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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无题

城门‘吱呀’一声缓缓打了开来，三十余名士卒警惕的望着城门前的部队，王晋率部向城门走去，朱灵率军在后，王晋带兵通过城门没有任何异样，河北都尉张谦领着百十余人站在城门不远处，抱拳对王晋说道：“王兄一路辛苦，不知徐将军此刻如何了？”
王晋停下马，叹了口气，对张谦说道：“我等赶到解良之时，那文丑已经是占据了解良，无奈按将军将令原地等候，哪知文丑那厮仅领千人前来挑战，李兄欺文丑兵少，前去迎战，不想反到被文丑一合斩杀在阵前，幸赖将军及时赶至，否则小弟此刻只怕已是冢中枯骨矣。”

张谦讪讪的说道：“王兄受惊了，小弟已在营中备好酒宴，等等为王兄压惊。”

王晋苦笑的说道：“张兄见笑了，等兄弟安排好手下士卒再与张兄共谋一醉。”张谦听了哈哈大笑。

就在两人交谈之时，王晋带来的兵马缓缓走过张谦等人周边，在不远处集结，就像是有人拦道，诸人绕过再集结一样，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怀疑，但是却是如一个圆圈把张谦与他的百十号侍卫全都围了起来，只待一声令下，张谦等百十号人就全是王晋的盘中之肉。

城门洞内的三十余名士卒见王晋率领的人快要全部进来了，便走到城门边准备把这厚重的城门关拢起来，走在最后的朱灵缓缓抽出了腰中长剑，突然闪电般抹过左边四五命士卒的咽喉，右边的那些士卒因为王晋部的阻拦未曾看见，但左边的几名士卒却是看到了，一人凄厉的喊道：“敌袭！！”落后的数百人顿时抽出武器朝那剩余的二十余名士卒杀去，不过数个呼吸，那二十余名士卒就已经全部倒地了，离城墙稍近的士卒已经沿着楼梯杀了上去。

张谦正与王晋说着话，忽然听到‘敌袭’的叫声，张谦立马抽出长剑，准备像城门洞杀去，身后百余名侍卫也是拔除了长剑，张谦正准备发令之时，陡然身边传来一声叹息，悠悠的对张谦说道:“张兄，兄弟我还是劝你不要妄动刀兵，这蒲坂乃至河东不属于董卓了，还请张兄不要不识时务才好。”

听到王晋的话，张谦大惊，下意识就想喊杀，身边的侍卫忽然拉住张谦，低低的说道：“将军，我等身在重围，乃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还是不要轻举妄动才好。“张谦环视周围，只见数千人马重重包围了自己，刀枪弓箭全部都指向自己，自己但有妄动，只怕就是万箭穿心之时，张谦苦笑一声，‘呛啷’一声，手中长剑就已掉落在地上，身后的侍卫也跟着把兵器丢在了地上。

张谦苦笑的看着王晋说道：“还有劳王兄在文将军面前美言几句，小弟感激不尽呐。”王晋苦笑说奥：“张兄抬举，王某亦是一降将，如何能为张兄美言，况且文将军豪爽，张兄又能识时务，想必文将军不会为难张兄的。”

张谦听到这话真的是犹如喝了苦胆水，苦到心里了，但是还对王晋说道：“王兄过谦了，以后还请王兄多多照顾，守望相助才好。”王晋点了点头，没有拒绝张谦，自己是降将，如果不抱成团，还不知道会怎么死呢，都抱成团的话，最起码不会死得不明不白的。

朱灵杀完城门洞内的士卒，便策马来到王晋身旁，王晋下马对朱灵行礼道：“朱将军，蒲坂只有三千余人，除了千余人在四门守备，其余全都在校场驻守，河北都尉张谦已是派人前去劝降，如无意外天明便可掌控蒲坂。”

朱灵翻身下马，来到王晋身边开着玩笑说道：“王将军不必多礼，拿下蒲坂将军当记首功，来日在将军那里必会重赏王将军，到时候王将军不要某等才好呐。”

王晋讪讪的笑了笑，王晋接着对朱灵说道：“朱将军，此乃河北都尉张谦，校场兵马俱是河北县卒，张都尉已派人前去劝降，能快速攻破蒲坂，张都尉之功亦是不小，还请朱将军多多提携才是。”

之前张谦见王晋下马，也跟着下马，快步来到王晋身旁，恭敬的立在王晋身旁，听王晋介绍自己，张谦连忙行礼说道：“降将河北都尉张谦见过朱将军。”朱灵一把扶住张谦说道：“张将军客气了，张将军能弃暗投明，乃是我军之大幸，”

张谦说道：“朱将军客气了。”朱灵笑了笑便不在多说，这是张谦的侍卫跑了过来，欲要上前对张谦禀报，张谦皱了下眉头，对自己的侍卫说道：“有什么事就说出来吧，有什么事朱将军会安排的。”那侍卫怔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对朱灵行礼道：“将军，河北县卒两千二百余人已经放下兵器，已在营外恭候将军。”

朱灵点了点头，回首望了望城头，听城头喊杀之声已然渐渐消失，便对王晋，张谦说道：“既然如此，那便去校场吧。”说罢举步便向前走，张谦连忙赶上，在朱灵之前引路，王晋则紧随其后，徐荣重兵驻守的蒲坂就这样陷落了，聚集的兵马，粮秣，器械，全都便宜了文丑，一招错把整个河东西南六县拱手送给了文丑，自己也被逼退往弘农陕县驻守。

文丑率军急赶，半道遇上了被夏侯兰派来求援的十数骑斥候，当下下令休整一个时辰，之后一路疾行，不到半日就到了安邑城西二十里，文丑唤来夏侯兰派出的斥候，对这些斥候说道：“汝等立刻回安邑，告知夏侯兰，明日五更时分吾将率兵突袭徐荣大营，命夏侯兰在五更时分率军自城中杀出，两厢夹攻，剿灭徐荣所部。”十余名斥候低声应诺，各自上马，绝尘而去。文丑下令全军休整，为劫营做准备。

不到两刻钟，十余名斥候已是来到安邑城外，一阵交涉，很快来到夏侯兰跟前，夏侯兰皱眉的注视着这十余名斥候，开口问道：“汝等为何这等快就回转？”一斥候上前说道：“启禀将军，某等在半路便遇到文将军，文将军大军以到西门外二十里处，文将军遣某等前来为将军送信，是以才这么快就能回转。”夏侯兰狐疑的问道：“文将军让你带什么信？”那斥候说道：“文将军说道，今晚五更率军去劫徐荣大营，命将军五更时分起兵接应。”

夏侯兰心中很是怀疑，安邑被围的消息不可能传得那么快，况且斥候乃是半道相遇，文丑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出兵回援，只不过这些斥候都认识文丑，且文丑是颜良义弟，应该不会背叛颜良，夏侯兰咬了咬牙，决定五更时分率领千人前去，毕竟安邑不能丢，所以还是留下大军镇守才好，夏侯兰挥了挥手，示意这些斥候下去，在座位上坐了会便起身前去安排晚上劫营之事。

却说李齐自领命而来，先是挑衅不成，反倒是折损两成兵马不说，这徐荣的大军到现在连个影子都没有，让李齐心中非常的不安，已经连续派了数十骑往猗氏探听消息，但至今没有任何消息，把李齐急得团团乱转，麾下的诸位军侯也是一脸愁容的坐与帐前，很是想不通。

李齐不断的来回走动，都在那走了好几十个来回了，麾下军侯也是一个个沉默不言，李齐忽然立定对着麾下诸侯喝道：“你们诸人谁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将军大人两天了还未到来，这到底是为什么？”帐中坐着的军侯顿时一个个交头接耳起来，其中一个军侯低声嘀咕的说道：“我等不会是弃卒吧，吸引文丑大军回援，给大阳，猗氏争取时间撤退的吧。”殊不知此言不能全中，亦差之不远，只是这声音过于低沉，没有任何听见，就算是有人听见也会嗤之以鼻，两千西凉劲卒换数千河东郡兵，想想也知道这买卖不划算。

李齐看着帐中各自交接的诸人，心中没来由的恼怒，开口喝骂道：“一群废物，滚，都给我滚。”帐中军侯望着发怒的李齐，心中一阵鄙视，也不知道是谁不知轻重，拿两千人攻打五千人镇守的重镇，白白损失数百人不说，却连一个敌军都没有斩杀。心中虽然鄙视，但面上还是恭敬的对李齐一礼，都退出了大帐。李齐又再帐中发了一顿脾气，未等吃过晚饭，便躺下睡了。

五更，天色以是有点放明，放哨，巡逻的士卒都一个个的打着哈欠，就等天明来人交班便可安心的睡上一觉，文丑率军绕了一个大圈来到营寨的后面，看着后门小猫三两只，文丑有点疑惑，但也仅仅是疑惑，一挥手，十数名神箭手弯弓射向守门的士卒，‘咻’的一声，已是全部命中咽喉，守门的士卒哼都没哼一声就已经是命归乡里了。

文丑率军突入后寨，一路行来没有一人挡路，有士卒闯入营帐之中，片刻就出来，像文丑跑来，对文丑说道：“将军，营帐中空无一人，也没有人住过得痕迹。”文丑想了片刻，便下令道：“点燃火把，放火，其余众人随我杀了中军，杀！！！”

数千士卒忽然高声喊杀，喊杀之声震天，一路路过营帐便是一支火把送上，喊杀之声，冲天的火焰，一瞬间便震撼了前军的两千西凉劲卒，李齐被喊杀之声震的直接掉下床榻，慌忙出营看出了何事，往前看没有任何异样，往后营方向看去，却是火光冲天，喊杀之声震天。

李齐慌忙下令集结兵马，往后营杀去，但慌忙之间哪里会是文丑军的对手，况且以两千对八千，纵然西凉军骁锐，也是不断的后退，李齐一时间也来不及穿戴铠甲，只能手执长枪跨马向前，李齐在西凉军中能担当校尉一职，靠得也是勇武，跨马绰枪，一路杀来，无一合之敌，不断败退的西凉劲卒见主将勇不可挡，士气顿生，文丑大军一时间也被杀的连连后退。

在军后的文丑见士卒不断的败退而回，大怒，高声喝道：“诸军拼命杀敌，有敢后退者，杀，无赦！”士卒见文丑有点狰狞的样子，听着文丑的命令，进，不一定死，退却一定会死，想着战后的功劳，文丑军的士气亦是飙升而上，和西凉劲卒拼了个不相上下。

就在文丑军与这帮西凉军卒拼死拼活的时候，夏侯兰已经带着三千人来到了前寨不远处，因文丑偷营的缘故，西凉所有士卒都赶向中军，前寨反到是一个人也没有，给夏侯兰带来了很大的方便，之前夏侯兰由于心中疑惑之准备带千人来劫营，但听着震天的喊杀之声，冲天的火光，夏侯兰一狠心带着近三千士卒前来劫营。

夏侯兰高声说道：“援军已至，破敌斩将，杀敌立功之机就在眼前，弟兄们，杀！！”说罢便策马而出，向着眼前的大寨杀去，身后的三千士卒亦是高声喊道：“杀敌立功，杀!杀！杀！”随即跟在夏侯兰杀奔李齐大营。

正在抵抗文丑部的西凉劲卒，听到身后传来喊杀之声，顿时惊了起来，几个军侯拼命维持也不见多大的效果，西凉劲卒开始向后败退，李齐在军前厮杀，以是斩杀了不少人，就再斩杀一名文丑军都伯之后，耳中传来一阵冷哼之声，只见一高壮之人，俊美的脸庞上挂着的令人心悸的冷笑，脸上的伤疤略显狰狞，冷冷得看着自己，就如看一只待宰的羔羊一般，李齐心中一怒，挺枪就往来人刺去。

文丑冷笑着看着李齐，虽然李齐斩杀了许多人，更有部少都伯，甚至军侯都死在他枪下，但对文丑来说还是差了一大截，眼见李齐挺枪刺来，也不躲闪，手中长枪架住李齐，冷冷得说道：“西凉勇将，不过如此，比起关东，还差的远。”李齐一听心中怒火中烧，这不是他一人的耻辱，乃是文丑对整个西凉军的侮辱，李齐怒喝一声‘死’，长枪直滑过文丑长枪，向文丑心房刺去，文丑一声冷哼，双手执枪，一震李齐长枪，出手如电，长枪直刺李齐咽喉，李齐刚刚收回长枪就觉得咽喉一凉，倒毙马下，眼中全是忿恨与不甘。

杀了李齐，文丑不屑的哼了一声，策马朝前杀去，本就抵挡不住的西凉劲卒，更是不断的后退，不过半个时辰，近两千西凉军卒以倒毙不下千人，被围在了一处小高坡处，而文丑，夏侯兰合兵万余人占着劫营的便宜，仍是丢下了一千五百多具尸体，近万人围着数百人，这数百人仍是刀尖向前，没有一人想要投降。

夏侯兰来到文丑身边，言语中颇带敬重的对文丑说道：“二将军，此等勇士就让他们跟随战殁的勇士一起去吧，招降对他们来说是种耻辱。”文丑点了点头，夏侯兰得文丑示意，轻磕马腹，一转马首，前去调集弓箭手去了，不多时便聚集了数百弓箭手，夏侯兰分开诸军，弓箭手随后，夏侯兰一脸敬重的望着仅剩的数百人，手中长枪扬起，身后数百弓箭手拉满弦，夏侯兰长枪下垂，‘咻咻’声中小高坡数百人不断的倒下，不到片刻小高坡上已无一人，夏侯兰低沉的说道：“这都是勇士，全都厚葬。”诸军应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