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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金莲上吊

叶冲了解了一个大概，心中感叹：“这《水浒传》还真的是混淆是非呀，把武大这个无赖写成了一个令人同情的人物，小说家的造化确是妙笔生花啊。作家不愧是作家，这样都能作得出来！”这时一个尖利的声音在喝道：“武大郎，你奶奶的，没钱又学人借那么多，我问你，西门官人的这一百多贯你拿什么还？”
武大郎哀求道：“我一定还……一定还……西门官人，您就宽限小老二几……几天……我一定还还给你……”那尖利的声音冷笑道：“宽限几天？你有什么本事挣一百多贯还给西门官人？就凭你那几个破烧饼？还是你的无赖手段？做梦吧你？”只见他的脑袋动了一下，武大立即又嗥嚎起来，显然是那人给了他两脚。

叶冲悄声问那大汉道：“兄台，那人是什么人呀？”那大汉道：“那是西门官人的伴当花子虚花公子，整天与西门官人混在一起的。”叶冲心道：“原来是这家伙，好像这人很短命的，就连他的老婆也给了西门庆做妾，好像叫什么李瓶儿……”金瓶梅他可没看过，到底是不是这样，他还真的不太清楚。

那武大嗥嚎了几声道：“西门官人，西门大爷，您就宽限我几天呀……等我兄弟回来，他……他一定会为我还……还账的……”他又施展他的惯用伎俩，隐隐然有威胁的味道。那花子虚似乎还真给他吓着了，停住身子，不再殴打，嘴里道：“三寸丁，你兄弟可是有官司在身的人，谁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就是他回来，天下莫不大过一个理字，欠债还钱天公地道。”

旁边看热闹的有人便响应：“就是啊，差了钱就要还，就是去皇帝那儿打官司也赢的。”“就是吗，这武大就是想赖……”真是应者如云，花子虚见有人响应，更是兴奋，喝骂道：“三寸丁，听见了吗？欠债还钱理所当然，你兄弟回来了又怎么样？总之就得把钱还了。”武大却是哭哭啼啼的只是说没钱。

却听一个乡绅说道：“西门官人，这武大值钱的就是这房子，也能值个七八十两银子吧，西门官人可有此意？”西门庆道：“我家房子多得是，要他这破烂干什么？”那乡绅道：“那就没办法了，武大，你自个儿说，你用什么来还钱？”

这时，一个闲汉嚷了起来，说道：“武大有个屁钱啊，我看这武大只有用他老婆来抵债了。”西门庆立即响应，说道：“嗯，我看也只有这种办法了，武大的老婆虽不值一百几十两，也就算了，反正我家正缺一个丫头。哪个都是一样的！”他口气很无奈，表情却很兴奋。看得出他对那潘金莲肯定是窥探已久。

叶冲心里暗笑，心道：“这家伙不知跟潘金莲勾搭上了没有？这样也好，说不定那武大郎便能保住性命。”

闲汉们又是又打又推，武大没办法说：“我押我押……可是我那婆娘可是美得很，而且还……还是完壁，西门官人……您……您可得给多……多点钱……”便有人笑骂：“奶奶的，经你这三寸丁的手，还会有完整无缺的东西？这个三寸丁，又想骗钱了！西门官人可别上了他的当！”

武大叫起屈来道：“冤啊！那婆娘自嫁到我家，却碰都不给我碰一下，每每寻死觅活，我……我真的……真的……没动过她……”却听那西门庆声音颤抖着道：“你……你说得可是真的……”武大发誓道：“如果我碰过那婆娘，叫我武大不得好死……”立即有人搭话道：“武大，放着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儿，不会是你不行了吧，也不叫我去帮帮忙！”

西门庆却有些激动地道：“好，我信你！我再给你加五两银子！”武大道：“西门官人，那婆娘实在是美得慌，您就再加点嘛。”西门庆怒道：“我买个靓丽丫头也不过三四十两，现在给你一百三十两，已是天大的人情了，三寸丁，你若再罗嗦，说不得打你一顿，再送官里去！”花子虚便是上前踢了两脚骂道：“真是给脸不要脸，你婆娘蒙西门官人看得起，才让你白得如此多的银子，偏你罗里巴嗦的。我只问你一句，你还不还钱？”

武大嗥叫几声，吃打不过，忙道：“我……卖……卖……便是了！”花子虚便找来一张纸，笔墨已经备好，看来他们是有所准备的。花子虚刷刷地写了几行字，递给武大道：“三寸丁。画上押，这笔债便两清了，你奶奶的，运气真好，撞着我们西门大官人如此厚道，又白得了五贯钱。记住咯，可得多买点香烛好好完神，祖宗保佑你罗。”他阴阳怪气的，又惹得围观众人哄堂大笑。

武大颤抖着接过笔，正要去画押。叶冲却瞥见楼上窗子里现出一个倩丽的身影，模样看不清，不过身材却是很好，突然他的眼睛一花，却见一条灰色的腰带窜上梁中，摇晃地挂在梁上，正有一双纤纤细手在布带上打着结，叶冲这个角度倒是看得清清楚楚的。其他人都在看着武大的热闹，一个都没留意。

叶冲心道：“不好！这潘金莲要自尽！”他一急之下，身子猛然往前一拱，前面的人一个不防，跌了一地，有几个还扑倒在武大的身上，把他手中的笔都撞得不知掉哪儿去了？众人齐声骂了起来的。

叶冲管不了那么多，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径自撞开房门，里面却是一个破旧的小厅房，侧边却是一座陈旧木楼梯，叶冲三几步窜了上去，楼上有两间房，一间却是紧闭着，叶冲用手一推，却是反锁着，他不顾一切，退后两步，往前撞了过去，这门也实在不那么结实，一撞之下，竟然连板带框散了一地。

叶冲估计错误，差点给摔倒地上了，却见正梁上已挂着一个灰白色粗布衣裳的女人，在他面前晃晃悠悠，不过她还未断气，还在本能地在挣扎着，不过应该已是到了尾声了，反应没那么激烈。

叶冲连忙上前一把搂住她的双脚，把她提了起来。然后迅速勾起地上的板凳，单脚站了上去，拔出长剑，轻轻一挥，把那布带割断。此时她已昏晕过去了，叶冲出于医生的本能，立即进行了施救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