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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洛阳火灭 颜良下河东

一近诸侯火急赶往洛阳，印入眼帘的却是满目苍夷的洛阳，浓浓的黑烟向上飘去，还未靠近洛阳已经是炙热袭人，残破的城门耷拉在城墙洞内，从城门洞透射出的是一片火海，诸人满眼泪光的望着昔日的古都，咬牙切齿的诅咒着那杀千刀的董卓，虽是如此，但诸侯们一个个都是勒兵驻马，不愿进入往日的繁华之都，如今的烟火之地。
孙坚咬牙望着眼前的洛阳，脑中想起以前游历大汉时，第一次看到洛阳时的震撼，高达九丈，厚达三丈的城墙，那种巍峨的气势让早年桀骜的孙坚头一次产生了折服，川流不息的人群，喧闹的街市，一切的一切都已飘散，如今剩下的只有漫天的火焰。

孙坚环视了一眼诸侯，见无人愿意进入洛阳，洛阳策马而出，奔向本部人马，不一刻就有一支万余人的大军向洛阳进发，正是孙坚所部人马，所有的士卒眼含泪光的向洛阳城内奔去，这是他们的都城啊，大汉的脊梁啊，这是整个大汉的颜面，骄傲啊，就这么被人一把火焚烧了。诸军心中很是悲痛，越是靠近洛阳，前进的脚步越发的快了起来，到最后万余人奔跑这向洛阳前进，不过一刻钟，万余大军就已经靠近了洛阳，顶着炎炎大火，猛然冲入了洛阳。

诸侯们看到孙坚引兵进洛阳，彼此看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愧意，默然无言，挥手示意部下们前往洛阳救火，本就心怀悲痛伤心之意的士卒们，在诸侯们下令后，再也顾不得什么阵型，什么军纪了，一窝蜂的朝洛阳奔去，有的跌倒了身旁的袍泽扶起来，拉着一起往前跑，炎炎大火，炙烤着联军士卒们。

孙坚冲进洛阳后，整个人都已经是烟熏火燎的模样，干裂的嘴唇，紧绷的脸庞，卷曲的须发，无不显示着洛阳的火势是如何的惊人，士卒们自发的寻找扑火的器具，是在是找不到得，就把衣甲脱了下来，光着膀子扑打着冒火的地方，手执长枪的士卒，把那些高处起火地方拨打下来，一起用脚踩灭，一时间到处都是用自己方式救火的孙坚军将士。

不一会，联军士卒冲了进来，有样学样的开始救起火来，只是洛阳的火不是一般的大，洛阳城池占地也不是一般的大，而相对而言联军士卒就显的少了起来，虽谈不上是杯水车薪，但也好不到哪去，一个时辰过去了，除了靠近洛阳城东的房舍扑灭了外，其他地方的还是在烧着，两个时辰过去了，火势扑灭的地方开始多了起来，联军士卒呈发散式的散去扑火了，三个时辰过去了，小半个洛阳已经扑灭了，只是烧死烫伤的士卒也不在少数，竟然有数千人死去，上万人不同程度的烫伤。

四个时辰过去了，五个时辰过去了，六个时辰过去了，七个时辰过去了，洛阳的大火终于算是扑灭了，其实也算不上扑灭了，没东西可烧了，火自然就小了下去，数十万大军花费七个时辰，伤亡数万，终于是把洛阳救了出来，除了洛阳西面离的太远，时间来不及外，被全面烧毁外，其余地方多少还是保全了下来，没有完全被烧成瓦砾。

看着火势被扑灭，除孙坚外的所有诸侯才慢慢的踱进了洛阳，踩着地面的瓦砾，看着冒着青烟的屋梁，漆黑的墙面，十余路诸侯面带感慨的一路看过来，半数长在洛阳的诸侯更是垂起泪来，幼时繁华的洛阳救这么成了满地的瓦砾，心中难免起了悲切。

众诸侯都在救火，那颜良跑哪去了呢，颜良自破小平津，便派军向河东去了，想借道河东入三辅，绕过有函谷之固的弘农郡，这却是何徐荣想到一起去了，没想到的却是何李傕，郭汜，徐荣等人碰到一起了，李傕，郭汜，徐荣自埋伏曹操获胜之后，连夜进兵朝河东进发，而颜良清明尽起大军往河东而去，一路之上又是行军，又是整合兵马，颜良离河东虽近，但出发比徐荣等人晚，路上还要整合兵马，而李傕，郭汜，徐荣却是一路急赶，虽远却是比颜良要快一点，双方的部队在河东东垣迎面遇上了。

李傕，郭汜，徐荣三人以为是联军窥破行藏，派兵围剿来了，颜良部却是以为河东郡派去援助洛阳或者是往攻小平津的部队，等双方看到对方的旌旗的时候却都是愣住了，李傕，郭汜，徐荣三人真以为行藏被看破了，心中发虚，颜良也是心中打鼓，毕竟麾下近四万人马有大半前天还是隶属董卓的麾下，忽然之间再遇到董卓军，颜良很担心麾下人马是不是会哗变，两军就那么对峙在那，都不敢动弹。

李傕，郭汜，徐荣围在一起商讨，徐荣有点自信，又有点兴奋的说道：“二位将军，颜良部前日才突袭小平津，麾下兵马应该不多，此时却又有数万大军再此，吾想必是颜良受降了牛辅麾下兵马，短短两日时间，颜良断不能收服此军，吾等冲锋一阵，必定有心向丞相之人倒戈相向，如此，破颜良必也。”李傕却是摇头说道：“吾看不然，自古以来未有破敌之后，立用降军冲阵之人，吾看如今颜良所部应是关东人马，牛辅麾下兵卒定然被看管起来，如何能执刀枪而战者，”

郭汜亦是点头说道：“颜良败温侯于汜水，斩牛辅于平津，此时率部而来，谁能断定诸侯大军不在侧。”徐荣说道：“洛阳兵马众多，且汜水关坚固，关东大军突破汜水已是不易，何能弃洛阳而不顾，北上河东?”

李傕说道：“洛阳兵马虽众，然丞相命我等弃荥阳而奔长安，焉知丞相不会弃洛阳而就长安？函谷关，天下雄关，自秦以来，丧师函谷关下之众何止百万，关东联军焉能不知，弃函谷而攻河东，再南下三辅也是条道路，河东守军不多，吾等此时在此野战，关东联军忽至，我等如何抵挡？如此则河东必失，三辅危矣，不如将兵入河东，以拱卫三辅方是良策。”

郭汜点头同意道：“河东此时对我等来说重于破颜良所部，故我等还是早入河东守卫为好。”徐荣驳道：“二位将军差矣，河东十九县，吾军不过四万有余，分兵把守，一县不过数千人，而颜良数万大军，逐一破之，该如何抵挡？难不成拱手相让不成。”

李傕喝道：“难不成让吾军皆成孤魂野鬼不成？”郭汜打圆场说道：“河东十九县，吾等只要谨守靠近三辅数县即可，等丞相大军稳固三辅，我等在求兵收复河东即可。”徐荣见二人皆不同意此时消灭颜良所部，也只能无奈同意，当下李傕，郭汜，徐荣率部，转个弯往河东西南诸县而去，而颜良也很默契的北上东垣，两军擦肩而过，却是互不打搅，气氛很是诡异。

徐荣等人南下守大阳，汾阴，解县，河北，蒲坂，猗氏六县，河东郡其余安邑、闻喜、绛邑、临汾、襄陵、杨县、平阳、永安、北屈、蒲子、端氏、蠖泽、东垣等十三县却是全被李傕，郭汜给放弃了，颜良下东垣，以此为基本，派赵云，朱灵，夏侯兰领兵五千北收襄陵、杨县、平阳、永安、北屈、蒲子诸县，吕旷领兵三千东收端氏、蠖泽二县，颜良亲率文丑，张郃，高览领兵两万五千西顾安邑、闻喜、绛邑、临汾四县，吕翔领兵三千守卫东垣，河东一郡兵不过两万，将校不过数员，河东十九县除郡治安邑留兵五千，其余各县兵不过数百，数日间，河东除李傕等人占据的六县与郡治安邑外十二县都被颜良拿下。

颜良屯兵两万于安邑，兵临城下，河东太守杨奉看着城下兵马，心中胆怯，于是向身旁的郡中主簿问计，那主簿对杨奉说道：“使君，河东郡兵久不经战阵，且兵不过五千，敌军却是身经百战，这守城怕是守不下去的，如今李傕，郭汜，徐荣三位大人就驻守在猗氏，解县，使君大人何不前往投奔。”

杨奉犹豫道：“吾与三位将军恕无往来，如今军穷往投，恐多有不便那。”那主簿说道：“大人，您是丞相麾下，颜良隶属关东联军，将军如向颜良投降，车不过一乘，仆役不过二三人，不会为关东之人所用，而大人率五千兵马西投三位大人，虽归于人下，却不失高位，还请大人思之。”

杨奉想了一想，咬牙说道：“吾往投李傕等诸位大人，这麾下兵马却是如何能带走？”那主簿说道：“将军，属下有一计可令将军率军西去，只是这日后丞相清算起来，大人恐有些许麻烦。”杨奉一听大喜说道：“是何计策，汝快快说来。”

那主簿说道：“大人遣一使者往颜良大营，就说大人愿以安邑奉送给颜良，但颜良需允诺大人把兵马带走，如不允则鱼死网破，颜良不想损失兵马攻城，则必定答应大人的要求，如此颜良得安邑，大人率军西去，则皆大欢喜。”

杨奉想想也无不可，当下便对那主簿说道：“既然是你出的主意，那就由你去执行，如若功成，则吾必有重赏。”这时那主簿踌躇的说道：“大人，就这么前去，显不出将军的诚意啊。”杨奉蹙眉道：“那你觉得如何才行？”那主簿说道：“大人，吾等何不先以商讨归降为借口，带一二美女往颜良军中磋商，一不显大人急意，二也显得大人有诚意。”

杨奉眉头皱的更紧了说道：“如此匆忙，何处去寻美女。”那主簿一脸猥琐的说道：“大人，这郡中可是有一国色天香之美人啊，大人何不以她送与颜良，此更显诚意啊。”杨奉心中疑惑，怎么郡中有如此美色而他自己不知晓，杨奉蹙眉对主簿说道：“是何美女有此国色，汝当说来。”那主簿更加的猥琐了，媚笑着向杨奉说道：“卫氏之遗孀，侍中蔡邕之女蔡琰”

杨奉听罢心中也是霍然，蔡邕之女蔡琰，年前由卫氏子卫仲道经李傕向蔡邕提亲，蔡邕无奈把女蔡琰下嫁给卫氏仲道，由于自幼体弱，在成亲之前咳血而亡，蔡琰便以遗孀的身份住在了卫家，然卫家之人却都以蔡琰克夫，克死了卫仲道，使得蔡琰如今在卫家的日子很不好过。杨奉想着蔡琰姣好的脸庞，娇嫩的身躯，此后却是要在他人胯下辗转承欢，不由的叹了口气，然后对哪主簿说道：“此事就由你去办吧，明日吾必要领军西归，汝还要抓紧才是。”那主簿应了一声，便转身去了。

安邑，颜良大营，颜良一身便装，披着大旄，挑灯看着案上的地图，想着以后的路，忽然得来的河东，让颜良幸喜不已，在颜良心中，冀州是会属于袁绍的，而颜良要在此前谋夺并州，然以常山为基，夺得并州，易与韩馥，袁绍起冲突，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如不放弃常山则韩馥，袁绍不能安寝，如此颜良如何能在并州落脚，此时天送河东于他，乃天赐之地也，此次讨董过后河南凋敝，不会有人在意，颜良到时谋下，天下诸侯以颜良挡董卓，当不会阻止，谋夺并州后在蚕食河内，如此并州，司隶都入颜良之手，那时颜良闷头发展并州，司隶，等李傕，郭汜之乱结束，西入三辅，吞并凉州，而后南下汉中，夺得益州，如此成昔日强秦之势，以观关东之变，到时不论是北上冀幽，东征兖，豫，青，徐，亦或是南下荆，扬，交皆可。

忽有侍卫来报，说安邑有使者前来，颜良想了想挥手示意把使者带来，不一会只见一獐头鼠目之人向颜良走来，那人上前对颜良一礼，恭敬的说道：“小人河东郡主簿马伟参见将军大人。”

颜良淡淡的看了一眼马伟，轻声说道：“夤夜前来，不知马主簿所为何事啊。”那马伟说道：“太守大人甚为仰慕大人，今知大人东征西讨，甚是劳累，身边又无侍女照顾，特命小人送上一名侍女来服侍将军。”

听完马伟所说，颜良不经失笑，如今的颜良已是安北将军，就算当初在常山国为郡尉，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需要这区区河东一郡送上女人，当下失声笑道：“侍女，呵呵，那刻就要多些你们太守大人了。”那主簿谄媚的向颜良说道：“将军大人言重了，将军大人能笑纳是我家大人的福分，区区一女子算的了什么，况且我家大人甚为仰慕大人，本想亲迎大人入安邑，只是这郡中守卒俱是董卓麾下兵马，吾家大人怕有闪失，所以至今未打开城门迎接将军，对此我家大人甚为惭愧，送上区区侍女，还望将军不要怪罪我家大人。”

颜良一听算是知道了，杨奉想带着兵马跑路，但又怕自己追击，所以以送侍女为名，探听口风来了，颜良眼睛转了转说道：“我等联军，为国讨贼，董卓匹夫，肆意欺凌天子，霍乱天下，是为国贼，我今奉命平定河东，太守大人既然心慕联军，当可大开城门，彼等乱军，自有我部兵马平定，还请太守大人早日打开城门才好。”

那主簿干笑了一声，转眼又道：“吾家大人实是心慕将军，既然将军愿平定乱军，等某回复我家大人，商议之后举火为号，放大人入城如何?”

颜良其实也只想多弄点好处，当下说道：“如此甚好，只是吾部下连日来败吕布，斩牛辅，退李傕等，粮草兵械消耗良多，平乱之后还请太守大人多多关照，让吾麾下兵马好好休整一番才好。”

那主簿大喜，当下道：“还请将军放心，粮草军械一应齐备，当为将军备好，还请将军笑纳。”

颜良点头示意，那主簿兴奋的告退，回城之后连忙与杨奉商议，杨奉苦思良久，最后决定带上五千大军一年消耗的粮草军械，其余的都留给颜良，两个时辰后，杨奉集结大军出西门，命人在东门举火，放颜良入城，自此，颜良占领了河东郡治，河东一郡除李傕等占据的六县，其他包括郡治在内十三县归在了颜良的麾下，算是为颜良崛起打下了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