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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一章 两大公子

两人沿着大街一路前行，叶冲终于可以挺胸凸肚了，总算没有给满大街的小“**”看成了“一坨”，也不用再受那白眼和青光，他甚至看到有几丝眼神飘来，在他身上驻留了几秒钟，虽然也就是一掠而过，但那种感觉简直就是一种幸福嘛。
七转八转，来到了一间灯笼到处高高挂的大屋面前，门楼上面挂着斗大的金字招牌：“怡红院”。

叶冲心里苦笑：“这古代娱乐活动好像都离不开妓院呀？怪不得中国人口会那么多。”门口站着两个穿着奴仆衣服的大汉，见了傅义真伸手便是拦住，客气地道：“这位公子且慢，今天本店已给包了，还请见谅。”傅义真忙道：“我有请帖我有帖……”说着从怀里小心地掏了一张镶着金边的请帖出来，两个汉子认真地翻看了一遍，这才展颜道：“既有请帖，傅公子里边请。”他们并没有拦下叶冲，想来各家名公子带着奴仆出行那是常有的事，没有反倒是稀奇。

进到大厅，叶冲眼前一亮，这儿是灯火辉煌，纤毫毕现，装修也是极为富丽堂皇，比之后世的五星级酒店也不惶多让。大厅上摆着三十余张的红木大台，两边各有十五张，中间是一个通道，好像是摆成了两个阵营般。里面正中是一个舞台，凸出地面大约一米有余，此时是幕布低垂。

叶冲一愣：“这小腐儒不会是来看大戏的吧，这还不闷死我啊？”在后世叶冲对这些咚咚锵锵的大戏，无论是川剧还是京剧，可是一点儿也不感冒的，可谓一听锣响，哈欠便来。

不过现在也没处去，受王重阳的刺激，心情到现在还不太爽，就由得他们去找自己去。反正路标已设好了，找不找得到，那就是他们的本事罗。叶冲便安下了心。

此时大厅里来的人还真不多，稀稀疏疏的也就四五人，不过都是坐在后排的位置，都不是主角儿。显然这傅义真来得太早了。够守时，是个好孩子！叶冲心里恶意地想着。不过也没例外，傅义真还是给安排到左后侧最后一桌，看得出这傅家少爷的地位还真没什么。

叶冲很郁闷，谁叫他是奴仆啊，这儿可是没位置坐的，只能站着。还好他是客串的，不然要是像隔壁那桌的一个书童，还得对他的主人挥扇送风哟，那可就惨了。

坐在后排倒是有个好处，地方阔落，必要是还可以靠墙而立。这傅公子显然人缘也不是上佳，陆续而来的他竟然一个都不认识。也不知道他这请帖是从哪儿弄来的？不过这家伙倒是兴致勃勃，一脸的兴奋，正在东张西望，眼球忙得不亦乐乎的。应该是个乖孩子，平时很少出门的那种！叶冲从心底里得出了结论。

又等了不知几柱香的功夫，人是越来越多，除了最前的二张相隔好几米远的铺着腥红台布的圆桌上还没人外，其余的台台凳凳都坐满了人，就连傅义真这桌也都满座了，少不得叶冲身边的“站长”也多了一溜。

或者是同行是死敌的缘故吧，那些“同级站长”对着他这个不像书童的书童，眼神多带着一丝鄙视，也许是叶冲的体形稍显庞大吧？与其说是书童，还不如说是家丁。这些小书童可都是见多识广，火眼金睛的人，是人是鬼一眼便看穿了。都道这大个子肯定是他的主人没有书童，只从家丁那儿挑了一个过来冒充，真是死要脸皮。那些“站长”鄙视那充大头鬼的主人之时，还稍带蔑视了一下叶冲。

叶冲再次遭受严重的打击，王重阳带来的心灵创伤还未“结疤”，又给生生撕了一个口子，流血不止啊。叶冲真想马上滚回军营去，和那些粗汉武夫混在一起，才有些小做人的乐趣哟。幸而叶冲的职业道德还不错，叹了口气，继续地做着他的“站长”职务。

不过他从旁人交谈的话语中，也知道了今晚，这场面可不是什么春节联欢晚会，而是一场实足的“斗鸡”盛宴。具体的、概括的来说便是不知什么楼的一个徐姓小**，不愤气这楼里的一个新倔起的一个叫什么姓李的小**，正好徐**的相好是什么京城的四大公子之一的王公子，便是全力支持上门拆李**的窝。但却引发了和这什么王公子平日就很不对路，见面就斗鸡的那种的蔡公子的侠义心肠，呼朋引友前来为李**助阵，因而便有了今天这场斗鸡“盛宴”，也就是如此而已。

叶冲从片言只语中总算总结出了这场盛事的来龙去脉，心中唯有苦笑：“奶奶的，这帮纨绔斗鸡的阵仗也那么大，实在是岂有此理！老子倒要看看你们是怎么个斗法的。”他终于耐住了性子，一心一意地做好“站长”的职位。

他正在金鸡独立，背依硬墙，奄奄欲睡之际，便听一声锣响，有龟奴大声呦喝道：“王公子，何公子及一干公子驾到！”左席众人纷纷起立，有一言无一语地拱手搭讪。而他这边的人却只是侧侧声，伸伸脖子罢了。

叶冲心道：“看来我这假少爷是什么蔡公子一派的哟，嗯，这什么姓蔡的，不会是蔡京那老混蛋的龟儿子吧。岂有此理，老子站在这边岂不是和那老混蛋变成同一战线了？不行，老子要投降！”

他知道蔡京可是这几十年来只手遮天的人物，宰相之位那可是三起三落的哟。虽然现在下了野，但现在朝中过半的大臣可都是他的爪牙。就连那昏君也奈何他不得，实在是个厉害人物。而且这几年童贯和高俅与他很不对路，有点往死对头的路子上走了。童贯高俅都曾告诫过他，要在目前的大宋立足，一个不能去惹那些道士，一个就是不能去惹蔡京，而且后者更严重……

来大宋也有二三十天了，他一直躲藏在汴京的角落里活动，道士倒是得罪了一次，这蔡京的味道却是第一次闻呀。幸而这种场面似乎不关他的事，乐得就做个观众吧。

他打量了一下那一群所谓的公子，走在前面的是穿着一身绸缎，身上配带了不少叮叮当当玩意儿的“潮哥”，他神采飞扬，年纪也就在二十四五之间，不过他的相貌又让叶冲沮丧不已，只能心里暗唱：“为何受伤的总是俺啊……”没眼看没眼看，又是那英俊的一塌糊涂的货色。

他稍后一个却也是一个二十四五岁的公子，这个总算让叶冲找回了一些感觉，相貌也就普普通通嘛，和傅义真还真是差不多的货色，亲切啊！叶冲顿时“喜欢”上了他。至于再稍后的“一干”公子，良莠参差，数量也有七八个，无法一一思量。叶冲的心情受了影响，也无心去浏览了。

那王公子何公子前脚刚坐下，龟奴的尖利声又响起来了：“蔡公子、李公子、章公子驾到……”又是一群人涌了进来，为首的那个公子，又让叶冲黯然把神伤，就连去韩国整容的心都有了。奶奶的，这汴京怎么有那么多的帅哥啊？还让人活不？这应该是什么蔡公子了吧，那模样应该怎么形容好呢？玉树临风？风流倜傥？英俊潇洒？才高八斗貌似潘安,号称一朵梨花压海棠，人送绰号玉面小飞龙？叶冲想起了周星驰在电影中自吹自擂的台词……不过用在这家伙的身上却也是很贴切呀。

叶冲大感自卑，慌忙去那玉面公子身后寻找安慰，可惜他又失望了，他后面的两人年纪稍大些，但相貌级别至少也在芒果台热棒的几个全民帅哥之上啊！失望！伤心！叶冲死心不息，再找！后面可是还有“一干”公子呀！浏览参观了两遍，结果就是两个字“伤心”。三个字“很伤心”。四个字“十分伤心”，五个字“我要回军营！”没法了啊，这世界的帅哥忒多啊！

那两大阵营隔台相向，便开始斗起鸡来了，这叶冲还是挺佩服的，这些人斗起鸡来还真不似他所熟悉的脸红耳赤，捋拳挽袖，剑拔驽张形式，完全是没有销烟就成战场了。那王帅哥很有礼貌，见到蔡帅哥到来，立即起身拱手，笑得便如王鼠狼见了鸡样子，远远就道：“蔡老弟，李仁兄，章兄，小弟可是先来一步罗。”

那蔡帅哥也很客气，微笑着道：“还是王仁兄你先……飞了一步哟，小弟是来迟了，等会一定自罚三杯。”叶冲暗笑：“这小子还真损，先飞？不是再骂这王鼠狼是个笨鸟吗？阴人绝对的阴人！是个标准王八蛋。”

那王帅哥好像也没听出自己受了损，只是道：“蔡老弟，不必不必，你也不用罚酒了，待会我还得向你赔礼道歉，毕竟落了你的面子啦。只希望蔡贤弟到时不要像小时候那样在大街上满地打滚才好。”他那边周围几个便是或轰笑或轻笑的，怪声一片，为他助威。想必这是那蔡姓公子的“鸡”脚吧。

那蔡帅哥果然脸孔微微涨红，有一丝恼怒的神色抑于脸上，不过他很快就放松下来，道：“这个不容王兄关怀，小弟倒是担心过后小弟成事之时，王兄到时又会攀窗窥缝，小弟可没王丞相的手段，不敢把王兄**裸的赶出大门外，虽然现在是夏日到了。这还真是难办。”他一脸嘻笑着说。这回轮到他这方嘻笑连连，就差口哨横飞了。

姓王的宰相，不会是王黼吧？当朝的宰相好像也只有他姓王了，那么这王鼠狼肯定是王黼的儿子了，怪不得派头那么大。既然这姓蔡的敢跟他作对，应该是蔡京那王八蛋的龟儿子了，两家地位还真的挺相当的，有斗鸡的资格。

却见那王鼠狼气得脸色都青了，这家伙的修养还是不及那笑嘻嘻的蔡八蛋。他刚要发作，他旁边那姓何的公子连忙拉了他一下，并且站了起来，指着那蔡八蛋说道：“蔡贤弟，也不用逞口舌之能，你的那个什么李姑娘只管拉出来溜溜！”

损！又是一个损人，叶冲暗道，这一说那什么李姑娘立即是非驴即马了。这些“高干”子弟果然是一个比一个损。那蔡八蛋哪能听不出弦外之音？他自然不肯吃亏，立即反唇相讥道：“何兄，李姑娘可是本地之主，主随客便，小弟想来徐姑娘已经溜了好久时间了，想必是溜得不耐烦了，也该露个相罗，不如就请她先来显摆显摆？也好让大家共同分享她的风姿。”这家伙果然牙尖嘴厉，句句话都带着骨。

王鼠狼哼了一声道：“徐姑娘一出，就怕你那李姑娘不敢再出头了。”蔡八蛋笑道：“很有可能，到时恐怕李姑娘还真的羞于同台了。嘿嘿，两位仁兄，就不知你们想怎么个比法？”王鼠狼哼了一声道：“当然是先比乐器和唱功，然后便是诗词，再来便是书画了。不过我想只比前三项应该也就不用再比下去了。”

蔡八蛋笑道：“王兄果然有自知之明，要不小弟去交待李姑娘让你们一场半场？”他的口气还真是咄咄逼人。王鼠狼又是冷哼了一声道：“你少逞口舌，免得等会下不了台。”蔡八蛋笑道：“没关系，小弟脸面可是厚得很，下不了台就到台上唱唱也好，哈哈，不过两位仁兄，今个儿好像没请人做评判呢，这又如何分出胜负？”

那何姓公子道：“你请的肯定是帮你，我们请的也不会帮外人，没啥意思，干脆就免了吧，反正今儿都来了不少人，哪怕是味着良心，是高是低自然心中也有分数。日后传扬起来，自然便有分晓。”那蔡八蛋嘻笑道：“何兄高见。那就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