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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邪魔

王者不是一种权利，不是一种彩色斗气，不是一种无敌的药水，更不是一种跨越时间的无尽修炼，它只是一种简单至极的，与生俱来的傲骨与霸气。尼克从枭龙的身上感应到了这种傲骨长存，而枭龙也从尼克的身上感觉到了一种他从未接触过的气息。这种气息，就像一个刚刚苏醒的恶魔，嘴角勾勒出邪邪的笑，正用那双深邃的眼睛望着自己。
雨停了，经过雨水洗涤的教堂在太阳的照射下散发出幽幽的光芒，恍若纯洁的玉女般充满高贵的气息。墓园外树上伺机守候的秃鹫早已被人们轰走多时，尼克和枭龙两人慢步从教堂内走出，显然二人还有各自的事要做，在嬉笑怒骂的短暂寒暄之后，便分道扬镳了。

态度是小事，但能造成很大的区别，这正是一个拥有真正实力的武者应该去了解的东西，而这个东西，包括了权利、荣耀和富贵的根基。二人心里也十分的明白，无论时间过去多久他们还会再次相见的，因为眼中的对方，都不是一个省油的灯，也不是甘愿被命运所摆布的人，虽然命运垂怜了他们，虽然二人由亚历山大.佩恩而走到了一起……

姜还是老的辣，尤其是一颗烂姜，尼克最终没有敌过教堂内老祭祀哀求的眼神，最终还是答应了他的要求。不过尼克永远不会因为一顿饭和一杯酒而败北，他从老祭祀的口袋里至少搜刮出那老头数年的薪水，并表示还不一定能把老头拉进高贵的圣所之中，这要看他的信仰程度了。

尼克并未告诉老祭祀，这还要看他的心情……

尼克甚至忘记了自己还有一个扳指。

“啊啊啊啊~~~多么美好的一天啊啊~~恶魔降临大地啊，末世神沉沦，化自在天魔！啊啊啊~~我就是一颗棋子，我就是一个渔翁啊啊啊~”人山人海的广场中响起了尼克欢快的歌声。五音不全的嗓音尽收耳中，人们虽不懂这歌声的意思，但却能感觉到尼克身上散发出的大逆不道的气息，甚至还有几个穿着铠甲摸着身旁侍女表面正直的武士忍不住想冲上来暴揍尼克一顿，但当他们看到那一袭代表权利与荣耀的白袍和那张猥亵的脸之时，全部顿住了身体。

他们可不想惹这个吊儿郎当却身居高位的混蛋圣守者，高贵的他们甚至认为尼克可以轻易的摧毁自己的信仰，他们是不会和恶魔为伍的。

傍晚时分，尼克、艾伦海马等众损友们和十来个佣兵齐聚伦萨区的酒吧内。几人的表情明显有着不同，艾伦和科林两人长出了一口气，好像解决了什么极其难处理的事情一样搂着身旁的舞女喝着小酒心情愉快。而海马和人熊两人则变得有些愁眉不展。

“嘿，我说尼克，你还不打算去找找斯芬克斯大祭祀呢，小心那老东西扒了你的皮，话说哥几个可等你获得权利和荣耀呢，到那时我们才能跟着你吃香的喝辣的，还有妞玩啊~”脸颊变得绯红的艾伦大着舌头一边说着，一边阴笑了两声。科林满脸含笑的拍了拍艾伦的肩膀，看着尼克也等着他的回话。

“我打算明天去圣所里看看吧，见见那该死的老头子。你们呢？还跟着我走南闯北？这可是玩命啊~”尼克一边口气严肃的说着，一边端起酒杯小小的品了一口，但他脸上却尽显玩味。

“兄弟们，我们哥俩对不起你们。”海马一边说着，一边和人熊互相对望了一眼，二人脸上那堆横肉颤抖了两下，尽显颓废。

“嗯？你们俩怎么了？”科林一回头，皱着眉问道。

人熊捏了一把身旁舞女的挺拔胸部，红着脸，嘿嘿的干笑了两声道：“弥炎帝国和莱茵特公国又开始在北方的边境交战了，海马那伯爵老爹要上战场，同时也打算给他一个在帝国成名的机会，当然，这小子虽不乐意，但熬不过那他那老头子啊。而我呢……”人熊端起科林喝剩下的半杯酒一饮而尽，继续道：“我那老爹是个武器商人，你们懂的，他不仅要发战争财，也要为帝国出一份力的，这是权力和利益的融合，他不可能放过，帝国也不允许他放过。同样的，我老爹也打算让我继承他的衣钵，这场不算太大的战争，我们也要跟随海马的老爹而去了。”

经过众人的诉说，尼克了解了大概。而艾伦和科林两人，老爹一个是诺顿侯爵的属下，是皇城护卫军的将领，而科林的老爹也是艾伦父亲的同僚，他们是根本不可能去参与外面的战争的，即使打到家门口，那些怕死的皇宫贵族也肯定不会让被称之为精锐的皇城城防军出城战斗。而两人的家境几乎相差无几，即使敌人打到家门口，那些被称之为精英的父辈手早就痒痒了，哪轮到他们的份。所以艾伦和科林两人依旧可以和尼克这个色胚、混蛋，阴险狡诈的家伙同舟共济。

接着，众人顿时一阵无语，气氛显得尤其郁闷了。这几个兄弟一直混迹在一起，一起战斗过，一起下过乡，一起分过脏，甚至还一起嫖过娼，关系已经铁的不能再铁了，在这即将分道扬镳之时，几人的脸上忽然例外的出现了女人般的多愁善感。

艾伦把手从舞女的胸部上抽了出来，而那女人还不知趣的嗲声嗲气的往上凑，被艾伦臭骂了几句之后接过几枚金币，脸上一边堆满职业的笑，一边无语的带着姐妹离开了。

短暂的沉寂之后，哗啦一声，尼克把从教堂老祭祀手里讹诈来的那一袋金币都倒在了桌子上，阴笑了两声道：“你们不要这个表情，海马和人熊又不是去送死，即使他们想死两个老爹也绝对不允许的。既然海马要获得军权，而人熊也要获得武器工房的掌握权了，那我们应该高兴不是！？”

一杯如血一样的红酒下肚，尼克掳起袖口，面色潮红的继续道：“我们的凡克斯堡现在刚刚起步，而军队和武器和钱财，对于我们扩张来说乃是最重要的东西，而海马和人熊你们两人一定要争气啊！如果你们成功了，而我和艾伦科林我们三人也小有成绩，那凡克斯堡，作为我们的家园来说，那可是一大笔财富呢！”

“还有……嘿嘿嘿。”尼克扫视了下酒吧内的平民，在发现没人偷听之后，拿出一张薄纸写了几个字，交给了海马，接着低头小声的对他们说道：“我相信你们有机会能让战场的后援团留在凡克斯堡吧？如果可以，那凡克斯堡的发展将是一个质的飞跃！你们两个……不要辜负了兄弟几个的众望啊！这个，你们可以交给鲍里斯列昂纳德，那老家伙会懂我的意思的！”

几个损友双眼陡然一亮。对啊！虽然凡克斯堡距离东方的远古战场颇近，但距离如今的战场还是有段距离的，而这个距离，正好可以作为后援团的存在！那在这场战争中，留下的一些人才和物质金钱等等，对于凡克斯堡的发展将起到举足轻重的作用！

经过尼克的解释，这场分道扬镳的旅途也就变成了各司其职的任务，涓涓细流渐渐变得汹涌澎湃起来……

“这些金币足够我们今晚糟蹋了，找几个妞，哥几个痛痛快快的玩上一晚，明天人熊海马你们两个给我好好的运作去！”“还有，你们这十几个阴笑的随从，不要用这种暧昧的眼神看着我，今天你们也有份，明天早晨，你们不用跟着我了，暂时就作为海马和人熊两人的随身亲卫队吧！”

“谢谢大人栽培！我们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待！嘿嘿……”众武士的脸上充满了洋溢的笑。

“屡战屡败，屡败屡战，过程虽一样，但不一样的是初衷，和结尾。一个人最强大的时候，不是他的力量能到达几何，而是让亿万的手下尽职尽责！”这就是尼克的思想，这就是尼克化腐朽为神奇的力量源泉！

齐腰的白发肆意飞扬，圣女那嘹亮的颂唱声，由高耸入云的苍穹之上回荡在金碧辉煌的圣所之中，如史诗般高亢的嗓音震颤着尼克，甚至让他从心底产生出一股悠远绵长的迷醉。空旷的朝圣之间内，四周的大理石柱上镶嵌着一层薄薄的金箔，金箔之上点缀着各色的高阶宝石，堪比皇宫般富丽堂皇的殿堂内圣光普照，极致奢华的气息却掩盖不住圣光所带来的强大威严。如此，奢华的气息在刹那间转变成了天神的威严。

表情肃穆的尼克和愤愤不平的晨曦两人跪在了地上，等待着大祭祀的教诲。

在修改了召唤法阵之后，晨曦不仅可以在镜之轮回和巴恩大陆来去自如，最主要的是，尼克还能强行召唤出这个女人了。尼克表情淡然，但心中却暗爽不已。晨曦表情淡然，但心中却充满愤怒。这一次显然是尼克听取了斯芬克斯的命令才强行召唤晨曦的，而晨曦也对尼克暗中表示，她十分不爽，尤其是即将得到一个强悍骷髅的精华时却被尼克强行召唤了出来。

“你这个婊子，大祭祀斯芬克斯在这，你不敢发威了吧，臭.婊子……”

朝圣之间的中央部分，恍若米洛斯的断臂维纳斯一样圣洁，一尊十多米高的大理石雕像静静的矗立着。它没有双臂，也没有傲人的胸部，它是一个挺拔男人的雕塑。

金发随风飘荡，一袭金色法袍的斯芬克斯背朝尼克站在雕塑之前，这世上，唯有这尊雕塑才能让他这帝国大祭祀低下高贵的头颅。

“授予我主天神之名说接下来的话：让所有人都躲着我，当我是一个**正在腐烂的麻风病人；让我不能自由活动，像一个没有四肢的残疾人；移除我的脸颊，泪水就不会滑落；压岁我的嘴唇和舌头，我就不能再用它们犯错；拔掉我的指甲，我就不能再抓住任何的东西；让我的双肩和后背弯曲，我就不能再抗起任何物体；让我缺乏判断力，像一个头部有肿瘤的人。疯狂的摧残我的身体，取走我所有的骄傲，让我带着羞愧度过余生。”

“禁止所有人为我祷告，但只有我主，莱昂纳斯对我恩典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