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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老年痴呆

“为什么你会刺进来，先前我这么问你，但我并不是在问你为什么会杀我，而是在问你，为什么你的剑刃如此锋利。”
“那当然是因为我是用恨意来磨剑的了，用仇恨打磨的刀剑又怎么会不锋利呢！”

老支书用烟袋轻轻敲着脑袋：“我就知道，看来你果然是走上了一条歧路，是剑道的歧路，也是人生的歧路。当然，这也是我的错，身为父亲居然没有教导你剑道，才会让你走上错误的剑道。今天有必要好好教导你，纠正你那错误的人生方向，让你走上正确的道路。”

“臭老头，我的剑道用不着你来评判。”叶雪愤怒的一剑已到老支书跟前，本就受伤的老支书只能以烟杆仓促的抵挡，烟杆被一分为二。

老支书爱惜的看了看手中的半截烟杆，终于还是扔掉了。“看样子我家女儿不喜欢老爸抽烟呐。没办法呢只能戒烟了呢！”

叶雪更加生气，又是一剑，如同电光银蛇袭来。

老支书一跃而起，站在了墓碑上。“老哥，抱歉啊。踩着你的头了。可是没办法啊，我家可是有个青春期的叛逆女儿啊。”老支书蹲了下来，摸着墓碑笑道：“你说这是成长啊。是啊，成长真好呢！人都是会成长的。”

“你知道吗？恨意的确是打磨刀剑的方法，但是使用恨意，刀剑被打磨的锋利了，人的心也会被打磨的锐利。锋利的刀会伤害敌人，锐利的心却只会伤害自己。我家这个太过锋锐的女儿，将来要怎么嫁出去呐！这个世界上有杀人的剑，也有屠龙的刀。怎样的剑才能杀人，怎样的刀才能屠龙？打磨出来的刀，一遍又一遍打磨出来的刀剑却依旧是不够的。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磨刀石，名为仁义。”

老支书举起了长刀斩龙，刀身在月色下发出清冷的光芒。“想要救一人，就要杀一人。要先有杀人的觉悟才能救人。其实这并不完全。正确的来说，是只有为了保护人，才能伤害人的资格。只是为了杀戮而杀戮，那不过是变态的自我满足。就像斩龙，只有以保护一个人的心，才能打磨出能够屠龙的刀剑。”

听到这里叶雪忽然扬起了剑，因为老支书的身影已经消失了。“想要突袭么？休想！”

“铮。”

刀剑相向，剑戟相交。

迸射出金黄色的细小火花，那是刀剑撞击产生的。

“所以啊，你那用恨意打磨出来的刀剑，根本就是不堪一击。”

“怎么可能？”

叶雪大吃一惊，她的剑居然开始破碎，只是一击就开始碎裂，就像是被顽童用石头砸坏的玻璃。先是产生了毁坏的纹理，然后像是干枯的大地一样裂开，最后则像是被风吹日晒的山岩一样脱落。很快叶雪的手中就只剩下了一个剑柄。照理说这样猛烈的一击叶雪自己也会有所感受，但她也一点也感觉不到。“也是用上了刀剑共鸣的原理吗？”

还不等她反应过来，一击就抽在了她的身上，接下来就如同潮水一般，无穷无尽的攻击袭至。她只感觉到自己浑身都像是要散架似的。却连瘫软在地上都做不到。

“放心吧，我用的是刀背。”老支书的声音传来。

叶雪却恨不得他用剑刃，这样就不会受到这样的屈辱了。

看到这样一面倒的局面，次郎长与平子也停下了他们所谓的‘战斗’看了过来。

虽然被击中的是叶雪，但老支书因为有伤，每发出一击，自己就先喷溅出鲜血。而在那如潮的攻势下，虽然叶雪被不断击中，老支书却失去了更多的血。

翡翠色的羽扇轻摇，诸葛先生不屑一笑：“这还真是父女情深呢！不过我可是没有心情观看这样的肥皂剧啊。这样的剧目在午夜档出现也就算了，这里可是关系到新世界建立的战场啊。把他们全部一口气解决掉吧。”

空气中无数的怪物现身，这些怪物虽然大体上还有人形，有脑袋四肢，却都是青色的皮肤，耳朵尖尖的，牙齿锋利，手却并不是刀剑的样式，而是爪子，那爪子一看就知道非常锋利。

这样的怪物大概有三四十只，分散着围向老支书。

“笨蛋，我说的是全部。那个女人，还有两个老头子，都不要放过。”

不仅是老支书，诸葛先生是想将叶雪和黄五龄也一网打尽。

一只怪物朝着黄五龄一爪抓下，原本在叶雪上场之后，黄五龄就没有出手，只是在一旁观看。看到这一抓的力度。黄五龄只能急忙退后，但是手上终究还是受了伤，几道血痕出现，同时那血痕上竟然开始冒泡，发出嗤嗤的声音。

忍住剧痛，黄五龄对了叶雪和老支书说道：“有毒，具有腐蚀性，还有其他的效果，让我的手臂都几乎抬不起来了。”

“这不是抬起来了么？”老支书开玩笑似的说道。

黄五龄忽然郑重的说道：“你受了伤，我中了毒。这么一看也算是公平了。就让我们把这一场战斗继续下去吧。我会以一场灿烂之战，送你去地狱的。这也是我所能为你做的唯一的事情了。”

老支书看了看自己的伤势，笑道：“那还不一定呢！别看我流了这么多血，偷偷告诉你，我这是减轻体重增快自己的速度，现在我流了这么多血，你已经跟不上我的速度了。”

黄五龄也笑了，分毫不让的说道：“你也别看我受伤了，其实我的双腿才是关键，我的目的是为了使用隐藏招式。我是一直都瞒着你们的，我最厉害的是腿功了。”

“可是似乎在小时候你去山泉偷窥女孩子洗澡，你把腿给摔伤了，十几年才治好，又怎么使用腿功呢！”老支书飞快的揭穿了黄五龄的谎言。

“喂喂，不要说的好像只有我一个人去啊，貌似你才是最积极的那个啊。”

“你不是老年痴呆吗？记忆力这么好？”

“所谓老年痴呆，就是痴一点，呆一点。现在很流行的，你懂不懂时尚啊。这可是叫做天然啊。天热什么来着？天然抖？”

老支书笑的很开心：“天然抖？你的手那就叫做天然抖，现在抖的很厉害呢！”

“胡说八道！其实我刚刚说腿，目的就是把你的注意力从手上转移到腿上。其实我虽然中了毒，但是这样一样痛感也就没有了，我才能发挥出真正的实力，你完了！”

“那这样的话，很公平了。”

“非常公平。”

“那么就来一场灿烂之战，痛痛快快的结束掉你的生命吧！”两人同时喝道。

然后，两人忽然又同时喊道：“慢着，我还有事情要办！”

“你有什么事？”老支书问道。

“你召唤了，我还没有呢！”

“确实，我也还有一件事情，做完才能放心战斗。”

“好，哎，人老了果然是不服不行啊，就是会忘记事情呢！”说着黄五龄叹了口气。

老支书忽然惊讶的说道：“你这不是挺明白老年痴呆的意思嘛。”

“生、老、病、死，都是人生。总是要经历过才完整，如果一个人连感冒都没有得过，那么他的人生又有什么意义，又怎么算的上真正的人生。老了还不得老年痴呆，这样的老了又有什么意义。人老了就是要得老年痴呆才对啊。没有老年痴呆的人生不是完整的人生。痴一点，呆一点，傻一点，天然一点，热血一点，执着一点。这样不是才更有意思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