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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制度 姐姐

进了萱玥宫门后，里面是一处阔大的宫院，又左右分为两处宫殿，左首萱宫，右首玥宫，周围环绕以亭台轩阁等其它建筑，宫院中也布置有山石流水，小桥环廊，种植着琪花瑶草，灵树仙根，是一座集居住、赏玩的园林式宫院。
摩萱与敖玥虽同处一宫，却各居两殿，不过龙王为求方便，却没有分别关押，而是将二人全部关在了摩萱的萱宫之中。敖瑞也早从龙后那里得知此情，一进宫院便往萱宫看去，但见那一座宫殿的门窗墙壁上布满了金色的龙篆符箓，不时闪烁浮动，时隐时现。这乃是龙王亲手布下的禁制，若然被破，龙王便会立生感应。

里面看守萱宫的便是一队女卫了，不过并非龙女侍卫。龙族虽也有高下尊卑之分，卑者得听命于尊者，为其下属，但龙族毕竟是个高贵的种族，便是普通的一条龙也是生而尊贵，天生高傲，不会轻易服膺于人。所以便是对王族，也只是尊而不卑，不会自甘低下，肯到龙宫中听力效命的龙也并不多，尤其是出身也不低的更少。

而龙宫中的龙兵龙卫，也向来都是受龙王的直属统辖，更是充任要职，不会来做这等随便任人可做的事情。西海龙宫中，便是以龙后之尊，也只分得八名龙女侍卫，两班轮流。还有便是储君大太子摩昂也有一队龙卫，其余的太子、公主便都没有龙卫值守卫护了。

四海龙族的统治采用的是分封制，除了江河湖泊等陆地水系的龙王外，四海之内也都划分成若干个大小不一的海域，分封于其它龙族。毕竟四海太过广大了，单靠四座龙宫是统制不过来的。这些分封于各地的龙族，并没有龙王之位，而是授予公侯伯子男这五等爵位，称作某公或某侯之类。虽然位份上低些，但有些公侯所辖领的海域也并不比内陆上一处湖泊或江河要小，甚至还要大些。

这些公侯伯子男与所辖海域都是世袭，父传子，子传孙，故而龙族中除了王族，便是贵族，甚少有平民百姓。肯来龙宫中效力听命的龙族大多是些在自己家族中不受重视的子弟，想要通过自己的努力谋求个出身；还有贵族间相互攻伐，因而家破人亡失了自家领海的贵族子弟；当然也不乏真正努力上进，胸有大志，想要靠自己拼博一番事业的；甚至，其中也有是妖怪修炼成龙的。

这些龙，通过为四海龙王效力而获得爵位与自己的领海，其间若立功劳，便会获得封赏。无功劳便以苦劳来抵，效力三百年，封男；五百年，封子；八百年，封伯；一千年，封侯；两千年则直接封公。而且在龙宫效力，也有机会被指派为内陆水域的龙王。当然别指望水域广大，但小则小，究竟位分不同，是个龙王，这正所谓是“近水楼台先得月”者。靠着这些好处吸引，到龙宫中前来效力的龙倒也断断续续地常有些。

但四海龙族实在太多贪图享乐之辈，不图爵位基业只愿自在享乐的更多。而且，龙族的口数也实在并不算多。越为强大的生命，其生育能力也越为低下，这是天地自然的法则。龙族要生育后代，需得成年后方可；成年后，雌龙的受孕期每三百年一次，每次却不过三日；受孕后，再孕育五百年方能生产，每次受孕还不一定都成功。

其实，龙族的生育能力在同等级的生灵中还算是比较强的了，尤其雄龙的生殖能力更强，几乎跟任何生灵交合，都能够使其受孕产下后代，而龙又天性好淫，故而世上便有些什么蛟属、龙马、龙龟、龙雀之类。所谓龙生九子，九子不同，乃是龙跟其它物种交合所生，龙跟龙生下的，只能是龙。龙性好淫，其实也特指雄龙，雌龙便不会那般不堪地胡乱来。

另外，雌龙还可以在怀孕期间再次受孕。敖瑞便是在她母亲还怀着亲姐姐敖玥时所受孕，故而两人只差四百多岁。

而在同等级生灵中，如凤凰、麒麟等物的生育能力更加低下，从受孕到产育后代，常要千年之久。也不能像龙般，孕期中再受孕。

※※※※

看守萱宫的这一队女卫，都是水族妖类修炼成精，变化的人形。能够完全变化作人形的妖怪，都是有一定修为的。这些女卫不说法力多么高强，但也是个个耳聪目明，方才宫外守卫与敖瑞、摩菲的对话她们也都在内听见了。听到摩菲执有龙后的令牌，而且外面已经放行，她们也不加为难，见得敖瑞与摩菲过来，便一起上前参拜。

“三弟，三弟，是你吗？真的是你吗？快来，让姐姐看看，父王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龙王的禁制隔绝了萱宫内外的进出，但并不限制声音的传递，听得外面女卫的参拜声，宫内两位公主知道是敖瑞与摩菲到来，立即又是兴奋又是有些不敢相信地出声招呼。话音才落的同时，一扇窗户前人影一闪，两位公主的身影已出现在了窗内。

敖瑞闻声，不及理会跪在身前的一众女卫，只一闪身便纵掠到了窗外。透过散发淡淡光芒半透明状的禁制结界与窗户上的透明水晶，看到了记忆中那熟悉而又亲切的两张如花似玉、清丽绝俗的脸庞，那是牵动了他许多记忆与感情的两张脸。记忆中，似乎有一大半，都与她们有关。

看到朝思暮想的人出现在眼前，两女也都情难自抑，眼中含泪。敖玥抽了下鼻子，伸手想要探出窗户却不能，只是抓在窗户上，想笑却又忍不住流眼泪地道：“阿瑞，真的是你吗？姐姐不是在做梦吧？”

刚才出声招呼的便是她，她性格有些活泼好动，平日总是语笑嫣然，未语先笑，明艳动人，这时却是泪眼婆娑。看着她如一个泪人也似，敖瑞很想将她搂在怀中，好好安慰她，替她抹去眼泪，但现在却只能隔窗而望，也只有微笑着言语安慰道：“是我，二姐，你不是在做梦，我来看你们了！”接着转望向大姐摩萱，向她露出温柔的笑。

摩萱性格温婉，姿容秀丽，平日也有些含蓄不多话，看起来似是个柔弱女子，但其实却是外柔内刚，这时虽也激动，却比敖玥要镇静许多，只是眼中含着泪，没有流下来。仔细打量了敖瑞，她柔情地望着他，关切问道：“你身子全好了吧，父王有没有对你做其它处罚？”

她们两个虽被关，但有龙后通传消息，却也知道敖瑞被龙王狠打了一顿，昏迷了三日尚未醒。这也是她们虽被关，却并未立即以沉睡来渡过这一年，她们要等着敖瑞醒来无事的消息，也等着希望能跟敖瑞再见上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