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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收益

数天之后，侍郎府。
饮马川一战见识过奇兵斧阵的厉害，张凌云决意扩充亲兵卫队，又从两大剑派招募了一批武者，把府中亲兵卫队的规模扩充到了千人之众。这倒也是名正言顺的事情，帝都各大世家豪门都有招揽著名武者的传统。天下十大高手之中，其中半数是各世家郡王的家主，称霸一方的诸侯，另一半则是各大剑派的派主。

帝都之内也有两位，其中一位是廉王府上世子们的师傅，朱至正。另有一位则是禁宫之内，广宁卫首席高手楚情，也是先帝宠妃德妃的闺中秘友，和云池剑派的蓝月如齐名，也是天下十大高手中仅有的两位女性。

这两大高手平时担负的是皇家保卫职责，在帝都的地位极高。

所以张府的做法倒也并不出格，只是没人会想到天下间，居然会有人把武者训练成一支小规模的精兵使用，这也是张乘风的独创了，实战证明这独特创意的效果出奇的好，战力惊人。可惜的是为了组建这支精兵，已经倾尽了武陵，灵蛇两大剑派的全力，派中年轻一辈的杰出弟子大多被招揽进了侍郎府，可见要组建这样一支精兵的难度有多大。

好消息是武陵剑派地处梁郡，灵蛇剑派地处辽南，跟梁王和辽南王两大世家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忠心方面绝无问题。因此张乘风感慨老天爷还是公平的，给了他这样一个显赫的家世背景。

若是没有两大剑派的班底支持，他也没办法一展所长，组建这样一支可怕的精兵。

这些武者自幼习武很能吃苦，又对两大世家下一代的继承人张凌云忠心耿耿，也可以算是子弟兵了。

能让张氏兄弟担心的事情，还是蒙国大军的动向。

自饮马川之战以后，北方边境出奇的安静，蒙**方也出奇的低调，张凌云虽增派秘探侦察蒙军动向，却仍是查不出个所以然来，蒙军主力似乎并没有集结迹象，也让张侍郎百思不得其解。站在张乘风的角度看来，蒙军准备充分必然有一套快速集结的办法，这类隔靴搔痒的侦察毫无意义。

大昭的症结在于北军统帅谢诤拥兵自重，不听兵部调度指挥，这才是最值得担心的。

私下里张乘风也曾经提出来，刺杀谢诤，整肃北军，积极备战。

这提议却把张凌云吓了一大跳，脸都黑了，还严厉警告他不要乱来，刺杀谢诤牵扯太大，一个不小心就是抄家灭族的惨祸，此事提都不要再提了。张乘风也就识趣闭嘴了，同时心里默默的叹了口气。

他这大哥虽然是一代贤臣，忠良之辈，跟李秋道比起来却不够狠，更不懂专权之术，也绝对不会是李秋道的对手。放眼大昭朝野，张凌云已经是年轻一辈里最出色的统帅，仍远远不如李秋道，盛世大昭前途堪忧。当然这些话他也只是在脑子里想想，也绝对不会跟别人说。

数日后晚间，百香楼上院。

张乘风终于有机会听到温婉儿新曲，和贾清儿，陈廷之两个人坐在上院一间雅房里喝着佳酿，倾听云台之上温婉儿清冷婉转的唱腔，新曲仍是继承了一贯的清雅曲风，让大批听者如痴如醉。四面雅间里多是王公大臣，文人雅士，市井俗人就算出的起钱，也未必有资格进这种雅间。

张乘风看着云台上盛装打扮的佳人，感受着跟以前截然不同的待遇，也是一阵心满意足。以前他想进这里听曲子千难万难，现在当然完全不一样了，佳人垂青，吩咐特意管事大开方便之门，他才有机会坐进百香楼上院。

一曲唱罢，彩声四起，在场多是有身份地位的人，倒还不至于闹的太不象话。

片刻之后帘门掀起，百香楼白老板进来抱拳做揖：“两位大人，清儿姑娘，对这处雅间可还满意？”

张乘风和陈廷之倒还不至于跟他计较，也各自抱拳还了一礼。

贾清儿可就不管那一套了，警觉反问：“你是怕我们付不起酒钱吧。”

白老板是何等圆滑的人物，赶紧赔笑：“哟，清儿姑娘肯来敝楼喝酒就是看的起小人，小人怎么敢收酒钱。”

一句话就哄到贾清儿回嗔做喜，也让张乘风和陈廷之相视一笑，见识到这大老板的精明过人。

随后陈廷之笑着说话：“白老板这么有闲的，不用去招呼各位大人的？”

白老板脸上带笑坐进椅子，有意无意叫起苦来：“唉，婉儿如今有了如意郎君就要嫁为人妇了，小人这百香楼也该收拾关张了，小人每晚想到这一出就吃不好饭，睡不着觉，哪还有心思去喝酒应酬。”

这话摆明了是冲着张乘风说的，虽是有些抱怨却又不至于引人反感，反倒让人觉得他很可怜，可见这百香楼的大老板说话还是很懂分寸的。

张乘风闻言也忍不住笑：“百香楼开了这么久，人气还能这么旺，白老板早该留好了退路吧。”

眼看着白老板笑意僵在脸上，也知道是被张乘风给猜中了，这长袖善舞的大商人早留好了退路。

此人是交际应酬的高手，也就爽快一笑：“公子法眼如炬，小人佩服，小人确实从南楚新买了一名歌者顶替婉儿，唉，希望能伺候到帝都的大人王爷们满意吧。”

张陈两人闻言哈哈一笑，对这满腹牢骚的大老板倒是多了几分好感，又有些同情。温婉儿若是隐退嫁人了，对他的生意打击肯定不小，这人却并不纠缠温婉儿反而积极另谋出路，倒也不失为一号人物。眼见白老板又吩咐下人送了两壶美酒进来，张乘风猜也猜到此人有事相求才会如此客气。

陈廷之也惊讶问道：“白老板不必客气，有什么事？”

白老板等的就是这句话了，从袖中取出一枚十字飞镖，拿在手里把玩一阵难掩脸上赞叹神色。

此人轻轻把十字飞镖放在桌上，大加赞赏：“我还是首次见到这么新鲜好玩的物事，听闻这是乘风公子亲手设计，公子巧思令小人自感惭愧。”

张乘风被夸奖了，倒挺汗颜：“白老板有事明说。”

面前大商人这才鼓起如簧之舌，低声说话：“不瞒公子说，小人刚一见到此物就有一种感觉，此物上手容易又不需技巧，更不需力气，若是以之代替酒令，叶子戏，定能风靡帝都大小馆子，公子是聪明人，应该懂得小人的意思吧。”

张乘风也早就恍然了，难怪白大老板今天这么客气，原来是看中了十字飞镖运动的市场前景。此人对商机的嗅觉也是一绝了，若是能以飞镖运动代替酒令，定能成为百香楼吸引客人的独特项目，只要能多卖出几壶昂贵的百花佳酿，温婉儿隐退给百香楼带来的损失，基本也就可以忽略不计了。

白老板当然很懂得察言观色，看着他脸色仍在怂恿：“此物要想在帝都盛行起来，还需制定一套吸引客人的规则，不知公子可有打算？”

话刚说完，贾清儿已经忍不住雀跃问道：“事成之后，我们有什么好处？”

白老板肥脸上仍是笑呵呵的，伸出两个手指头：“只要此物能在帝都盛行起来，我愿让给公子两成收益。”

一句话把贾清儿都说到呆住了，那可真是一大笔钱了。

张乘风心脏也不争气的跳了几下，他虽然对钱没什么概念也十分心动，更想不到他无意间发明出来讨好娇娇女的小玩意，落在白老板这种大商人手里就成了生财工具，更有十分把握在尚武之风盛行的大昭，飞镖运动的魅力几乎无可抵挡，弄不好还会成为大昭第一娱乐运动。

白老板难掩脸上期待神色，有小心的凑过来问：“公子，不如咱们换个地方说话？”

张乘风稍一沉吟也就点头了，谁会蠢到把到手的钱财往外面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