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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五章 制服恶道

四五、制服恶道
便在这时，观外传来一声：“那里有座道观，三弟不会到里面去了吧！”赫然便是鲁达那雄浑的山西口音，叶冲激动得几乎流眼泪了，他立即大呼小叫道：“大哥，我在这……有贼人啊……”声音凄厉，极尽哀怨。柳兰舟此时也是唾干沫尽，口水供应已趋衰竭。闻声意动，脚步便跄踉，几乎软倒，幸好身边的江天南把他扶住。

无虚冷笑道：“原来还有帮手啊！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道爷就让你把机关算到尽，嘿嘿……到时可别后悔！”他的武功高强，道观的四大护法却也是身手不弱，谅这伙厢军就是百儿十个也不是他们的对手。所惧者却是这王西棚，这人武功勉强可与他一战，只要缠住他，四大护法足可收拾其他人。无虚胜券在握，全然不惧，只是冷笑着看叶冲在卖力的“表演”。他心里恨恨地想：“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却进来。哼哼……臭小子，道爷就看看你们还有什么花招！”他朝四大护法挥挥手，让他们去观外拦人，他自己却站在院中阴阴地瞪着叶冲。

不一会，观外便乒乒乓乓地打了起来，无虚估计也就十招八招便可解决对手。他满脸得意，静静地等着。果如他所料，还真是十招八招的功夫，外边的战事便有了分晓。但出乎他所料的，先窜回观中的居然是自己的四大护法，而且样子都是极为狼狈：一个两手空空没了剑；一个手中总算还拿着，但他的另一只手却紧捂着握剑的手臂，剑在不停地打着摆子，显然是右手给人搞了一下；还有一个道冠却不见了，散落的头发把头都披起来了，状如鬼魅；只有一个还算完好，但脸上的表情却是慌乱之极，显然受了不小的惊吓。

四大护法竟然败了！无虚吃了一惊，知道来了强手。愕然间，却见一个胖大和尚，提着一根大棒追将进来，便如凶神恶煞般。他身后紧跟着一个豹头虎额的壮汉和一方脸大汉，各提一根哨棒，张牙舞爪的。再后面却是两个使虎叉的村夫，呲牙咧嘴的。五人一路杀将进观内，继续围殴四大护法。

无虚知道来者绝非善类，就连自己的四大护法也挡不住，自己上去恐怕也是凶多吉少，他当机立断，不待五人追近，身形忽起，双爪如钩，直朝叶冲扑去。王西棚一时没反应过来，只是嘴里喝道：“不可……”

叶冲见鲁达、林冲、史文恭、解珍解宝杀至，心中兴奋莫名，正自手舞足蹈，不料眼前红影一响，一道比直流式电风扇还强劲的劲气却朝他涌了过来。他可不是武林中人，哪里知道怎么样去抵挡？而且眼睛给那股劲风刮得睁也睁不开，只是茫茫然地把手中的脏布支起来挡着脸；

那无虚心系仙丹，眼见这小子不知死活地用珍贵无比的仙丹来挡自己的无俦真气，哪丹还不碎呀？迫不得已，他只好收身息气。便在这时，王重阳林朝英各出一掌击了过来，无虚哼了一声，道袍一拂，轻易地把两招化去，但人却给逼得退出了四五步，毕竟这两个小家伙武功还不弱。

耳边却传来王西棚的喝叫声：“道兄！不可……”却是王西棚怕儿女有失，扑了过来。劲风袭至，无虚无奈，这王西棚的武功可不容小视的，只得暂时撇下丹药，定下心来应付王西棚。两人武功相若，缠斗地一起，一时之间谁也奈何不了谁。

那边厢，林冲、史文恭一人一手乱棒，外加旁边的解珍解宝冷不丁的一叉一叉叉过去，只把那四大护法打得叫苦连天。他们的武功是不错，但平日养尊处优，早失去了斗心。偏这林冲和史文恭是两个狠脚色，解珍解宝也惯与毒虫猛兽周旋。他们恨极这伙欺负自己兄弟的恶道，下手全不留情。便是两个正面攻，棒棒如雨下。两个侧边叉，叉叉似电来。四大护法哪里挡得住？只有不停地退着，很快已给逼到了围墙边上。

鲁达腾出手，挡在叶冲身前，问道：“三弟，你没事吧？”叶冲几乎潸然泪下，强忍着道：“幸好大哥你来得及时，不然恐怕见不着兄弟了。”鲁达恨恨地道：“三弟，这些贼道敢欺负你，待哥哥替你出气去！”挽去袖子，大踏步上前。

这时无虚已抽出了背后宝剑，把空手的王西棚逼得连连后退。鲁达来得正及时，当头就是几棒下去，劲气实足，无虚只能回身格挡，心里却暗暗吃惊：“山西伏虎门……有什么了不起……”他认出鲁达的武功，心知是劲敌，只得小心应付。他的武功不弱于鲁达，倒也没怎么吃亏。不料那王西棚差点吃了他几剑，已是气愤之极，真火都冒出来了。腾出手来后，接过女儿林朝英到里面取来的长剑，撒剑便又上，两大高手联手夹攻，那无虚便是岌岌可危了。

叶冲见局势已控制住了，松了口气，随即又想：“这伙贼道怎么处理好？杀人灭口，好像总会留有后患，若和他们结成生死冤家，对自己的改革恐怕一点都没益处，现在贼道的势力好像还蛮大的……”

眼见那些道士恐怕就要见血，甚至身亡了，他连忙大喝道：“住手住手……解珍，停！”他看见解珍一叉就要叉进一道士的大腿，连忙喝止。解珍一愣，终归还是停了手，叉尖就抵在一道的道袍之上，只吓得那道士全身颤抖不已。幸好叶冲及时出口，否则这条腿算是保不住了。

叶冲一一喝停了众人，无虚等五人总算暂时脱离了危险，都缩在墙角，不停地喘着气。叶冲微笑着走上几步，无虚色厉内茬地说道：“你们敢对朝庭法师无礼，我家掌教师兄回来定然不放过你们……”

叶冲心道：“明明是牛，什么时候变成鸭子了？嘴还挺硬的。也好，待老子再吓吓你。”便大声道：“周尽山，你们六人到外面找个僻静地方挖个大坑，我有用处。”周尽山等今天可谓受尽了腌喳气，这帮大道士、小道士、恶道士把他们六大高手的声誉可谓败坏得一干二净，这口气如何忍得了？他们知道叶冲玩坑的意思，任天立即附和，恨恨地大声道：“是，属下一定会把坑挖得深深的，几十年也没人找得到。”

无虚五人汗如雨下，更是恐慌：“什么，这小子竟然想把我们活埋了？这……这么办？”他们都吓得手软脚软，有意反抗，但周围鲁达等虎视眈眈，个个武功高强，硬拚可是死得更快，无虚的道袍现在可是全湿了，心中的惊恐简直是无以复加。

他颤抖着虚言恐吓，但见叶冲不为所动，只能寄望那六人找不到挖坑工具了。一会儿后，五人却是脸如死灰，这王西棚观中什么都缺，就是没缺锄头铁锹。

无虚毫无办法，却见着站在稍远处的王西棚脸在现出不忍的神色，他便如抓住根救命稻草般，哀求道：“埋云师弟，我可是你同门师兄啊……”叶冲心里暗笑，喝道：“无虚，你死期到了，求谁都没用。嘿嘿……听说你什么师兄挺厉害的，既然我斗他不过，那只好杀人灭口，以绝后患罗。”他**裸地威胁着。

无虚更是慌乱，忙道：“这位大人，贫道……贫道师兄最是通情达理，不……不会……为难你们的，不会不会……”叶冲摇头道：“不成，我看你不是好人，万一你颠倒是非，搬弄口舌……不成不成，还是杀人灭口来得干脆痛快。”他呲起牙裂起嘴，狠狠瞪着无虚。

无虚心惊肉跳，慌忙道：“不不不……贫道绝不会向师兄提起此事，这位大人放心……放心……贫道可以以祖师爷的名义起誓……起誓……”鲁达插嘴道：“你们这伙鸟人，发誓有个屁用！洒家看来还是乱棒打死，埋了干净！”说着狠狠地瞪了他们几眼。

无虚眼皮又是一阵急跳，连忙辩道：“修道之人不打诳语，贫道所言必定做到。”王西棚也不忍无虚命丧于此，便开口求道：“叶贤侄，无虚师兄他们可是颇有身份的人，他既然应承，必定能做到的，可否……可否放……放他们一马……”

叶冲见也差不多了，便就驴下坡说道：“既然王前辈求情，我就放他们一条生路。不过……”无虚心中一喜，随即又提起了心吊起了胆，生怕叶冲下手把他们打残打废，那可是生不如死的。

却见叶冲低声对柳兰舟吩咐几句，柳兰舟点点头，转身走进殿里。叶冲说道：“无虚道长，我也不要你发誓了，不过你得留下今天的笔录，我才能放你走。”无虚一愣，心中诧异：“什么笔录？笔录是什么东西？”却又不敢开口问，生怕一个不好，惹恼了叶冲，又得拖去活埋。

不一会，柳兰舟笑嘻嘻地走将出来，手上拿着一张写满字的纸，交给叶冲。叶冲看了几眼，点点头，便把那张纸铺在石凳上，然后退开几步，他可得防着这无虚抓他来做人质，那可就糟了。

叶冲道：“这是今天发生的事情，无虚道长和四位道长签个名，画个押，咱们这事就了了。”说着伸手做了个请字，又让林冲和史文恭退开一边，叫他们过来。

无虚上来一看，几乎就要昏倒，却见上面清清楚楚地勾画了这样的一个故事：一个叫无虚的恶道，率领一班胡作非为的手下，来到一个小道观，看见一位山中高道在炼丹，顿起歹意，便欲动手抢仙丹，还要杀人灭口。幸好有几个江湖大侠路过，立即来个路见不平。结果歹毒的恶道便给江湖侠士抓住了，因此立下供状……

不过文中虽有夸大，但也还算是事实，不容无虚等狡辩。这个要是暴露出去，他这个得道高士的声誉恐怕就得毁个干干净净了。无虚冷汗齐出，但在众目睽睽之下，他又不得不签上他的大名，还在叶冲的要求下，按了指模。其他四个道士也一一过来签名“盖章”。

叶冲拿起这张“证据”，收进怀中，笑道：“无虚道长，你们道门势力不弱，我手下也兵强马壮，所谓两虎相争必有一伤，是不是？惹恼了你们道门，在下升迁还真有点难。惹恼了我，萨平你的神霄观，嘿嘿，无虚道长，你应该相信在下是有这个能力的。不过我是生意人，可不想做这损人不利已的事情。无虚道长，你说是不是？”

无虚心道：“你们这伙王八蛋到底是什么来路，明明披着厢军的皮，偏生却是高手如云，要是他们军中还有几个这样的硬手，我的云霄观还真的抵挡不住。嗯，既然这小子识时务，以后也是少惹他为妙。”便说道：“这位小兄弟，你懂得这个道理就最好，损人不利己的事，千万不要做。可是……”他很想取回那张供词。

叶冲却道：“这张纸我会好好收着的，保证不会给人看见。今天的事情我方也保证守口如瓶。当然道长要想让大宋人知道你们的道行，不防自我宣扬一番，这个我就管不着了。我可以保证的就是：只要三年内道长不来惹事，我就把这笔录交回给你。”

无虚知道今天硬抢已经没有可能了，无奈地道：“小兄弟可不要欺我！”叶冲笑道：“我说过，损人不利已的事情我不会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