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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海上校的军史分析——花园战役

清晨通彻的阳光从窗户斜斜地照shè进教室中，为有些肃静得过头的教室中刷上了一层温暖的sè彩。
前座艾露露铁灰sè的马尾长发从她的帽檐下垂落下来，搭到了叶涵羽的桌子上方。

叶涵羽用左手撑着下巴，轻轻地捻玩着她的发丝，微微有些走神。

确实相比正常人要粗得多呢。

海教官的讲课在继续。

在对地月前期的三次战役做了个整体上的分析以后，他并没有重新将他前任的军史分析老师已经讲过的“沃斯特城核心街道争夺战”与“安罗森城渗透破坏战”，发表什么新的补充。

而是直接按照教学进度，开始讲起了“花园空降战役”。

研究完前面旅狼的的发质问题，叶涵羽转而开始背诵昨天看过的《硝烟下的密语》上，所罗列的一些暗号代码的涵义，以此来打法时间——上课期间的投影桌面被教师控制着，一旦有不应该使用到的程序或文件被打开，授课教师就可以得到提醒。

安静的课堂中，只有海教官一人那有些沉静的声音，缓缓地涤荡开。

虽然说不上抑扬顿挫，却也不会死板得让人昏昏yù睡。

“……花园空降战役的名称由来，源自于作战参谋部所拟定的‘花园’计划。”

“虽然说是‘空降’，但是花园作战的志愿军主力，实际上是以某空中骑兵师团为主的3个直升机机降团，一个师属空战外骨骼中队以及1个武装运输直升机大队。”

“要明白‘花园战役’的整个作战目的的话，就要先从花园战役的背景开始说起。”

海上校手指一点。

“班长，你回答一下，你们对于军盟入侵克斯坦联盟国的的历史，学习了到了那里。”

纪奡娇虽然还有些不适应新的教师，但是对于这个问题却说不上有什么难以回答的，她站了起来；

“我们已经在严老师那里，基本了解了军盟入侵克斯坦的政治，经济以及军事理由，海教官。”

“嗯，好，坐下吧，”海上校点了点头，平静而稍显yīn沉的脸上，看不出满意与否。

“看起来你们对于军盟的目的已经很清楚了，那么很好。”

“从你们的投影教参上，都给我把头抬起来。”

“教材上后面有关克斯坦国战败进程的一通废话都没什么必要去看。”

“一句话而言，克斯坦国打了很烂的一场仗，所以让打得稍微好那么一点的军盟军队几乎是顺顺利利地，摧毁了境内所有的成规模的武装。”

“不仅国内的战略缓冲一下子就被打没了，首都沦陷，zhèng fǔ流亡，连正规军，也只剩下了一只名存实亡的第一军。”

“那么，我想提问下，有谁知道，前共和国之所以要为了已经成了前共和境内一只流亡zhèng fǔ的克斯坦zhèng fǔ，派出一整个空中骑兵师，来帮助他们将第一军解救出来吗？”

海上校打开学生花名册：“唔……让我看看……”

讲台底下的学生们轻轻地sāo动了起来——谁都不知道如果回答不出来，这个看似yīn骘的教官会如何处理他们。

就在他们人人自威的时候——

“叶涵羽，回答一下。”

被点到的时候，叶涵羽正拿着水xìng笔，往纤维纸上写着他记得比较模糊的几个暗码。

“是！”

听到自己的名字，他愣了下才站起来。

没有人知道叶涵羽在走神，看到被叫起来的是叶涵羽，几乎所有学生都偷偷松了口气。

不过还好，因为没有在背诵中，所以叶涵羽隐隐约约地对问题有些印象。

“援救克斯坦第一黄金军的原因……嗯……”

叶涵羽整理了下思路，然后开始回答起海上校的问题。

“第二共和需要帮助克斯坦流亡zhèng fǔ，获得一只由克斯坦人组成的正规军的原因，从最高层面而言，是需要一个支持前共和的克斯坦国zhèng fǔ，控制克斯坦国土，来作为前共和与军盟的战略缓冲。”

“而为了这个目的，第二共和需要克斯坦流亡zhèng fǔ收复被占领的国土。”

“但是第二共和作为军盟最为忌惮的敌人，也同时对军盟感到深深的忌惮，所以第二共和并不能出动共和正规军来帮助克斯坦zhèng fǔ收复国土——至少名义上不行。”

“所以，第二共和需要帮助克斯坦zhèng fǔ解救出至少一只的成建制军队，组成名义上的克斯坦复**——即使组成其建制的绝大部分士兵是共和国前军人，这个名义也是必须的。”

“至于第二共和如此重视克斯坦国的原因，绝大部分的原因，是因为那条位于帕米尔山脉，横穿了整个克斯坦边境城市艾什伯的跨国，跨大陆公路。”

“艾什伯跨大陆公路，是共和西部边境，除了陇省金城公路以外，运输能力最大的一条跨大陆公路。”

“而从艾什伯城所在的帕米尔山脉一路出来，就是青番高原与新境省的荒漠，艾什伯城所在的山口是进入第二共和前的最后一个天险。”

“所以，对于第一黄金军残部，甚至艾什伯，第二共和都是势在必得的。”

“教官，我讲完了。”叶涵羽面不改sè地一口气说出一大段分析，实际上心里有些揣测，不清楚自己到底说到点子上么。

海上校顿了下，扫视了下叶涵羽：“回答得很好，坐下吧。”

然后移开了视线。

“在这一点上，这位叶涵羽同学基本上把我要说的东西都说完了，我一时想不到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地方。”

重新拿起笔，准备往白纸上写原本没写完的暗码的叶涵羽听到这里，不由得愣了下。

不过还好，海上校并没有在这上面多提，而是继续了下去。

“现在，我们已经知道了‘花园’战役发生的背景。”

“现在让我们将注意力回到课本。”

在自己面前打开投影教案，海上校看着课本，用自己语言讲述着文本上有些过于范本化的词句：

“2261年，9月28rì晚10时，花园计划作战正式开始。”

“共和志愿军空中骑兵师，从位于尕克苏防线上的军事基地起飞。”

“通过帕米尔山脉一处海拔较低的低矮峰口。搭载着3个机降团的运输直升机大队绕行至艾什伯右方帕米尔山脉林地，与位于艾什伯后方，已经分散隐藏了的克斯坦第一军汇合。”

“29rì2点时许，绕行1千多公里的武装运输机大队抵达预定汇合地点。”

“但是因为克斯坦方集合速度受到分散隐藏的印象，并未能及时到达预定地点汇合。”

“更为致命的是，位于汇合公路段左方森林深处，在3天前，刚刚建成了一个简易的军事机场，虽然暂时没有攻击机与歼击机被安置，但是前期抵达的一个大队的外骨骼，却出乎所有共和军人意料之外地，出现在了运输直升机即将准备降落的时候。”

“4391人阵亡，重伤或失踪，73%的人员折损率。”

“这次交火后，机降兵部队剩余人数1千6百余人，幸存军官最高军衔为——”

“中校，副团级……”

剩下的，就没什么好听的了。

似乎是被海上校那有些低沉的诉说声勾起了游戏中记忆，叶涵羽摆弄着手中的水xìng笔，不由得感到了淡淡的伤感。

手指在投影着教材的洁白桌面上划过。

叶涵羽的食指停在了最后的那个数据上。

“最后通过艾什伯城，回到前共和的机降兵人数为——”

“773人。”

即使算上后来从军盟手上交换回来的重伤员，也不过9百余人。

此战过后，第84师，建制撤销。

直到地月战争正式爆发以后，才开始重设建制，不过那时候，它已经变成一个普通的陆军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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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课的铃声响起。

海上校刚好把花园战役的最后数据统计，与各方影响讲完，讲义一关，便下课离开了。

叶涵羽将涂抹得乱七八糟的白纸揉成一团，丢进座位旁的垃圾桶里，拿着手中的两朵纸花站了起来。

轻轻地将纸花放到已经堆积得摇摇yù坠的课桌上——

陆续有其他系的同学从教室的门口走进来。

他们匆匆将纸花放下，然后就将好奇的目光放到了艾露露身上。

即使此时她正坐在教室后面一角的自己的位置，打开了聊天界面，在跟不止什么人——叶涵羽认为有八成的可能是她在培训设施里的同伴——小声聊着什么，那迥异常人的发sè，以及随着她的心情起伏，一动一颤的耳朵，也依然会使得她变得醒目至极。

因为此时教室后面的那个角落在学生们的故作漫不经心的视线下，已经变成了教室中的焦点，即使是其他班的学生，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进来，也会因为教室中那种奇怪的氛围，而飞快地注意到教室中的这个气氛中心。

走出教室，靠着在走廊的墙壁上，叶涵羽打开了投影面板。

然后来自各个人的通讯请求便集体弹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