钱，再添加设备不晚。”

众人没有意见，目前不仅仅是没有钱添加设备的问题，甚至温饱都难解决。

“至于厂名，”海二叔接着道，“金童是掌舵人，称为金神医，名动四方，应该冠上金童的名字，增加知名度和信任度。”

灵幻的小爪子在金童的肩膀抓了一下，金童痛的邹眉头。

海玉笑道：“金童，你好像有不同意见。那就说嘛，大家在商量，会尊重你的意见。”

金童装模作样道：“冠名就免了，这是村办厂子，应该冠上村名。海地药厂，这名称很不错，将来发展了，海地村大大地出名。”

海二叔点点头：“那也行，以后金童就是海地药厂厂长，小川管理财政，云山负责推销，我们这些老家伙守厂。金童，你的意见呢？你才是大家的主心骨，也要谈谈。”

金童咧嘴：“很好，就这样。”

海玉嘻嘻笑道：“你这是顺口应付，还是行使厂长的权力？”

众人一笑！

海二叔叹道：“这几天镇上很热闹，在我的记忆中，从来没有这么多人来孽江镇。以后求医的人会越来越多，金童，我建议街上不要摆摊了，在厂里设立专门的医疗室，一来方便，二来是对药厂的广告宣传。”

“行！”金童很干脆。

海小川道：“二叔，金童不愿接受另一半钱，你看怎么办？”

海二叔看着金童：“那是你应得的部分……”

金童觉得有必要说清楚，免得在这问题上纠缠下去，正色道：“这件事我再说一遍，钱我不要，拿在手里没用。以后大家别跟我提前，我也不会过问。还有，无论患者再多，集日接待，其它时间我另有安排。关于食宿你们提过多次，我知道大家是关心，把我当成自己人，但我喜欢住在虎爪峰，喜欢喝药汤……”突然感到印堂发烧，怕惊着几人，忙用手按住。

海玉眼尖，惊叫：“你、你的眉心、眉心起火了……”

起火？海二叔和海小川惊愕往金童脸上瞧，海小川甚至想拨开金童的手一看究竟，被撒穆金及时拦住了，撒穆金这会儿很聪明，呵呵笑着挡在金童面前。

金童缓缓地闭上双眼，慢慢地冷静心情，企图减缓火眼压力。内心苦笑，娘的，这个时候火眼蠢蠢欲动，似乎要跳出来，搞不好会烧死眼前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