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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好友重聚

老丁头的四合院内，丁一倒在地上，抬眼望着四周的亲人。
奶奶离的最远，可眼中的热切一点不少；老妈挥舞着鸡毛掸子，他要再推委，估计马上就会落下；爷爷不屑掩饰他的心思，他就想看孙媳妇；不像扭捏的老爸，不时的向他这里张望。

那意思，丁一懂。

想见儿媳妇呗！

奶奶虽然八十岁了，但记性好着呢！

不信？

她能把你从小到大的糗事，一件件的说给你听，不带重复的。

三个月前的事儿，丁一不信她老人家会忘记！

尤其还是关于他的！

爷爷也不糊涂，他就是找个理由，想抽他一顿。

至于老妈，常拿他练手，理由都不必找。

见丁一服软，奶奶马上把他扶了起来，嘴里嚷嚷道：“吃饭！吃饭！”

老妈换上了笑脸，老爸去给爷爷倒茶，一家人，迅速变的和气起来，哪能想象刚才剑拔弩张的样子。

江城，一栋居民楼下。

几位大爷大妈正在聊天。

“这几天，林家女娃儿，怎么了？有心事？”一位胖胖的大妈开口道。

“估计失恋了！”一位老大爷，莫测高深的说道。

“去！说啥呢？天仙似的林家女娃儿，会失恋？”胖胖的大妈给了老大爷一蒲扇。

“咋不会！小时候，听她弹古筝、吹笛子，哪首不轻松欢快？我们听着也乐和！”老大爷反驳道：“那像现在，不是凄凄惨惨，就是杀气腾腾！要不是有了负心汉，她能这样？”

胖胖的大妈沉默了。

三楼的一个窗口，不时的传出，厚重的古筝声，让人心有悲焉，听着确实让人伤感。

一头乌黑的披肩发，一套白色的宽松居家服，回国度假的林晨曦，盘膝而坐，十指纤纤，正在古筝上跳动。

楼下大爷大妈的议论声，打扰不到她；楼道上的响动和门锁的转动，也影响不到她；林晨曦沉静在自己的世界中。

林妈妈打开门，把菜放进厨房，对宝贝女儿喊道：“宝贝儿，猜猜我今天见到谁了？我见到丁妈妈了！丁一他失恋了！……”

古筝声戛然而止。

楼下的大爷大妈，听不到声了，拍拍屁股站起，回家。

晚上，月朗星稀。

正在家和爷爷侃大山的丁一，被老臭不由分说的拉了出来。

“干吗？干吗？”丁一甩开老臭的手，嘟囔道：“哥又不是美女！”

“有事！”老臭一脸神秘。

来到一个小山坡前，丁一一怔。

小鸟儿，成群飞。

小鱼儿，成群游。

小朋友，手拉手。

排成队伍向前走。

唱着歌，拍着手。

我们都是好朋友。

我们都是好朋友。

老臭哼着歌谣，把丁一的手和狗娃的手，搭在了一起。

“好了，不管以前有什么恩怨，都过去了！现在，我们又是无话不说，一起偷鸡摸狗的好兄弟！”老臭一直有个心结。

十几年前，因为狗娃举报，他的两个好朋友、好兄弟绝交了。

初中就辍学，走南闯北，在外七八年，老臭更感觉儿时的友谊珍贵。丁一回家十多天，老臭觉得他没变，还是那么没心没肺！

老臭就想撮合一下，于是给在建筑队打工的狗娃，捎了个信，让他请假回来。

于是，就有了这次聚会。

“去你的，搞什么！”丁一捶了一下老臭的胸膛，眼睛有些湿润。

十几年了，谁还会在乎儿时的那点破事。

亏老臭那么有心！

“狗王！以后，你再偷狗，我一定当没看见！”狗娃也捶了下丁一的胸膛，补了一句：“不过，记得给我留点肉！十几年了，就那天的肉好吃！”

说完，他还舔了舔嘴唇。

三人哄笑一声，盘膝坐下。

丁一才发现他们准备的挺齐全：不但有啤酒，还有花生米、鸡腿；旁边，还点了盘蚊香。

小山坡上，三人啃一口油乎乎的鸡腿，喝一口啤酒，小凉风吹着，很是惬意。

“那时候，哪儿有现在美啊！有鸡腿、有花生米、还有啤酒；奶奶不在唠叨，爷爷也不再拧我耳朵；想干吗就干吗，舒服啊！”丁一啃完鸡腿，把骨头放进旁边的塑料袋，抓几颗花生米，随口丢到嘴里。

他伸了个懒腰，惬意的躺在小土坡上。

老臭和狗娃相视苦笑。

他们一个在外七八年，遍尝人间冷暖；一人在建筑队打工，倍受包工头盘剥；哪像丁一，刚从美国镀金回来，看起来是如此的潇洒。

“咋了？哑了还是聋了？”丁一拿脚碰了碰两位发小的后背。

两人毫无反应。

“小芳，她上哪儿去了？就那个梳麻花辫，每次摘菜回来，咱仨都流口水，悄悄跟踪的那位！”丁一坐起，贼兮兮的问道。

“嫁给我们工头儿了，刚生了个大胖小子。听说，明儿回来，你能看到！”狗娃酸溜溜的说道，颇有些物是人非的感慨。

“那个林晨曦呢？狗王，你有她消息没？”老臭流着口水问道。

十多年前，上幼儿园的丁一，把瓷娃娃一样的林晨曦，拐带到丁家屯。老臭和狗娃惊为天人，围着林晨曦不住的献殷勤。

从那时起，丁一才在三人中树立起威望。

可也就那么一次！

穿花裙子的林晨曦，成为三人美好的回忆！

上小学后，梳麻花辫的小芳，成为他们新的暗恋对象。

“在美国！”丁一一脸黯然的说道。

“别伤心！大丈夫何患无妻！”老臭拍拍丁一，颇为豪气的说道。

“你有谱了？”丁一和狗娃同时盯着老臭。

老臭大名丁俊，在三人中，最英俊，一米八的大个，在外七八年，要没发生点啥，谁都不信。

“没车没房，谁跟咱？”老臭苦涩的笑笑。

“有那么一段呗？”丁一追问。

老臭点了点头。

“发展到啥阶段了？”丁一的八卦之眼，闪闪发光。

“该发生的都发生了！”老臭很坦白。

“讲讲！”丁一和狗娃挤到了老臭身边，颇为猥琐的说道。

“讲啥！有啥讲的！”老臭想推开二人，愣是没成功。颇为无语的看看二人，老臭开始转移话题：“狗王，给讲讲在美国的经历，听说那地方够开放的！”

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