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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初至京城
（1）
听着小丽被扯走的脚步声远去，阿吉才张眼。在床上，直直看着天花板，“小丽……”他口中念着这个名字，然后想起阿强。想起那日他脚踹在自己身上的力度，想起昨夜他虽然充满害怕但却溢着关心的眼，阿吉一直相信如果他再忍耐一下，阿强一定会冲出去，可是，他毕竟没有忍住。
侧头看看搁在床头闪光的银锭，阿吉看见的影子被缩在那小小的银锭表面……耳边忽然回响小丽低低的呢喃。
蓦然，他心中有了决定。
如果要不起，不可以要，那么，他可以选择避开。
将自己从床上撑起，阿吉只觉得昨夜的刀伤火烙一样痛楚，但是，他只是紧紧身上渗着血丝的绷带。
他选择离开，那么没有什么力量拦得住。
或许时辰尚早，阿吉离开时没有看见任何人，他觉得自己可以这样无声无息的离开，但当他看见一脸怒容堵在门口的男子，他忽然觉得自己结论下得太早。
“阿强，你不用这样，我现在就走。”阿吉在眼前这个像头暴怒狮子的男人眼中看到妒忌，足以令人失去理智的妒忌。
阿强扯唇狞笑道：“走，你会想走？刚刚你才勾引了小丽，抢走我的位置，你会想走？”阿吉解释道：“你误会了，我没有想介入你和小丽之间，也没有想要抢走你的位置。”
阿强已什么也听不进了，他只想打死这个阿吉，抢走他一切的闯入者！
看着阿强的拳头一下下扑杀过来马季努力退忍，他不能让自己受伤，也不能出手让阿强受伤。
阿强一拳接着一拳，虽在盛怒之下，但他仍可以感觉到自己的拳头没有着到力，似乎总在打空，但他已顾不上这些了，他大喊着，“你不是很厉害吗？你不是很英勇吗？和我打啊，和我打啊，不然我打死你……”
“你疯了啊！”小丽忽然从旁冒出，挡在阿强的拳头前面。
她是被外边喧闹的声音引出来的。阿强的穷追猛打，阿吉一味退让早已吸引了不少路人。
阿强总算还认得小丽，及时收住手，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小丽狠狠剜了他一眼，一把将他推开，回身扶住阿吉，“你怎么样？伤口有裂开吗？我扶你……”
阿吉没有等小丽说完，已挺直了背脊。他身上的伤口在刚才那番剧烈的动作下，已叫他疼的浑身冷汗，但他不能说出来。
冷冰冰的将自己的手从小丽手里抽出，阿吉头也不回，有多快就多快挤出人群离去。
身后一片哗然，“天呢，刚才那个人是怎么回事啊？被那样打还能走！”
“不止呢，你没瞧见，昨天晚上他才被盐帮三怪砍了十几二十刀……”
“不是吧，那他到底是什么人啊……”
……
小丽站在人群中，眼睁睁看着阿吉推开她的手离去。她多想过留住他，但看着他直挺的背脊一点点走出她的视线，她始终都没有能追出去。
（2）
卯时！
天才蒙蒙亮，挣辛苦钱的人已经开始劳动。饭馆为这些人提供填饱肚子的食物，自己也得到一些利润养家糊口。
阿吉是什么时候离开韩家楼的？十天，十五天？他自己也记不清，他只知道，他彻底没有钱了。
蜷缩在一家连招牌都没有的小饭馆旁，他一边努力保存自己的体温抵抗寒冷，一边贪婪的呼吸着小饭馆里飘出的事物的香味。
“喂！”一个招呼声从阿吉头上扔下。“我就走，就走！”阿吉叫着忙不迭起身，他以为，再慢些大概又会挨一顿拳脚。
“谁叫你走啦？”来人笑笑，“快起来没有人请你吃饭。”阿吉不敢置信，他抬头，畏缩看向来人，那是饭馆里跑堂大盗小二。看见阿吉盯着自己却不动弹，小二催促道：“快点，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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