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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五章 童府试甲

童贯明天出兵去迎驾的消息也传遍了朝中，有相熟的自然呼朋结党过来欢送，就连一向和他不对路的禁军统领孟天南也带了几个手下过来相送。童贯从叶冲口中知道了他和孟天南的关系，自然也是热情相待，可谓宾主尽欢。
到了傍晚，客人基本上没了，有的话也只是高俅，一早就到童府混了，微水楼的完蛋对于他这个又恨又无奈的他来说实在是个醒脑提神的好消息，他昨晚也是一夜未睡，今天一大早就赶了过来，知道了好消息后，这才找了个地方呼呼大睡去了。

午饭过后，叶冲在内府却听有人在外面找他，还说是江心岛过来的，叶冲心喜，是不是炸药试验成功了？当下就叫人进来，想不到的却是侯寻春的手下吴卫，他带着铠甲营的工头纪田。纪田见到他，便是一脸兴奋说是按照叶大人的意思已把新甲打造出来了，这半天他可是打锣般找叶冲，只想让叶冲试试这新甲，是否还要改良？

叶冲想不到这些铠甲营的动作那么快，这不过两天功夫就把一副新甲打造出来了，看来这激励制度放在古代也是能通杀的，不过他看到那纪田一副金睛火眼，就知道这两天他肯定没睡多少觉。

叶冲知道两人都没吃饭，便让厨房准备了一顿大餐给两人吃。正好此时高俅起床了，居然不客气地和这两位挤在一起一同吃上了，吴卫和纪田作梦也想不到有一天能和大宋军中的顶级领导同台共餐，战战兢兢的，既兴奋又难受，不过这高俅倒是表现出平易近人的德性，又挟菜又添酒，菜是好菜，酒更是顶级的白酒，像吴卫和纪田这种级别那是闻也没闻过，何况能喝？都是感动万分，就差点泪流涕下了……

酒足饭饱之后，便是开始试甲，新甲是按照叶冲的基本思路以板甲的形式设计，不过材质是钢材，整副甲的重量还不到大宋将军级别的连环锁甲的一半。高俅试了试新甲的分量，有点怀疑道：“小冲，这甲如此之轻，能不能顶用啊？”

叶冲心里可是没底，纪田倒是知道这钢材极为坚韧，但成甲之后却也舍不得用刀劈用箭射啊。他一门心思便是拿来给叶冲试验，一早便缠着侯寻春问三问四了，叶冲的事便是他的事，侯寻春知道他的心意，二话也没说便让吴卫领着他先去南郊，没找到叶冲，便寻到了童府，想不到的是竟然能和太尉同台吃喝……这恐怕是他们这一辈子最非凡的事……

纪田帮叶冲把新甲披挂好上，叶冲挥手挥脚，感觉比大宋传统片甲舒适多了，他很满意，一身干净利落的行头，却也让童贯和高俅赞赏不已，外形算是过关了，但功能如何却还真得试一试？叶冲想也不想便让人抡刀张弓向自己“开火”，只吓了童贯高俅一跳，这还了得，万一……那就一切全完了。

当然两人便是全力阻止，欲叫手下来试这不知数的新甲，又好像不是很妥当，毕竟叶冲的官兵一致的成军思路对这两位大宋高官中也是大是影响。纪田自告奋勇地要充当“甲板”，叶冲没同意，理由也是万一新甲不行，到时找人改造新甲都找不到了。最后便是提到用动物来试，最好的当然还是“喜羊羊”罗，不过羊就是羊，毕竟同人还是有点儿区别的。

突然间高俅一拍大臂道：“奶奶的，怎么忘了？老童，我们是不是太久没试验过了，记得五年前咱们可是试过一副精甲的哟。”童贯也省起来：“对对对，还是我出征西域时试过一次，你瞧这记性……不过我们大宋确如冲儿所说，还真是停滞不前呀！”他感慨地道。

高俅哈哈笑着，抓起笔写了几个字，让内卫高仁领三人去开封府提人，叶冲这才知道他们是去开封府的列囚牢里提人试甲。这样虽然不人道，不过目前好像是最好的方法，万一试验失败，反正都是要死的嘛。

等不到一柱香功夫，高仁四人便押着一个瘦削的汉子到了后花园中。高俅见了，便是不满意，骂道：“什么？现在咱们大宋什么时候变得清明了？连个像样的死囚都没有吗？”叶冲正与纪田在探讨着铠甲，听到高俅骂声回头看去，却见那死囚此时软坐在地上，却是一个面目还不算可憎，但就极为猥琐的小个子，年纪约模三十岁上下，小鼻子小眼睛，生就一副欠扁的衰样。看到他的脸，一下子就能得出“不是好人”的感觉。

童贯笑道：“老高算啦，只要是人就行了。来呀，替这厮披甲。”几个侍卫立即走上前去，按住那猥琐的汉子，松开绑手的绳子，也不等他同意，强行把新甲给他披上。

那猥琐汉子倒是有几分硬气，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身子却是不停地挣扎，但他如何挣得过这些如狼似虎的侍卫？一个侍卫见他不干不净，火了起来，也不知从那儿拿来一块破布，塞进他的口中，只允许他发出呜呜声。

很快就把新甲披挂上身，一侍卫把他的两手反着绑上。这副新甲对他来说还真是太大了，整个人都好像缩进里面了，好像那面具都是多余的。

一个侍卫把像提水果篮般把他提到场中，狠狠地扔在地上，这才跑步回来，这边厢，童贯早就唤来了八个侍卫，全都张开了硬弓，搭上了利箭，此时箭在弓上，随时可发了。那汉子站了起来，眼看这等阵势，立时知道了怎么回事了。他吓得不轻，嘴里呜呜有声，脖子却四下转动，突然他身子一动，转身便朝左侧四十步外靠围墙边的一棵大榕树跑去。

童贯一声令下，八支利箭离弦而出，想不到的是那汉子身手还真是了得，便见他往前一扑，直挺挺地伏在地上，那八支利箭贴着他的后背呼啸而去，都钉进了围墙上或是树上，竟然全部落空了。

童贯手一挥，八人立即躯上，又是张弓搭箭，到了二十步距离，也不理那汉子起不起来，又是利箭发出，那汉子在极速翻滚着，八支利箭成排地钉在了地上，竟然又是全部落空。

好身手！叶冲心中佩服，立时心中起了招纳之必，刚想喊停，那汉子却趁着八人愣神之际，一个前滚翻，迅速猫腰蹬起，双脚在树干上连点，竟然要飞身上树。他的右脚堪堪点住树的叉干，便听一声弦响，一支响箭呼啸而至，那汉子向上冲力刚失，再也无法躲避，这箭正中他的后背，他惨叫一声，仰面从树上摔了下来，众人都是喝起采来，却是童贯忍不住抢过旁边一个侍卫的弓，发了一箭。

这儿离那汉子可足有百步之遥，想不到童贯的臂力准头竟然如此厉害。可比叶冲这个准女婿强多了，叶冲心想：“他不会真是练葵花宝典的吧？嗯，来到这儿那么久，还真不知道他练的是什么功夫哟？”

就在那汉子摔在半空时，八支利箭又是呼啸而至，却是那追近二十步的侍卫恼怒之下，各发了一箭，这回可总算是无一不中的罗。

那汉子躺倒地上，叶冲还没反应过来，两个侍卫已是拔出了腰刀狠狠地砍将下去，又有一个侍卫接过这边人扔过去的一杆长枪，哇哇地扑上前去，朝着那汉子的胸口狠狠地扎了下支。叶冲痛苦的闭上眼睛，心中感叹：“人才呀！就这样完了……”

耳边却听到咦咦哇哇的怪叫声，他睁开眼睛一看，却见那三个侍卫都愣在那边，一人还欢喜地叫道：“大人，真的成啊……”叶冲和童贯高俅等一齐行了过去，却见那射出的箭枝都歪歪扭扭地躺倒地下，除了童贯那支还挂在甲上之外，那些侍卫所射竟然全部给新甲弹落，至于刀砍枪刺，倒是让新甲添了不少痕迹，但无一例外，都没见血。

好甲啊！童贯脸上动容，高俅眉开眼笑，纪田却是眼泪盈眶，看来这两天的辛苦没有白废呀！这应该是天底下最好的一副铠甲了！能打造出这样的好甲那可是一生的成就呀！

叶冲心急那汉子，忙道：“御甲，看还有没有得救！”众侍卫七手八脚地把新甲驳了下来，叶冲见那汉子眼睛还在碌碌的转，看来还是没什么大碍，他还不放心，亲自上前检查一番，果然没事。

他心中高兴，刚要开口询问，那童贯却看出他的心思，叹了口气提醒他道：“冲儿，这人是开封府的死囚，生要交人，死要还尸的。”叶冲苦笑道：“小侄明白。不过这厮也算是个汉子，给他好好吃一顿，再还给开封府吧。”童贯点点头，让侍卫们去办理。

新甲打造成功了，那么重甲骑兵的最重要的装备便可解决！他心中高兴，拍着纪田肩膀，表示赞赏。他悄悄把纪田拉过一边，道：“老纪，以后便要辛苦你了，这铠甲明儿开始便要大量打造，不过先把胸甲单独造多一点出来，你工坊的人手不知够不够用？”

纪田道：“小的现在只有三十人左右，勉强够用了。不过如果大量制作就有点难了。”叶冲问道：“你那工坊还可容纳多少人？”纪田道：“江心岛的拔付给我们的场地还是挺阔绰的，再加多百人也能行。”叶冲点点头，便去和童贯高俅商量了一下，见识过了新甲的威力，两人已是心痒难熬，立即让人去附近厢军军营里把甲坊工匠全部调进江心岛，归纪田差遣。

叶冲拣了张千两银票塞给纪田道：“新甲制造成功了，这是你们的奖金。不过以后都得按成品以及按我们商定的价钱支付哟。”纪田不敢收，不过在叶冲坚持下，这才把银票小心地收好，心中感激自然无法形容，心中只想：“看来传闻中的叶大人果然是如此，只要好好干，不愁没钱呀！”

叶冲又让他给高俅、童贯两人先打造两副整甲出来，特别是童贯的，明天便要出征了。纪田立即拍着胸脯应承，他今晚将彻夜加工，明天便可交货，反正那甲皮前两天还打制了不少……他还去量了量童贯和高俅的身体尺寸，毕竟铠甲合身还是挺要紧的。童贯高俅都是满心欢喜，看来他们俩将是大宋披新甲的最先两人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