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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回溯的间奏

“商队。”
“商大队长！”

“商楉大队长！”

一声声的呼喊声终于让商楉坐不住了。

“烦死了！”商楉“哐”地一下推开椅子，猛地回头盯着自己的女副官，急躁不已地向着她喊道：“希格娜！你没看到署内已经忙到什么地步了吗！？你不赶紧对jǐng报数据做分析，来干扰我干什么！？”

穿着深蓝sè巡逻官制服的希格娜，那栗sè刘海下的眼角，微不可见地抽搐了一下，但是作为一名刚从部队中退伍的近交人士兵，她即使生气，却尚还没学会对自己的直属上司说三道四，只好压着脾气，好声好气地说道：

“商队，有一个十岁左右的，穿着小学生制服的女孩已经在接待室里呆了近10分钟了……”希格娜原本想继续说“在十月长假的时候穿着学校制服，出现在巡逻署的报jǐng接待室里会不会有很大的问题”。

却不想商楉却直接非常不耐烦地打断了她的话。

“哈！？十岁的小学生？肯定又是不小心弄丢了手表，走失了后，被好心人送到巡逻署找家人的，先让她在接待室里呆着，她家人找不到她后，跑到巡逻署报案时，就自然会看到她了。”

商楉极度得烦躁与不耐烦，他把帽子脱了下来，这个大约才30岁出头的单身光棍一边抠着头皮，一边有些不耐烦地指示着身为巡逻官新人的希格娜：“这样一来连备案都不用做了，被各种乱七八糟的jǐng报弄得一团糟的巡逻署，现在是没有一丝的余力来管这些边角料的小事了！”

真是因为清楚从今天早上开始，整个巡逻署已经因为各种铺天盖地的报jǐng请求，忙成了如何狼狈的一团，所以希格娜缄默了，但是她又有些不甘心：“可是商队，那孩子不是跑来找家人的，她对林深河（巡逻署的生物脑智能）说，她的父亲突然打通讯过来过来，说‘好爱她’，又让她‘代自己向母亲道歉’，听起来就像是一副准备寻死的样子……”

商楉一听希格娜的说法，就立即暴跳如雷起来，不过很显然，他所关心的不是小女孩如何，而是在另外的一点上：“啥！林深河那个混蛋萝莉控，居然还有功夫去陪小学生聊天！”

“他不知道现在巡逻署光是对所有报案信息进行归类分析，就已经完全忙不过来了吗！？”

“商楉武装巡逻官大队长，有关这一点，你大可不必担心。”一个沉稳的中年男声突然同时在希格娜与商楉耳边响起，“与你们那些死死抱着国有假rì不放，找各种理由不愿意上班的同事不同。”

“在我发布zhèng fǔ任务以后，先后已经有近100位生物脑加入了巡逻署的信息筛选工作，现在巡逻署的处理量与jǐng报信息新接受量已经可以保证基本持平了。”

商楉听到林深河那稍带讽刺的话语，皱了皱眉，却明白他说的都是事实，所以叹了口气，静下情绪继续询问道：“信息处理的详细程度能达到什么样的程度？”

听到商楉的问询，林深河顿了顿，语气中带上了歉意：“抱歉，因为基数实在是太过巨大，所以目前而言，机选率远远大于挑选率，对于带有文字信息的jǐng报处理，仅仅只能对jǐng报中所出现的地点与案情关键词进行筛选，具体的详细处理基本上没有效率可言。”

商楉死死地挠了挠头。

他真是头疼死了，不知道今天突然抽了什么疯，从上午10点开始，巡逻署的jǐng报系统突然就被数以百万计出现的jǐng报信息给挤瘫痪了。

这些信息不仅有自动报jǐng器的jǐng报，还有大量拨打人工台的报jǐng通讯。

而商楉以他的人格保证，是个明眼人都可以看得出来，故都即将，或者已经正在发生大问题。

但是问题是，以巡逻署现在这仅有全署三分之一多一点的人手，根本无法处理过来这么大的报jǐng信息，虽然知道了有问题，但是却因为大量的虚假信息掺杂其间，搞得他们根本就无法知晓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

而且好死不死地是十一长假，虽然十一长假期间，巡逻署的常驻人员比rì常时还要多，但是却有几乎大半的休假人员会利用这个难得假rì出去旅游之类的，突发这么大状况后，一时间根本赶不回来。

最后整个巡逻署的人也没来到全员的一半。

而仅仅依靠生物脑们指挥计算机处理出来的机选信息，想要分析问题的究竟所在，却依然远远不够。

越想越急，商楉突然看到希格娜还一副不知所措地僵在那里，顿时火气就上来了：“喂！希格娜！你没听到林深河说吗！？”

“详细的信息处理人手根本不够！那么你还在这里傻站着干什么！？我当年把你从巡逻署杂务拉到武装巡逻官大队来可不是让你在这里傻站着发呆来的！”

希格娜被突然暴怒的商楉吓了一跳，顿时也忘了反驳，下意识地应了声：“是！”

然后就慌忙捂着自己栗sè的马尾长发，逃难般鼠窜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但是忙了一会，希格娜不禁又有些走神。

她又想起了楼上接待室里那位哭得非常伤心的小女孩。

她一个人待在那里会不会有问题？明明是最需要人安慰的时候。

“啪！”带着帽子的脑袋被书脊狠狠地磕了一下，发呆的希格娜顿时呜咽一声，被敲趴到了桌子上。

“混蛋希格娜！你还想不想干了！？”手里拿着厚厚的文件夹，商楉面sè不善地看着趴在办公桌上捂着脑袋的希格娜，“真是的！越是最忙的时候，你越给我找麻烦！”

“干不下去是不是！？”

希格娜眼角含泪地，在气势汹汹的商楉面前缩了下脖子。

“那么好！我就让你给我去把那个小女孩的事情给我赶紧处理了！然后回来安心地给我工作！否则再走神看我怎么收拾你！”

希格娜原本已经在商楉气势汹汹地说“那么好！”的时候，就已经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准备等死。

却意想不到地听到了有些凶恶，却出奇地温柔的言语。

希格娜惊讶地睁开了眼，张大着她火红sè的眼瞳，看着那个身材并不壮实，反而有些消瘦的高个中年男人，背着她，骂骂咧咧地走回他的位置上，“碰”地一下重重地坐了下，再次投入了紧锣密鼓的工作中。

希格娜心中不禁浮现地丝丝的感激与感动。

慢了不止多少拍的回答声终于响起——

“是……是！”

脚步啪嗒啪嗒地远去。

但是这一切，已经无法让那个专注于工作的武装巡逻官大队长注意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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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楉伸了个懒腰，把刚刚回来的希格娜吓了一跳。

听到身后椅子的动静，商楉侧过身，看着希格娜说道：“怎么？那么快就处理完了？”

希格娜点了点头：“我已经通知当事人的母亲来把她接回去了。”

商楉点了点头，就准备重新对依然在以几何指数增加的信息进行逐一筛选，但是似乎是想起来了什么。

他一边快速地扫阅着自动留言机里的jǐng报信息，一边询问希格娜：“似乎说是那孩子的父亲出问题了吧？什么情况？”

希格娜像商楉一样一头扎入了看似没有尽头，也让人找不出一丝头绪的海量信息中，只是与商楉的愁闷烦躁不同，已经26岁了希格娜脸上带着淡淡的充满了母xìng的笑容，干劲十足：“我问了下她母亲，她母亲说她的父亲貌似是南区近郊那边的，三军附属高级中学的教导主任，事业有成，根本就不存在什么自杀的可能xìng。”

说道这里，希格娜顿了顿，将女孩的母亲告诉她的解释理了一下，然后说给了商楉：“至于那句话的意思，可能是因为当事人从9月30号开始，一连失踪了三天，当事人的父母因此非常焦急，但是到了今天早上，孩子的父亲却坚持工作比孩子重要，而与那位母亲发生了争执，所以在终于与当事人联系上以后，才会先说‘爱她’，再让她‘替自己向妈妈道歉’吧。”

说道这里，语气还有些忿忿不平的希格娜不知道想到什么，偷偷看了商楉一眼，语气一转：“不过那个父亲虽然是事业狂，但实际上还是疼他女儿的不是么？虽然在工作，但是还不忘了不断拨打自己女儿的通讯，所以才能在第一时间和当事人联系上吧？”

商楉看着面前投影屏幕上的海量数据皱了皱眉头，“唔唔”地沉思了一会，突然张口问道：“故都三军附属高级中学啊……林深河，你怎么看？”

巡逻署生物脑的沉稳声音缓缓响起：“有关三军附高的jǐng报数据，在统计数据中没有任何异常。”

“这样啊……”商楉沉默了，但是他并没有就这样放弃，刚才他好不容易抓到了一丝貌似头绪的灵感。

然而林深河这时又开口了：“不过，可能你们不知道——三军附属高级中学的教导主任，同时兼任着学校的监控管理中心主任。”

听到林深河的主动备注，商楉身体猛地震动了下，惊讶地抬起了头：“监控主任！？”

“唉？怎么了？”希格娜还有些迷糊。

商楉狠狠地一拍大腿：“深河！jǐng报不是没有，而是没有异常对吧！？”

林深河有些疑惑地确认了商楉的疑问：“是的，虽然从10点开始，就陆陆续续地开始有jǐng报开始传来，到下午2点半左右，如同其他的已经确认了假jǐng报的5百余处有可能的关键地点一样，出现了一次jǐng报高峰，但是从信息量上看不出任何异常，从jǐng报比例而言，与其他地区的jǐng报信息构成出入不大。”

然而，商楉却并没有因此而否认了自己看法，随着思路的理清，他反而对自己的想法越来越确认无疑了、

“不，这说明不了什么。”

不过，如果要弄清所有疑点的话，却有一件事不得不向希格娜确认一下。

“希格娜。”

“嗯？”希格娜眨了眨他绯红sè的眼睛，神情有些疑惑。

“那个小学生是从30号晚上开始，失踪了3天没错吧？”

希格娜点了点头，不等商楉再提问，她突然有些恍然地明白了商楉的疑问：“虽然失踪了三天没错，但是据那个女孩自己说，她是自己追着一只猫咪跑迷了路，然后突然被两个身穿便装的男子给抓走绑了起来，还把她的手表搜走了，但是3天后，对她什么都没有做，甚至连和她父母沟通一下赎金问题都没有，就把她放了。”

“看起来如同恶作剧般的巧合犯罪，就像是一起想要绑架幼童来换取赎金，但是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犯人反悔了的绑架未遂案而已。”

经验丰富的商楉却立马从希格娜的理解中发现了一个问题。

商楉缓缓地，声音有些低沉地说道：“如果……我说犯人是因为已经从被害人那里获得了足以让他们满意的代价，才把人质放了，你觉得如何？希格娜，深河。”

林深河沉默了，但是希格娜却提出了质疑：“商队，可是不对啊。”

她虽然觉得商楉被害人的说法有些小题大做，不过她还是解释道：“女孩家的财政权是被女孩母亲掌管着的，我询问过她，她的通讯号并没有收到提款与转帐的提示短信。而她父亲则更是根本就不知道银行帐号的密码。”

虽然商楉有些莫名地菊花一紧，不过他暂时将注意力放在了眼前的事情上：

“但是如果对方向他索要的并不是金钱呢？你还记得那位父亲的身份么？”

希格娜先是没有反应过来：“教导主任？”

气得商楉差点又一巴掌拍她脑袋上：“监控主任啊混蛋！”

“他还有个身份是三军附属高级中学的监控主任啊！”

“这个监控主任在整个事件中的言行前后差别实在是太大了，不能不让人感到疑惑。”

“虽然，你说的‘虽然上班去了，但是还不时地向女儿的通讯器申请通讯’的说法也可以解释。”

“但是我更愿意理解成：那位父亲是突然收到绑匪们的绑架要求，才背着自己的妻子，坚持要去上班的。”

“而当他的女儿被放走以后，他才在赶紧确认了自己女儿的状况以后，又马不停蹄地为了自己刚才做出的行为，而带着某种觉悟去行动起来了吧。”

“这样就可以解释希格娜你的解释中，另两个无法被解释疑点了。”

“那就是，既然那位父亲可以给他的女儿打通讯，为什么他不在确认女儿的安全后，再给他的妻子打个通讯，用妻管严来解释太苍白了，而且，自己无法过来，却也不通知女孩的母亲来赶紧接3天没回家的女儿回家，也太不合理。”

“而另一个疑点是，从希格娜你的说法中看来，那位父亲只简答地说了两句话，打通通讯以后，既没有询问他女儿的情况，也没有询问他女儿所在的地点，就直接地挂断了电话。”

商楉用他棕黑sè的，宛若鹰隼般的眼瞳，看着整个人都因为吃惊而张大了嘴的希格娜，饶有深意地说道：“为什么会这样呢？”

“很简单，因为事前，这位父亲通过绑匪的信息渠道，已经确认了自己女儿的状况与位置。”

“而这样也可以解释这两个问题中延展出来的，不是问题的第三个问题——”

“为什么他不让女孩的母亲将女孩接回家，而是让她留在巡逻署呢？”

“答案很简单。”

“这位父亲很明白，事情没完，这只是个开始，而与其让女孩回家，反而是待在巡逻署更安全些。”

“这也正好说明了那位监控主任大人，后来再没有时间给他的女儿与妻子打通讯的原因了。”

商楉“啪”地一推桌脚，在靠椅上转了个圈，无比拉风地站了起来——

“林深河，已经查明了吗？”

“是的，商队。”希格娜还在发呆，林深河不知什么时候沉默了声音再次响起。

“已经查出来，下午2点38分左右，三军附高的监控主任，叶秋生打出了他的最后一条通讯，内容因为没有监控而不详，对象正是他的女儿的通讯器。”

“而在此之前的5分钟，他与一前天新入网的通讯号有长达4分钟的长时间通讯。”

商楉将外套一脱，就往更衣室走去，边走边说：“虽然没法再进一步确认了，不过，深河你还是先给城市管理部队的李大队长打声招呼吧。”

“闹到这种地步，对方所图绝对不会小。”

“至少据我所知，在三军附属高中就有至少2千台胎鸭外骨骼，300多台训练机甲。”

“全部配有正规军级的电磁护盾，而且还有大量的耐热蒸发涂膜胶剂，弹药，激光武器与实弹步枪。”

说道这里，商楉一转头，才发现希格娜居然还呆呆坐在自己的办公桌旁，刚有些好转的心情不禁又是气火攻心——

“希格娜！你又给我出篓子！愣在那里干嘛！身为我副官的你还不赶紧去把底下那群混蛋小子给我拉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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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千字的大章。

剧情不省略，但是能把更新量加上去，就铁定会加。

不过没时间修改的问题还请包涵。

明天继续加更

另外，感谢玻璃鞋同学的打赏，4天内连续两次1888打赏什么的，果断让咱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尤其是现在这个低cháo期。

另外就是，龙空推读的龙粮榜，东线上榜。

虽然在好几天前就知道入围的消息了。不过当真的上榜的时候，我还是感慨颇多。

无论是起点的书友，还是龙空的书友，你们的支持就是我的动力。

还有感谢雪域龙魂版主大人的赏识，东线在龙空改类别的时候也麻烦过你一次。

另外，发句牢sāo。

话说，诸君，最近东线的点推超级不给力啊＝－＝

东线下周继续混分类重磅，这种点推已经让咱伤不起了。

虽然剧情依然低cháo，不过还是硬着头皮来求票求评论

修正PS1：冰的羽毛老师，你的链接被和谐了……加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