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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无法取舍

李志宇开车一路朝郊区赶去，在高岩的指引下，很容易找到。然而，就在凌志轿车穿过一个十字路口时，从道口的左侧拐过一辆红色的瑞凯商务车来。
车上坐着四个人，其中一个穿着职业装的女性手里拿着一叠文件，一边看一边像是和车里的人谈些什么。

不经意间，她突然看到前面的凌志轿车，“咦？天A74110！”这个车牌号是对她来说是那样的熟悉。“这不是他的车吗？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少女略一思索，马上释然，“她一定是猜到我会来这里搞动迁的事，想给我来个突然袭击。”她的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说道：“跟着前边的那辆车。”

说完，心里还在嘀咕，等你。找不到我，给我打电话的，我就冲到前面吓你一跳。

若换做平时，张闯或许还能注意到有人跟踪，只是现在，正搂着高岩甜甜蜜蜜，哪有其他的闲心去注意其他。

很快来到高岩家，房外是个不大的篱笆院，院子里种了一些花花草草，倒是蛮诗情画意的。车子停下，张闯和高岩一起下车，高岩笑眯眯地说道：“闯，这就是我家，漂亮吗？”

“真漂亮，好像人间仙境一样。”张闯夸赞道。话刚说完，便看到后面跟上来的瑞凯商务车。这车是那样的熟悉，不禁令他心头一颤。

“嘴真甜，早上也没吃蜜呀。”高岩是背靠着马路，当然不会注意到后面的情况，踮起脚尖在张闯的脸上轻轻一吻，羞涩地道：“这是奖励你送我回家，到我家里坐一会。”

这个时候的张闯根本没有注意听高岩的是什么，当高岩亲他的一刹那，他满脸都是木讷的表情。因为，那辆红色的瑞凯商务车已经停下，车门一看，一个熟悉的身影钻了出来。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何芷华。

何芷华今天穿着黑色的职业装，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一双眸子死死地盯着张闯二人。

高岩在说完那句话后，本以为张闯会满心欢喜地答应，可没想到张闯却是满脸不然之色，眼睛似乎也没看着自己。

“是不是觉得我家简陋，不想进来呀。”高岩的小嘴撅了起来，脸上尽是委屈的表情。

张闯似乎还没有注意听，眼睛望着何芷华，何芷华这时正慢慢地朝二人走来。

由于穿着高跟鞋，难为会发去脚步声，何况现在高岩已经意识到有些不对劲，顺着张闯的目光转身瞧去。当她看到何芷华时，脸上的表情凝重起来。

何芷华见高岩看到自己，嘴角挤出一丝笑容，说道：“高岩小姐，我们又见面了。最近好吗？”

高岩向旁边撤了一步，看了一眼张闯，又看了一眼何芷华，嘴里勉强挤出几个字来，“还好……你也好……”

若换做以前，高岩绝不会这样紧张，可自从听了吴亮的话，再加上看到报纸上的内容，以及张闯此刻的表情，她现在觉得好怕。害怕自己的爱人被这个女人抢走。

何芷华倒像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女人，大大方方地走到张闯的身边，将张闯的手臂一挽，说道：“我也很好，我和闯快要结婚了，到时候你一定要来喝我们的喜酒哦。你和闯的关系那么好，要不然来当我的伴娘怎么样。”

“你们要结婚了……”听到这话，高岩完全傻了，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张闯，泪珠就含在眼眶里，看架势，随时都有可能哭出来。“闯……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小岩……这不是真的……”张闯现在也顾不得其他，连忙跨前一步，拉住高岩的手臂。

“怎么不是真的，难道你忘了凯旋门下的约定了吗？”何芷华紧紧地拽着张闯的胳膊，大声质问道。

在凯旋门下，何芷华倒是表达过心声，张闯当时没做肯定的答复，但也没有拒绝，只是模棱两可的推诿过去。现在，何芷华当着高岩的面，开始真正叫板了。

高岩盯着张闯，想要看他如何回答。

以前，自己总想拖，觉得两个女孩都很好，各有各的有点和长处，要是能像李诚莎与骆颖彤那样，该有多好。

但现在真的到该面对的时候了。自己必须要表态，如果单说喜欢其中一个，势必让另一个伤心……

“我……”张闯左右瞧了一番，最后下定决心，说道：“芷华，我对你的心是真的。”

这话一出口，高岩的脸色立刻就变了，随后就听张闯又说道：“小岩，我的心里也是爱着你。可以说，你们两个我都爱，我好想能跟你们两个在一起……”

“不行！”何芷华绝然说道：“张闯，你能说出这话来，也未免太自私了吧。今天你一定要给我一个确切的答复，是要我还是要她。”

“嗯。”这句话倒是引起了高岩的共鸣，她委屈地道：“闯，我是不会跟别的女人分享你的。我的心里只有你，也希望你的心里只装着我。”

说完，两个女人一起盯着张闯，等待他的回答。

“你们两个……都是……我的心头肉……”张闯断断续续地说着。最后把眼睛闭上，仰头说道：“我一个都不想失去……”

“你……”高岩一把挣脱张闯的手，说道：“你太令我失望了……你竟然能说出这种话来……难道你忘了我们家和瑞凯集团的仇恨了嘛……”

说这话时，高岩已是满脸泪水，随后便朝院内跑去，“张闯，有她没我，有我没她……”

一进院子，高岩就将院门关上，后背靠在门上，大声的痛哭起来。

而何芷华，也甩开张闯的胳膊，她到没有哭泣，但脸上那酸楚与愤恨的神态却展露无疑。

“张闯……我给你一天的时间考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明确的回答，到底是要我还是要她！”这番话是何芷华咬着牙说出来的。说完，她直接朝自己的车跑去，“砰”地一声关上车门，随即，绝尘而去。

张闯傻傻地愣在原地能有一分钟，跟着他冲到院门前，“小岩，开门！”

高岩哭泣着道：“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我的心里真的只有你，以前对你说的话，全是真心的。”张闯大声地道。

“还有呢……”高岩无力地问道。

“我爱你……真的爱你！愿意照顾你一生一世……”张闯继续叫道。

“还有呢……”

“我……我想娶你……让你做我的妻子……”张闯把心里话全都说了出来。

可高岩的回复仍然是那句“还有呢……”

张闯也不是傻子，她当然明白高岩的意思。高岩是在问他，到底选谁？

张闯心是矛盾的，他即爱高岩，又喜欢何芷华，两个女人的心他一个也不想伤。“我……”

等了能有三分钟，高岩也没有等到张闯的确切回答。她苦笑一声，说道：“闯……你走吧……当你做出选择的时候……再来跟我说……”

言罢，高岩哭着朝屋子里跑去。此刻的她，心都快要碎了。

“小岩……小岩……”不管张闯如何的呼喊，高岩都没有回头，“砰”地一声，家里的门被重重关上。

张闯无力地坐在地上，车里的李志宇跑了过来，他们的对话，这小子当然听的清楚，小声安慰道：“闯哥……您别上火，车到山前必有路……地上凉……要不您到车里坐……”

张闯对他摆摆手，一句话也没说。

过了良久，他掏出电话，拨通何芷华的号码。

“你想通了。”电话刚一接通，里面就传出何芷华的声音，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好像也曾哭过。

“你们两个……我……”张闯本想说出刚刚跟高岩说的那番话，可话还没等说完，电话里便响起“嘟嘟”声。

何芷华一听到张闯前头说的几个字，就猜出他要说什么，直接挂机。

张闯傻傻地拿着电话，眼中流下泪水。

李志宇连忙安慰道：“闯哥，你别难过，女人都是要哄的……她们现在都在气头上……等……”

不等他说完，张闯就大声吼道：“滚……滚……”

李志宇再也不敢多言，一溜烟地跑回车里。不过他倒也不敢自己开车跑，只能在车里等候。

张闯在地上躺了好久，他明白，两个丫头都是想要一句确切的回答。自然倒是有在梦中让李诚莎和骆颖彤化干戈为玉帛的先例，但用在高岩和何芷华身上可以吗？

答案似乎是否定的，此刻他才回忆起当初高岩对自己说的那番话，高岩的父亲被撞成瘫子，母亲成为植物人，这些都是拜瑞凯集团所赐。想让她们两个和好，这不比登天还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