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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志向

夷陵，梁府大厅。
从酒楼走出，这七大氏族中的其余几人是领着自家私兵，各回各家了。但这蔡华却是被梁布拖着，留在了酒楼之中。

待那其余几人都走远了，才见那梁布有些不满地才对蔡华说道：“蔡老大，先去我家一下，有些事咱们还得斟酌斟酌！！”

蔡华想着，自己改弦易辙的事，也就点头，跟着那梁布一起去了梁府。但他见那梁布一路板着脸，不管自己怎么说和，都不见回话，心里却是没个底，也不知那梁布拖着他干啥。难道是拿改弦易辙的事黄了？他心里又忍不住一阵嘀咕。

这不，前脚刚进梁府，他就再也忍不住心中疑惑，朝梁布问道：“我说老二，你让我过来，到底有什么事？若不是为我改弦易辙的事，那就算了，我没那个精神劲，昨晚忙活了一晚，你要真不累啊，自己跑两圈去；我是累了，这几天都没安安心心睡个觉，也是时候歇歇了，有什么话咱下午说，下午说。”

梁布低“哼”一声，再也忍不住心中气愤，恼怒道：“累，你累个啥累，哈？你倒说说昨晚自己都干了些什么个事！改弦易辙，改弦易辙，你若真心想投靠我们太守，昨晚就不该一个人做主！”

“啥？”蔡华应了一句，往那梁布瞧去。但见那梁布沉着脸，他又忍不住嘀咕起来，这梁老头不会真的生气了吧？这可不行，我们蔡氏的事还没有个着落，不能惹恼了他。想着，蔡华讨好着问道，“我昨晚倒是做了什么我，老二你明着说。”

“明着说？”梁布哼了一声，几次要开口，又不知道从何说道，但见他脸色越来越黑，最后恼火道：“昨晚你倒威风了你！差点没把我们夷陵七族给卖了！”

我倒是怎么把自己给卖了我；蔡华心觉气愤：“我说，梁老二，你这话可不能这么说！昨晚你可是在场的，若是你不乐意，我能怎么着？此刻你倒好，把什么都推倒我身上来了！”

梁布‘嗨’了一声，却是有苦自知，但见他无奈道：“我这不是怕被刘和那小子盯上吗我，而且，昨晚我已经几次提醒你了，这事不怪你还能怪谁？”

“盯上又怎样？他能吃了你？”蔡华反问了一句，忽然想起昨晚，梁布踩了自己两脚，又愣了一下，拍着自己的脑袋，‘诶’了一声，改口道，“老二，说这些也没用了，你这不是还未引起那小子注意么？趁他妹注意，赶紧的给你们家太守捎话，灭了这小子！”

“捎话，现在咱们都是人家砧板上的肉，怎么捎话？”梁布反问了一声，又瞧了瞧屋外，道，“这蒯礼还不是未回来么？等见了他回来再说！你急什么？”

那愣青头不是回江陵了么？蔡华皱眉，又指着梁布骂道：“好啊，梁老二，好你地梁老二，昨晚去酒楼前，蒯礼是不是回来了？你竟然瞒着我们！”

但见梁布朝蔡华白了一眼，轻笑道：“就瞒着你了，你又怎么着哈？实话告诉你，这次，不止江陵来人了，连襄阳也来了人！”

难道是军师？蔡华皱了皱眉，片刻又摇头；不对，若是军师，肯定直接遣人找我，又怎会跑到这老小子那？他暗暗嘀咕一声，紧紧的盯着梁布，轻声问道：“老二，你说的难道是州牧大人？”

“现在知道惜命啦？刚才不是硬气得很么？”刘和盯着祢衡，很是懈气。片刻，他眼珠一转，想着自己作为一个穿越者，声旁却无人能堪大用，又打起这祢衡的主意来，忍不住轻声问道：“现在给你一条路子，是死是活随你选。”

“路子，你这狗官，怕是挖着坑，等我往下跳呐。”但见祢衡板起脸，竟也不管自身处境，忍不住气怒，讽刺道，“我祢衡就是这种蠢蛋么！”

“是又怎样？”刘和奸笑一声，高声道：“你为鱼肉我为刀俎，就算我真挖的是坑，你也得给我往下跳。”。

祢衡语塞，将头瞥向一旁，却是不愿再瞧刘和一眼。

妈.的，给脸不要脸，刘和忍不住暗怒，又指着他，冷言讽刺道：“若你真有几分胆气就撞倒一边墙上去！”

但见祢衡正声道：“我祢衡寒窗苦读十七载，未能投身报国，救济天下，怎敢就此死去？”

“你就这恃才傲物的摸样，还谈什么救济天下？此刻，能救得了你自己再说！”刘和冷笑一声，也不管他是何神情，又问道：“若想活，就得老实告诉我，谁让你怂恿流民闹事的？”

“告诉你，凭什么？”祢衡忽然笑了起来，戏谑的说道：“我是不想死，但你这不也不是不愿杀我吗？既然如此，我又何须害怕？”

刘和皱着眉，盯着祢衡，杀心渐起，狠声说道：“你以为我真的就不敢？”

“不敢，若是你能杀我，早就动手，何必给我气个半死？”祢衡轻描淡写地应了一句，在刘和的威逼下，神色却变得更加得意。但见他轻蔑道：“你这狗官，野心太大，之前杀了董和，可以说是无意，但你现在若是再杀了我，那就得罪了天下的士人；倒时恐怕再难以在这个乱世中立足！又何谈割据天下？不知，我说得对不对？”

麻.痹的，被祢衡说中的心事，又被其轻蔑，刘和忍不住大怒，拔剑猛的朝他砍去，不过就在剑尖要触碰到他眉心那刻停顿住了。虽心中直恨得直眼痒的，想将这祢衡千刀万剐，但想起李幕今早说的话，他又渐渐冷静下来，亦不愿被人小瞧，当即收剑，义正言辞道：“我的确不愿意杀你，但不是因为你头上顶着个名士的帽子，而是，我觉得你还有几分才华！能堪一用，你不是想着救济天下么？我现在就给你这机会！”

“我祢衡就仅能堪一用么？”祢衡蔑视一笑，但见他冷哼道，“就你这狗官，无仁义之心，亦无容人之量、识人之明；如此沽名钓誉地庸主，怎配得上我祢衡的匡世之才？就算我祢衡五车之学闷烂在肚里，也甭想我为你效力！”

我就这么狗屎不如？刘和有些丧气，又想起此前在司马徽家住的那几日，竟有卖弄的嫌疑，忍不住又一阵脸红，求贤之心，早就被祢衡气得云消烟散。他愤懑的盯着祢衡，冷言道，“我承认，我不敢杀你，也不能杀你，不过，我可以让你生不如死！”

祢衡不说话，甚至在说完那话后，根本就没再理会刘和，但见他打了个哈欠，卧倒在地，眯眼睡了起来。

“陈到！”刘和朝大殿之外高喊了一声，见陈到走进，才又说道：“你立即将这碍眼的东西看押下去，切莫让他给跑了！”

陈到得令，刚想上前将那祢衡缚住，却见那祢衡从地上爬起，冷哼一声说：“不必，我有腿，自会行走！”说罢，大摇大摆的走出了大殿！

待那祢衡跟着陈到走出大殿，刘和才暗暗松了口气，算是领会到了祢衡的厉害之处了，被他整得如此狼狈，却是被气得不轻，此刻亦不知将其怎么处置，也懒得理会。

他转过头，看向此前一直没说话的李幕与周炳两人，但见李幕瞧着门外，轻眯着双眼，片刻才回过神来，躬身说道：“老师，切莫为这桀骜小丑生气。”

“算了，刚才的事情你们就烂在肚里”，刘和摆摆手，正声说了一句，又朝李幕问道：“下面的事情处理好没？”

李幕回道：“都依照老师说的，处置了，此刻周校尉正领着兵，把守着城门。”

刘和点点头，往大殿之外瞧了瞧，见时间已不早，想着军营的新兵正开始训练，怕是少不了这三百老兵的照看，就朝李幕问道：“那流民，现在还在闹事么？”

“不闹了”，李幕回道，“在老师下令封城之后就散去了，有些听山贼来了之后，就从北门逃了。此刻，剩下的一些，都是跑不动的，想闹也闹不起来。”

刘和点点头，说道：“那好，你现在先下去，告诉那周洛，让他领兵回营。切莫让那些新兵闹了事！”李幕得令，却没挪动脚步，弓着身子，站在原地。

刘和皱了皱眉，问道：“莫言（李幕字），为何还不下去，可还有什么疑惑？”

李幕点头，跪倒在地，朝刘和磕了一个响头，而后跪直了身子，看向刘和，说道：“学生心中有一惑，望老师能如实禀答。”

“说”，刘和心中诧异，又有一种不祥之感，他与那李幕对视了许久，见其丝毫没有退却，终究应道，“我一定会如实回答。”

“适才听祢衡一言，知幕此前功利心切，对昔日所为，深感痛恶。此刻只想知道如是老师又足够的粮食，是否会救济流民？”但见李幕说了一句，又道，“不管老师如何作答，学生依旧会忠于老师！”

“问的好，你能有如此觉悟，我倒要高看了你一眼。”刘和夸了他一句，又朝那周炳问道，“你是不是也想问？”

周炳跪倒在地，连声说道：“不敢，不敢，小的能为将军办事就行，管不了那么多仁义。”

刘和叹息一声，瞧着他，说道：“既然如此，那你就替李幕下去，告诉那周洛一声。”周炳得令，快步走出了大殿。

看着周炳的背影，刘和摇了摇头，轻叹了一声。这才对李幕说道：“早上的时候不是刚和你说过么？我杀董和是无奈之举，杀流民亦是迫不得已莫言还有什么话要问吗？若有，便一齐问了吧！”

但见李幕又朝刘和磕了一个响头，这才问道：“不知老师志向如何？”

志向如何？刘和沉吟着，他一直都不愿想这个问题，昔日所做一切，只是作为一个穿越者的下意识的行为罢了，他脸色渐渐变得郑重，忽然想起了后世，世人对曹操的一句评价，一字一字的脱口道：“治世之能臣，乱世之枭雄。”回想起之前刘和接驾的事情，又说道：“现在想做治世能臣是不能了，那么要做就做，乱世枭雄！”

李幕再次朝刘和磕了一个响头，说道：“学生虽才学有限，但亦愿意用毕生所学，助老师达成心愿！”

刘和起步，将他扶起来，轻拍着他得肩膀，心下很是安慰，关切道：“莫言，昨晚你一夜未睡，此时事了，你就回去休息一会片刻。”但见李幕沉吟片刻，说了声是，便退出大殿。

待他走后，刘和又让陈进来，朝他问道：“叔侄昨夜一夜没睡，不知乡民安抚得如何？今早作乱的有没有你的同乡？”

“没有”，陈到回答一声，说道，“昨夜属下乡民听到将军愿意安抚他们，便跟着周功曹前去安置去了，并无一人再次闹事！”

“如此便好”，刘和安慰的点点头，看着陈到，叹息一声说：“若是，这闹事六种中有你乡民，我都不知怎么处置为好。”

但见陈到躬身，正声道：“若是真有，但请将军能秉公处理，叔侄定无二言！”

“如此就好”，刘和回了一声，说道：“你去将剩下那三人提过来。然后就回去和你地乡民聚集吧，忙了一夜，怕他们也不能安生！”

陈到得令，朝刘和躬身说道：“谢过将军！”

处置这祢衡，让我头疼了一天这章初稿昨天就写好，但改了又改，删了又删怎能不悲催？