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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希望

“你们两个小家伙，就知道贪玩，不好好练功，这回一定要让你们好好长长记性……”陆六叔站在树林最西边的一片空地上，指着子云和子林，教训着这两个昨天把村子闹翻天的两个捣蛋鬼。
子林翻了翻白眼，说：“好了好了，六叔，我们知道错了，不就是面壁练功三天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陆老六又好气又好笑的说：“你这小子说的轻巧，这片树林一个人也没有，让你们俩个调皮鬼在这坐上三天，呵呵，还不要你们的命？”

子林生气的一瞥小嘴，把头拧到一边不说话了。

子云笑了笑，说：“六叔，我们被罚是应该的，可是让你在这里照看我们，浪费你的时间，真是过意不去啊，要不你先回去吧，我们俩个保证在这里好好的练功……”

陆老六的眉毛都快要拧到一块了，紧握住拳头，想起了上个月的一幕，也是他们俩个被罚面壁，自己被大哥喊来照看，子云“心疼”自己在一边看他们俩个练功无聊，“请”自己先回去，发誓他们俩个人肯定不会跑掉，一定会面壁思过，苦练功法。

俩个孩子还有这份孝心，陆老六感动非常，本来看着他们面壁无聊，开心的溜回去了，等他回去的时候才发现这兄弟俩个已经在村口了，一人手里提着一只大母鸡，玩的开心极了……自己却挨了大哥一顿臭骂。

“还敢保证？不信不信，给我安安静静的练功去！哪都别想走。”陆老六毫不留情。

子云也垂头丧气的闭上了嘴，和子林开始打坐练功。

看着二人终于开始练功了，陆老六心里才安定下来，看着二人闭着眼睛练功的样子，陆老六嘴角浮现了一丝笑容和疼爱，眼神里充满着期望，或许，他们俩个可以……

“六叔，为什么我练了好久还是第一阶，怎么没一点进展啊，我刚才想了半天都想不明白？”子云睁开眼睛望着陆老六。

还以为是在练功，没想到是在想这个……算了，想这个也没有错吧，陆老六耐心的讲解道：“哪有好久，你才几岁，能练到第一阶很了不起了，练功欲速则不达，要努力的把开始的基础打好以后才能练到更高深的层次。”然后面色自豪的说：“我们陆家的浴龙诀是世上绝强的功法，举世无双。”

子云点了点头，继续闭上眼睛。

……

子林忽然又开口了：“举世无双的绝强功法？那你和爹爹、各位叔叔们怎么那么弱？我们怎么会在这个小山谷里生活呢？还不准出山谷外，就知道是骗小孩子的。”

陆六叔听后脸色一变，脸气得发红，双手微微发抖，张开嘴欲言又止。

子云和子林大吃一惊，这个排行最小的叔叔，对他们从来都是疼爱有加，长这么大头一次看到他发火的样子，子云慌张的说：“六叔，你别生气，子林，快道歉啊。”

子林：“……六叔，对…对不起，我说错了。”子林又把头转了过去。

陆老六长长的叹了口气说：“你们还小，以后就知道了。”然后竟然不再理会二人，独自幽幽走了。留下俩个人满脑子的不解，只看着那个有些黯然的身影渐渐远去。

一个时辰过了，子林实在忍不住了，对子云说：“哥，我受不了了，难道真的在这待三天？不行了，不行了。”

子云无奈的说：“我也不想待着，可是六叔好像真的生气了，如果走了不好吧。”

子林站起来，拉着子云的胳膊说：“哥，走吧走吧，再说练那没用的功夫干啥？不好玩的，你忘了昨天村口时大家一说到树林后的那个小屋没？好像都很忌讳的样子，想去看看吗？小屋可离这里不远啊。”

子云听到后边的话，心思也被吸引了过来，稍作犹豫后，就和子云偷偷摸摸的朝小屋摸去。

顺着树林向东走，不一会就看到那边的小屋子，俩人脚步迈得很轻，小心翼翼的走着，忽然林子里走出来一个人，径直地走向小屋，手里拿着一包东西，走到门口，恭敬的朝着屋子里拜了一下，开口道：“爷爷，你要的药材我给你找来一些了，可是还有几样找遍山里也找不到。”

子云和子林听后大惊，赶忙用小手捂住对方的嘴，眼睛瞪得大大的，这个声音，分明就是子云的父亲陆老大的声音，而里边的，陆老大竟然叫……爷爷，以前可是从来没有听说过，而且为什么他会独自一个人住在这偏僻的地方，二人满脑子疑问，好奇心被彻底的提了起来。

小屋里安静了片刻，响起了一阵咳嗽声，屋里传来了一个苍老而且显得有些虚弱的声音：“大武啊，进来吧，咳咳，把东西放在桌上就行了，找不到就找不到吧，没关系。”

陆老大听后赶紧推门进去，然后把东西放好就退出去走了。

陆老大走后，周围又成了一片安静，没过一会儿，从旁边的树丛后闪出来俩个身影，蹑手蹑脚的靠近小屋。俩人悄悄的走到屋前，努力的不发出一点声音，偷偷的趴在了窗子下，兄弟俩个一边一个慢慢的把头伸了过去，动作很轻很轻，仿佛连呼吸的声音都能听的见。

入眼是一套简单的桌椅，桌子上放着一包草药，地上铺着一张毯子，毯子最里边背朝着他们坐着一个人，只能看到他消瘦的背影和全白的头发，可仅仅是背面，子云就感到有中难以呼吸的压迫感，这和老人消瘦的身体丝毫不协调，这时老人忽然咳嗽了一声“咳—”，二人吓得赶紧蹲下。

听里边没什么动静，二人又悄悄的站起来，把头又探过去继续观察着屋里，老头依然坐在那里丝毫没有动静，他面前的墙上放着一个架子，架子上有一把长枪，这个长枪比一般的枪长一半多，其外形却再没有丝毫特点，比较普通。

顺着墙一直向里看，子云和子林被震在那里了，一动不动的呆呆站着，墙的最里面竟然是一个祭台，上面密密麻麻都是牌位。

这时老头那有些虚弱的声音缓缓传来：“俩个小子，看够了没有？”

这时子云和子林才反应过来，子云忙拉着子林忙跪下，说道：“太、太爷爷，我们知错了……”

老头咳了几声，道：“算了，你们进来吧。”

二人心里有些害怕，这到底是什么地方？父母一再告诫不许靠近，可今天不但来了，还被里面的人叫进去，可是老人既然说了，不管那些了，只好硬着头皮进去。

进入屋中，老人还没有转过身来，子云和子林同时道：“陆子云、陆子林见过太爷爷。”

老人咳了一声，缓缓的转过身来，微笑的看着二人。

看到老人的脸庞，子林捂住嘴，盯着他不动，子云也惊呆了，这位太爷爷额头上有两道长长的伤疤，一直延伸道嘴角，疤痕盘结在脸上的皱纹上，犹如老树枯皮，看起来格外的恐怖，老人淡淡的说：“不要害怕，没事，咳咳。”

二人依然没有缓过来，呆呆站着。

老人无奈的又道：“孩子们别怕。”然后手指轻点虚空，屋里空气中有股气流瞬间荡漾开来，二人一晃这才缓过神来，面色尴尬的看着老人。

老人问道：“你们叫什么名字，是谁家的子弟？”

子云忙说：“我叫陆子云，家父陆大武。”子林接着说：“我叫陆子林，是陆二武的儿子。”

老人点了点头，又问：“那你们为何会来这里，不知道这里不允许来吗？”

子云正欲认错，子林忙开口道：“太爷爷，我们也是无心打扰，只是看这房前院子时长没有打扫了，想打扫一下而已。”

老人顿时失笑，说：“是有一段时间没有打扫了。”

子云和子林互相看了看对方，心里只想着准备离去，老人忽然想到什么事情，开口道：“你们俩个，过来一下。”

慢慢走到了老人身前，二人看着老人，老人轻轻说道：“闭上眼睛，运行功法。”

看着二人闭上眼睛，身上都散发着淡淡黄色光芒，老人的手指有些颤抖，慢慢的把一根手指点在了子云的头上。子云的眉毛皱了一下，身上的光芒暴涨，瞬间又恢复平静，老人手指离开，一直古井无波的脸上充满着惊喜，转头看向子林，脸上的惊喜更浓，举起手起来，同样用一根手指点在了子林的头上，子林的眉毛抖了一下，身上的光芒也暴涨，手臂上不为人见的闪了一丝红色的细光，瞬息而逝，老人手指即离，深深的望着子林，叹了口气，对二人说：“好了，睁开眼睛吧。”

二人忙睁开眼睛，心奇不已，刚才只感觉到刚才被太爷爷在头上一点，功法在身上以一种难以想象的速度运行，灵魂深处有一种磅礴的感觉，子林甚至有种错觉，他竟然感到那股磅礴在燃烧。

老人望着俩个孩子，仰头长笑，脸上的皱纹显得有些狰狞，笑完后猛的咳嗽了几声，慢慢的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到祭台前，对着面前的牌位说：“陆家一百六十口现在只剩四十多个，本以为报仇无望，没想到……天无绝人之路，陆家的在天之灵，你们看到了吗？”然后眼里泛着泪花。

子云和子林完全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望着老人。老人转过头来，声音虽然虚弱但自信的说：“我们的家族终于有出头之日了，看看这些牌位，都是当年被四大门派围杀的，要不是恩人，我们陆家早已灭门，你们要报仇！”

听着老人的话，二人才明白，原来现在家族隐居在此，是被人追杀而逃的，可为什么说现在忽然有出头之日了，正准备问，老人说话了：“你们俩个回去，让陆大武把家族里所有人叫来，尤其是最小辈的都要带来。”

听到老人的话，二人只好不再多问，忙赶回村里，把这个消息告诉了陆大武。

陆老大正准备责备他们没有去面壁，却听到了二人带来的消息，认为二人是说话的托词，更是生气，责备道：“没有好好接受处罚算了，还编这种谎话，看来不收拾一下你们真是不知道好坏。”

二人忙喊冤，又将事情细细说了一遍，还将老人的面容描述一遍，陆老大才知道是真的，表情前所未有的震惊，喃喃道：“爷爷难道康复了？难道要回去了？”

子云和子林面面相觑，“回去”？回哪里，这里不是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