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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

祖屋里支起了几口大锅，浓郁的香气在院子里弥漫起来。村子的大人小孩们都集中起来了，几个小不点儿眼巴巴看着锅里，口水都要流下来。
丁毅也吞了口口水。

他还真没闻到过这么香的味道，即便他在京城里也是钟鼎玉食之家，可也从未闻到过这种香味。

这是什么肉的香味？里面又放了什么？怎么颜色红彤彤的这么鲜艳？他几乎忍不住要先吃两口尝尝。

“这卤肉可是乐哥儿一绝。一般时候是吃不到的。而且，卤了以后的肉，放个十天半夜都不会坏，吃起来味道可香呢。乐哥儿上山打猎，要是时间久，都带这种东西。这可是杨家村独一口。待会尝尝。”老村长继续笑眯眯的推荐着他们村子里的骄傲。

“是够香，我长这么大，也没闻到过这么香的味道。”

“工序可复杂着呢。你看到放在锅里的肉，都是腌过十个时辰以上，然后卤个两个时辰，肉汁都收了，那时候才叫一个入口即化，香甜可口。真不知道乐哥儿怎么想出来的。自从有了这卤肉啊，我们村里的人可都老又口福了。外乡回来的那些小崽子们也都说没吃过这味道。

老人家般过几坛子酒来，打开盖子一股浓郁的酒香让丁毅几乎连鼻子都吸进去。

“这酒香味也太大了些，只不知道味道如何。”丁毅心里想着，对于当兵的人来说，谁不喝点酒？谁又不好酒？这酒香勾起来他十足的馋虫。

“十里香。也是乐哥儿独创的，而且，这酒常喝对身体还有好处，你看我，都快一百八十岁的人了，还是好这口，身体棒，吃嘛嘛香，也是靠这酒啊。这六七年来，我的身体可是一天比一天好了，全是托乐哥儿的福啊。”老人家絮叨起来没玩没了。

“只可惜，我们杨家村太小啊。想必过不了几年，乐哥儿就该离开这里了吧。”老头子抿了下嘴，他也有些饿了。

折腾了快两个小时，终于开动了。上百个人团团围成一团，吃着面饼，配着卤肉，加上香飘十里的酒，连车上的人也都添了两碗。

不容易啊，车上的那位可是有日子没这么吃过了。

“乐哥儿，你这酒要是放在京城，一个金币一碗，也有人抢着喝。留在这里，有点可惜了。”

“一个金币未免太便宜了些。老头子我可知道，这酒里泡得可是难得的虎骨，最是滋补不过。要是一般人来，可没这口福。”老头子笑眯眯道，心里对这丁毅有一些意见，怎么着，会不会说话？我们喝了就可惜了么？

“这肉在京城开个铺子，也一定火。乐哥儿，咱们也算是投缘，跟我们回京，怎么样？我丁毅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

“我在这里不也吃香的喝辣的。京城的难道比这里的还好吃？”常乐喝了一口酒，抿抿嘴。

“这倒也是。不过，京城毕竟热闹。”

“京城想必不自在。象兄弟这般，怕也过得有些无奈吧。车里那位，是主子？”常乐是第二次听说京城，京城对他来说遥不可及，但奇怪的是，他竟然有些熟悉的感觉。从第一次见到那个京城的客人，他就有这种感觉，是吸引，也是抗拒。他自己也是稀里糊涂，不知道究竟吸引他的是什么，让他抗拒的又是什么。

“这里是自由。”丁毅想了想，也点点头。只是涉及到车里的，他却什么都没说。他心里认同，这日子实在舒坦的很那。谁想着这山中有如此美味美景？给个神仙日子都不换嘛。

“知足常乐，我觉得眼下的日子还是挺舒服的。”常乐笑眯眯道。他眼睛瞟了一下车里，心想这地方是不坏，小日子过得也还舒坦，只是这地方的美女质量实在是太差了些了。村子那些五大三粗的婆姨，实在不符合他的审美标准。尤其是最近这段，那些婆姨们看女婿一般绿油油的眼光，让他有些发毛。

其实不想走啊，但是哥害怕。

“外面也有外面的好，兄弟在京城的时候，偶尔见到那些神师们在天上飞，真是羡慕死人，在天空中自由自在的飞，才是真正的自由。到了那程度，你才能不受帝王之管辖，享受阳光下的天空。”丁毅一笑道。美酒美食前，他确实心动，但想起那些顶尖的高手，一颗向武之心顿时坚定无比。

“人，能飞？”常乐顿时愣住了，脑袋里却浮现出一幅画面来，不知道那些能飞的人们，使用得是蛙泳还是蝶泳，有没有穿裙子的飞行者？他经常考虑这等问题，在物理学的角度，多好的裙子，只要你的角度够正，总能看到裙下的风光。

“你呆在这样的小村子里，自然看不到。是时候出去看看了，兄弟，我看你有大才，加入我们保证有个大好前程。”

“兄弟，你们这次来，只怕不是简单的游山玩水吧。山那边可不好玩。”常乐笑眯眯道，他去过山的那边。哪里，是一片茫茫的森林，他杀妖兽，基本都是从哪里引出来的。但即便是低级的妖兽，他也杀得很费力气。

“没错，我们是要到那里去。”丁毅转过眼，看着车子，想说什么，又什么都没说，只是重重的叹了口气。“兄弟，要不要跟我们一起？“

常乐眯起了眼睛，喝了口酒，没有做声。

丁毅端起酒坛，狠狠的喝了一大口，酒顺着他的嘴角流下来，打湿了身上的战甲。他摇摇晃晃的起来，和常乐笑了下，转身走向院子里的帐篷。常乐看得到，他眼睛中似乎有些东西。

也是个有心事的苦娃子，要是酒喝够了，说不定又唱又跳，搞出点乐子来。常乐看着他，心理平衡了一些，每个人身上，都或多或少有那么一点点小秘密。

“小乐，你怎么没答应他？”村长老头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他的身边，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酒气熏天，显然喝多了。

“我为什么要去？那里有什么好的？”

“何必呢，大家都知道，你不会在这呆很久的。一个小孩子家家的，你以为你能瞒得过谁？这村子里的老人们，谁不知道你不快乐？别当我们是傻瓜。我们是老了，但我们不傻。一点都不傻。你过得不快乐，是不？”老头子一如既往的絮叨着。

常乐也不摇头，也不点头，他也不知道他是否过得快乐。在他很小很小的时候，曾经记得有那么一句话，人活着，要有点意义，要有理想。

他有么？

从这个意义上说，他的确是不快乐。别说是理想和意义，他连为什么会倒这里都不知道。在这个小村子里，他做了很多事情，想证明自己活下去的意义。

“这是个机会！这种机会在我们这样的村子，百十年都未必碰得到一次。”老头絮絮叨叨，“别担心我们这些老头，你的那些东西，这些小子们也学了不少，饿不到我们的。你是雄鹰，就不能老呆这鸡窝里。”

“老头子，他们一群人，鲜衣怒马来到这小村子，一定是要去做点什么大事儿的。在我们这地方，能有什么大事儿可做？无非就是到山的那边，山的那边，你觉得是机会么？”常乐喝了口酒，有了些许心动。

“很多事情，你们年轻人不知道，这次去，应该没什么危险。山的那边，毕竟不是地狱。”

“他们去做什么？”

“不知道，我只是村里的一个普通老头子，那里会知道这些？”老村长眯缝着眼睛，眼神有些浑浊不堪，看不出有什么变化。

“老头子，车里的是什么人？我感觉不对劲。”

“我也吃不准，我的道行早已经废了。我吃不准，说明这队伍不会有什么危险，你跟着去，也应该是安全的。”老头子眯缝起了眼睛。

“老头子，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出去了，吃什么喝什么？咱们这些年，一点家底都没有啊，在外面，吃口面都得掏钱买，在外面还得买房子，消费可不低啊。”常乐喝了口酒，十里香也品不出啥味道。在这村子里生活了六年，毕竟有许多难以割舍的东西。只要老头子不为他担心，他也犯不上为老头子担心。常乐知道，两个自己绑在一起，都未必是这老头子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