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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现场公堂

叶冲先安排他们在现场维持秩序，看押一众人犯。他却让任天和王汉两人到任府去搜集，按目前形势，这任伯爵罪大恶极，证据齐全的话，当判斩首抄家，这证据的搜集可是最为重要，叶冲自然要安排这两人去他的重要起居地搜集，那钱财也不能全部益了官府，当然自己也得分一部份嘛，这番动刀动枪也真是辛苦，加班费也得捞点回来呀！
过了两个多时辰，清河知县葛礼终于带了几乎全部县衙里的人来了，他接了朱仝的报讯，那是呆坐了好长时间，他想不到这位军官还真是吃了豹子胆，竟然把当朝宰相王黼的外甥的家都给抄了……这这这……叫他如何是好？这王黼是谁呀？惹了病大虫，万一他没给草寇宰了，那么他这个清河知县恐怕连怎么死也不知道了？待他反应过来，这才匆匆地召集了县衙所有的人，以及驻防在清河的二百余个能动的厢军急急忙忙地赶了过来，只盼事情别太过糟糕……

葛礼一到青云山庄，便是脸如死灰，情况可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那满场的“棕子”中，赫然便有那任大虫在，兀自在地上翻滚着，那什么将军的侍卫可对他一点也不客气，经过之时，有意无意地给了他一脚两脚……天啊！真是把他的家给抄了呀！怎么办怎么办？葛礼冷汗齐冒，不一会便如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

他见叶冲好暇以整地坐在一张大师椅上，喝着香茶，正和几个什么人在指指点点的，葛礼连忙赶过去。叶冲见他到来，笑道：“葛大人，您终于来了。”葛礼尴尬地道：“下官……下官见过将军……将军，这……”他的汗水还在不停地流着。

叶冲见状差点笑了出来，生生忍住后，说道：“葛大人，这任大虫我已把他拿下来，接下来……”葛礼急道：“叶将军，这事……可得慎重……毕竟……嗯……还请将军三思……”他欲言又止。

叶冲不耐烦了，脸色转阴，冷冷地道：“葛大人，这任大虫当真是罪大恶极，死有余辜！想不到你葛大人的治下竟然有那么多的人间惨剧发生，哼！现在这恶徒，本将已把他确确实实地拿了下来，嘿嘿，只等审清便可……哼哼……我只问你，这王八蛋是你来审还是我来审呢？”

葛礼还不死心，苦劝道：“叶将军，此事可真的要慎重……”叶冲冷冷地道：“是吗？这么说葛大人的意思，是要把这些人犯放了？”葛礼见叶冲神色不善，吓了一跳，听他所言，隐隐地把这全怪到他的头上来了，这武夫可是非一般的强横的人物呀，诺大的青云山庄他说打就打，而且还真的给他打下来了，这人一定是无法无天的人呀！不会把他也……他的汗在加速地从他身体里面渗出来了。

这任伯爵恶行累累，大多发生在他的眼皮底下，但以人家的身份自己如何管得了？他的前几任可都是死于非命的呀！就拿他的前任来说，只因聘公办了几单案子，惹得那任大虫不那么欢喜，便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自己”上了吊，了结了残生，他的家眷却更惨，听说刚出清河县境，便遭遇曲三旦的匪帮，给杀给一精二光的。后来他可听说过本县杵作喝醉酒时透露出，那前任可是给人勒死再挂上去的……不用说肯定是那任伯爵指使人去干的。

现在……他几乎无法想像那后果，即使把这任伯爵办了，那王相会不会是把他挂上横梁，把自己的家属……他眼前仿佛看见了自己在横梁上晃荡的情景……他几乎晕了。

叶冲冷冷地道：“本官一直以为葛大人可是一心为民的好人好官，想不到你跟那些狗官也没什么两样？包弊纵容豪强，贪生怕死，同流合污，我呸！”叶冲越骂越怒，大宋官吏已是腐朽不堪，想必这葛礼也不能幸免，对这些王八蛋，叶冲可谓深恶痛绝，从方才江天南和胡水清秘密搜出的账本来看，那任伯爵简直是罪恶滔天，死有余辜！但更可恶的就是那些纵容包弊的那些大宋官员，叶冲的手开始痒痒的了，对这种人叶冲可是不怕动刀动枪的。

不料一番痛骂，葛礼却闭上了眼睛，冷汗却在霎时间给止住了。他心里却在自责：“这位年轻的将军所言对极，我前怕虎后怕狼，结果却是民不聊生，年轻时的抱负，和皇上的使命却去了哪里？清河县内给这个病大虫搞得家破人亡的事情还少吗？我虽然尽力去弥补可能补得回来吗？既然这位大人敢对那病大虫动手，我还怕什么？好，今番就豁出去了，就跟那王黼拚个你死我活……”

他想得明白，睁开眼睛，毅然说道：“叶大人，这审理任伯爵的事，下官责无旁贷！就交由下官来审吧！”叶冲见他忽现一脸坚毅神色，心中暗骂：“这家伙果然是更年期，变幻莫测！”不过他还是挺欣赏的，便点点头道：“那就有劳大人了，葛大人请放心，有什么事，叶某尽与你担着。”葛礼点点头道：“多谢叶大人。”随即吩咐众官差道：“来呀，就在这儿开个公堂，刘都头，立即快马去通知各位乡邻，有什么冤屈只管报上来，本官就在这儿连夜审讯。”他恢复了常态，麻利地吩咐手下做事。

很快临时公堂设置好了，只等“顾客”临门了。不过等不了多久“生意”很快就开张了。病大虫给抓拿的消息早已传遍了四乡八野，城里也在朱仝的喧嚷下，全都沸腾起来，他们想不到这世间竟然还有人能动得了病大虫，半信半疑之间都赶到了青云山庄的大门口，果然这以往的“禁地”现在却是门户大开，门前却是静悄悄的，往日的那些恶奴一个也不见，有大胆的便往里面凑去，远远看见那一地的“棕子”，这才确信是“梦幻成真”，又是一番沸腾，随即在公差的招呼下，数百上千人涌进了山庄，其中难免有要“痛打落水狗的人”，但却为叶冲一一阻止，他集中了所有乡亲，训了一番话，要他们依照“程序”，一个一个地向前指控……

这“程序”可是马虎不得的，这在后世很重要，而今生嘛，也不能忽视……叶冲心里盘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