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爱文学

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第六章 沉思

“一缕缕轻烟孤独轻飘而上，成为方圆百里荒芜之地的灯塔；有烟火就有人家，有人家就有希望……”
这是若干年以后，盛立轩被国内所谓群众运动批斗之时时常讲的一段话！

“那是个黄土高坡，与当年他与程坚教授攀登之山一样，漫山遍野长满杂草与荆棘，若不是轻烟孤飘直上，让人很难发现！我们循着轻烟飘起的方向，穿着一片齐腰的荆棘之地，远远地看见我们熟悉的身影。他正在忙着炒菜；从钢锅冒出来的热气，我们仿佛闻到香味，喉咙忍不住来回滚动！”

“见到了熟人，又有充饥食物，吴语嫣激动地满脸流泪，大声冲着他喊道！吴语嫣尖利喊声让沉静在‘厨房事业’的他吓一大跳。他立即抄起手中的家伙－－－他至死都珍藏的一把国产09式狙击步枪！好家伙，他一身国防迷彩服配上装配白光瞄准镜、夜间红外热像瞄准镜，瞬间的反应和姿势简直酷毙了。”

“后来我们开玩笑说，要是吴语嫣被他意外打死了，是不是不会有后来发生之事呢？他撇了撇嘴笑道：我以为你们是大森林走出来的野人或者野兽，而且我住的周围早已暗布不少陷阱，那是防止夜间野兽的突然袭击。向吴语嫣鸣枪是提醒你们不要再上前了，否则有可能掉入陷阱，那个陷阱你们后来不是去看了么，怎么样！接着他很生气反击：我那一枪，吴大美女当时吓昏过去了，声称永远不肯原谅我，就是不会发生不该发生的事，哼！”……

这是年久失修的陈旧的依山而建大窑洞，洞内进深15米之长，高3.7米到4米之间，宽约为4米，足见当年窑洞主人肯定是大富大贵之人。大自然侵蚀之下，再坚硬夯实外墙也会变得疏松脱落，显得斑驳陆离。窑洞前面是开阔的场地，断壁残垣淹没在杂草之中，高高圆拱型的窑洞门窗早已糜烂而坍塌；虽然被人整理过，但是依然清晰发现窑洞曾经野草丛生，幸运地是窑洞地面还是墙壁依旧干燥，洞内通风条件不错，只要将门窗安装，冬天只要燃烧一盆火，温暖如春，很适合住人。

清醒过来的吴语嫣狠狠地怒视着一旁忙碌的孙靖，盛立轩、窦家伟、程坚围在地上狼吞虎咽，没有搭理一旁怒火冲天的她！吴语嫣最后经不住香气四溢美食的诱惑，蹒跚地来到他们中间，一边满眼含委屈的泪痛斥盛立轩三人不讲义气，一边很不淑女地大口吞食，不一会儿满嘴粘满菜梗和米饭。

“STOP！”一直忙于给还处在昏迷状态之下的秦康平田野注射药物的孙靖大声喊道，并迅速将剩菜剩饭从四人眼前抢走。

“为什么？”四人愤愤不满抗议。

“不为什么，程教授知道！”孙靖面无表情地丢了一句就去窑洞照看病人。

其他三人闻之，一起满脸疑惑的瞅着一脸恍然大悟的程教授，程教授拍了一下额头，惭愧说道：“他说得没错，我们不能再继续吃下去了。我也是饿糊涂了，久饿之人不能暴饮暴食，否则肠胃受损或者被撑死。”

夜晚，一堆噼里啪啦熊熊燃烧的篝火给一片黑暗无际的世界带来光明与希望，也开始人与自然和谐相处……

上海滩

南京路依旧热闹非凡，店铺与商行林立，各种各样用中外文字书写的旗子犹似挂着万国国旗般随风摆动。大街上穿着青纱棉袍头戴皮质礼帽的商人、知识分子；亦有穿着抿裆裤破旧大棉袄的担夫。

“打倒日本帝国主义，还我河山！”从静安寺走过来一群身穿学生装男女学生，年经而又稚嫩脸庞充满激情与愤怒，游行人群中有几个男女学生不断向市民或者行人发传单。

“惩罚张学良，通缉汤玉麟”

“停止内战，收复东北失地”

“打到汉奸卖国贼”

“不做亡国奴，抵制日货”……

劳文丰看着这群民国时期唤醒民众的思想先驱者，想一想后世大学生被政府管得死死的，别说参加示威游行，就是连看见的机会也非常之少见。怪不得有人说‘五四精神’在二十一世纪已经死了！共C党执掌六十年，大学很少出现世界顶尖学着或者人格独立思想精英，更多的具备高素质人才要么出国要么为‘官位’所诱惑，专业学术上也就蜕变了，与这些为了国家民族之前途而不顾自己生命危险的前辈大学生相比，着实让人汗颜，这也是时代的悲哀！

游行队伍过后，马路上行人依旧如故，各种叫卖之声不绝于耳，刚才游行在他们眼中仿佛是一种生活的调节剂，行人如贩夫走卒一般还得为了明日的营生啊，除了能激起有国家民族意识的一部分人之外，其他的眼中仍然是麻木不仁，怨不得鲁迅先生需要不断的《呐喊》。

后世经历十四年抗战可以说既是中华民族沉重灾难之时，亦是以汉族为主体的中华民族觉醒的时刻。这时候国人才开始日本侵华不是历史上历朝历代王朝更替，而是亡国灭种的生死对决。然而在时代前列就是这些为国家民族前途命运而奔走的时代知识分子！他们才是这个真正意义上的时代标杆！他们虽然显得稚嫩且单薄，有时成为国内自以为进步党派政治斗争的棋子，却毫无怨言地承担起鲁迅先生为民族国民觉醒而不断呐喊的任务。

劳文丰眼圈湿润望着远去的游行队伍的背影，心中即可有种保家卫国的参军冲动，可想到国内政治时局那股冲动的火花似遭受冷水一般熄灭且冰冷：中央军、晋绥军、川军、粤军、西北军、东北军等等各个军阀军队一一呈现在他的脑海之中。军阀之间相互争斗，相互倾轧，无根无萍的劳文丰必然成为内战的炮灰；就像刚才学生强烈要求处置的热河省主席汤玉麟是个彻底自私自利的军阀。劳文丰的军人梦想来自后世军人那英姿飒爽的气质，期望马革裹尸，血洒沙场，应该是国战而不是内战。

劳文丰漫无目的荡漾于人群之中，不住打量着民国时代生活百态。虽然来到这个陌生而又熟悉（从横店影视城多次游览）近一个月了，虽然以前出去拉洋车可以欣赏西洋景，但是劳文丰自己觉得还未真正地融入到这个时代生活。

虽然离开和兴车行一个多月了。以前急着找份工作屈身于和兴车行，那是刚到陌生的大上海。现如今身上存款有一百多块大洋，够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劳文丰过一阵子了。一百块大洋对此时物价低廉是一笔‘巨款’。民国二十一年的《上海生活物价真纪》有类似记载：梗米1石18元，面粉1包5.30元（原文中的“石”，应为两百斤；1包面粉，应为44斤），切面1斤0.17元，猪肉1斤0.34元，棉花1斤0.78元，煤炭1担0.44元，煤油1斤0.13元，肥皂1块0.05元，香烟1盒0.036元，茶叶1斤0.元，活鸡1斤0.57元，鲜蛋1个0.03元，豆油1斤0.元，食盐1斤0.043元，白糖1斤0.12元，细布1尺0.18元。

外滩永远是那么迷人，外滩马路上车水马龙，黄浦江上帆船点点，轮船笛鸣声似是向陆地上交通工具显示一种权威：我们才是水上主人呢！外滩的马路一侧，一幢幢哥特式、罗马式、文艺复兴式、巴洛克式等中西合璧、风格迥异的巍峨大厦展示了建筑艺术的风采，俯视着马路上黄浦江熙熙攘攘的行人车辆轮船，连接两岸最有名大桥就是外白渡桥。这座建于1907年钢骨架桥见证了上海滩风云人物叱咤英姿、英雄末路；家族爱恨情仇、政治经济勾心斗角及西方文明与东方文明激烈的撞击融合。

这就是有名的十里洋场－－－上海外滩！有人说，到北平一定要去登长城，到上海一定要逛外滩。劳文丰曾经看过黄晓明版的《新上海滩》，戏中场景的确将民国旧上海外滩景物建设得栩栩如生，然身处其境则显得场景没了原汁原味。

劳文丰注视着苏州河入口处雄健威猛的外白渡桥，心中苦苦思索：或许上海滩现在有许多许文强式人物－－－对弥乱的时代与社会失望、颓废迷茫而良心未泯的知识分子，难道我也会成为许文强式人物，可我本身就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呀？此时他内心十分苦闷：过惯了网络生活陡然来到这个只有耋耄之年的老人或者多媒体传播映象的陌生环境；继而想念其他八人是否存在或者魂归何处？

优美典雅的大厅、落地宽大的玻璃窗，橘黄色的大窗帘、吊顶的水晶灯、古老的壁炉内有微微的火光闪闪。

劳文丰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外滩一处法式餐厅角落，与他正对面有鲜花盆景掩映一架钢琴，一位身着时下流行印着百合花法式连衣裙小姐正在弹奏世界名曲。优美的音符从小姐纤细白皙手指跳跃在大厅之上，飘入食客男女的耳中。

刀叉碰击瓷盆之声、咖啡机转动之声、服务员礼貌问候之声、会餐男女的低声交谈之声兼之优美灵动钢琴之音构成大厅应有的和谐之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