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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坦白

孟湘想到这里心中已是一阵翻腾，恨不得现在就出现在南宫忆尘面前以解多年的相思之情，眼下吩咐小秋小冬两人一定要看好小竹，小竹听到这话当时心中便是悲愤不已，又瞧着小秋看着自己的那种怪异眼神当下心里苦笑连连，只是苦于孟湘命令，眼下长叹一声之后只能认命。
孟湘一路出了沁欣阁，街上却是拥挤异常，眼下又不能太过与惊人，只能压下心中烦躁，不用轻功一步一埃的往西行去。直出了杭州城，孟湘却是长出一口气，身形一动便往西郊纵去，一路之上几乎足不点地，此时的孟湘却已是全力施为，片刻之后时间近邻晌午一股浓郁的奇异花香夹着淡淡的饭菜酒香扑面而来。孟湘忍不住抽了抽鼻子，顿时食指大动只觉得腹中空空如也这才想起，今日上午以来自己还是水米未进，当下忍不住身形离那小居又进了几丈，只见屋外摆着一张桌子。周围围坐了八人正是万水流、上官鹤、南宫忆尘与莫辞三人，剩下那两人是一位中年美妇，三十几岁相貌绝美就连孟湘也是心中暗赞，忍不住竟然瞧得呆了，这美妇便是凝玉了，果然不负仙子之名。凝玉旁边坐着一位少女，七八岁的年纪，眼下正在往嘴里扒着饭，吃相狼吞虎咽众人瞧得都是不禁莞尔，孟湘也是轻笑出声。

不料这时异变突起，万水流与上官鹤两人却忽然听到一声轻笑，虽然笑声微弱几乎弱不可闻。但此时响在两人耳中却真如惊雷一般，万水流心中惊异之余，喝道：“不只是哪位朋友，既然来了不如出来见上一面大家喝上一杯如何。”

孟湘听在耳中也是暗赞不已，随后脸上也是苦笑连连，没想到两人武功如此之高，如今十丈之外竟然还能听到自己的微弱笑声，如此功力令孟湘大感汗颜。当下既然身形已然暴露，那便再无隐藏的兴趣了，孟湘脚下微动想要纵身下去，却忽然突生警觉，抬眼一瞧。眼前飞来一物，其势惊人端的快若流光，尚未及身一股大力便已凌空传来，上官鹤听到林中传来一声异响，当下心中尚不及考虑右手已然将手中酒杯挣出。孟湘瞧见这破空之物原是一个酒杯，一时间酒香飘散空中，孟湘心中暗赞好酒。眼下右手冲着这酒杯一挥一扫，挥扫间旋溺劲出，瞬间便将那酒杯上的大力消磨干净，稳稳接住酒杯仰头便饮，顿时满口生香，一股浓郁花香涌上心头，心中讶道竟是百花琼酿。

喝完酒后孟湘身形一纵，挥手间又将酒杯扔了回去，口中笑道：“小子多谢上官前辈赐酒，百花琼酿果真名不虚传，小子斗胆还想喝上一杯，不知前辈是否赏脸。”话音未落，几人就觉得眼前一花，一位白衣少年立在当场，众人一时间竟然瞧得一呆，万水流与上官鹤眼下心中惊骇不已，还以为是哪位高人呢。没想到竟是位弱冠少年，这少年轻功身法当真玄妙，想到这里两人互视一眼，均是暗赞不已。

这时南宫忆尘叫道：“啊，原来是你啊。这位姐姐，你怎么好好扮起男装来了。”说完之后瞪眼瞧向孟湘，周围几人一听这话均是一副了然于胸的神色表情，怪不得这人长得如此美貌，原来竟是女扮男装。

孟湘此时大感无奈，脸上连连苦笑，当下也不生气，暗道怪不得刚才瞧着忆尘有几分熟悉，原来这人便是半月前在杭州城碰到的那位紫衣少女，当时还瞧着很是熟悉，原来竟是尘儿。当下脸上一副无奈神色对着几人说道：“几位不要误会，在下确确实实是男子无疑，只是天生便是如此容貌，多年以来也是经常被人误会。至于这位小姐说见过在下，我想你见到的定是我的双胞姐姐，我们二人长的极像，若是她换上男装就连我们双亲也分辨不出。”说到这里瞧向众人，几人听完之后忍不住在心里暗道，若是你还上女装也定然与你姐姐一般。

这时上官鹤道：“哦，原来我还当你是个女子，不愿出手省的落下个欺凌女子的恶名。既然你是男子，那为何偷偷摸摸躲在林中，小子你可要好好解释一番。”说完之后冷哼一声，一股杀意扑面而来，孟湘也是顿时心中恶寒。

不料孟湘不答只是瞪眼瞧向南宫忆尘，口中道：“尘儿，八年不见你过得还好么？”话音刚落，南宫忆尘却是如遭电亟顿时愣在当场，呆呆瞧着孟湘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万水流瞧着孟湘脸色大变，还未说话，便被上官鹤怒喝打断：“好你个臭小子，尘儿也是你叫的吗？不教训教训你，你就不知道天高地厚。”话音未落抬掌便已攻上。

孟湘一时间仓促不及，没想到这上官鹤品性如此暴躁，竟然说打就打，而且上来就是全力以赴，若不是自己功夫还算可以当场便以被上官鹤毙于掌下。眼下左手过顶横挡，二掌相交却是“啵”的一声闷响，劲气四散而去周围树木哗哗作响，二人均是后退不跌，上官鹤退了两步，孟湘却是退了三步有余。左掌火辣辣的，一股奇异劲力顺着左臂筋脉一路涌去，当下连连震动，三振之后便将这股内劲化了个干干净净。上官鹤瞧得大惊，眼下上官鹤负在身后的右手也是微微发抖，刚才心中一急已是用上全力，不料这少年不仅能接下自己一掌，掌下余劲不断竟然将自己震退两步，而且这少年内劲之强不仅令人匪夷所思，内劲还极为怪异。那种至阴至寒的内劲自己熟悉之极，可是这少年的内劲不仅是至阴至寒其中还夹着不知名的奇异劲力，这内劲当真诡异竟能化开自己的万象冥气，真如跗骨之蛆实在难缠的紧。

可是眼下众人都瞧着两人，上官鹤又不原当众丢了面子，身形一稳便又攻上。这次攻势劲急，真如*令孟湘连连后退，眼下孟湘对上如此高手心中甚是兴奋，一时间好胜心起，瞬间便与上官鹤连对三掌，却是咄咄有声。两人均是一晃，随后竟然又是对上，二人身外五丈以内狂风大作，无数花草拔根而其随风倒飞而出。万水流瞧得心惊，没想到这孩子八年不见竟然精进如此，与上官鹤一番激斗竟是连连硬抗，自己与上官鹤多年相斗，彼此之间对于对方实力知晓的清清楚楚。上官鹤攻势虽然诡异难测，但是上官鹤身负万象冥气，虽然还未大成，但是那股奇异劲力实在难缠的紧，眼下孟湘不仅在上官鹤那诡异无比的攻势之下安然无恙，还能顺起反击，所用招式之惊奇诡异当真不在上官鹤之下。而且二人现在斗了不下百招，对了也不下数十掌，孟湘竟然还是后劲绵长，丝毫不见溃败之势，瞧得如此情形万水流更是惊异，如今的孟湘早已不是八年前的无知小儿，就算对上当世任何高手已有了一战之力。

数百招已过场上两人都是吃惊不小，孟湘并未有眼见得如此厉害，虽然外表光鲜但是孟湘却是有苦自知，且不说上官鹤招式毒辣诡异，单说他那浑雄无匹却又诡异至极的内劲，孟湘应付起来已是捉襟见肘了。当下渐渐露出溃势，已是渐落下风，忽听上官鹤一听大喝，身形顿时拔起躲过孟湘左掌一扫，右掌凌空拍下，其势惊人孟湘心中虽然暗道不妙，脸上却是一派冷静神色丝毫不见慌张。左掌微抬瞬间五指连弹，数指大寒指劲击向上官鹤，右掌其势不止弹指之间暗夹掌力拍向上官鹤。上官鹤此时还以为胜券在握，不料眼前却是一片白光微现好似惊鸿，顿时心中忽生警觉，原本拍向孟湘的右掌却是凌空一扫，顿时劲气大盛，五丈以外众人仍觉得劲气扑面，一时间口鼻为之所闭，浑身衣物须发猎猎而舞，足见这掌威势。

孟湘所创双寒指法端的神奇之极，发指之时，指劲内敛凝实，威力惊人不在上官鹤千残指劲之下。而且这指法练到绝顶处可做到无形无声，有神鬼不测之功，眼下孟湘只是小成尚未练到绝处，只能做到无声不能做到无形，虽然指劲之行只是惊鸿一现但是对于上官鹤这等高手来说，依然能够凭着灵敏的感觉觉出指劲所在。果不其然，上官鹤凌空一扫却是“哧哧”声响连连响起，大寒指劲已然散去，不过上官鹤却未能料到孟湘竟然指劲之中暗夹掌力，如此招式当真闻所未闻。当下孟湘掌力已及，上官鹤不及反应，仓促间左掌格挡，顿时一股大力传来，瞬间破开自己内劲，一股奇寒涌向手臂筋脉向着心脉一路涌去，上官鹤已是大惊失色。落地之时蹬蹬蹬倒退了五步有余，脚印深陷地下却是赫然醒目，上官鹤此时心中惊骇无比，这少年刚才弹指之时想必内劲便已用完，可这掌内劲之强比起之前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如此诡异情形当真匪夷所思，难不成这少年弱冠之年便已达到内劲不枯不竭的天道之境么。

孟湘此刻体内却是空空如也再也提不起一丝内劲，刚才那等情形便是拜孟湘体内十四气海所赐。孟湘经过上次那次受伤之后，对于内劲的运用可以说是受益匪浅，后来伤愈之后竟然发现体内十四气海越发的凝实，内劲吞吐间可以暂时做到不枯不竭，而且还可以数次全力施为。对于这一点就连孟湘也是迷迷糊糊，此刻孟湘全身气海不停运转，内劲的恢复远非常人可比，就算是上官鹤身负万象冥气，眼下恢复速度也是略输于孟湘一筹。

万水流惊异之余终于开口说道：“好小子，几年不见武功竟然已经如此之高，几乎不在我们之下了。看来一年以后，我顶然会败在你手，可是你身法内劲、招式虽然精妙，但是我们比的却是剑法，不知八年不见你剑法如何了？”

孟湘长吸一口气随后吐出胸中浊气，答道：“万水流，眼下我刚刚激战一场，你不会就此趁人之危吧，你可是当世少有的高手大侠，想必不会趁人之危吧。眼下小爷内劲所剩无几，万水流你要是真想和我比斗一番，不如让我修养调息个十年八年的，到时候我定然让你好好见识一下小爷的绝世剑法。”

众人听完这话均是大感汗颜，这少年当真行事天马行空，先前还是一派绝世高手作风，现在竟然耍起赖来了。你说的倒好，调息个十年八年的，到时候你年轻气盛，万水流恐怕早就不如你了，如此一番话当真无耻至极。万水流此刻心中也是甚是无奈，他自然知道孟湘此刻定是玩笑，想必凭他那绝顶的聪明早已知晓自己的身体情况，想到这里万水流却是忍不住连连苦叹，当真是天妒英才，孟湘如此风采武功当属世间绝顶的人物。可就是这样的人物却是天生绝脉，既然如此却又修的如此武功，当真让人惋惜，眼下低声说道：“怎么样，你都知晓了么？”说到这里瞧了孟湘一眼，孟湘自然知道万水流所问何事，当下微微点头。万水流又道：“既然如此，你就要好好休息，干嘛还这么拼命，你若是想要那称号我便给你。就算是你让我封剑退隐，我也立马答应决没有一句话说。”

听到这话众人身形均是一晃，上官鹤更甚，心中惊异之余脸色也是瞬间大变，忍不住想到这少年到底是何来历，万水流竟然对他如此作为，竟然会说出如此一番话来。他与万水流二十几年来相处下来，虽然日夜斗嘴动手，但是对于对方品性喜好知之甚深，万水流一生视剑如命，此时竟然说出如此言语要为了这少年封剑归隐，如此一番话怎能不让上官鹤为之动容。

这时南宫忆尘总算回过神来，冲着孟湘便已奔来，撞到孟湘怀里，就连孟湘也被撞得连连后退，南宫忆尘已然大放悲声口中“孟湘”“哥哥”的叫个不停。片刻之后南宫忆尘方才抬起头来，脸上仍是梨花带雨，娇俏至极，双眼微红，却是惹人怜爱。孟湘伸出双手捧住南宫忆尘小脸，为她擦去脸上泪痕，低声道：“乖尘儿，我也想你想得紧那，八年不见你过得还好么？万老头可有欺负过你，他若是欺负过你，我就与他打上一场好好落落他的面皮。”说完之后在瞧着南宫忆尘那娇俏的面孔已是不觉莞尔，南宫忆尘瞧着孟湘笑容心中也是温暖至极，也是轻笑出声，随后又埋在孟湘怀里。

众人瞧着二人多年相逢，也是高兴不已，凝玉脸上却是一派惊异神色，呆呆瞧着孟湘却是呆愣不已。此刻心中一阵翻江倒海，这少年为何与他长得如此之像特别是那一双眼睛又大又亮，真如夜中的明月一般深邃，这时孟湘已然感到凝玉异样，眼下轻轻拍拍南宫忆尘，在她耳边轻语几句便已离开，来到凝玉身边，呆呆瞧着凝玉，眼中满含水汽，径自跪下口中道：“不孝子孟湘拜见姑姑。”

众人听得此话却是一派茫然，上官鹤此时也是瞪眼瞧向孟湘，怪不得这少年武功相貌与那人如此相像，原来竟是那人后人。凝玉此刻听得这话一时间呆立当场，随后两行清泪便已滑落脸颊，眼泪滴落在孟湘身前土地之上，一时间孟湘也是不禁流泪，二人心中均是悲伤不已，一时间竟然流泪不止。片刻之后，凝玉方才止住眼泪，弯腰扶起孟湘，瞧着孟湘那满是泪水的脸庞不禁抬手抚去，口中喃喃道：“好孩子，你与他长的当真一般无二，特别是你这双眼睛与哥哥就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你的嘴唇跟眉毛与你娘一样，都是那般的精致清秀，姑姑找了你好久，今日见到你如此风采哥哥和嫂子九泉之下想必也会瞑目了。”说完之后眼中又是流泪不止。

孟湘听到这话又看到凝玉那伤心欲绝的神色，一时间悲苦之余又生出无边愤恨，道：“姑姑，父亲一定不会暝目的，十五年前的事情我大多都已知晓，父亲遭人暗算，如此大仇我若不报还怎能活于世上，就算死后也没脸见父亲。”

凝玉听到这里脸上悲色更重，道：“我自然知晓你父母被人陷害惨遭毒手，但是十几年来我们查便了武林，也没能找到一丝线索。要说报仇又谈何容易。”

孟湘听罢道：“不，姑姑，我父亲却是已经去世，但是我却知道，我娘仍然在世。”

凝玉听到这话，脸上大喜伸手捏住孟湘臂膀，忙问道：“湘儿，你所言可是真的，你娘亲当真还在世么？”说话间神色忽悲忽喜，情绪端的是大起大落，孟湘这时冷冷道：“这是我家私事，此地不宜说话我们还是到屋里说得好。”说完之后拉着凝玉走到屋里一把将门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