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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解决的办法（中）

“军事史选修？”
叶涵羽眨了眨眼睛，不禁产生了丝疑惑。

“嗯。”刚刚神情稍稍有些羞赧，但是纪奡娇很快就恢复了常态，“是我帮周珺老师拿教材，从办公室回来的时候，看到教室已经收拾好了。”

“所以问了下朋友……”就知道了，“……所以，实际上是个好人呢，你。”

用稍带调侃的语气，纪奡娇用有些夸张地语气说道。

“不过你的话，最应该改正的地方是不合群呢。”

不管叶涵羽脸上的微妙异样，纪奡娇又有些恼意地点出了她所认为的，叶涵羽身上的问题。

“原本选修课上的时候，你那一番指挥安排让我以为你这个木头疙瘩在假期时突然就转xìng了呢，结果还不到2个小时，你又恢复放假以前的常态了。”

叶涵羽的眉角抽搐了好几下。

木头疙瘩什么的……

班长大人还是一如既往的不知道留口德呢……

不知道是因为心虚还是因为什么，叶涵羽的目光有些游弋，口中下意识地回答着：“既然这样，那么我就跟约翰他们一组好了，教官又没有说过上场人员不得更换，我好歹也能算是个替补呢。”

就在纪奡娇点头应是的时候，叶涵羽突然注意到，相对于早早就搞定了的6221A班，人数只稍稍比6221A班多一点的6221B班，却显得跟理学院的那些学生一样拖沓。

不仅便有些疑惑。

“唔……”沉吟了一下，叶涵羽指着远处一个很显眼又很不显眼，梳着两条长长的马尾辫的女孩说道，“那些人是21B班的吧，怎么看上去他们还没有分完组的样子？”

叶涵羽所指的少女，远远看上去，就像是希荻的双胞胎妹妹一样——身材、身高、发sè都差不多，除了身上那种晦涩的气质之外，连那两条梳着三股辫的头发长短都差不多。

不过叶涵羽倒是记得刚开学的时候，有同学在教室里谈论过，两个女孩实际上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

似乎，xìng格上也有些大相径庭的样子。

从现在她像叶涵羽一样，游离在B班人群外，却更显落籍的表现看来，跟无时不刻都是B班中心的希荻相比，确实可以说是，走了两个极端。

不过，纪奡娇没有注意到叶涵羽所指的具体人员，只是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一眼注意到了B班人群中，另一个个子很高的少女的显眼身影，不禁发出一丝不满的冷哼。

“说实话，我觉得希荻这个人，虽然本质上还算不错，但是作为一个班长却有些失格了。”

纪奡娇下意识地说道，然后突然醒悟过来自己刚刚说了什么，脸sè一下红了，神情有些慌张地补充道：“糟……叶涵羽，刚才的话你不要乱传啊！”

她的神情之间有些懊恼，但是叶涵羽反倒对她的理由更加好奇了。

虽然仅仅是接触了不到2个小时，但是希荻这个B班的班长却给他留下了应该说还算清晰的印象。

“唔……可是我觉得希荻这个人确实是不错啊，看起来跟班长你一样挺乐于处理班上的事物什么的。”

或许是被顺带夸了下，纪奡娇脸上随着叶涵羽温和的语气刚刚有些消退的现象，此时又微微有些返红，不过嘴上却并没有扰人：“别拿我跟那家伙相比啊！”

“看看现在的情况就知道了吧？”纪奡娇的声音微微有些拔高，“那个人实际上就是一个从来自雇自己身边事情的人，她的视线只会在围着自己打转的那些人身上转，然后制止那些在她眼前发生，或者被她知晓的不好的地方……”

叶涵羽打断了她的话：“这不是很好吗？”

“完全不够啊！”纪奡娇斩钉截铁地反驳道，“说到底，那个人只不过是将同学当作小动物一样对待罢了！”

“制止小猫小狗的打架行为，明显的欺负现象，然后和贴着自己的小动物玩耍，然后对于那些因为种种原因，被群体冷落在外的‘个体’而言，却从来不知道去寻找，去发现，甚至连注意未曾注意到过！”

叶涵羽下意识地看了眼，最开始注意到的那个B班女生，长长的两条三股辫，几乎垂到脚底，过长的刘海与作训帽的帽檐yīn影遮住了她的眼睛，但是以叶涵羽那超过2.0的视力，却依然可以很清晰地看到她脸颊下那些米粒大小的醒目雀斑。

虽然是与B班的同学们站在一起，但是距离2米多远，独自一人的样子，远远地就可以感觉到那种疏离感。

再加上她根本没有开过口的样子看来，似乎是像叶涵羽一样在等着其他人讨论结束。

然而，叶涵羽自认为。

在4公里的体能惩罚面前，他自己之所以可以安静地旁观他人的讨论，是因为他有着对惩罚与比赛过程漠视的自信。

但是如果没有作为这种自信基础的体能与格斗能力，叶涵羽自觉地，自己这种旁观的行为，只不过是一种类同战场上的军人，面对死亡只能静待命运的安排，却无力干预一样——

只剩下了悲哀。

而这种悲哀，叶涵羽在沃斯特的街道的那些炮灰士兵们身上见过，在第一主楼那些学员们身上见过，在莫芷歌身上见过，甚至叶涵羽觉得，在4号的那个晚上的自己身上，应该也是可以看到那种悲哀。

这种悲哀有时候会很强烈。

但是更多的时候，就像叶涵羽眼前的那个B班女生那样，更多的只有一种淡淡的，甚至连当事人自己都难以说上来的，氛围。

但是如果是“同类”，或者曾经的“同类”的话，却并不难以觉察。

所以，叶涵羽几乎是一瞬间，就将纪奡娇的抱怨，跟眼前的事实对上了号。

纪奡娇的抱怨还在继续。

“希狄那丫头，初中时我就认识她了，都当了3年班长了，一点长进都没有！”

不知道是出于一种什么心情，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纪奡娇声音不但没有提起来，反而郁郁地低落了下去。

“初中的时候就是这样，干什么事情都是一副元气满满的样子，全凭着一股仿佛永远都用不完的气势，就可以走到终点一样，引得大家都不由自足地被她的能力，被她的信念，被她的气势所感染，望着她的背影，不由自足地想要跟着她的脚步，一同前行。”

“但是她啊……”

纪奡娇的瞳孔有些散乱地看着人群中那个显眼的，梳着长马尾的少女——看着同一人的叶涵羽眨了眨眼睛，突然转过头，看了下纪奡娇的侧脸，然后并没有说什么，默默地听了下去。

说到这里，纪奡娇顿了下，然后下意识地又重复了一遍。

“但是她啊……却从来不会主动回过头，看向自己的身后。”

“那个人的身边实在是太耀眼了，所以她能看到身边的灰sè，远处的黑sè，却总是发现不了远处的灰sè。”

“除非有人跑到她的身边拉住她，否则总是看着前方美好事物的她，总是会忽略那些被她所吸引，跟在她身后的那些人。”

“所以她从来不知道，因为她太过耀眼，以至于她的身边总是被各种各样的优秀的人所包围着，让那些身处灰sè之中的人，不由自主地感到自备，感到她的身边没有可立足之地，所以谈不上交谈，求助，更谈不上交往……”

“……最终只会感到疏远与不可直视……”

抱着双膝坐在拟态地板上，纪奡娇下意识地扣着地上的聚酯层，并不尖利的指甲在军用级标准的高耐磨聚酯层上连白印都留不下来。

“自备吗……”

叶涵羽喃喃地重复着，苦笑了下。

“这就是班长你讨厌希狄的理由吗？”

叶涵羽开口，向沉默下去了的纪奡娇问道。

将脑袋放到膝盖上，故意将脸偏向右边，将一头及腰的棕sè低马尾对着叶涵羽，纪奡娇的语气里微微有些怅然。

“讨厌的话，感觉说不上吧。”

“希狄的话……在我原本的初中里，算是一个传说吧，虽然隔着1个楼层，我很少见过她，但是实际上我一直隐隐地把她当作我的理想倾慕者一样地对待呢……”

纪奡娇抬起身体，双手合十，又将视线看向自己曾经的理想——或者说，她理想中的志同道合，神交已久却在见面瞬间，信仰坍塌的“伙伴”。

“然后在进入高中以后，突然发现她居然跟我是一个学校一个学系，而且还是隔壁班的时候，我真的很高兴。”

“然后是因为以前的期许太高，太过盲目的原因吗？突然就觉得，希狄做得远远还不够，还不够好……”

“我原本印象中的那个希狄，应该是远远地走在我的前面，并被很多优秀的人所包围着，自信而骄傲的一个人才是。”

“但是……”吐露到这里，纪奡娇苦恼地把玩着鬓角的刘海，“但是实际见面以后，总觉得跟印象中的形象有些距离，所以感觉不由得就有些失望。”

“现在想一下的话，希狄她还是很优秀的。”

“成绩又好，还能把班级里的气氛带动起来。”

“而她又不是神，不可能有jīng力照顾到所有人吧？”

“……只是……”说到这里，纪奡娇的神情突然变得微妙起来。

“只是我当初找到她，让她注意一下班级里那些孤僻成单的同学，她说的那些话究竟是什么态度啊！”纪奡娇轻轻地磨着牙，神情忿忿不平，“什么‘感谢你的提醒，但是我有我的想法，我有我的做法，这就是我的风格。而你是6221A班的班长吧？实际上我这两周也注意到A班的情况了，我觉得你不觉得自己护得太严实了吗？’”

“可恶！”

“好心提醒她，这种故意找茬一样的回答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咬牙切齿地盯着远处的B班班长，纪奡娇眼睛中流露着些许的气愤，与浓浓的不解与疑惑。

这就是两个人为什么总是要整个高低的最初的原因吗？

叶涵羽感觉有些无语。

似乎就像是小孩子斗气一样，却因为两人超出同龄人的责任心与身份，多少染上了些亲切与可敬。

率xìng而为的希狄，与总是用属于女孩子的细心，cāo办好一切的纪奡娇，在版务的处理上，从理念到做法，都可以说是完全相反的。

但是，本能地感觉到，希狄的风格跟自己可能会很类似的叶涵羽，却觉得，如果是一直徘徊在他心底的那个，有关莫芷歌的问题的话，两人中最适合请教的那个人，或许却恰恰是自己身边的这一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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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刚搞出来，明天开始准备第二卷的修正（虽然按照我自己的习惯，更想从第一卷开始修起……）

我准备彻底把东线当成非商业写了，所以8号或许还会有一章嗯

感谢诸位读者的支持，最近半个月的事情真的是非常抱歉，拜谢

大概我3天内修改完章节，就可以进东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