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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游龙

深夜中的闪耀城依旧灯火通明，但相比白天却安静了不少。一只体型庞大的巨鹰从充满黑暗的无尽天空中掠过闪耀城，在淡淡的月光照耀下，遗留在地上一个快速移动着的巨大无比的影子。
帝国将军府，凉风透过敞开的窗户吹拂着阿瑟芬尼那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两只羊角辫时不时的抖动着，随着她一边缓慢的搅动着手中的茶杯一边微微皱眉，那深邃的双瞳把黑夜的美展现的淋漓尽致。

“我的大祭祀斯芬克斯先生，您不必怀疑我的话。虽然尼古拉斯和我走的比较近，但对于他的行踪去向我真的不清楚。况且……他还是圣所里的护卫队长，您都找不到她，何况是我呢。”阿瑟芬尼边说边抬起头，那十几岁的年轻面容，甚至让人一度怀疑这些条理清晰的话是出自一个梳着羊角辫的女孩口中。

沉默了一会，茶杯叮的一声被放在了花边茶盘中，大祭祀抬起头，波澜不惊的表情恍若洞悉世事般：“我不知道你和尼古拉斯的来历，但你和他两人却在充满神恩的大预言术下泰然自若。尤其是你，阿瑟芬尼，我甚至可以从你的身上感应到你对神深深的爱，但这种爱却是有些狭隘，恍若一根拴着风筝的细线。你攥着这根线，而神就是那天上翱翔的风筝，但如今这根线却即将要断掉了吧。”

金光闪耀，斯芬克斯端着古朴的茶杯又喝了一口，未等阿瑟芬尼回答时，继续道：“同样的，尼古拉斯并不是传说中的邪魔者，而他也曾沐浴在神恩之下。他信仰神，但心中却又充满对神的愤恨，却又可以使用黑暗魔法。”

当啷一声，阿瑟芬尼手中的茶匙掉在了托盘中。

斯芬克斯没理会阿瑟芬尼略显惊诧的表情，他摇了摇头：“无论是魔兽还是邪魔者，又或者人类，在充满神恩的圣光下都会无从遁形。而你呢，我虽然看到你心中的情绪，但却感觉不到你的存在。你，不是人，更不是魔兽，也不是邪魔者。你对掩埋在历史中的神之战怎么看？”

“那只是历史罢了，与现在的我们何干。你既然知道尼古拉斯会邪魔者独有的黑暗魔法，为什么还会把他安排在那充满神之信仰的圣所？”阿瑟芬尼在短暂的惊诧之后，恢复了往日冰冷的表情，而此时她的嘴角，那招牌式的恶魔微笑，却忽然消失不见了。

“那是因为你。”斯芬克斯站了起来，被月光照耀的金色法袍上仿佛有神迹降临一般闪耀。他动作缓慢的在屋子中走了几步，道：“我知道那是历史，但也是未来。神之战虽然遗留在历史的长河之中，但远远还未完结，那只是暂时的偃旗息鼓罢了。而你这个法师呢，我感觉，你应该突破了那层限制，到达十阶了吧。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真的让人难以置信……”

斯芬克斯忽然凝目，屈身坐在阿瑟芬尼的对面，眼中充满深邃之色：“你给我的感觉，很像在神之战中遗留下来的那个极其重要的人物，神之子的爱人，呵呵呵……不管你是谁，我希望你可以让尼古拉斯迷途知返，在他的心中，是充满对神的眷恋啊……”

阿瑟缓缓抬起头，嘴角勾勒起一丝淡淡的弧度，轻笑了一声道：“你要觉得他是个危险，可以用大预言术让他灰飞烟灭就是了，为什么还和我说这么多。”

“因为……神不会抛弃爱他的子民，拥有创造与毁灭力量的大预言术，会给心中充满信仰的人增加力量，会让本性邪恶的人步入轮回。你难道想让我这老头动刀子去杀死他么？呵呵呵……”

“你期待战争吗？”阿瑟芬尼的表情依旧波澜不惊。

“不，永远不。”斯芬克斯摇了摇头：“但旷世的战争如果降临在人类的头上，我们说什么也要反抗的。”

“尼克是谁？晨曦又是谁？”

“不知道，但他们的身体里，流有晓之帝国女皇的鲜血，他们和我一样，是神的子民。”

啪！阿瑟芬尼手中价值连城的古董茶杯被她一不小心摔在了地上，摔的粉碎。

凡克斯堡。

白天，尼克等众损友们调查城市中的异样，数天来他们虽然没什么极其特别的发现，但久居在这里的平民们却变得异常烦躁了，然而待艾伦等人问起，这些平民却对心中的困扰只字未提。

夜晚，经过山海森林突如其来的那一场战斗之后，尼克明白了个体的力量虽然暂时无法扭转战局，但无论在保命，又或者赢得战争上会拥有很大的优势。这些天来，充满**的夜晚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整夜整夜的冥想。如今的尼克忽然感觉，他在精神力与法术方面又到了一个瓶颈，进展缓慢，仿佛就要突破了。

数天来，晨曦每当夜晚晚餐时都会出现在尼克的身边，让他这原本**颇盛的家伙实在无法堂而皇之的在她面前和别的女人鬼混，那深深的白眼，刺痛着尼克原本粗大的神经。

意识之海中，夹杂着点点金光的黑色浪花潮起潮落，尼克缓缓的漂浮在意识之海的中央，凝望着眼下这无边无际的庞大精神力量。

尼克永远不会忘记，晨曦脑子里那深蓝色的意识之海中，当他透过那层数不尽的浓浓灰雾和半透明壁障，发现那条充满霸气和威严，游弋在她意识之海里那条黑色巨龙时的震撼情景。尼克知道，无论晨曦现在的能力有多差劲，她在以后都将成为一个强大的存在，因为那条龙。

忽然间，漂浮在空中的尼克感觉到了一种强烈的异样，如星空般深邃的意识之海瞬间澎湃起来，无边无际的黑色波涛中呈现出无数个如深渊般的漩涡，无际的天空如雷声般炸响，凭空出现的黑色闪电由空中笔直的朝着漩涡中心劈去。而此时，黑色海水中的那些点点金光迅速凝结起来，眨眼间便附着在了黑色闪电之上，尽数流向充满黑暗的海底。

刹那，澎湃的黑海恢复了平静。

游龙戏凤，君临天下的王者充满滔天霸气。这是尼克在看到晨曦脑海中黑龙第一眼时的印象，虽然那条黑龙属于一个娘们。

井底之蛙，遥望苍穹的蛤蟆不知天高地厚。“我cao他吗的！……”尼克眼角抽筋，他无语的看着黑海中甩着尾巴游荡着的生物。一只脑袋只有大拇指般大小，尾巴只有小拇指长，全黑色，周身闪烁着金点的生物在欢愉的游动着。

那是一只蝌蚪，能长成蛤蟆的蝌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